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聆星地下,白衣男子與液體人此時正靜靜的潛伏在一處狹小的地縫當中,二人早已在四周布下了層層透明屏障,將自身的氣息牢牢的封鎖在身周,沒有一絲泄露,因此并沒有被異獸的攻擊傷到。
“上尊,您剛剛為什么不帶走那枚金色獸卵,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液體人有些好奇的問道。它不明白白衣男子為何會放棄獸卵,按理來說直接將其拿走,要遠比他剛剛做的一系列操作要簡單許多。
白衣男子此時的心情似乎不錯,神情也舒緩許多,他認真的解釋道:
“星空異獸是一種極其奇特的生物,它們大多依靠卵生方式繁殖后代,但與宇宙中的許多生命不同,它們的幼崽在尚未孵化之時就會擁有意識,在通常情況下,獸卵一旦發(fā)現(xiàn)自身遭遇危險或者正在遠離巢穴,便會向母體發(fā)出某種信號,請求救援。而且獸卵釋放這種信號極其詭異,就連空間都無法阻斷。這也是我為什么不將其帶走的原因,因為如果我真的那樣做了,那無論我們躲在哪里,母獸都能尋來?!?p> 一旁的液體人聞言豁然開朗,不由得暗氣自己有些想當然了,就不該隨意質疑上尊的做法。
其實液體人心里也隱隱明白,就算白衣男子真的拿走獸卵,也肯定有手段能夠保命,只是那個時候自己的安危就說不好說了,而對方之所以不那么做,大概是因為將他的安危也考慮上了。
隨著異獸的憤怒逐漸平息,二人也慢慢的放下了心來,收起屏障,白衣男子和液體人再次回到了天禾族的地宮之中。
經過剛剛的動靜,地宮受到了不小的沖擊,顯得有些殘破不堪,但還好重要的地方都設有屏障,因此并未遭受太大的損失。
見此如此情形,白衣男子長舒了一口氣,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實驗室內,開始收拾起了各類儀器。
一旁的液體人見狀,似乎明白了什么,忍不住上前開口問道:“上尊,您這是要離開了嗎?”
液體人呆呆的望著白衣男子的動作,神色間帶著些許不舍,他沒想到這么快就到了分別的時候。
其實在這段時間得相處之中,液體人對白衣男子早已有了一些了解,在他的印象中,相比于高等文明生物這個身份,白衣男子更像是一個具有極高素質的學者。
雖然二人之間只是交易關系,但對方從未看輕過他,不僅如此,白衣男子還對天禾族的基因科技提出了許多非常有建設性的意見。這其間的恩情不可謂不重。
這也是液體人為何不舍的原因,因為他深知,像這樣愿意幫助低階文明的高等生物是有多么罕見,他也十分清楚,若是沒有白衣男子的幫助,他們天禾種族別提崛起了,就連茍延殘喘下去都是問題。
“嗯,該做的事情已經完成了,我也是時候離開了?!?p> 白衣男子一邊回復,一邊繼續(xù)收拾著儀器,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化。
其實他此次前來,原本是為了收集原天禾文明有關基因方面的技術的,誰知陰差陽錯間竟然發(fā)現(xiàn)了沉睡中天禾遺族。
本來白衣男子對這些半死之人并未在意,想著收取完自己想要的基因科技便就離開,可卻沒想到在這過程中,天禾族竟然有人悄悄醒來并發(fā)現(xiàn)了他。而且在得知他來自高階文明的之后,向他發(fā)出了求救的請求。
醒來的那位天禾族人就是白衣男子身邊的液體人,對方為了向他求助,幾乎拿出了自己種族的所有珍藏,而最終,白衣男子也正是被其中一枚赤色石塊所打動,這才答應幫助天禾族解決滅族危機。這也是液體人感激他的原因。
許是見到白衣男子去意已決,液體人緩緩收起悲傷的情緒,鄭重的往后退出了幾步距離,一臉虔誠的做出了一套禮節(jié)性十足的動作,仿佛是在對白衣男子表達最高的敬意。
其態(tài)度認真至極,讓正在忙碌白衣男子都忍不住停下手上的動作。
“還請上尊留下姓名,我天禾一族若是有朝一日能再崛起于宇宙之間,必定為恩人效犬馬之勞!”
白衣男子見此情景,忍不住暗自搖了搖頭,同時心底不由得生出一絲虧欠之意,其實說到底,他從液體人這里得到的東西要遠遠大于他的付出。
因為他先前換取的那枚赤色石塊,可不是普通凡物,而是華夏修道之人渴望而不可得的先天寶物,赤明天焰石。那可是有幾率將靈根轉化為靈脈,大幅度提升修道人資質的修道至寶。
這種東西一旦出現(xiàn)在九州大陸之上,就會立刻被各大世家門派爭相搶奪。由此可見其珍貴程度。
面對液體人的懇求的目光,白衣男子思索半天,最終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執(zhí)意要留下我的姓名,那你便記下吧,我名徐輕塵,乃華夏九州人士。若是未來你天禾族真能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那我便出手再替你們解一次危難?!?p> 白衣男子完全無視了液體人報恩的說辭,他絲毫不覺得自己會有用得到對方的一天。
留下姓名之后,徐輕塵也索性不再收取自己的實驗儀器,而是直接將其當作補償留給了液體人,由于這些都是他從其他文明那里收集起來的基因科技產品,對天禾文明來說也算是一筆極大的饋贈了。
最終,在液體人的千恩萬謝當中,徐輕塵再次踏上了自己的星域游歷之路。
......
與此同時,位于啟聆星相鄰地星之上的王自之,正在被動的參與一場月鹿族舉辦的盛大的歡迎盛會。
盛會之上,月鹿族族長托爾佩斯舉著酒杯,緩緩的湊到王自之的座位旁邊,試探性的開口問道:“不知上尊對我天禾文明有什么看法沒有?!?p> 由于風土人情不同,王自之并沒有觸碰月鹿族的食物,只是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對老佩斯的詢問,他淺笑盈盈的反問道:
“怎么說?”
“老朽的意思是,經過這一天的觀察,上尊覺得我天禾文明有沒有晉級五階文明的可能?!崩吓逅沟难凵裰型嘎吨唤z不易察覺的得意,似乎是覺得自己今日的迎賓規(guī)劃一定給這給華夏上尊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想聽實話嗎?”王自之依舊笑道。
“那是當然!”
望著王自之似笑非笑的表情,老佩斯雖然回答的十分痛快,但心底卻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似乎這個答案與他想要的有所不同。
沒有理會老佩斯的小心思,王自之直接開口道:“在這片宇宙當中,有著無數(shù)的文明,每一個文明的每一次等級提升,都離不開其所有種族成員的不懈努力。據(jù)我觀察,你們月鹿族好像并沒有傾全族之力去建設文明吧!”
面對王自之的質疑,老佩斯明顯有些不服,他連忙辯解道:“怎么會,上尊你看,在場的這些人都是我族天才人物,這可是我們從整個種族中篩選出來的精英。他們就代表著我們的全族之力??!”
“哦!哪些人?”王自之仿佛沒聽懂一般,對著老佩斯問道。
“就是那些人啊,你看這個,生物學大院士,還有那個,物理學泰斗...”老佩斯認真的為王自之一一點出著盛會現(xiàn)場上的所有精英。
那些人有的老邁不堪,有的朝氣蓬勃,但看起來都極為有學識的樣子,在老佩斯的指點之下,這些人也俱都帶著自豪的神色。
王自之見老佩斯越介紹越是興奮,逐漸沉入自己的世界當中,于是忍不住打斷道:“那現(xiàn)場的這些女士也是精英嗎?”
老佩斯介紹的正起勁,沒想到被突然詢問,于是下意識的答道,“哦,那不是,那些只是各位精英帶來的臨時伴侶。上尊可是看上哪個了?”
“呃,那倒沒有?!蓖踝灾焕吓逅沟哪X回路給噎了一下。
面對王自之的吃囧,老佩斯卻忽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有些激動的開口說道:“上尊,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哦,當真?”望著老佩斯那逐漸咧開的嘴角,王自之有些將信將疑。
“嗯,上尊請稍等,老朽這就將先前精心準備的舞團請出,為上尊排憂解悶?!闭f著,老佩斯如撒歡的孩童一般,一路小跑消失在大廳當中。
見此,王自之微笑著搖了搖頭后,便自顧自的閉目養(yǎng)神了。
該說的他都說了,對方真不明白也好,裝糊涂也罷,都與他無甚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