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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魔仙傳

第五十六章 被追殺的日子

三生魔仙傳 花子善 4179 2019-10-22 21:00:00

  斗蘭依神情崩潰,安安也顧不得徐小嬌在場,一把將二人一同帶入了七星島。

  他們直接到了小溪邊,林氏正靜靜的躺在淺淺的溪水里,臉上那一抹微笑猶在。面容被溪水沖刷得清麗白皙,胸口處的傷口也沒有了血跡,好似在慢慢合。但是依舊沒有呼吸,更沒有心跳。

  斗蘭依撲在林氏身上放聲大哭:“娘,你醒醒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對不對?你快醒醒,安安的生日都還沒過完,要過一整月呢,你說過要給我們煮一個月的長壽面的,你快起來……起來給我們煮長壽面啊?!?p>  斗蘭依一邊哭一邊喃喃說:“我不挑食,我和安安都不挑食,我們就吃火雞味的長壽面,你快起來給我們煮,好不好?”

  安安也經(jīng)不住淚流滿面,跪坐在溪水里,一動不動,默不作聲。

  徐小嬌這才知道林氏死了,她雖然不清楚整個事情的過程,但也難免有些難過。

  她徐小嬌大大咧咧習慣了,一時間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得傻傻的杵在那兒,也不說話。她甚至都不敢抬頭去打量這是個什么地方,心中有萬般疑惑也絕口不問。

  許是哭累了,斗蘭依就在林氏的身邊躺下。靜靜的聽溪水潺潺的聲音,她希望下一秒就能聽見林氏的呼吸和心跳,聽見她叫她等會兒再修煉先吃飯的溫柔聲音。

  可一切都很寂靜,林氏就好像睡著了,正在做一個美夢一樣靜靜地躺著。

  直到阿紫和獸言的出現(xiàn),才打破這悲傷的寂靜。

  獸言看了看水里的林氏,問道:“這……這是怎么回事?”

  阿紫也湊了上來,用大大的虎頭蹭著安安的胳膊,嘴里小心翼翼的道:“主人,出什么事了?”

  安安沒開口,斗蘭依不說話,徐小嬌就更不用說了,阿紫這只大老虎出現(xiàn)的時候,嚇她一跳。風火球都掄出來了,見安安沒動靜才沒輕易動手。

  又聽那紫發(fā)老頭兒開口問話,語氣像是自己人。她在猶豫要不要由她來解釋點什么的時候,那紫發(fā)老頭又開口了:“這位夫人,魂歸了地府了,體內卻還有一絲生氣保留,許是這七星島的溪水所導致。主人也別難過了,待有朝一日,有機緣您可以去鬼界尋找這位夫人的魂魄,若是能夠帶回這位夫人的魂魄,便還有再醒來的希望。”

  此言一出,安安忽的抬頭看著獸言,斗蘭依則猛地起身,一把抓住獸言的衣袖,問道:“此言當真?我娘還有救?”

  獸言點點頭道:“老夫已經(jīng)查看過了,夫人體內確實還有一絲生氣保留,老夫建議把夫人挪到小院前的那個水潭中吧,一來那邊水流比較平緩,二來那邊水比較深,可以讓夫人的整個身子都沉入溪水里,這樣方能更好的保住夫人體內那一絲生氣?!?p>  斗蘭依連連應好,抱起林氏就往小院的水潭方向走,其余人也緊跟其后。

  安頓完林氏,安安才緩下一口氣,對徐小嬌說道:“徐姐姐……安安多謝徐姐姐這些天的相助。你也看到了我的處境,我眼睜睜的看著林姨在我面前倒下,我卻無能為力。我不想再連累任何人,你的好意,沈玉的好意,我爹娘的好意,我都知道,但是我承受不了我在乎的人死在我面前。今日從這里出去,姐姐就回逍遙門吧,我的安全你放心,這些還奈何不了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安安在這里多謝徐姐姐近日來的照拂?!闭f著安安深深的向徐小嬌鞠了一躬。

  徐小嬌連忙將安安扶住,怪不好意思的道:“安妹子真是見外了,我們好歹相識一場,我徐小嬌的為人,相信你也有所知曉。我既然答應了你爹娘和沈玉要護你周全,就定然不會讓你在我的眼前被人欺負了去!什么話都不用說,沈玉說過,他只要一出鎮(zhèn)妖宗就來找我,到那時候我也算是有個交代了,你要是現(xiàn)在讓我走,還不如殺了我了事?!?p>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安安也不好再讓徐小嬌走,只是沖她笑道:“那好,從今日起,徐姐姐就我是安安一輩子的生死之交,不離不棄?!?p>  “還有我。”斗蘭依從水潭邊走了過來,一手搭在安安肩上,一手搭在徐小嬌肩上道:“我斗蘭依何其有幸,能與你們共患難,同生死。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姐妹?!?p>  “好,一輩子的姐妹!”三人異口同聲的道。

  后來,三人又詳細的問了獸言如何能夠去鬼界,獸言也說不清楚,只說是需要一個契機。他能知道鬼界這個地方,還是因為他上一任的主人在妻子身死后,為了尋回妻子的魂魄,曾獨生一人擅闖過鬼界,才使得他知道這世間還有鬼界這么一個界域。安安知道此事急不來,只要林氏還有救,她們就還有希望。

  她們在七星島的這段時間,安佳怡派出了許多萬劍宗的弟子在尋找安安等人的下落,想一舉把她們殺死在道門地界。

  雷獄鎮(zhèn)魔宗的追殺隊伍也因為得知了天幕城外的打斗趕了過來,同樣的也想將安安除之而后快。

  魔門的吳將軍帶著斗家的人,以及僅剩下不足十人的親騎衛(wèi),找了個地方隱匿了起來,然后他便開始給魔門傳信。說圣女殿下拒不回宮,還聯(lián)合道門的人,親手殺死了五個親騎衛(wèi)和三個斗家的子弟,望魔門能夠派人增員,或者對下一步行動給出指示等等。

  他們來道門本就是秘密行事,自然不會帶太多人。這次的損傷居然折損了他們三分之一的人。吳將軍多希望魔門新傳來的指示,會是直接殺死安安那個叛徒,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殺了這個女人。

  這三股勢力,不約而同的都想將安安置于死地。

  因為他們的窮追不舍,連林氏死了,安安和斗蘭依連傷心的時間都沒有。

  她們三人從七星島出來,便開始經(jīng)歷她們人生中最低谷的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里,她們前有萬劍宗的弟子堵截,后有魔門追殺,偶爾碰上雷獄鎮(zhèn)魔宗的人橫插過來,也是一場廝殺。

  她們幾乎每日都要來上一兩場戰(zhàn)斗,每日身上都要添上好幾道新傷。一開始她們還是有所顧忌,并不想在道門樹敵,也不愿真的和魔門撕破臉不講一點情面。于是這一路像狗一樣被追擊著,無數(shù)次都要走投無路的時候,是那一種不服輸?shù)男拍钤谥沃齻儧]有低頭。

  后來,在這樣的追殺游戲里,她們反而找到了樂趣。她們學會了喬裝改扮,學會了易容,學會了裝腔作勢。更學會了一味的退讓只會讓敵人得寸進尺,唯有比敵人更狠更絕更讓人害怕,才不會被欺負。安安在這段時間里學會了很多很多這輩子都受益匪淺的東西。

  她們開始了長達兩個月的逃亡,逃亡中,安安還明白了一個道理。靠誰也不如靠自己,不論魔尊暮邪給她的地位有多尊貴,也不論莫聽尊者的孫女名頭有多響亮,都不如自己實力雄厚,修為提高來得重要。

  如果她是元嬰修士,不管是道門的人,還是魔門的人,也損失不起自家的元嬰修士來給自己陪葬。

  哪怕自己是個結丹修士,拼著丹田自暴,也能和敵人同歸于盡,更不是誰想殺便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殺了的。

  歸根結底,還是自己修為太低了,才會被人欺到頭上,才會讓安佳怡踩在臉上。

  安安就此暗暗發(fā)誓,有朝一日她要堂堂正正的站在道門的地界,誰敢跟她指手畫腳,她就剁了誰的手腳。

  她還要光明正大的回魔門,誰敢將她關在圣宮,她就把圣宮給掀了。

  她要站在巔峰的位置做自由自在的自己,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成仙也好,入魔也罷,她都不放在眼里,都他娘的是些什么玩意兒!統(tǒng)統(tǒng)滾蛋!

  只要這次你們殺不死我,那我總有一天會站在你們的頭頂上,那是你們無法仰望的位置!

  她們一路生死逃亡,終于到了萬獸森林的邊界。剛剛才與魔門的人結束了一場戰(zhàn)斗,安安從徐小嬌手里接過水囊喝了一口,正恢復著體力。

  斗蘭依靠在旁白的樹干上,大口從喘著粗氣道:“我們下一步是要躲到妖族去嗎?”

  安安搖搖頭道:“躲什么躲?我要真想躲起來,七星島不比任何地方都適合嗎?我就跟他們耗著,最近雖然疲憊,但是修為和術法還真是精進不少?!?p>  徐小嬌也笑道:“老娘只要不閉關都在外面歷練,這次可真是抵得過我好幾年的歷練收獲了。只要沈玉一來,我就回宗門沖擊結丹中期去。”

  斗蘭依也笑了,在別人眼里她們如同喪家之犬一樣,被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只有她們知道,這不過是她們在跟這個無趣的修仙界,玩兒的一場追逐游戲而已。

  斗蘭依從身上摸出一壺酒,道:“我這里有酒,前幾日在一個雷獄鎮(zhèn)魔宗的弟子身上順來的,你們喝不喝?”

  “喝呀,敵人的酒更得喝!”安安連忙應道。

  斗蘭依拔開塞子,自己先喝了一大口,然后遞給安安。安安也喝了一大口,接著遞給徐小嬌,徐小嬌則是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幾口,才停下來說道:“痛快!怎么跟你們在一起就那么痛快呢!”

  “哈哈哈!完蛋了,你一個名門正派,根紅苗正的道門子弟,徹底讓我們兩給帶歪了!”安安指著徐小嬌調侃道。

  “算了吧,你也不上逍遙門打聽打聽,我徐小嬌那是天生的鬼見愁。還用得著你們帶歪嗎?這叫物以類聚,懂不懂?”徐小嬌不屑的道。

  這邊兩人正調笑著,斗蘭依卻忽的站了起來:“噓,有人來了?!?p>  安安和徐小嬌也覺察到了,武器在手,一場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這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就從樹林里傳了出來:“兄弟們,這三個妞好像發(fā)現(xiàn)我們了?別藏了,直接上吧。”

  “都怪你放了個屁,她們才發(fā)現(xiàn)的,不能憋會兒嗎?”另一個聲音從同一個放向傳來。

  不一會兒工夫,一群人呼啦啦就涌了出來。

  帶頭的人一把大胡子,看到安安等人,笑著說道:“小美人兒,可是被老子的屁給熏著了?你看這相見就是緣,我呢不過是求財,你們三個弱女子,身上還帶傷,求得的不過是平安。不如我們各取所需,你們把靈石,法寶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留下。我們兄弟就放你們離開,你們覺得怎么樣?”

  安安笑了,這是遇上打劫的了?呵呵,還真是……真是誰都敢欺到她頭上來嗎?安安冷冷一笑道:“我覺得不怎么樣?!?p>  那大胡子臉上笑意不改,繼續(xù)問道:“那姑娘的意思是……?姑娘可得想好了說,要是說不好我們就不只是劫財了,保不住這人我們也得劫了去才行啊?!?p>  這時候一個瘦子跑上前來,小聲的說道:“老大,后面這個大塊頭女人想要劫色,怕是有點難以下口?!?p>  他說的雖然小聲,但在場的都是修士,誰聽不見呀。

  徐小嬌臉都綠了,正要開口,斗蘭依拉了她一把,她才忍住。

  安安又道:“財我們是沒有的,不如我們跟你走吧,這荒山野嶺的,我們三個弱女子,也甚是害怕呢?!?p>  “哦?你們當真愿意跟我們走?”大胡子笑問道。

  斗蘭依有幾分忐忑,拉了拉安安的衣袖,安安沖她安慰的一笑道:“沒事兒,天黑了萬獸森林也不安全,不如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p>  “啊哈哈哈,美人兒放心,兄弟們一定陪你們好好睡一覺!”那大胡子男人聽安安如此說,就猥瑣的笑道。

  于是,安安一行人萬分怡然自得的跟著這群劫匪,去了他們的駐地。

  說是駐地,也不過是隨意起了幾個土房子,和木屋子,有簡單的陣法做掩護。

  這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以那大胡子為首,那大胡子是個結丹中期的修士,叫劉大海。這一夜,安安她們三人在這個臨時的土匪窩里,睡得格外香甜。

  能夠睡得這么好的原因,定然不是因為這群土匪良心發(fā)現(xiàn),忽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而是……這群土匪倒霉催的被打的鼻青臉腫,毫無還手之力,還被禁了靈力,一個個跟臘肉似的,掛在了駐地外面的樹林里,夜晚的寒風吹了他們一夜。

  要問為何如此,簡直說來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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