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難得陪弟?還是男的陪弟?
“什么?這是什么鬼?”青皮的嘴角抽了抽,這叫什么外號?是不是我年紀(jì)大了,有代溝了,現(xiàn)在混社會的新人,外號都起這么長的嗎?
“好了,我說完了。當(dāng)然,你也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忘掉我的外號,那是瞧不起我。
現(xiàn)在,你給我復(fù)述一遍,我相信你……”
楊光擺出一副期待的樣子,透過頭盔,看著青皮。
“……”青皮一臉懵逼。
“這樣,我給你起個頭吧,達拉崩吧……”楊光再次充滿期待地望著青皮。
“達拉……”青皮只重復(fù)了兩個字,實在是……記不起來。
“你居然瞧不起我?這能忍嗎?”楊光叉著腰快速地走來走去,用手拍得電動車座“啪啪”作響。
“你留下來繼續(xù)背,不能走!其他人也不能走,等他把我外號記全了再走?!?p> 大家都有點惱火地看著青皮,你這不嘴賤嗎,非要問人家的外號。
“我也不能忍了,你們別攔著我……”青皮暴怒了,這快遞小子是故意的,連著耍了他兩次,實在是忍受不下去了……
他瘋狂地推開身邊的人,奮力沖到楊光身邊,猛撲了過去……
楊光一拳揮出,青皮躍起在半空中的身子一猛地一震,掉在地上,雙腿支持不住身體,癱坐在地上,捂著肚子開始干嘔。
剛才,楊光一拳打在了青皮胃所在的位置。
青皮感覺胃里一陣翻滾、痙攣,忍不住想吐……但除了吐出幾口黃水外,別的什么也沒吐出來。
“現(xiàn)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把我的外號再念一遍。你要用心記哦……”楊光蹲在青皮面前,語氣認(rèn)真地說。
青皮的弟兄們,忽然“呼啦啦”掏出手機,打開了手機的攝像功能,錄音功能,準(zhǔn)備錄制楊光的外號。
不錄不行啊,青皮記不住,大家都走不了。
楊光看了看,沒跟他們計較。
三分鐘后,這條幽僻的胡同里,一伙大老爺們兒圍在一起,舉著手機在爭吵——
“中間那4個字,聽起來是……難得陪弟?還是男的陪弟?”
“懶得背弟吧?這樣才講得通嘛……”
“什么耳朵?是斑得貝迪……”
“最后幾個字兒是白頭翁嗎……”
五分鐘后,青皮開始背誦這串長長的名字,他身邊的兄弟,舉著手機不停地給他糾正。
十分鐘后,青皮來找楊光,檢查背誦外號。
楊光說只給他一次機會,一定要背準(zhǔn)確,背不準(zhǔn)再加罰半小時。
“你確定現(xiàn)在要背嗎?”
沒等青皮作回應(yīng),他的兄弟們一把把他拽回去,又開始更認(rèn)真地監(jiān)督他背了一會兒,確保他不會有任何錯誤。
又過五分鐘后,青皮終于能夠準(zhǔn)確無誤地把楊光的外號背了下來。
眾人這才在趙寶的帶領(lǐng)下,垂頭喪氣地離去。
楊光也很快離開了胡同。
等楊光騎著電動車的身影,離開胡同,向著人群緩緩前行時,胡同口附近的一家店鋪,走出來一個人。
這個人穿一件花格的短袖衫,眼睛活泛,左右看看沒人注意他,然后緊盯著楊光遠去的方向,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胡哥,那個板磚小子,我剛才好像看到他了,但我不好確定?!?p> “跟上,先搞清楚他在哪工作,家住哪里。是不是他,再慢慢確認(rèn)?!?p> 花格襯衫掛了電話,在楊光后面,一邊快步跟上去,一邊又撥了一個電話。
“你們在楊柳巷口,把車發(fā)動好,等我出去?!?p> 花格襯衫打完電話,裝進兜里,摸出一副墨鏡戴上。
好在楊柳巷的人太多,板磚小子騎著電動車,跟步行也沒啥區(qū)別。等出了巷子,坐上車跟著他,這小子沒跑了……
他避開了迎面走來的幾個結(jié)伴而行的少年男女,輕巧地跨過路邊的一排石墩……
這時,旁邊過來一個人,輕輕撞了他一下。
隨即,他感覺胳膊上一涼。
他低頭一看,胳膊上、襯衫上沾了黃色的水漬,是飲料吧?
他抬起頭,正欲發(fā)怒,就見一個女孩,拿著一杯飲料,一連聲地向他道歉。
這個女孩一頭染成淡黃色的時尚短發(fā),干凈利落,鼻梁高挺,下巴尖俏,她抱歉一笑。
花格襯衫感覺胸中的一腔怒意,瞬間融化為一灘春水。
女孩的兩只眼睛,清澈得像兩眼幽幽的深潭。
花格襯衫感覺自己被這兩眼潭水深深吸引,整個人一陣眩暈,然后再無知覺……
拿飲料的短發(fā)女孩,用一只手?jǐn)v著花格襯衫,把他輕輕放一張街邊座椅上。
然后,把他盡量擺成自然睡眠的樣子。
做好這一切,女孩吸著飲料管,向著楊光離開的方向快步走去。
她在路過街邊一盞路燈時,把手舉過頭頂,向上打了一個OK的手勢,然后繼續(xù)前行。
那盞路燈燈柱上有只攝像頭。
女孩打手勢的畫面,隨著攝像頭的線路,迅速傳輸?shù)揭粋€電腦屏幕上。
電腦屏幕之前坐著一個男子,看到以后,隨即扭頭對屋外的人說:“頭,跟蹤快遞小哥的人已經(jīng)解決。”
屋外傳來宏厚的中年男子的聲音:“好的,繼續(xù)保持監(jiān)視。”
……
晚上7點多,唐原市西區(qū)一家酒樓的小包廂。
這個包廂暫時沒有客人吃飯,椅子上坐著幾個人,正在談話。
有今天下午在楊柳巷的花格襯衫,還有上次被楊光踹過屁股的絡(luò)腮胡子胡哥。
“……剛開始我也沒注意到是他,只是為了看熱鬧,悄悄看了幾眼。這一看,正好瞅見那個送快遞的,居然把對方十來個人,全部放倒,身手好得不得了……
最關(guān)鍵的是,賣唱的那個男人,拉著她姑娘往外跑的時候,有人追過來想攔。
你猜怎么著?居然被那個快遞小子扔出的磚頭,一磚就撂倒了,半天爬不起來。
這我就有個七八分能確定了,這不是板磚小子還能是誰?”
“沒錯沒錯,這個快遞的樣子、身材,跟上次商店攝像頭拍下來的特別像,應(yīng)該就是一個人。”旁邊有人拿著兩只手機在比對。
“那你后來是怎么暈倒的?”有人問。
“要說具體的,我實在是不太清楚。就是到現(xiàn)在,我都有點發(fā)暈,感覺頭痛。
我只記得,我在楊柳巷走著走著,被人碰了一下,衣服上濺了點飲料,后來……”
花格襯衫向上翻翻眼睛,撓撓頭……
“后來的事兒,我就想不起來了。等我醒來以后,我才發(fā)現(xiàn),我坐在楊柳巷路邊的一個椅子上。至于為什么我會睡在椅子上,我現(xiàn)在一點印象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