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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無影時

第四十三章 岌岌可危的單家

月落無影時 彩虹咖喱 3380 2019-10-10 07:40:16

  坐在堂上的??h令無奈搖搖頭,心想這案子得怎么審?問的輕了重了都不行,一邊是親家在朝他擠眉弄眼,一邊是死了家中頂梁柱的孤兒寡女在埋頭痛哭,他遲遲無法開口,突然坐在堂里旁聽的司馬鳴嘯發(fā)話了:“縣令爺若是不會審這起案子,那我只能讓王爺換人來審了?!?p>  ??h令怒視這個興風(fēng)作浪的罪魁禍?zhǔn)?,而又屈服于罪魁禍?zhǔn)着赃吤鏌o表情的趙衍,他假裝咳嗽兩聲,開始問話:“你叫什么名字?”

  “我爹說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眴螘湟痪o張脾氣就上來了,完全不按劇本走,而他的回答引來堂下一波唏噓。

  “安靜安靜!那個……單志鴻是你什么人?”

  “是我爹!”

  “單書浩你認識嗎?”

  “認識啊!他是我家最聰明的弟弟!”

  “那個……李傾城是……”

  司馬鳴嘯發(fā)話了:“縣老爺是不是要把單家的家譜都問一遍?問完了天黑了大家直接回家吃晚飯吧?!?p>  “現(xiàn)在不是問你話的時候?!弊?h令白了他一眼,繼續(xù)把視線放到突然莫名竊笑的單書沅身上,興許是聽到了吃飯二字他有點開心。

  “兩天前,洛河碼頭突然暴斃一位朱姓男子,名成鋼,該男子年四十,鄭州人,身前為碼頭短工,在連續(xù)工作三日之后突感不適倒地不起,當(dāng)場死亡。據(jù)證實,該碼頭由單家所屬,死者原配馬氏由此狀告單家長期壓榨人力直接導(dǎo)致朱成鋼的死。單書沅,你可知曉此事?”

  單書沅把玩著手指,聽到有人叫他名字,他猛然抬起頭,眼睛里寫滿癡呆。

  “啥?”

  “你可知你家碼頭死了一名工人?”

  “我家還有碼頭啊?嘿嘿,好厲害哦?!?p>  堂下一陣唏噓。

  “你不知道你家有碼頭?那你可知你家有地?”

  “這個知道啦,弟弟說地里種了牡丹花?!?p>  “你家還有飯店?”

  “這個也知道,弟弟帶我去喝過鮑魚湯?!?p>  “你家還有錢莊?”

  “錢莊是裝錢的地方?”

  “你家還有……”

  “縣令爺你夠了吧,問完了家譜還要問家產(chǎn)?你若是故意這樣來拖延時間那我真的要懷疑你的辦案能力了?!彼抉R鳴嘯朝??h令投去一個牛瞪眼,??h令拿起驚堂木重重拍下以示其威嚴(yán)。

  “住嘴,我問你話了嗎?你若再插嘴擾亂公堂秩序我只能請你出去了?!?p>  司馬鳴嘯哼了一聲雙手抱在胸前,一副老子有王爺撐腰的架勢你區(qū)區(qū)縣令算個什么鳥。

  ??h令清清嗓子繼續(xù)問:“單書沅,你的意思是家里的生意你從不過問嗎?”

  單書沅放下雙手,傻傻的回答:“這個我知道,弟弟說做生意很好玩的,就是把人家的錢裝進自己口袋人家還對你說謝謝呢?!彼f的萬分驕傲,邊上的單志鴻只感到頭暈?zāi)垦K餍跃o閉雙眼,堂下又是一陣唏噓。

  “安靜安靜!單書沅,我再問你,家里的生意都是你弟弟,也就是單書浩一個人在管嗎?”

  “那你問弟弟就好了嘛!我不說了……”他一賭氣,張開雙腿坐在了地上,還嘟嘴喊娘,“娘,小倩爹要問到什么時候,我餓了,想吃雞腿。”

  他娘使勁抬手讓他跪下,他不聽,直蹬雙腿,堂下的唏噓聲已經(jīng)停不下來了?!皢渭以趺催€藏著個傻子喲!”“這傻子跟單書浩真的是兄弟嗎?”“真奇怪了,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兩兄弟差別咋這么大捏?”

  ??h令連拍三聲驚堂木,眼看民意四起,索性開口宣布:“既然單書沅對碼頭命案并不知曉,且由于他本人有溝通障礙,再問下去也是浪費時間,那就等單書浩回來后繼續(xù)審理此案!”

  話音剛落,那哭成淚人的寡婦馬氏朝趙衍和司馬鳴嘯看了一眼,司馬鳴嘯立刻牛瞪眼伺候,寡婦放下兒子跑到堂中趴在地上不起來。

  “大人怎可以如此草草了事?我男人還躺在家中尸骨未寒魂魄未散,我只求大人給我們娘倆一個交代,否則我就不起來!”

  “馬氏,你聽我說,這個案子比較復(fù)雜,你也看到了今天的狀況了,根本問不出什么東西來,要不還是等他們當(dāng)家的回來再審?”

  “那我男人的尸體就這么放在家里嗎?”

  “我相信單家愿意拿錢給你們先下葬。”

  “我不!我男人死在單家人手里,我必須要單家一命還一命!”

  “朱成鋼是過勞而死,最多單家只有一個欺壓勞力之罪,你要人家還命那真的是……”

  “我知道大人與單家是親家,所以大人一直幫著他們說話!天理何在呀?你頭上的‘明鏡高懸’究竟為誰而掛?”

  ??h令的頭嗡嗡作響,就因為這個“明鏡高懸”他已經(jīng)半個月沒有過過安穩(wěn)日子了,現(xiàn)如今單書浩帶著小倩去了大理,而單家的其他人又跟阿斗似的,所有的壓力都到了他這里,他恨不得把這案子交由開封府辦理,自己也圖個清靜。

  “縣令爺當(dāng)真護著自己家人嗎?鬧出人命也打算袖手旁觀?全洛陽的百姓可都看在眼里,試問以后誰還敢相信你們?!彼抉R鳴嘯站起身,陰陽怪氣的插了一句,聽審的百姓紛紛舉手呼吁,??h令一時下不了臺。

  “此事我已派人前去調(diào)查,在調(diào)查清楚之前尚不能妄加判斷。但是我保證,定會給馬氏,還有在堂所有人一個合理公正的交代!今日審理就到此,退堂!”他不由分說甩了衣袖匆忙下臺,白一成滿頭大汗緊跟其后退出這個是非之地。

  “一成啊,你滿頭大汗的干什么呢?”“那個……我怕他們鬧事……傷了大人?!薄澳阏f說看這案子,如果跟書浩沒關(guān)系,就隨便判個罪賠點錢結(jié)案好了,可是現(xiàn)在我怎么弄?”“我覺得這是司馬鳴嘯故意的,他故意要找單家的麻煩,教唆他人誣告單家,偏偏這個時候死了人,他就抓住把柄不放了?!薄八心莻€王府的小子撐腰??!奇怪了,那小子跟書浩不是朋友么,他吃錯藥啦?”“這個小王爺看上去心術(shù)不正,地主家的少爺定是看清他的本性不想與他往來,而由此得罪了他?!迸秾α?,書浩跟小倩他們到哪了?讓你捎信的,回了嗎?”白一成抹抹臉上的汗,含糊其辭道:“說是……在回來的路上了……可能還有幾天吧?!薄斑€有幾天?我這都火燒眉毛了!再去捎信,讓他們快馬加鞭,否則我這縣令就得被人哄下臺了!”

  白一成默默點頭稱是,從衙門出來后左右徘徊,最終決定還是先去一趟白馬寺給單書浩祈個福。他眼神不好,一路上只覺得人們圍著圍墻在竊竊私語,便走了過去,那灰墻上貼滿了大字報,他幾乎把頭貼在紙上才看清上面的字,不看不要緊,一看要人命!那上面寫的全都是痛罵單家無良奸商,騙取錢財,傷天害理,不得好死之類的話語!

  他憤憤將那些告示一一撕下,不一會兒收集的告示就合成了一本書,這才來到告示的源頭,一個長得黑漆漆的賊眉鼠眼的男人正在往一張告示上抹漿糊。

  “誰準(zhǔn)許你在墻上擅自貼告示?”

  白一成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那人的胳膊,那人“哎喲”一聲引來路人關(guān)注。

  “痛痛痛……”

  “誰讓你貼的?不準(zhǔn)再貼了!”

  “哼!那單家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你不去抓人,就知道欺壓我們這些小老百姓!”

  他這一說,周圍紛紛投來鄙夷的目光,甚至還聽到了一些罵聲,小白有點慌神了。

  “我們說話辦事都得有憑有據(jù),若單家真的做錯了事,洛陽府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但你現(xiàn)在在這里亂貼告示,我就可以把你帶回衙門?!?p>  那人開始耍無賴,哭天喊地:“你們都看到了!洛陽府已經(jīng)腐敗到什么程度了?捕快當(dāng)街打罵老百姓啦!大家快來看吶!”

  被他這么一喊,白一成不得已松開手。

  “你上頭的是狗官,你就是個狗賊,狗賊抓不了賊就來街上抓無辜老百姓!你等著!我一定會去衙門告你!”

  就在洛陽第一捕頭被個小流氓耍弄的毫無招架之力的時候,人群中突然竄出一個消瘦的身影,他盡管消瘦,身子骨卻特別硬朗,一副神兜兜的樣子對著那小流氓說:“喲喲喲,賊喊抓賊啦?你去衙門告誰吶?”

  “他??!捕快打人啊!”

  “他打你了嗎?哪只手打的呀?打你哪里了呀?我怎么沒看到啊?”

  “剛才打人了,大家都看到了!”

  這位面容清秀俊俏的少年郎回過頭,看著手足無措的白一成問道:“你打他了嗎?”

  “他在墻上亂貼告示,我就阻止他,并沒有打他?!?p>  “怎么阻止的呀,官爺?”少年郎伸出手,“把你剛剛阻止他的樣子給我示范一下?!?p>  白一成猶豫了一下,緩緩握住了他的手,那少年郎斜視周圍,一臉憤然:“這是打人嗎?你們給我說說這是打人嗎?小黑驢你要不要臉???”最后他目光鎖定貼告示的小黑皮,小黑皮還挺蠻橫沖他喊道:“管你屁事?。〕燥柫艘贿厸隹烊?,別多管閑事!”

  “你在這亂貼告示還強詞奪理,這位官爺老實好欺負,你遇到我這樣的野蠻人怕是真的要吃官司了!”

  “嘿你個娘娘腔!”

  “小黑驢你有種再說一遍?”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白一成手忙腳亂的上前阻止:“算了算了,別吵了,這條街上本來就不允許貼告示,不管我有沒有打你你都不能貼,何況你貼的內(nèi)容無憑無據(jù),人家可以告你誹謗的?!?p>  “我哪兒貼了,我掏漿糊玩不行么?”小黑皮說著說著拿著漿糊桶往后退,少年郎抓準(zhǔn)時機對準(zhǔn)他胯下就是一腳過去了,要不是白一成手快把他拉住,恐怕那兩人真得打起來。

  人群散去以后,白一成畢恭畢敬的朝替他出手解圍的少年郎行了一禮,并說:“在下洛陽府白一成,多謝姑娘出手相救,咱們后會有期,告辭?!?p>  什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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