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沙從夢中醒來時又是過了一個黃昏,蕎青生怕她過度悲傷,傷了身子,于是一直給她輸送靈力,直到接近黃昏才因靈力消耗過大,才停止繼續(xù)運用法術(shù),靈沙也因有蕎青的靈力溫養(yǎng)著才不會夢魘所干擾,從中慢慢蘇醒過來,她睜開眼睛后便呆呆地回想著夢中的內(nèi)容,頭疼得揉了揉自己太陽穴,才慢慢回想起這個夢,便是她兒時的經(jīng)歷啊,只是愈加長大后便也就忘,搖了搖頭,想起來珍珠的事,忍著難受,慢慢地起身,一旁照料她一天過于疲憊而趴在石桌上休息的蕎青,被靈沙的動作驚醒,醒來見靈沙下床便立馬跑了過去,道:“靈沙,你醒啦!可還覺得不舒服?”
靈沙抬頭一看是蕎青,便對她搖了搖頭,道:“蕎姐姐,我想……去一趟帝京?!?p> “什么?你瘋了不成?那姓林的可是滿天下地再找你,你去不是自投羅網(wǎng)?那不成你忘了他們怎么待你的嗎?”蕎青生氣的說。
“不是的,蕎姐姐,珍珠她……其實生前與我說過想回趟老家去見見母親,卻因為我身子太過虛弱,總是放心不下我便沒回去,如今……我想把她帶回去,順便替她…(哽咽)去見見她母親。”靈沙忍著淚意,艱難地開口。
蕎青一臉復雜地看著她說完,既心疼又不知如何安慰,靈沙未出嫁時,蕎青也時常和珍珠接觸,是個沒心眼又善良的孩子,這也才短短兩年余,人說沒便沒了,人類不如靈,生命力脆弱,死了便是真的死了,看著靈沙如此難過,蕎青猶豫得不知如何是好。
靈沙見蕎青一直沒有答應自己,便對著蕎青跪了下來,道:“蕎姐姐,求求你了,若我這樣都沒法為珍珠完成心愿,我活著又有何意義?!?p> “你又為何要說這種胡話,你知不知你如此說,叫我和茯苓姐姐有多心寒?”蕎青生氣地指了指靈沙道。
“對不起……對不起,蕎姐姐,我真的……太難受了……嗚嗚……”靈沙說著哭了起來,蕎青看著她如此,心想也不是個法子,不如便讓她去了了珍珠心愿,出去散散心也好,讓她自己慢慢走出心結(jié),也不至于想現(xiàn)在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
于是蕎青伸手將靈沙慢慢地扶了起來,幫靈沙抹去她臉上的眼淚,道:“我可以答應讓你下山去,不過靈沙萬事要小心?!彪S之,幻化出一只六孔玉石仕女塤,放在靈沙的手中,說:“若是出了什么事,這仕女塤我設了法術(shù),你一吹我便能感應到,我便會去找你,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保全自己,等我,明白了嗎?”
靈沙拿著那只塤,看了看蕎青,又看了看那塤,伸手一把抱住了蕎青,哽咽著道:“蕎姐姐,謝謝你,我會小心行事的?!?p> 蕎青摸了摸她的頭,道:“傻子,你我之間何需言謝?!?p> “等明日天一亮,你便走,趁著茯苓姐姐還未察覺,我給打掩護,切記,遇見靈鳥便躲起來。”蕎青說。
靈沙點了點頭說:“嗯,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如此便好,你此次下山,身子又還未養(yǎng)好,我本應該陪著你去的,但是我若也去了,茯苓姐姐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我們,然后把我們抓回來,所以我留下來,幫你拖住茯苓姐姐,你看完珍珠的母親,可一定要立馬回來,千萬莫要再被那姓林的迷惑了,小心行事,懂么?”
靈沙點了點頭說:“我知道,我會的?!?p> 蕎青才放心地嘆了口氣,拍了拍靈沙的手,心疼地幫靈沙擦未干的淚跡。
……
次日天還未全亮,靈沙便收拾好行囊,與蕎青作了別,隨后沿著東邊那條群獸不常經(jīng)過的小道下了山,一路上靈沙躲躲藏藏,一改風格換了一身黑裝,到帝京時更是低調(diào)得不行,所幸的是靈力的耗盡讓靈沙身上的香味也褪去很多,穿著衣物時幾乎聞不出了,也因此好幾次躲過了林舒的搜查。
幾日后,靈沙終于找到了珍珠母親,將珍珠最后的遺物交給她,珍珠的母親接過珍珠最后的遺物時,摸了摸上面熟悉的花紋,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說:“她終是踏上了那條路,終是沒談過那一劫。我恨吶,恨自己無用生了那不成材的不孝子,如今害得女兒也……嗚嗚嗚……”看她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哭流涕,靈沙忍不住紅了眼眶。
一連好幾天,靈沙在珍珠母親破舊的茅草屋里,陪同了珍珠的母親好些日子,簡單操辦珍珠葬禮的事,待一切塵埃落定后,珍珠的母親拉著靈沙的手,嘆氣地道:“孩子,我知道你還有事要做,這些日子我也看得出你對我們珍珠的真心,能交到你這樣的好友是珍珠的福氣,我如今也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看著你一天天的盯著那盒子發(fā)呆,我也看出來了,那盒子對你的重要性,你是怕我接受不了,才一直陪著我吧,沒事,我也是半個身子踏入黃土的人了,也看淡了很多,只希望珍珠能走慢些,等等我這老婆子?!?p> “唉~我會好好活著的,帶著我女兒的那份,你便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珍珠母親道。
“可是……”靈沙道。
“沒有可是,你是個心善之人,我看得出來,你氣度和作風不像是做奴做的人婢,我不知我們珍珠如何能認識你,但這是她的福氣,你做得夠多了,去吧,去做你要做的事吧!”珍珠母親說。
靈沙猶豫地看著珍珠的母親,珍珠的母親用堅定的眼神看著她,最后靈沙嘆了一口氣,對著珍珠的母親點了點頭,珍珠的母親才慢慢地給靈沙一絲微笑。
次日,靈沙便不辭而別,走前在屋子里的小木屋上放了一大袋銀子,隨后看了看熟睡的珍珠的母親,轉(zhuǎn)身帶上帷帽,頭也不回地離去,等珍珠的母親醒來時看見桌上的那袋銀子時,靈沙已經(jīng)走遠了,珍珠的母親拿著那袋銀子放在胸口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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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筱熙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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