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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醫(yī)經(jīng)

第六十一章:如何

一本醫(yī)經(jīng) 樹洞里的秘密 3169 2019-10-22 10:26:59

  從廚房里一溜煙跑出來的辛夷飛快的將人扛回了涼亭里,放在了蘇紡身旁。

  蘇紡:“……”

  看著格外興奮的辛夷,她只想一巴掌將她拍回斷人塢。

  “你對他做了什么?”

  辛夷后知后覺,腦門一涼,忙跳上了廊座,離了蘇紡三尺遠,“呃,我在剛才的年糕里放了些三日醉?!?p>  三日醉?!

  這是辛夷最得意的迷藥,顧名思義,只要中此迷藥,定會睡上個三天三夜,無一例外,就是她的百解丸都不好使。

  “你想干什么?”

  對于蘇紡愈發(fā)涼的目光,辛夷恍若未覺,道:“這兒郎長得方方正正,風度翩翩,溫文爾雅,謙和有禮,玉樹臨風,器宇軒昂,面冠如玉,儀表堂堂,俊美無濤,姑娘,走過路過莫要錯過呀!”

  蘇紡面無表情,“先生不只教了這些成語吧?你怎么不都用上。”

  辛夷默默放下蹲的有些麻了的腿,改為坐,嘿嘿笑道:“絞盡腦汁,就想出來這么些,嘿嘿,可是,姑娘,我說真真的,這兒郎,姑娘定要好好瞧瞧呀?!?p>  姑娘都二十了啊,好不容易鉆出來個瞧著便很不錯的男子,可千萬不要辜負她的苦心(浪費她寶貴的三日醉)??!

  她早先說的姑娘的良人怕不會還未出生吧這話做不得數(shù)了,她家姑娘的良人,不但與姑娘年紀相仿,且還一表人才,與姑娘極是登對呢!

  蘇紡默了默,只道:“將人抬去二樓廂房睡吧。”

  “欸!”辛夷痛快應(yīng)了,招呼著陸錦綸過來扛著封澤,兩人便往樓上去了。

  平葙進來收拾矮幾,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蘇紡瞥她:“好平葙,竟也跟著辛夷算計姑娘我了?!?p>  平葙忙收了笑,卻是忍不住道:“姑娘,我瞧著那公子也很不錯。”

  蘇紡扶額,頗有些哭笑不得,“那公子瞧著便有二十左右了,萬一人家已經(jīng)成親生子亦或是已經(jīng)有了定了親的姑娘了呢?”

  平葙怔住,好半晌才道:“可陸家兄弟也都有二十了,也沒成親啊。”

  蘇紡沉默了。

  好吧,二十歲不出閣的姑娘,連她素來沉穩(wěn)的平葙都著急憂心了。

  得,那一直就著急的辛夷更好,直接給她弄暈一個。

  端看你要不要吧。

  晚間便停了雪,河西府里萬家燈火,上空亦是漫天煙花飛舞,熱鬧非凡。

  平葙張羅了一大桌年夜飯,一桌子人圍在春意居里,啟了一壇辛夷埋在梧桐樹下的果子酒,準備團年。

  辛夷剛抱著壇子從蘇紡開始,給幾個人都倒上了酒,窗戶就被拍得啪啪響,離得近的尋青瑛忙去開了窗,外邊的黑影就一咕嚕滾了進來。

  卻正是賀琛,半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樣子。

  “九師弟?!”尋青瑛不知道賀琛早就來了河西,以為他是剛尋來,還弄得這副樣子,嚇了一大跳,“這是怎么了?你被誰打劫了不成?”

  眾人被她這么一說,才發(fā)現(xiàn)賀琛滿身都是臟污,衣袍上像是有被繩子捆過的痕跡。

  那張俊臉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蘇紡眸光微冷,蹲上前捉了賀琛的脈,而后松了一口氣,接過平葙倒過來的熱茶,遞到賀琛嘴邊,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賀琛就著她的手將一杯茶喝了個干凈,才直起上半身來,咬牙道:“我跟著他剛到了湖州就被發(fā)現(xiàn)了,那奸詐小人竟忽悠了我一把,害我不察,將我揍了一頓后捆在了那家客棧里,然后他就走了!直到早上店小二送熱水上來,才將我給松了綁,我尋不到他的蹤跡,只能往回折返了。”

  蘇紡:“……”

  心塞。

  聞言,反應(yīng)過來又過了一個月的辛夷忙道:“姑娘,你派九師弟去跟蹤那人了?”

  說罷,又沖賀琛道:“不對呀,我?guī)谆馗櫵麜r,他可從沒有住過客棧,一路出了湖州呢?!比缓笏透鷣G了。

  “他哪里是住客棧,分明是引我入甕呢,我剛跟進客棧就被他給拿下了,然后將我綁在房間里,他就從窗戶走了,片刻都沒歇呢!”賀琛不忿道。

  害他滿心想著一定要跟蹤這人找到他的老巢回來告訴蘇姐姐求表揚呢,結(jié)果人家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綁就綁吧,居然還揍了他一頓,真是豈有此理!

  他望向蘇紡,干聲道:“他還叫我回來轉(zhuǎn)告蘇姐姐,不要玩這種孩童的小把戲,三個月之后,拿出一百二十萬兩,自會給你一個真相。”

  那么說,辛夷那幾次跟蹤,人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了?

  只是礙于是個姑娘,所以輕巧饒過了,換成賀琛后,就不必心軟了?

  瞧瞧,這慘樣兒。

  辛夷同情的聳了聳肩,不解道:“什么三個月,一百二十萬兩?”

  她不過是缺席了半個月,怎么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p>  輕功如此好的賀琛去跟蹤也能叫他察覺,足見那人的功力之高。

  看來,要想知道真相,銀子是必不可少的了。

  蘇紡抿緊了唇。

  ——

  在這萬家燈火中,有團團圓圓熱熱鬧鬧的,也有人過的冷冷清清。

  城西的一條民巷巷尾處的一間小院兒,閑置了許久,昨兒下午終于迎來了新的住戶。

  周圍的鄰里鬧聲喧天,這小院里卻安靜。

  有些狹窄的廚房,從灶臺到長桌的距離僅只有三步,喜樂將最后一道菜端上桌之后,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解下圍裙,坐到了方青對面。

  “你最愛吃的紅燒魚,許久沒吃上了,快嘗嘗?!?p>  方青笑了笑,果真夾了一塊魚肉吃進嘴里,不住點頭道:“再是許久沒吃,也還是這個味道,香!”

  紅燒魚旁邊是一道四喜丸子,離得很近,可方青的筷子總是有意無意的繞過了它,將其他四個菜都一一夾了個遍。

  喜樂見了,幾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

  她伸了筷子夾出來一個,在嘴里咬開,肉汁蹦在口齒間,柔軟細膩,醇香味濃。

  正是這個味道啊。

  她如往常每個除夕一樣,將一盤四喜丸子一個不剩都吃進了肚里。

  一頓年夜飯吃好之后,喜樂沒有急著收拾碗筷,她看了看對面的方青,道:“別跟著林三爺了,跟娘回江陰好生過日子,找個姑娘成親,給老方家延續(xù)香火吧?!?p>  “你兒子還年輕,還想干一番大事,娘才該待在江陰,好好過日子,頤養(yǎng)天年呢?!狈角嗾Z氣淡淡。

  喜樂卻聽出了他話中有話,微滯,“王皇后不會善罷甘休的,王家的黑衣衛(wèi)也不是吃素的。”

  “嘁。”方青冷嗤一聲,“十多年都過來了,她那般厲害怎么沒抓著我?”

  他還從未栽過呢!除了那個蘇閻羅……

  “倒是娘,過了這幾天,等雪化了,就早些回江陰吧,不要亂跑,免得再被抓住?!?p>  喜樂張了張嘴,又閉緊,心中反復(fù)了好幾次,終是忍不住道:“可當年……當年要不是你,公子也不會在崇州丟了……”

  方青臉色霎時間變得格外難看,他望著喜樂,不由冷笑:“娘這番說得倒正義凜然,可當初又是誰將人給偷出來的?若不是娘,人家好好的天潢貴胄,錦衣玉食,前呼后擁的,又豈會下落不明,不知在哪個角落里過著苦日子做著人下人呢?!”

  是啊,要不是她,公子…………

  只要每每想到公子如今有可能過得凄苦,或是早就……,不,不會的!

  喜樂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臉,將一腔悲泣都藏在了手心里。

  她越是這般,對面方青的臉色就越是難看,那根緊繃的線陡然一斷,他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震得碗筷碟子高高的拋起來又落下。

  “夠了!”他大吼一聲。

  “娘既要做那狠心的事,為何不狠心個徹底呢!偏偏又要做了這心軟之人,卻何苦做得這副模樣剜兒子的心呢!你是痛苦自責了一輩子,可人家且過得逍遙著呢!”

  喜樂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猛然抬起眼來,死死盯著方青,“你說什么?”

  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么,方青不由有些懊惱,見喜樂追問,他不耐煩道:“我說了什么娘聽不見嗎?我叫你不要這副樣子,我看不下去!”

  “不對!”喜樂搖頭,“你方才說了什么?”她沒聽錯的。

  方青眸光微閃,作勢就要起身,“時候不早了,兒子回去睡了!”

  “你知道公子在哪里對不對?!”

  那起了一半的身影猛地一頓,又重重的落了回去,方青扯了扯嘴角,而后狂然大笑了起來。

  笑累了,他抬手擦掉眼角那礙事的眼淚,定定的望著喜樂,輕聲問:“若我知道,娘想要如何?”

  “你……”

  “告知王皇后,叫她抓了我嚴刑拷打逼問于我嗎?”他打斷喜樂的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到底誰才是娘的兒子呢,娘總是先顧著他,你那些年做遍了他愛吃的四喜丸子,又可曾為我做過一次紅燒魚?他高熱不退你就日夜衣不解帶的守著他,可我生病了的時候,你卻忙著去給他求平安符?!?p>  “娘親總是把我一個人留在那在空蕩蕩的屋里,讓我從早上等到深夜,可曾想過,我也只是個孩子,我也想娘親陪著啊?!?p>  “他明明有自己的娘親,為什么卻要霸著我的娘親呢?”

  “我打心眼里討厭他,聽說他摔下了臺階,我巴不得他死掉,離娘遠遠的,再也不要搶我的娘親了。”

  說到這里,他停下來微微露出一個笑容來,“好在啊,娘親帶著我離開了那個我不能隨隨便便去找你的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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