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虎一怔,笑笑說:“我不懂啥是定情信物,就讓它見證我以后對你的好吧?!?p> 邱月影眼睛大睜,激動地問道:“永遠(yuǎn)?”
喬虎不容置疑地說:“一生一世?!?p> 邱月影開心地把玉鐲裝進(jìn)懷里,突然又嘆息起來:“唉,可惜我們家……”
喬虎不想讓邱月影傷感,轉(zhuǎn)移話題說:“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
邱月影回過神來,猛然想起了自己這么晚來找喬虎的目的,她興奮地說:“對了,我的神醫(yī),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喬虎一愣,急忙問道:“啥好消息?”
邱月影淡淡地說:“實話跟你說吧,我爹不是齊天幫的天爺嗎?他現(xiàn)在后悔前幾天做的一切,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要和你們神醫(yī)門開始公平競爭,要用商人的手段打敗你們,把你們攆出去?!?p> 喬虎頓了頓,點點頭,平靜地說:“西街霸就是西街霸,那這算是他的正式挑戰(zhàn)嘛?”
邱月影點點頭,一本正經(jīng)地說:“算是吧!”
喬虎恍然大悟,他明白了,邱月影雖然被他的父親關(guān)起來了,實際上是父女兩人經(jīng)歷了一次艱難的對抗戰(zhàn)爭,這場對抗看來是邱月影贏了。他仔細(xì)地端詳著邱月影,充滿愛意,高興地說:“我知道了,你是為了我才被你爹關(guān)起來的,你為我們喬村做了很多。我謝謝你!那就煩請你回去再告訴你爹,我們神醫(yī)門堅決迎戰(zhàn),絕不退縮!”
邱月影深情地看著喬虎,發(fā)嗲說:“這下該高興了吧!”
喬虎點點頭,開心地說:“這就是我想要的,再一次謝謝你!我永遠(yuǎn)不會忘記爹死前留下的一句話?!?p> 邱月影忽眨著雙眼,好奇地問道:“你爹?什么話?”
喬虎莊重地說道:“誠信經(jīng)營,童叟無欺是咱晉商之道;大義行商,抵御外侮是咱晉商之根;為天下先,利國利民是咱晉商之本?!?p> 邱月影笑笑說:“別的我不懂,你們只要公平競爭,我就高興。今天就算過去了,明天正式開始。我不耽誤你了,今天你早點回去準(zhǔn)備吧!”
喬虎高興地說:“好!我現(xiàn)在就送你回去!”
邱月影愉快地答應(yīng)了,兩人就此起身,一起手牽著手緩緩離去,消失在靜謐的夜里。
邱繼財眼睜睜地看著丫鬟們喂著女兒吃了些東西,等到她蘇醒過來,有了精神,便不顧一切地收拾一下匆匆出去了。他的心里無限傷感,但他知道自己根本攔不住女兒,總不能再把她關(guān)起來。他也知道女兒不管不顧地這是要去哪兒,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走了以后,才淡淡地說了聲:“讓師爺?shù)进B屋來找我?!闭f完,也快速地回到了鳥屋。
邱繼財回到鳥屋,正準(zhǔn)備觀鳥,師爺已經(jīng)一路小跑地進(jìn)來了,他一進(jìn)門就問:“天爺!您找我?有事兒您盡管吩咐?!?p> 邱繼財懶洋洋地看一眼師爺,淡淡地說:“我答應(yīng)放神醫(yī)門一馬的事兒,你都做了?”
師爺點頭哈腰地說:“做了,我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但還是讓兄弟們緩一緩。小的不知,天爺是真放還是欲擒故縱?”
邱繼財憤憤地說:“當(dāng)然不會是真放!”
師爺附和說:“我就說嘛,齊天幫吃的就是這碗飯,天爺咋會輕易放過他們?”
邱繼財一臉認(rèn)真地說:“你要好好給老子動腦子想想,怎么樣才能把這個神醫(yī)門攆走?”
師爺一愣,急忙說:“攆走?我們不是想從他們身上揩油嗎?要是真想叫他們走,那還不好辦?”
邱繼財不客氣地說:“好辦個屁!上次差點兒就把小姐搭進(jìn)去?!?p> 師爺想了想,有些投鼠忌器地說:“關(guān)鍵就在小姐身上了?!?p> 邱繼財不開心地說:“你他媽盡說些廢話。你這次要好好想個辦法,采取正當(dāng)手段,攆他們走?!?p> 師爺一愣,脫口道:“正當(dāng)手段?”
邱繼財氣不打一處來地說:“老子知道你就想問。干咱們這一行的,哪兒有什么正常手段?全都是他媽不擇手段??蛇@次不一樣,別的我不管,辦法你去想。我給你兩條路走,要不攆走他們,要不就收買他們讓神醫(yī)門為我所用?!?p> 師爺硬著頭皮回答說:“好,我這就去想辦法?!?p> 邱繼財冷冷地補(bǔ)充道:“你要牢記一條,千萬不能讓小姐抓到把柄,要是再惹出事兒來,我可饒不了你!”
師爺答應(yīng)一聲,悻悻地走了,邱繼財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薔薇急匆匆地跑過來,興高采烈地說:“老爺,小姐回來了!”
邱繼財這才長出一口氣,興沖沖地說:“走,陪老爺去看看她。”說著話,自顧自地大步離去,薔薇一路小跑地跟在他身后去了。
再說喬虎把邱月影送回到邱公館以后,自己馬不停蹄地往回趕,等到回到貨棧的時候,看見郝云亮、喬八爺、喬有寶、喬生和幾個伙計正在借著屋里的光亮,收拾著院子里有些腐爛的蔬菜。
喬虎快步走進(jìn)來,興奮地說:“大家停停手上的活兒!”
眾人圍攏上來,郝云亮關(guān)切地問道:“這大半夜的,村長是去哪兒了?讓大家找了半天,咋?有啥事兒?”
喬虎自信滿滿地說:“從明天開始,我們就跟西街霸進(jìn)行公平較量。”
眾人聽了,都感覺詫異,面面相覷,沒有說話。
郝云亮想了想,忍不住上前一步說:“村長,你沒發(fā)燒吧?”
喬虎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可不是跟大家開玩笑,說的都是正經(jīng)的?!?p> 喬八爺忽地眼前一亮,微笑著說:“村長保不齊哩,剛才是跟那個丫頭見面去了哩嘛?”
喬虎難為情地點點頭說:“是的,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她一直在暗中幫助我們。不瞞大家說,她就是西街霸的女兒,我們開張三天能夠相安無事,其實就是她的功勞。前幾天,西街霸知道了我們神醫(yī)門的事兒,把她給關(guān)起來了,所以才……”
喬八爺恍然大悟,摸摸山羊胡子,隨口打斷他的話說:“這就有譜咯哩!”
“這個公平較量的機(jī)會,是她絕食三天跟他爹爭取來的,我們一定要好好把握!”喬虎的情緒有些激動,旋即看看大家說:“我們現(xiàn)在要抓緊商量一下,下一步跟齊天幫公平競爭的辦法。”
喬八爺手捻須髯,自信地說:“既然是公平競爭咯哩,那就來五退五哩,來三拒三哩,沒啥好商量的哩咯!”
喬虎不解地問道:“八爺此話怎講?咋就沒啥好商量的呢?”
喬有寶解釋說:“村長,這就好比你們跟著郝師父習(xí)武,如果誰的武功扎實,要到比武的時候,還用考慮對策嗎?”
郝云亮點點頭附和說:“是啊,村長,這話說得非常有道理。也就是說,咱們采取后發(fā)制人的辦法?!?p> 喬虎試探著問道:“你們是說,咱晉商在生意上就不發(fā)怵?以不變應(yīng)萬變?”
喬八爺?shù)靡獾卣f:“是哩是哩,是這個理哩,這就對咯哩!”
喬虎連忙否定說:“對啥?咱知道人家是咋想的嗎?”
喬八爺自信地說:“西街霸的生意和我們喬村生意不一樣哩,能和我們展開公平競爭的就只有米記糧行哩嘛!換做村長是西街霸哩,你會咋做哩嘛?”
喬虎不假思索地說:“當(dāng)然是調(diào)整價格,用好米換掉那些孬米,用公平米升進(jìn)行交易咯!”
喬八爺點頭肯定說:“那不就對咯哩!”
喬有寶也認(rèn)真地說:“咱們現(xiàn)在不就是這樣嗎?”
喬虎笑了笑說:“他們可不是普通商戶,小瞧不得,他們可以自由控制物價。那我問問你們,他們要是把價格降得很低很低,我們咋辦?”
郝云亮不假思索地說:“那咱們怕啥?咱們是種糧戶,根本不怕打價格戰(zhàn),因為咱們就沒有價格底線。他們是販糧戶,根本就無法跟咱們比?!?p> 喬虎不容置疑地說:“對呀!這就是我所擔(dān)心的。我爹跟我說過,誠信經(jīng)營,童叟無欺是咱晉商之道;大義行商,抵御外侮是咱晉商之根;為天下先,利國利民是咱晉商之本?!?p> 喬有寶十分肯定地說:“是的!晉商之道乃天下商道,只要我們奉行晉商之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啥了不起的?!?p> 喬八爺若有所思地說:“這里的關(guān)鍵是哩,我們要不要托他們下水哩,要不要痛打落水狗咯哩?”
喬虎欲擒故縱地問道:“八爺這話是啥意思?”
喬八爺不緊不慢地說:“價格戰(zhàn)一旦打起來哩,那就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咯哩。我們是沒有底線的哩,輸?shù)闹皇羌Z食哩,他們是有底線的哩,輸?shù)目删筒粌H僅是糧食咯哩!”
喬虎不容置疑地說:“我們不要兩敗俱傷,一定要讓大家都好!”
喬八爺一拍巴掌,爽快地說:“明白咯哩,村長大仁大義哩咯!”
大家都深以為然地笑了。
喬生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詼諧地說:“商量好沒有?還有事兒沒?我手上還有活兒哪!”
眾人聞聽,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來。
編劇老萬
晉商沒落之后,傳承了“誠信經(jīng)營,大義行商,為天下先”的晉商精神。誠信經(jīng)營,童叟無欺是晉商之道;大義行商,抵御外侮是晉商之根;為天下先,利國利民是晉商之本。國家興,則商興,商運(yùn)隨國運(yùn)而興衰。本書要表達(dá)的是煤魂:一塊煤炭,黑黑的,看似其貌不揚(yáng),卻形成于千百萬年前的古生代、中生代和新生代,承載著地球厚重的歷史,有著一種靈魂。一種燃燒自己,挫骨揚(yáng)灰,為人類進(jìn)步帶來光明、溫暖和動能的靈魂。這樣的靈魂,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