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是大皇子帶領的隊伍,所以墨陽如今可是清閑的很。皇上不讓墨陽上場也有他的考量,他是想讓墨陽保護各國貴女去獵些兔子狐貍什么的,一方面可讓墨陽與那雁南飛多多相處,一方面也算是為了洗一洗墨陽之前和愚涼的流言。
和墨陽同行保護的還有沐云,蕭太子,雁太子。
墨陽很不情愿去做這個護花使者!早知道自己不用上場圍獵是為了這個,他還不如去圍獵去呢!說不定還能得個好名次!
“瞧著王爺興致缺缺,可是不愿意做這差事?”
“沐公子倒是瞧出來了?”
“嗯~您這一路都嘆了三回氣了?!?p> “哎…你說的沒錯,我是不愿意的。保護女子圍獵這種事,我并不擅長!你且瞧瞧她們這騎個馬都還需要人牽著呢!也不知道皇上派我來湊什么熱鬧~”
墨陽說著就看了看沐云,接著說著。
“你沐云好歹是三杰之首,如今卻遲遲不肯娶妻,是何緣故?還有這次的活動,你原本可以不參加!誰人不知你沐云是個書生,讓你來獵場怕是沐相刻意為你求來的吧?”
“王爺英明,確實是家父逼著在下過來的。”
得到回應,墨陽就繼續(xù)說了下去。
“話說,你不是有個紅顏知己嗎?什么時候介紹給爺認識認識?”
“哪有什么紅顏知己!王爺怪會取笑在下?!?p> “嗯?不是紅顏知己嗎?爺可是聽說你為了她還惹怒過你父親的。”
“誤傳罷了!她只是我一朋友,何況她已有傾慕者。和家父吵嘴,也只是因為我不愿意入仕?!?p> “你不愿入仕途?”墨陽驚訝了,以他的才學定然是將相之才!他有些不理解。
“是啊…我意在游覽山水江河,并不愿蹉跎歲月在朝堂之上。朝廷只是缺少武將,卻一點也不缺少文臣。多我一個少我一個的也不差個什么?!?p> “看來是沐丞相贏了,你這不還奉旨去了趟戎國嘛~”
“并不是!只是我與父親打賭,只要我能順利請來戎國使者,他便不再逼迫要求我入仕途?!?p> “那看來你是真的不喜歡朝堂了?!?p> “做個閑云野鶴并沒有什么不好,是我心之所向。”
“你倒是與愚涼相似,她素來喜愛江湖,而你喜愛河山。若是你兩搭伴同行,定是歡樂無窮?!?p> 沐云見墨陽提到了愚涼,便開口詢問了一聲:“怎么不見愚姑娘…啊不是!是愚統(tǒng)領。”
“你忘記他進不來獵場了嗎?”墨陽說完沐云便記起了獵場的規(guī)定,侍衛(wèi)及其外人不得進入。
“倒是在下一時忘了獵場規(guī)定了?!?p> “你想見她?”
“呃…也不是…只是覺著在下離開前還是愚姑娘,回來后卻成了愚公子,有些疑惑驚訝罷了。待圍獵結束,在下定要去您府上叨擾一番。”
“那你可是見不著她了~她這兩天就要離京了。”
“???那可真不巧…”沐云遺憾了一聲,也并未詢問愚涼為何要離京。王府的事情,還是不要多打聽為好。
他們在后頭說著話,前頭的眾貴女到達地方后,就各自分散去打獵物去了。雁南飛這一路都在瞧著墨陽,可惜墨陽只與沐云說話,連頭也沒抬過。正在想著要如何引起他的注意,方法還未想到,她胯下的馬匹就似受了驚般,嘶鳴一聲,撒丫子就開始跑動了。
“飛兒!”
雁北辰驚叫一聲,立馬就策馬追了過去,墨陽隨后也追了過去。
而同被驚嚇到的,還有之前雁南飛身邊的兩位姑娘。馬兒受驚導致她們二人都落了馬。蕭子奕率先下馬救下了一位,另一位卻實打實落了地,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嚇得,致使她淚如雨下。
雁南飛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見馬不對,便極力想勒住馬匹,可不論她如何拽韁繩,馬都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眼看就要沖進后山了,雁南飛不敢多想,只得緊緊的夾住馬鞍,可老天爺似是起了樂趣,半路上給設立了個矮木。
“啊…??!”
一聲尖叫過去…
雁南飛被樹枝彈下了馬背,重重的摔落在了地面。頓時一口鮮血噴出,昏死了過去。
雁北辰來的晚些,親眼瞧著自己的妹子被樹枝掛倒摔落在地,輕功施展也來不及接住她。
“飛兒??!”
雁北辰驚吼一聲,急忙來到了雁南飛身邊。墨陽遲了一步過來,看著倒地不起的雁南飛,眉頭皺得老高。
“太子先在此處照料公主,本王去追瘋馬?!闭f完也不等雁北辰回應就策馬追了過去。
他是在擔心。擔心此事是愚涼所為。
等他找到馬,那馬匹已經死了。他仔細的檢查了馬的尸體,在馬股與馬耳附近找到了數(shù)根銀針。
刷刷…
“什么人!”
樹葉震動,墨陽盯著不遠處的草叢,驚喝了一聲。等了會兒,靜悄悄的沒有人出來也沒有人應答,墨陽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猛的轉入了樹后,四下無人,只一陣淡淡的茉莉花香。
墨陽捏了捏拳頭,收起了佩劍。
等他帶著銀針回去后,雁南飛已經被安置在了營帳中,隨行的太醫(yī)進進出出。
“雁太子!公主如何了?”
帳外站著的雁北辰焦急的來回走動,聽到問話后,見是墨陽,扭過身還算理智的回答道:“飛兒摔了內里,左腿與右臂也折了。如今情況不好。對了!你去追馬可查出什么了?”
“馬已經死了,我在馬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些銀針?!?p> “這么說飛兒是被人害了的!”
“嗯!不過…太子且別太急,我已命人去告知了皇上,此事本王會查個清楚的?!?p> “望你說到做到!不要再似那涼云劍一樣誆騙本太子!不然!”
“太子且放心?!?p> 忙忙碌碌一天,很快便入了夜。
京中畫廊。
“尊主,您真打算親自前去嗎?此事我們就可…”話還沒說完,愚涼便揮了揮手,示意不必再說。
“我已決定,親自查詢真相。”
“這…屬下請求跟隨您同去?!闭f話之人是畫廊的掌柜,也是花老的接班人。
“不必了。你就留在此處,花老與方毅后日同我一同前去?!?p> “是?!?p> 愚涼正吩咐著事情,門外就傳來了一聲通報聲。
“尊主!有貴客到訪?!?p> “可是幽城王過來了?”
“回尊主,是的,人已在前廳?!?p> “你們且先去準備。”
吩咐了花老與方毅一聲,愚涼就起身去了前廳。幽城王此時正捏著一簇茉莉聞著。
“花香濃郁,似美人閣般清心怡人,尊主真是好雅的興致,竟種了這半園子的茉莉?!?p> “呵…本尊這園子之前可種的都是蘭花,可惜王爺您不憐惜,生生毀了我半園。茉莉不過是替代品罷了。”
“哦?你竟喜蘭?”
“很驚訝嗎?”
“蘭是花中君子,與尊主甚是…不配。”
“本尊確實不是君子?!?p> “呵…倒是肯認!”
“你好似有些火氣,我這還有香魂茶,給你來點去去火?”
“倒是多謝尊主了?!?p> 愚涼坐下后,還是給他添了茶。
“怎么著?因何事生氣?”
“倒也不是生氣,只那雁南飛差點死掉,此事不知尊主您知曉嗎?”
蕭幽看著手中的那束茉莉,有些擔憂。
“自然是知曉的。王爺不必質疑,此事并不是我鬼影所做。本尊的計劃原本是今晚才要執(zhí)行的,也不知道是誰搶在了本尊前頭,倒是省事了不少?!?p> 聽此蕭幽才放下心來。
“你可知是誰做的?”
“不知??倸w也算是沒破壞了您的計劃就成,何必在意是誰做的呢?”
“也是?!?p> “您放心,后續(xù)的事情本尊會處理好的。”
“如此,便好?!?p> 幽城王說完,抬頭看了一眼愚涼,輕輕的喝了口茶:“尊主,小王有一事不明,還請指教?!?p> “請講?!?p> “據說您有條禁令,不知~您為何會定下這條禁令?”
幽城王問此,并不是他多事,而是他身為蕭國的王爺,總有一天會與墨陽在戰(zhàn)場上對上,到時候,豈不是要和鬼影為敵了!因此他得了解一下。
“呵…王爺多慮了,戰(zhàn)場上生死無論,若有朝一日你們二人對上,本尊是不會去尋您麻煩的?!?p> “如此!告辭。”
“不送。”
愚涼起身看著幽城王出去,重新返回大廳后,她便呆呆的坐在了桌前。桌子上還擺放著方才幽城王隨手摘下的茉莉。
“來人。”
愚涼喚了一聲,就有人出現(xiàn)在了她身前。她伸手拿起茉莉花,道了一聲:“除掉這些茉莉,換回蘭花?!?p> “是?!?p> 墨陽這邊,經過一個下午的調查,一共收取了九枚銀針,馬匹身上有六根,跌落墜馬的那姑娘腳踝上有一根,還有兩枚射在了地面上。他皺著眉看著手中的銀針。想著他曾見愚涼使過一種機關暗器,名為:九命貍。
一個匣子里頭裝著九枚銀針,一針一條性命。墨陽記得,她頭一次使用時不太熟悉,讓里頭的銀針肆散了開來,射的到處都是針孔。不過后來她使用熟練后卻嫌棄這東西攜帶起來不方便,便沒有再用。而此次收集的針孔位置,很像是她頭次使用時的樣子,并不熟練!不過還沒有找到匣子。
一夜過去。清晨永遠是最美好的時刻。但是對于墨陽來說,卻是最…焦頭爛額的時刻…
雁南飛的情況不好。外傷倒是無所謂,但是她的內傷過重,傷了心肺,昨個夜里就吐血不止,險些丟了命去。雁太子擔心了一夜,也忍耐了一夜。
“墨陽王!一夜了!你竟是一點消息也查不到!這就是你所說的不會懈怠!這就是你的交代?”
“太子息怒!”
“息怒息怒!讓我如何不怒!”
雁北辰暴怒著一掌拍碎了身側的桌子,怒目看著墨陽,墨陽見此,也不惱怒,只是很平靜的說了一句:“兩天!本王定會抓住兇手?!?p> “呵!若是兩天后你沒抓到兇手又該如何?”
“若是沒找到,雁公主此后便是我墨陽唯一的正妃,且此生不納姬妾。”
此話說出,雁太子的神色便稍緩了一些。唯一的正妃,意思就是說,若有朝一日雁南飛去世,他也不會再封正妃!
雁南飛本來就是來承天和親的,自然是沒有再帶回去的道理!在雁國,若是出使和親的公主和親不成,就是回去了也會被人擠兌羞辱而死!所以雁南飛是定然不能再回去雁國的。
“王爺最好說話算數(shù)!”說罷,扭身離開。雁太子回到自己的營帳,立馬召了屬下過來。
“可有查到?”
“回殿下,屬下查了一夜,并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不過…有一處地方屬下并沒去過?!?p> “哪里?”
“承天皇帝的營帳?!?p> 雁北辰看著自己的屬下,那屬下也抬頭看著雁北辰,他從雁北辰眼里,他看出了他的猶豫以及憤怒。
不過他也沒沖動,墨希宸身為承天皇帝,他的營帳墨陽王自是不敢查的。不過,想來這事應該不是他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