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好癢
姑娘家家的遇上這些事不是該避之不及,生怕別人知道嗎?這蘇姑娘堅持將人送官就罷了,還派了丫鬟去作證是怎么想的?
方青不著痕跡的給了郝二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辦事不力,就去牢房待待吧,比起刑事堂的厲害,這普通的官府大牢對他們這種人來說,就當(dāng)是放個假了。
一直到下午都是大太陽,城中的積雪已化得差不多了,自有府衙的人出城去看了,回來便說可以通行了。
已經(jīng)完全醒了酒的陸錦繹聽了便問蘇紡是立刻出發(fā)還是等到明早。
蘇紡瞥了瞥旁邊支棱著耳朵聽的方青,淡淡道:“天時還早,咱們這便出發(fā)吧?!?p> 陸錦繹聽了應(yīng)道:“那我去結(jié)了賬將馬車趕出來等著?!?p> 一旁的方青見狀忙道:“左右我也是要回鳳西府的,咱們順路,不如就結(jié)伴同行,一路也好有個照應(yīng)?!?p> 陸錦繹想著昨晚他喝的酩酊大醉,多虧了方青還醒著,多一個人是多個照應(yīng),心里便就同意了,但還是眼神問詢蘇紡,畢竟還是要看蘇姑娘怎么想。
蘇紡見方青果然要跟著,心下便有了思量,點頭應(yīng)了,“也好,那就一起走吧?!?p> 于是,出城的烏蓬馬車車轅上就多了個車夫。
都急著回家,官道一解封,幾乎滯留在大同府的人都爭相出了城,各奔東西去。
烏蓬馬車排在幾輛同方向的馬車后,不快不慢的走著。
馬車外,陸錦繹和方青天南地北的說的火熱。
馬車里,蘇紡開了藥匣子,正撥弄著一方小格子擺放的井然有序的瓶瓶罐罐。
平葙也忙著將買回來的香膏摻入蘇紡特制的蜜粉,這樣用起來效果更好,見蘇紡開了那小格子,心下不由納悶。
那里面都是辛夷閑著沒事配出來的各種亂七八糟的毒藥,姑娘一向是避之不及的,因為這些毒藥亂七八糟到辛夷自己都配不出來解藥,更分不出來哪瓶藥有哪種藥效,如此,難免要浪費到姑娘費心制出來的解百毒丸。
辛夷不放心他們倆回河西,特意塞進姑娘的藥匣子里的,還說保不齊要用到呢。
現(xiàn)下姑娘在這些瓶瓶罐罐里挑挑揀揀,難不成要用?用到誰身上呢?
想到陸奇那次因為不小心得罪了辛夷,第二天臉就無緣無故腫起來了,一連腫了半個月,辛夷才解了氣,她拉著陸奇來賠了禮,辛夷拍著胸脯說明天就將解藥配出來,結(jié)果最后還是靠姑娘的解百毒丸才解了毒,平葙在心中默默替那人點了根蠟。
很快,平葙就知道誰是那個可憐的倒霉鬼了。
黃昏之時,烏蓬馬車趕在珙同府城門關(guān)閉之際進了城,拐過了兩條街,找到了一家看上去不錯又有空房的客棧。
要了兩間房之后,蘇紡并沒有如往常一樣回房用膳,而是同陸錦綸二人坐到了大堂,弄得二人都有些不自在。
跟這么個清冷的漂亮姑娘同桌吃飯,吃多了怕被笑,少吃點又吃不飽,真是為難吶。
被兩個大男人覺得清冷的蘇紡正聽小二報菜名點菜。
“來個糖醋魚卷,一個蝦仁滑蛋,再來一個桂花蜜汁藕和四喜丸子,湯就上個小雞燉蘑菇吧。”
接著,看了平葙一眼,又道:“突然想吃點軟糯的東西,平葙去給我煮碗紅糖湯圓吧?!?p> 說罷,又看向陸錦繹和方青,“平葙煮的湯圓挺好吃的,你們要吃一碗嗎?”
男子大多都不愛吃這些個軟糯的東西,陸錦繹忙擺手,一臉拒絕,“不用了,我不太愛吃甜糯的東西?!?p> 蘇紡不強求,看向方青。
方青見陸錦繹不吃,也擺手拒絕了。
然后他便聽的蘇紡涼涼道:“鄞州人不論男女老少,都愛吃湯圓,特別是大冬天,吃上一碗甜甜的湯圓,燙的心房都暖和了,別提有多舒服。方公子不是鳳西府人嗎,竟不愛嗎?”
方青:“……”怎么嗅到了陰謀的趕腳?這湯圓定不能吃!
“在下小時候吃湯圓噎著了,是以這么多年,從未再吃過湯圓,多謝蘇姑娘的好意了。”
說罷,他好像看到了蘇姑娘眼中陰森森的一抹冷光?
方青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陰謀,果然是陰謀。
他該怎么破。
呵呵,蘇紡心下笑了,也不強求,抬起右手端了茶杯,輕飄飄看了平葙一眼,讓她跟著小二下去煮湯圓。
十幾年的默契叫平葙第一時間就領(lǐng)會了蘇紡的意思,她不著痕跡的看了看方青一眼。
原來這就是姑娘選中的倒霉鬼啊。
好心叫你吃湯圓你不吃,等下就不知道你會吃什么了。
要是辛夷在這兒,此刻定是一臉幸災(zāi)樂禍,眼中滿是亮晶晶了。
可惜她是溫柔體貼的平葙,做不來這種表情,還是在心里默默的同情這個倒霉鬼一把吧。
平葙捏緊了右邊袖筒里的小瓷瓶,跟著小二去了廚房。
一刻鐘后,平葙端著兩碗湯圓回來了,陸錦繹和方青已吃了個半飽,聞著那香甜味,看著那白白胖胖的湯圓,竟有些忍不住咽了口水。
瞧著還挺不錯的呀。
蘇紡端了一碗,平葙端了剩下的一碗,兩個人拿著勺子吃得斯文。
陸錦繹和方青默默的收回目光,繼續(xù)扒拉面前的四菜一湯。
不是他們吃得多,而是蘇姑娘和平葙姑娘不吃,點了這么多菜,他們不能浪費啊。
兩人如是想著,吃得便更歡快了。
平葙瞧著那四菜一湯慢慢見了底,默默垂下了頭。
用好飯,陸錦繹和方青告辭準備回房,蘇紡出聲叫住了陸錦繹,“陸大哥,你來一下,我有事找你?!?p> 沒有被叫到的方青覺得后背有些發(fā)癢,他看著陸錦繹跟著蘇紡進了對面的房間,默默的推開房門走進去。
一關(guān)了門他反身將耳朵貼在門上細細的聽,可惜隔了條走廊,聽了半天什么也沒聽到,反而覺得后背愈發(fā)癢了起來。
眼下沒有人在,他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當(dāng)下脫了厚厚的棉袍,只留中衣,反手用力撓了起來。
可惜,越撓越癢,不只后背,前胸,手臂,大腿,臉上,他覺得身上每一處都癢的不行。
他抓了這里抓那里,根本抓不過來,癢得他都快要哭出來了。
對面房間里,剛想問蘇紡有什么事的陸錦繹也覺得身上有些癢,但礙于蘇紡和平葙在,只生生的忍住了。
蘇紡定定的看著他,好奇道:“你沒哪兒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