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太子...”白玉靠在傅安淮的肩膀上,整個腦子都昏昏沉沉的,她渾身冰冷,聲音也止不住地發(fā)顫。
“沒事了?!备蛋不磳子穹旁诓菹?,解下身上的披風(fēng)將白玉裹住,又將自己的腰牌給了貼身的小太監(jiān),吩咐道,“你速去丞相府找邵姑娘來,她現(xiàn)在是戴罪之身不便傳喚御醫(yī),你讓邵姑娘多帶些厚衣服還有府醫(yī)過來,快去!”
“是!”小太監(jiān)接過腰牌一溜小跑出去了。
白玉靠在冰冷的墻面上縮成一團(tuán),抓住披風(fēng)止不住地顫抖,臉色一陣白過一陣。傅安淮看著白玉幾次欲言又止,心里像被針扎過一樣難受,最終下定決心走過去將身上冰涼的白玉緊緊抱在了懷里。
突如其來的溫暖讓白玉一下鎮(zhèn)靜了下來,她抬起沉重地眼皮看了一眼傅安淮,動了動干裂的嘴唇囁嚅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妖女?!备蛋睬鎸⑴L(fēng)又往白玉身上攏了攏,目光看向別處,語氣有些生硬,“我和邵姑娘會想辦法救你出宮,以后你便遠(yuǎn)離這個地方,再也不要回來了。”
“嗯...”白玉迷迷糊糊應(yīng)了一聲,靠在傅安淮懷里昏沉地睡了過去。
“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連本姑娘的人都敢欺負(fù)!”沒過多久,獄廷監(jiān)門口就傳來邵長歌憤怒的聲音,她手持軟鞭,一下一下抽在那些太監(jiān)獄卒身上,“皇上下旨讓你們動手了嗎?一個個狗膽包天!是存心忤逆皇上還是看不起我邵長歌?!”
“哎呦邵姑娘哎,您這話可不能亂說。”為首的獄廷掖趴在地上朝邵長歌磕了兩個頭,一臉受了委屈的苦樣兒,“老奴哪敢忤逆犯上,哪敢看不起您吶,那和誠是接了大公主的意思才對白氏姑娘動了手,命令確實不是老奴下的呀,邵姑娘您就高抬貴手放過老奴吧,老奴這身子骨實在經(jīng)不住打了?!?p> “經(jīng)不住打就在這老老實實跪著,你們最好祈禱白氏姑娘不會出什么岔子,否則本姑娘一定讓你們一個個都賠半條命進(jìn)去!”邵長歌氣呼呼地將軟鞭交給身邊的時月,命時月盯著那些太監(jiān)獄卒,自己帶著府醫(yī)們快步進(jìn)去了。
“太子殿下...”邵長歌看著抱著白玉坐在地上的傅安淮著實吃了一驚,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道,“多謝殿下對玉兒的搭救之恩。”
“無事,舉手之勞而已,我看她身上涼得嚇人,所以才...”傅安淮有些尷尬地將白玉交給邵長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漬道,“你放心在這陪著白姑娘,皇上那邊由我去說?!?p> 傅安淮說完,有些擔(dān)憂地看了白玉一眼,轉(zhuǎn)身走了兩步之后又突然回頭道:“若是需要什么藥材,盡管去御醫(yī)院取,我會吩咐好那邊,定不會與你為難?!?p> “多謝太子。”
送走傅安淮后,邵長歌命人將帶來的厚被褥齊齊整整地在牢房里鋪了一地,又拿最厚的一條被褥把白玉裹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然后拿起白玉的一只手放在嘴邊呵著暖氣。
“這手怎么這么冷啊..玉兒你可別嚇我?!鄙坶L歌探了探白玉冰涼的額頭,鼻子一酸,差點(diǎn)哭出來。
“姑娘別擔(dān)心,白姑娘雖是寒氣入體之癥,卻無性命之憂,只是日后定要按時吃藥,這些被褥略潮一些便得換,再不能讓白姑娘受寒了?!?p> 府醫(yī)說完便給白玉扎了幾針,只片刻功夫,白玉便悠悠轉(zhuǎn)醒。
“長歌...”白玉用力咳了幾聲,掙扎著坐了起來,沉睡前的記憶也一點(diǎn)一點(diǎn)回到了腦海里,“不是太子...”
“得虧他把你抱在懷里,才沒有讓你的病更嚴(yán)重,是他們欺人太甚!”邵長歌端起一杯水送到白玉嘴邊,又命人將食盒打開,端出了一碟碟精致的點(diǎn)心,“今日來的倉促,你就先吃這些墊墊肚子,且看著我替你出氣吧?!?p> 邵長歌朝身后的小廝使了使眼色,小廝便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片刻之后就將獄廷掖帶回了邵長歌面前。
“白姑娘既然醒了,本姑娘就饒你們一條性命,但你身負(fù)失職不察之罪,必須給白姑娘道歉,什么妖女不妖女的,本姑娘還真就不信了!”邵長歌冷哼一聲,拿起軟鞭在手里一甩一甩的,看得那獄廷掖冷汗直冒。
“是是是,白氏姑娘,都是老奴的錯,老奴有眼不識泰山,讓您吃了苦頭,老奴這就跟您賠罪了?!豹z廷掖用余光瞄著邵長歌手里的軟鞭,心里跟著一顫一顫,生怕那鞭子再甩到自己身上,以前只聽人說這邵姑娘性格直率豪爽,卻不想動起手來也是一點(diǎn)都不留情面。
“光賠罪就完了?”邵長歌揚(yáng)手作勢要打下去,嚇得那獄廷掖往后一倒,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
“哎呦我的白姑娘大小姐,您快替老奴求求情吧,老奴膽小如鼠根本經(jīng)不起邵姑娘這么嚇呀。”獄廷掖滿面愁容地看著白玉,伸出三指朝天發(fā)誓道,“老奴保證,一定好好盯著那些奴才,不讓他們再苛待您一分一毫,否則您盡管拎著老奴向邵姑娘告狀,這總成了吧?”
“好了長歌,你就讓他起來吧?!卑子癖荒仟z廷掖狼狽的模樣兒逗笑了,拽了拽邵長歌的袖子道,“確實也怪不著他,如今是皇上下旨將我關(guān)在這兒,你這么公然為難他,怕也會折了皇上的面子,到時候又是一樁麻煩?!?p> “她傅端儀也實在過分,都這么欺辱你了卻還只落了個禁足兩日的處罰,這罰與沒罰有什么兩樣!總有一天我要替你好好收拾收拾她?!鄙坶L歌將軟鞭扔在一旁,小聲嘟囔道,“什么白氏為妖,簡直是無稽之談,皇上定是受了奸人蠱惑才會把你關(guān)在這兒。”
“長歌,別胡說?!卑子窨粗z廷掖朝邵長歌使了個眼色,眉眼間浮出擔(dān)憂之色。
“諒他也不敢胡說。”邵長歌忿忿地看了獄廷掖一眼,隨后像想到了什么一樣輕笑道,“去,把旁邊的那間給本姑娘收拾出來,從今兒開始,本姑娘就住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