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徹底蒙圈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不僅僅是她一腦子問號,坐在正廳里的城主大人和將軍大人也是一頭的霧水。
看到陳四郎進了門來,何將軍連忙問道:“陳四郎,你小子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非要本將軍陪你演這一出戲,到底寓意何為?”
陳四郎連忙沖著高坐上的二人行了一禮,才道:“小侄見過城主大人,見過何將軍。其實我之所以讓將軍您配合我演今天晌午這一出戲,是為了引出真正的兇手。昨日夜里,小侄與這位……這位……”陳四郎說道這里,忽的轉(zhuǎn)頭看向安安道:“話說,你叫什么名字?”
“安安?!薄?p> “哦?!标愃睦山又f道:“昨日夜里,小侄與這位安安姑娘有過一番深談,覺得那血狐并不是真正的兇手。兇手此人不僅惡毒,還很狡猾。而且我們查過這個人的資料,他是丹霞門的外門弟子初級煉丹師魯平。雖然只是個外門弟子,但是丹霞門也是個實力不小的宗門,如果沒有真憑實據(jù)就對此人出手,恐會給玄天城惹來禍事。于是小侄便想出了今日這將計就計,既然魯平想要血狐替他背著黑鍋,我們就假意如他所愿殺了血狐了解此案。讓他放松警惕,我們派出去的人才好在他露出馬腳的時候,抓他的現(xiàn)行。只要有了真憑實據(jù),我們再處置他,丹霞門才會無話可說?!?p> “你的意思是說,晌午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一場戲?”安安插言問道。
陳四郎笑了笑道:“是呀,我都暗示過你好幾次了,你這個傻子還要沖到刑臺上去和魯平對峙!你說傻不傻?”
安安一陣語塞,想想自己晌午在刑臺上的所作所為,以及后來對著陳四郎的痛罵,確實有點傻!
何將軍看了安安一眼,贊嘆的道:“安安姑娘勇氣可嘉呀,什么話都敢說,居然敢叫本將軍用搜魂術(shù)。不過,陳家小子,你又怎么能夠確定我們殺了血狐以后,魯平會有下一步動作呢?畢竟我們都不知道他取那么多女子的心臟到底是做什么用?!?p> 陳四郎搖頭道:“我并不能確定血狐死了,魯平就一定會有下一步的動作,但是我知道他既然肯大費周章的殺這么多人,目的一定不簡單,他也一定不會輕易放棄。只要他還會繼續(xù)下去,我們就一定有抓住他的機會。安安今天在刑臺上直接和他對峙,雖然打草驚蛇了,但是也給了我們契機。這個人心狠手辣,嫉惡如仇,一定不會那么輕易的放過安安。所以,接下來我們只需要把安安做餌,一定可以抓他的現(xiàn)行!”
安安不可思議的指了指自己,問道:“我?你要拿我去做餌?”
“怎么?你難道害怕了?不過害怕也沒有用,你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被那魯平給盯上了,就算你不愿意做餌,他也不會放過你?!标愃睦捎朴频恼f道。
安安這次算是自己將自己送到了坑里,但是如果讓她在當時的情況下再選擇一次,她還是會站住血狐那邊,為那種偉大的母愛站出來說話。
于是,這次在城主府的密談,就成了商議如何引誘魯平對安安出手。
安安和陳四郎離開城主府以后,城主和將軍大人,看著那姑娘的背影久久未起身。
“你覺不覺得安安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何城主率先開口問道。
“好像在哪兒聽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焙螌④娀卮鸬?。
何城主思索了一會兒,對門外的下人吩咐道:“來人呀,把入城花名冊給我拿來。”
沒過多久,花名冊就被展開在了二人面前,看著安安入城那一頁的資料,二人眉頭緊鎖。
何城主喃喃道:“雷獄鎮(zhèn)魔宗的人?姓安?雷家閨女雷音不是嫁到萬劍宗的安家去了嗎?怎么雷獄鎮(zhèn)魔宗還有姓安的人?”
“會不會是巧合?”何將軍也在思索,今天晌午那丫頭在刑臺上的表現(xiàn),以及行事作風,可以說得上是膽大包天,要是出自雷獄鎮(zhèn)魔宗也說的過去。
隨即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接著說:“雷獄鎮(zhèn)魔宗的三堂主不是正好在玄天城嗎?不如請他過來一敘,順便打聽打聽這個姑娘的來歷?”
何城主大笑道:“如此甚好,來人呀,拿我的名帖去請雷獄鎮(zhèn)魔宗的三堂主,明日到城主府飲宴。”……
安安在萬事堂接了一個去玄山上獵三階穿山甲任務(wù)的時候,可不知道堂堂的城主大人居然為了查明她的身份,邀請了雷獄鎮(zhèn)魔宗的三堂主到城主府飲宴。
安安連著三天都沒有去靈修堂上課,每天都出城去玄山上獵穿山甲,魯平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
斗蘭依知道安安在做這么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多次勸阻,安安都沒放棄。
直到這天,安安在玄山上剛剛獵得一只穿山甲,忽的聞見有男子的輕笑聲傳來,聲音清脆好聽,帶著濃濃的蠱惑。
安安莫名的就想去尋找那笑聲是從何處傳來,隨著聲音一路往前走,安安到了一處松木林,那男子的笑聲咯咯咯的更加清晰了,偶爾來喚著她:“來啊,快隨我來?。『呛恰?.”
安安隨著那個聲音越往里走,眼前的迷霧就越來越濃。濃霧中隱約有個年輕男子背對著她,看不見面容。安安不由得問:“你是誰?叫我來做什么?”
那男子緩緩轉(zhuǎn)過身來,面容依然模糊,待安安再走近一些,才看清了那男子的眉眼,這張臉……居然是安子白!
安安心中詫異,就見眼前的安子白沖著安安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柔聲說道:“美人兒,你終于來了,我可是等你很久了?!?p> 那笑容,那聲音,那說出來的話語,驚得安安起了一生雞皮疙瘩!安安發(fā)誓,安子白那個冰塊臉這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笑容,也不可能發(fā)出這樣的聲音,更不可能說這樣惡心的話!
安安閉上眼睛搖搖頭,再睜開眼睛,眼前的男人立刻從安子白變成了雷鳴的臉,依舊對自己溫柔的笑著,一邊招手讓自己過去,一邊說:“來呀,跟我走吧,把你的心交給我,我?guī)闳€好地方?!?p> 安安不知道他到帶自己去哪里,但是她很清楚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會是雷鳴。
雷鳴雖然有時候賤嗖嗖的,但是人家名門正派的氣度是別人裝不出來的。
安安上前一步,她就是想看看這男人究竟想帶自己去哪兒,那男人再一開口,樣子卻變成了朗戈那個光頭和尚,:“姑娘,如此良辰美景,你可愿意于我共度良宵?你我來一段露水姻緣可好?”
安安挑了挑眉道:“出家人不是要戒色嗎?你還敢來勾搭本姑娘不成?”
頂著朗戈那張臉的男人神色一僵,不過是片刻安安再定睛一看的時候,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臉,就成了胡漢三那張大胡子臉,并且還抖著大胡子說:“姑娘,莫要誤會,我沒有惡意,只是愛慕姑娘良久,苦于不知該如何表達!只要你肯把心給我,我也讓你看看我的真心?!?p> 安安嚇得一激靈,本來想裝著被迷惑的樣子,可實在是裝不下去了!一巴掌就扇了過去,嘴里大罵道:“什么玩意兒!魅惑人心也要學的專業(yè)一點行不行,你頂著的那是我娘的臉!”
那男人不料安安會突然動手,挨了這帶著靈力的一巴掌,使得他猝不及防下差點一頭栽倒。
其實他也很郁悶,這幻霧,面對那些心里有愛慕之人的女子時,他就會變幻成中招女子愛慕的男子模樣。
這樣的方法他試了很多次,屢試不爽!可偏偏遇到個沒開竅的丫頭,這腦子里裝的都是些什么男人,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讀得這四個男人的模樣,居然四個人中就有一人是和尚,還有一個男人她說是誰?是她娘?這可真他娘的見鬼!
安安這一巴掌,直接打破了這場幻局,濃霧逐漸散去,那變化多端的男人也露出了本來面目,正是魯平本人。
而且在魯平站著的不遠處,還躺著一具女尸,心臟好像剛被掏空沒多久,血液都還沒走凝固。
安安心中大駭,這陳四郎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說讓他派人盯著魯平嗎?怎么還能讓他有機會殺人?
安安定定的看了那女尸好一會兒,冷冷說道:“果然是你,好大的膽子,明明知道我懷疑你,居然還敢出來頂風作案!”
魯平哈哈大笑道:“彼此彼此,明明知道我不會放過你,還敢接連出城,你以為我真不敢殺你?”
安安不屑的說:“就憑你?也想殺我?你可知道玄天城的護城衛(wèi)就在這附近,只要我一個信號放出去,就憑這地上這具女尸,就有現(xiàn)成的證據(jù)可以抓你!”
“姑娘可真是天真,你以為他們在附近我還能有機會殺死這個躺著的女人?實話告訴你,他們早已經(jīng)被我的幻陣引去的別的地方!今天這片松木林里,就只有你我二人!”
安安將信將疑,一邊分析著魯平話中的可信度,一邊觀察著四周。
魯平卻一點一點的向她逼近,他原本空空的右手上出現(xiàn)一個奇異的法器。
這是一個空心的管子,大約有一尺多長,分不清是什么材質(zhì)煉制的,朝外的一端尖利無比,朝內(nèi)的一端居然與他的右手無縫連接,好像就是長在他的右手上似的。
安安終于知道魯平是如何取心殺人的了,有這樣的法器在手,他確實只需要一招就可以貫穿那些凡人女子的胸膛。
新活的心臟,則會隨著空心的管子滑入魯平的手中,受害的女子胸膛則只剩下一個貫穿前后的血洞。
安安心中一陣惡寒,摸出信號彈握在手中說道:“你別過來,你再敢往前一步,我就立刻通知護城衛(wèi)過來?!?p> 魯平陰惻惻的笑道:“我說過這里就只有你和我兩個活人。不如你就做我的第一百個有緣人吧,我還差最后一顆心臟,就可以煉制一顆百心丹。你可愿意心甘情愿把心給我?”
安安握緊手中的信號彈,一邊后退一邊說道:“真是喪心病狂,誰會心甘情愿把心給你這個糟老頭子?”
安安不知道她這句話,到底是如何徹底的激怒了魯平,只見他氣勢大漲,面目猙獰的說:“糟老頭子?你居然敢說我是糟老頭子?你們女人都是水性楊花,見異思遷的賤人!我也曾經(jīng)年輕過,我的樣貌也曾英俊過,要不是我受了傷,我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嗎?你居然敢嫌棄我老,好!那我就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說著就朝著安安飛撲過來,那根黝黑的空心管直刺安安的心臟。
安安早有防備,先是一個閃身,長劍出鞘迎上了魯平手上那根空心管,兩下撞擊發(fā)出“錚錚”的響聲。
因為是在道門的地盤,安安只敢調(diào)動體內(nèi)的靈氣,再加上魯?shù)男逓楸揪透叱鏊粋€等級,幾個輪回之下安安已經(jīng)逐漸不敵。
這些都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每次當她的長劍和那根空心管相擊之時,她體內(nèi)的靈氣就好像被什么力量吸住,瘋狂的被抽離身體,這才是使得她那么快就感到不支的主要原因。
“怎么?是不是覺得靈力不支了?我這法寶叫吸管!不僅可以吸血,吸女人的心臟,還可以吸收你的靈力為我所用。”魯平得意的說道。
安安大口的喘著氣,心念百轉(zhuǎn)間,笑道:“是嗎?你既然那么喜歡吸,那我就讓你嘗嘗特別的味道。”
說著安安將體內(nèi)的靈氣轉(zhuǎn)化成了魔氣,與魯平的吸管法寶相擊在一起。
魯平先是一驚,然后體內(nèi)因為魔氣的涌入,使得經(jīng)脈中的靈氣大亂,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魯平立刻收回攻勢,用左手的手背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說道:“你……你居然是個魔修!魔修居然敢到道門的地界來,你就不怕被道門的人發(fā)現(xiàn)后追殺你嗎?”
“放心,知道的人都會變成死人?!卑舶怖淅涞恼f道,并且根本就沒有給他留任何喘息的機會,天空中有劫云在聚集,黑紫色的雷電從劫云里閃著害人的光,一點一點的逼近魯平。
魯平臉色大變:“你……你居然是雷靈根!雷靈根的魔修,你是魔門圣……”
“圣你大爺!去死吧!”安安根本就不等他把話說完,一道天雷就直直的劈了下來。
魯平手中的法寶接觸到什么,就吸收什么。這道天雷不僅僅是劈在了魯平身上,因為他那法寶的功能使得他徹底的將這道天雷吸收到了體內(nèi)。
不是雷靈根的修士可消受不起這天雷的威力,一陣霹靂從他的體內(nèi)開始蔓延,炸的他是外焦里嫩,有電絲和青煙從七竅中冒出來。
安安又快速的出手,一劍斬斷了魯平的右手,他那寶貝法寶連同著他的手臂一同落地,安安也不嫌惡心,直接就收入了一個空的儲物袋。
然后對著天空發(fā)出了信號彈,才慢悠悠的對魯平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拿到了你殺人的兇器,地上還有這個人女人的尸體為證,你能不能親口承認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給你個痛快,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