今后的幾天,安安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駐地研究那朵彼岸花,花兒沒研究出來個名堂,道魔交流大會就開始了,安安隨手把彼岸花就插在了自己的頭發(fā)上,喜滋滋的準(zhǔn)備出門打擂去了。
十個擂臺賽把一百名參戰(zhàn)修士以抽簽的方式分成了十組,每組十人,道魔各五人。再以抽簽的方式?jīng)Q定誰是你的對手,第一擂,十進(jìn)五。只有贏了的五人才有資格進(jìn)入復(fù)賽。第二擂依然要抽簽,勝出的這五人中如道門有三個人,那第一輪抽簽由道門先抽出一個空簽直接晉級為本擂第三名,剩余四人則再次抽簽決定自己的對手。勝出的兩人,再次對壘,決出誰是第一名,誰是第二名。
安安抽到了第八擂臺,斗蘭依在第三擂臺。她四處掃視,看到雷獄鎮(zhèn)魔宗的那位少宗主正好跟自己是同一個擂臺。一身紫衣的雷鳴看到安安,連忙露出八顆牙齒的燦爛笑容說道:“真巧,又見面了。”看著雷鳴那八顆牙,安安就想著待會兒對戰(zhàn)的時候,一定要給他全部打掉!有侍者上前來讓他們抽簽,安安隨機(jī)拿了一支,居然抽中了白花門的燕芙蓉,對手不是雷鳴!她有些失望,但想著第二擂也許還有機(jī)會,所以也沒有做聲。
抽簽完成后,伴著一聲鑼響,十個擂臺同時開始了第一場比賽。安安這邊是天鬼門一個叫墨染的少年對峙無極門的一個修士,兩人打的如火如荼,安安看得也津津有味。第三擂臺的第一戰(zhàn)就是斗蘭依和清虛門的一個小白臉道士對戰(zhàn)。小道士手中一把拂塵畫出的道法閃著正義的光芒,向著斗蘭依襲擊過去。斗蘭依可不管你臉長得有多白,也不管你手里拿著的是什么武器,她的猛烈在于她手中的一對彎刀。彎刀閃著幽藍(lán)色的光,與她那一身勁裝藍(lán)衣相互輝映,舞動起來的平率猶如蜜蜂翅膀的震顫,又快又狠!只是一個回合,就能看出那小道士有些吃力。連拂塵上的白須都掉了幾根。只見斗蘭依右手彎刀還在和小道士的道法對抗,左手的彎刀猛然擊出,直奔小道士的脖頸。小道士嚇得連忙后退避閃,斗蘭依身體騰飛,緊接著另一刀已經(jīng)擊出,用刀背猛地撞擊了一下小道士的胸口,小道士身體被撞擊得騰空而去,噴出一口鮮血后跌下擂臺,昏死過去!就聽第三擂臺的鑼聲響起,有裁決司的侍者高喊著:“魔門斗蘭依勝!”整個對戰(zhàn),連半柱香的時間都沒有!
安安嘴角上翹,就知道斗蘭依不是個吃素的!這般的速戰(zhàn)速決,出手狠厲,怪不得斗家宗主要以控制她娘來控制她!此女將來定然不是池中之物。安安這邊的第一場戰(zhàn)斗也是魔門的墨染勝。她以前沒見過圣宮以外的人,魔門這些佼佼者,她一個也不認(rèn)識,但是通過這次道魔交流大會,她認(rèn)真的記下了她見過的每一個參戰(zhàn)修士的功法、身形、以及戰(zhàn)斗方式,很快就到了雷鳴上場了。
雷鳴站上擂臺,對著同時上臺的對手一拱手,風(fēng)度偏偏的道:“在下雷獄鎮(zhèn)魔宗雷鳴,請閣下多多指教?!?p> 他的對手是萬丈淵的秦思維,秦思維也稱得上是個偽君子了,跟著一拱手道:“好說,好說!”
客套結(jié)束以后,雷鳴忽然就召喚出他那把金光閃閃的大錘子手握在手中,此錘名為:流金錘,是他爺爺送他的筑基禮物!萬丈淵那是個怨氣橫生的地方,滋養(yǎng)著怨靈的生長,也哺育了萬丈淵的眾多弟子。對戰(zhàn)開始不多一會兒,擂臺四周就彌漫起了黑霧,黑霧中有什么東西在游動。想來是秦思維放出了怨靈,以黑霧做掩飾能有效的讓怨靈不知不覺的潛伏到敵人的身邊去,然后抓住時間,撕咬上去!不過再濃的黑霧,也掩不住那把錘子的光芒!雷鳴看著自己被黑霧包圍,手握流金錘,嘲笑道:“雕蟲小技!看你爺爺我的!”說完后,只見他將流金錘往天空一指,大喝道:“天雷勾地火!美人胸半裸!”
什么玩意兒?正觀戰(zhàn)觀得仔細(xì)的安安差點(diǎn)以為自己聽錯了,等反應(yīng)過來頓時感到面紅耳赤!評判席上,裁決司中道門的人,也頓感無臉見人!明明是正道修士,修的也是正道功法,偏偏從他嘴里使出來聽著怎么就那么像魔修?先不說這雷鳴的功法有多猥瑣,且看那天際一道紫色雷電從天而降,直接劈到了雷鳴的流金錘上,雷鳴只感覺握著流金錘的手一麻,自己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他心里暗罵道:“不好,又劈歪了!爺爺給的這個流金錘真是不好用,自從筑基期開始使用以來,十次引雷,有九次都劈到自己身上來!偏他老人家還當(dāng)寶貝似的!非要讓他一直用!”
天雷劈歪了,但這地火卻是著了起來,把整個擂臺都給燃燒了起來,所有彌漫著黑霧的地方,都著了火。那黑霧好像成了火上的油,熊熊燃燒中有無數(shù)怪叫聲響起,想是燒到了秦思維釋放出來的怨靈。
秦思維手訣翻動,嘴里念念有詞,那原本還怪叫著的怨靈忽然就不叫了,好像已經(jīng)感覺不到灼燒的疼,趁著大火沖了上去,眼看就要去撕咬雷鳴。雷鳴使勁兒甩了甩發(fā)麻的手,再一次喝到:“電閃雷鳴好天氣,春宵一刻值千金!來吧寶貝兒!哥哥讓你們好好爽一爽!”
安安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對此人的感觀了,蒼天呀!這到底是修雷的,還是修魅術(shù)的?幸好秦思維是個男子,若是個女子和他對戰(zhàn),豈不是等著被他調(diào)戲?
話說,秦思維臉上的神色也不太好看,量誰遇到雷鳴這個奇葩,也不會樂意被他當(dāng)娘們兒似的調(diào)戲!這時候,電閃雷鳴滾滾而來,來來回回滌蕩在那些怨靈身上,哀嚎連連,且已經(jīng)慢慢開始汽化消失了。隨著怨靈的削弱,秦思維逐漸失去了對怨靈的控制,他正欲再次釋放出更多的怨靈,雷鳴已經(jīng)不耐煩了,揮起巨大的流金錘,騰空越過那些還在掙扎的怨靈,直接砸向了秦思維的頭頂:“我錘死你大爺?shù)?!不玩兒了!看我的老漢壓嬌妻!跟你這糙漢子對戰(zhàn),真是白瞎了本少爺這一腔柔情!”只見一個金光燦燦的大錘子猛然變大,直接泰山壓頂般砸了下來,秦思維嘴角抽動,避無可避,為了不被砸中,直接跳下了擂臺,輸?shù)哪墙幸粋€丟人!
安安忍不住捂臉,真的看不下來去了!此時鑼聲響起,裁決司的人大聲說道:“雷獄鎮(zhèn)魔宗雷鳴勝!”安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于不用看這個奇葩打擂了!
雷鳴下臺的時候,得意又猥瑣的看了安安一眼,好像再說:美人兒,你等著吧,下一個就該調(diào)教調(diào)教你了!安安心中有怒火燃燒,放心,本殿下一定打得你滿地找牙!
再下一組對決開始之前,裁決司的前輩已經(jīng)將擂臺恢復(fù)成原樣了。修士的手段就是厲害!
安安排在第四組,很快就輪到她了。她和燕芙蓉站上擂臺,燕芙蓉一見到她,就咯咯嬌笑起來:“這位妹妹看上去好面生呀,不知是魔門那個門派的?”
安安冷笑,哪個門派的?怎么都喜歡問這個問題?難道沒掛身份牌,就不能打擂了嗎?燕芙蓉見她不說話,又接著問道:“難道沒有進(jìn)入門派?而是哪個大家族的大小姐?生的這般花容月貌,不如來我白花門可好?”
安安都不知道這白花門到底是怎么被列入道門的范圍的,這做派感覺還不如魔門呢!安安不耐的說道:“少廢話,動手吧!”......
“呵呵,妹妹真是心急呀,看妹妹手中連武器都沒有,此時動手豈不是讓人說姐姐我欺負(fù)你?”燕芙蓉邊說邊笑,手里的動作卻一點(diǎn)也不慢,只是一瞬間,燕芙蓉手里就多了一枝芙蓉花枝,花枝上兩朵含苞待放的芙蓉花上似乎還有露水顫動。
安安想到臨行前蛇姬姐姐給她準(zhǔn)備的一堆武器,隨手就招出一柄平底鍋握在手中,為了適應(yīng)手感,安安還下意識的揮動了幾下。這畫面與對面那手拿花枝的美人形成了鮮明的喜感對比。臺下的觀眾都沸騰了,這是哪兒來的二傻子,平底鍋也能當(dāng)武器嗎?
安安卻不理其他人的反應(yīng),抄起平底鍋就開始了這場精彩絕倫的戰(zhàn)斗。
燕芙蓉之所以叫燕芙蓉,那是因?yàn)槿思疑矸说?,身輕如燕能在花間飛舞。她手里的花枝動了,隨著她的舞動,滿場花瓣飛舞,看似美輪美奐,實(shí)則殺機(jī)四伏。花瓣猶如風(fēng)暴朝著安安襲卷而去,有幾片花瓣不小心碰到了發(fā)絲,發(fā)絲瞬間就斷了。安安手握平底鍋,以翻炒的姿勢隨著花瓣的韻律而動,并不與花瓣風(fēng)暴的靈力旋渦形成正面沖擊。順勢而為的同時已經(jīng)把花瓣裝入鍋里,還顛了兩下,然后猛然出擊,鍋里的花瓣忽然朝著燕芙蓉飛射而去。燕芙蓉身形不動,手里的花枝有一朵芙蓉花已經(jīng)綻開,來勢洶洶的花瓣忽然就停住了。四周漫延起了藤蔓花枝,將安安整個人圍了起來!
安安忽然騰空而起,坐在她那平底鍋里面,手中多出了一個大碗,大碗把整個擂臺罩住,也包括正欲追擊的燕芙蓉跟著被罩進(jìn)了大碗里。只聽平地一聲雷,轟隆一聲,驚掉了飛鳥無數(shù),也驚嚇了在場的所有人!
雷鳴正用癡纏般的眼神看得起勁,雷聲響起的時候,他嚇得一哆嗦。緊接著后腦勺就挨了一巴掌,作為裁決司一員的雷三長老怒氣沖沖的聲音就從后面響起:“混蛋小子!這是在比賽,誰讓你放雷的!”
雷鳴捂著后腦勺無辜的轉(zhuǎn)過臉,帶著哭腔說:“三叔,我沒有!我什么都沒做!”
三長老氣不打一處來,又使勁兒往雷鳴身上招呼了兩巴掌說道:“你沒有做,那是誰做的?雷獄鎮(zhèn)魔宗就來了我們兩個會放雷的,不是你做的,難道是我做的?你說,這滿場的人除了我兩,誰還會放雷!”雷鳴也是一臉的疑惑!
這時擂臺上,那一身紅衣的小姑娘站在平底鍋上,一臉得意的對著眾人說:“雷是我放的,我請你們吃雷燜芙蓉花!”
此言一出,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引雷,放雷,這是雷獄鎮(zhèn)魔宗的獨(dú)家功法,必須要變異雷靈根,且靈根值初度達(dá)到八十以上,才能夠有修煉此等功法的資格!雷是威力那是天道的力量,那是滌蕩一切邪魔的力量!不論是人還是妖都要?dú)v經(jīng)渡劫天雷,可想這修雷的人,會有多厲害,多稀缺!現(xiàn)在場上發(fā)生了什么?一個魔門的小姑娘告訴他們,這雷是她放的!開什么玩笑!整個修真界,能夠修雷的人,加起來也沒超過五個手指頭!
還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罩在擂臺上的大碗忽然被震飛了起來。燕芙蓉從大碗下站了起來。頭發(fā)成放射狀,偶爾還冒著電絲,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嬌俏模樣,臉也黑了,法衣也壞了,連手里的芙蓉花都凋謝了一朵。燕芙蓉臉上再也沒有了笑容,惡狠狠的瞪著安安,說道:“妹妹這般不留余地,就別怪姐姐我不客氣了!”
說著她騰升而起,大喝道:“飛花逐月!”
飛花逐月是白花門有名的功法,聽著唯美,實(shí)則霸道。
安安知道,真正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開始了,在燕芙蓉就要靠近之時,抽出一把長劍主動迎了上去?;ㄖp繞,
身隨劍動,臺上一片飛花劍影,臺下一陣驚嘆議論。“這姑娘到底是誰呀?不僅會放雷,還是個劍修?!?.....
“劍修可不得了,怎么看怎么像是我道門的修士,為什么身邊卻又是魔氣圍繞?”......
“這姑娘劍法有點(diǎn)邪性,快看這招!出其不意的居然到了燕芙蓉的身后!哎呀,可惜了!燕芙蓉身法也很快,沒能得手!”......
“你到底是站哪邊的?燕芙蓉才是我道門的道友!你居然幫著魔女說話!”......
“我錯了,我錯了,這不是被驚艷到了嗎?”
此時的安安,已經(jīng)聽不到臺下的議論紛紛了。她的眼里只有燕芙蓉那飛花逐月的身影。原本她才是燕芙蓉要追逐的月,偏偏她不躲不閃,手中的劍舞動起來,猶如驚雷閃電劃過,劍芒波及的地方,帶動著絲絲電流。燕芙蓉越發(fā)覺得自己打得吃力,卻依然強(qiáng)撐著不肯認(rèn)輸,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個女孩兒有多難對付!
其他人沒有什么反應(yīng),但是雷獄鎮(zhèn)魔宗的三長老和少宗主心中的波瀾可不小,一個把天雷融合進(jìn)劍法里的功法,那簡直是前無古人!三長老覺得這太危險了!這個姑娘對于道門來說,太危險了!雷獄鎮(zhèn)魔宗的引雷術(shù)本就是克制魔門的功法,此時魔門居然出了一個會修雷的女孩兒,這無疑是道門的一大禍害!少宗主卻覺得這個姑娘簡直太棒了!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他原本冷卻的心有變得火熱起來,這
樣精彩絕艷的女子,雖然是魔門的人,泡一泡應(yīng)該不會挨揍吧?
燕芙蓉越發(fā)不敵,安安卻進(jìn)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沒有了繁花,也沒有了燕芙蓉,只有她手中的劍法和運(yùn)起的魔雷功法,這其實(shí)是兩種毫無關(guān)系的功法,她學(xué)劍法的時候,蛇姬就用劍和她斗,她學(xué)魔雷的時候,蛇姬從來都是躲得遠(yuǎn)遠(yuǎn),沒人愿意讓她做實(shí)驗(yàn)來嘗試一番遭雷劈的滋味。這次戰(zhàn)斗,讓她把這兩種功法找到了交際的結(jié)點(diǎn)。她要讓劍和雷一同和她戰(zhàn)斗!就是這個時候!就是現(xiàn)在!她猛然騰起,雙手握劍朝著下方劈砍而去,大喝道:“瓦斧金雷斬天劍!”用劍的修士都知道,手中的劍用于劈、砍這樣的招式,是對劍的侮辱!但此時的安安使出來,帶著萬夫難當(dāng)?shù)内厔?,帶著劍鋒的凌冽,還有一把巨大的黑紫色雷斧一起向著臺上的燕芙蓉壓下去。
燕芙蓉嚇得花容失色,癱坐在擂臺上,沒有一點(diǎn)反抗的力氣。眼看就要命喪于此。評判席上的裁決司成員也正準(zhǔn)備要出手相救時,安安忽然回過神來,猛的收回了所有攻勢,隨后噗的噴出一口鮮血,從高空中墜了下來,踉蹌了幾步才堪堪在臺上站穩(wěn)。臺上臺下的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燕芙蓉緩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來,朝著安安一拱手道:“妹妹果然厲害,我燕芙蓉?cái)〉眯姆?p> 服?!闭f完朝著安安笑了一笑,轉(zhuǎn)身跳下擂臺。安安站在擂臺上大口的喘著氣,裁決司的使者愣了許久,才猛然驚醒,敲響了銀鑼:“魔門安安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