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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醫(yī)經(jīng)

第七十七章:中毒

一本醫(yī)經(jīng) 樹洞里的秘密 3162 2019-11-07 10:49:15

  天漸漸黑了下來,閻羅堂里,吃了大半鍋肘子的辛夷賀琛尋青瑛三人肚子都要漲破了,斜靠著椅子上簡直動也不想動。

  旁邊還躺著一只同樣肚子圓圓的雪鼬。

  這三人一鼬的姿態(tài),看得蘇紡是嘴角直抽。

  見過一個有好東西就恨不得一下吃個夠的辛夷,這廂又來兩個,還是同門。

  煞血老怪的十個徒弟不會都是這樣的吧?

  如果是,她倒是可以理解為啥拜師禮要那么高昂了。

  這么個吃法吃上五年,地主家的存糧也不夠吃??!

  不要夠銀子,難道叫人家又出力又出錢白干一場嗎!

  動也不想動的賀琛斜眼看了看窗外的天,仔細(xì)聽了聽樓下的動靜。

  “這么大半天功夫了,那老和尚吃了五只肘子,早該發(fā)作了才對??!”

  辛夷聞言便道:“就算發(fā)作了,善和堂離得近,說不定先去了善和堂呢!”

  又過了許久,賀琛只覺得肚里吃進(jìn)的肘子都消化了一大半了,樓下還是沒有動靜,不由坐不住了,“那藥該不會沒有用吧!”

  怎地這么久了,都沒人來求醫(yī)呢!

  不等人回答,賀琛便感覺一道涼涼的目光看了過來,他臉皮一緊,頂著涼意看過去,見是蘇紡,不由一個激靈。

  哎呀,他怎么忘了,那可是蘇姐姐親自出手配制的呢,可比三師姐的功力深厚,怎么會沒有用呢!

  就算沒有用那也得有用啊,畢竟吃人嘴短嘛!

  嘴欠,嘴欠。

  他忙討好的嘿嘿一笑,“我是說,說不定那老和尚還沒吃?或者是吃得晚,等發(fā)作了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沒能賄賂住守衛(wèi),所以進(jìn)不來?”

  尋青瑛掩嘴偷笑了笑,還是幫著附和道:“這倒是有可能,城門關(guān)了他們進(jìn)不來,一般寺院里都有幾個會醫(yī)術(shù)的和尚,他們自己人先治治,這般耽擱了些也是正常的?!?p>  蘇紡本就沒指望今晚能有動靜,只是見這三人要等,左右無事便跟著坐上一坐了,聞言只笑道:“若是那老和尚真有古怪,即便毒性發(fā)作也不敢明晃晃的下山來求醫(yī)的。”

  賀琛一想,是啊,若是那老和尚下山來求醫(yī),豈不是弄得滿城都知道普行寺的一行大師是個喝酒吃肉六根不凈的和尚了?那以后誰還敢去普行寺添香火?不萬人唾罵就是好的了。

  可是那老和尚若不下山……

  賀琛頓時臉皮子一抖,“蘇姐姐,若是那老和尚不來,不會死吧?”

  他們只是想揭開這個老和尚的假面目給平葙姐姐看個清楚,可不是要害人性命呀!

  蘇紡白了他一眼,而后望向窗外的某處,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來。

  “死是不會死的,不過,不管他拖幾天,總會上門來的。”

  因為,普天之下,只有她能治呀。

  ……

  夜幕下的普行寺,松影疊疊,寒風(fēng)陣陣。

  竹清苑的禪房里,內(nèi)間的窗戶開了半扇,寒風(fēng)爭先恐后的往里鉆著,掃得窗下半人高的花架上放著的刺天冬葉子搖曳生姿。

  這邊風(fēng)和葉兀自嬉戲著,流連忘返,桌案后坐著的封澤正勾勒完畫紙上的最后一筆顏色,擱好筆之后,小心的捧起畫紙打量了又打量。

  畫上穿著一身素絨繡花襖和翡翠掐花洋縐裙的姑娘站在雪地里正笑意盈盈的望著他,頭上那只墨玉梅花簪掐在發(fā)髻之間,猶如點睛之筆一般將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映照得更為深邃幽黑,就像那天上的星河,璀璨而奪目。

  半晌,封澤滿意的點了點頭,小心的放回了桌案上,用一方鎮(zhèn)紙壓住,打算明日便叫擅長此道的屬下將之框表起來。

  他起身走到曲足蓮花頭面盆架前拘了水凈了手,取過布巾擦干手,才踱步往外間去。

  矮幾上裝在瓷碗里啃過的肘子骨頭和酒壇子還未收拾,封澤皺了皺眉,看了看門口,空忍這小子都要玩瘋了,吃了這般久的核桃酥還不回來。

  等他落了院門鎖,叫他今晚去睡大通鋪,看他怎么辦。

  封澤這般想著,親自動手收拾凈了矮幾,這才盤腿坐下。

  矮幾上的小爐還有余火,小爐上坐著的巴掌大的紫砂壺里的清茶也還是溫?zé)岬?,封澤動手倒了一杯在配套的茶杯里,喝了一口?p>  一口茶滑進(jìn)喉嚨下了肚,封澤側(cè)身從靠墻的矮書架隨手取了就近的一卷書出來,正打算打開一閱,便覺得眼前突然一黑。

  他勉強(qiáng)定住心神,用力甩了甩腦袋,覺得似乎清明了些,這才往書上看去。

  “嗒”。

  一滴血滴在了書卷之上,封澤微愣,抬手捂住自己熱氣翻涌的鼻子。

  唔,他這是肘子吃多了上火了?

  大冬天的竟流鼻血了。

  身體一向健實的他連生病都很少,小小的流一次鼻血,他并未放在心上,用手帕擦干凈血跡,又灌了一杯清茶。

  他接著看起了書,過了片刻,鼻腔里卻是有什么閘口被沖開了一般,一股一股的血猛地淌了出來。

  封澤捂不住,忙仰頭往上看。

  那天窗之外的夜空,似乎有星星點點。

  明日大約又是個艷陽天?還是不要叫空忍買肘子了吧。

  他如是想著,而后重重的倒向了一邊。

  屋外房梁上新上任的黑影正百無聊賴的探頭數(shù)著天上的星子,猛然聽到屋中的聲響,身形快速一閃,進(jìn)了屋中。

  看到仰躺在幾前滿目鮮血的主子,黑影臉色大變,他忙上前將人扛起來,沖出了房門,闖入了夜色之中。

  北邊的僧舍前的一大片空地,一群和尚正沐浴在夜色下打著一套拳。

  領(lǐng)頭的魏星只覺有一光影快速的掠過了眼前,進(jìn)了左邊的一間僧舍里,他眼神一變,忙跟了進(jìn)去。

  這間僧舍里,一個白胡子老和尚正在安靜的抄寫簽文,冷不丁闖進(jìn)來一人,老和尚抬眼一看,頓時直起了身,“主子這是怎么了?”

  黑影將肩上扛著的封澤小心的放在了床上,“主子突然昏倒了,還流了鼻血,老解,你快瞧瞧?!?p>  隨后跟進(jìn)來的魏星聞言大驚,“好端端的主子怎么會昏倒?”

  被喚作老解的老和尚忙上前來捉了脈,一探之下,惑道:“一息五六至,浮而無力,肝火旺盛,這是病邪入體?!?p>  說著又摸了摸封澤的額。

  放了脈,老解望向黑影,“好端端的,主子怎么會發(fā)起熱來?”

  要知道這數(shù)年以來,主子就從未曾生過病,身體好著呢。

  黑影搖頭,表示他也不曉得。

  老解一甩手,唉了一聲,也沒指望他,忙開了藥方,叫他下山去抓藥回來。

  這個時候,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也就他那身功夫能無聲無息的越過城墻進(jìn)城去了。

  黑影二話沒說,接了藥方就去了。

  他速度極快,不過半個時辰,就帶著藥趕了回來。

  魏星親自去熬了藥,給封澤喂下。

  三人守在床邊,片刻也不敢離開,就怕后半夜燒的厲害了。

  那碗藥喝下不過半晌,床上躺著的封澤突然咳了起來,咳出了許多血,同時,那止住血的鼻子又流出鼻血來了。

  三人面色大變。

  “老解,這是怎么回事?真是發(fā)熱感染了風(fēng)寒?可怎么會又是流鼻血又是吐血的啊?”魏星不由急道。

  老解也極為不解,忍不住又捉了脈,這廂卻神色凝重起來。

  “這脈象……”

  見他話只說開頭,便沒了聲,魏星催道:“脈象怎么了?主子到底得了什么病??!”

  “這脈象同先前大為不同,瞧著像是……中了毒。”

  “中毒?!”黑影驚出聲,“怎么會中毒?先才可沒有旁人進(jìn)過竹清苑啊!”

  不等老解說出個所以然,魏星已然瞪向了黑影,“你仔細(xì)想想,今日到底有沒有異常?”

  黑影細(xì)想了想,搖頭,“沒有啊,我接了影二的位子,便看見主子在吃肘子,吃完了肘子,就接著去畫畫了,然后出來不久就暈倒了,至于影二在之前的,要是有何異常,影二不至于沒察覺?。 ?p>  “若方青投了毒,主子不可能察覺不到。”魏星雙眼一瞪,“莫不是那肘子有問題?”

  “可是主子吃了肘子還去畫了一個時辰的畫呢,什么毒過這么久才發(fā)作?”

  “幾天幾年才發(fā)作的毒多了去了,一個時辰算什么,你到底是怎么保護(hù)主子的,連主子何時中了毒都不知道!”

  “可我在的時候沒發(fā)現(xiàn)有何異常??!”

  兩人爭相不下,老解當(dāng)即制止,而后出去叫了個和尚,讓他去藏經(jīng)閣將空忍給帶過來。

  過了須臾,迷茫的空忍走了進(jìn)來,見到躺在床上的封澤,卻是大驚,忍不住就紅了眼眶,一把撲過去,“師父!師父,你怎么了!大師兄,師父怎么了?”

  魏星拉起他,問道:“你那肘子在哪買的?”

  肘子?

  空忍有一瞬的怔愣,師父說過肘子的事不能告訴大師兄他們的,可他還沒說,大師兄怎么知道的?

  這般想著,空忍不由抬眸看了看那個穿的一身黑,頭發(fā)擋住了大半張臉的人,一時沒說話。

  魏星不由急了,“師父中了毒,就是吃了肘子!你還不快說清楚肘子從那買的!”

  空忍聽得面色一白,脫口而出道:“肘子怎么會有毒,我也吃過的!”

  說罷反應(yīng)過來趕緊捂住了嘴,看著魏星,眼睛不住眨著。

  卻不知魏星哪里有閑心來管他是不是偷吃葷腥了,左右他們本就都是假和尚,將來可是要還俗的,這小空忍,難道主子走時還能不帶著?

  魏星毫不在意,只接著又問了句,“那肘子在哪里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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