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麥隨手將啤酒推到經望川的面前,又瞪了一眼在一旁憨笑的陸飛,“去去,沒看大人正在談事業(yè)?”然后他迅疾換上一臉真誠的笑容:“喬治,我們是朋友,怎么能用訛詐這個詞匯呢?你看,這至少會令我傷心到你答應我的條件為止!”
“朋友之間不談條件,我記得這話也是你說的。”經望川慢慢的品著冰爽的啤酒,終于心滿意足的舒展了起來。
“哦,好吧,那不是條件,權當是我在神志還能保持清醒之前的最后請求,如何?”羅麥繼續(xù)訕笑。
“遺愿必將得到滿足!這是紳士的準則。”經望川也笑吟吟的看著羅麥,“老麥,你的確是我的朋友,對我的心思拿捏的很準!”
“噢,小飛,你看看,這個小子已經學壞了!”羅麥夸張的提高了嗓門,“好吧,只要你答應我,今后每逢一三五六日都來我這里坐上一個小時,遺愿我也認了!”
“最多兩次,時間可以延長一些?!?p> “好,成交!今晚的啤酒算我請客!”
“小飛,有沒有考慮換個工作?你們老板的慷慨,令阿巴貢都感到汗顏?!苯浲ㄒ彩茄鹱鬣嵵氐目聪蜿戯w,“即使是給老葛朗臺箍木桶,也不會比現在的情況更差?!?p> “且,狹隘!你知道周扒皮嗎?聽過黃世仁與南霸天嗎?”羅麥雙手抱胸,不以為然的撇嘴,“小飛,再給我們的親愛的喬治添杯啤酒,還是算我的,換哈?。 ?p> “且,吝嗇的老麥,你又在欺負我親愛的喬治!”身后傳來一聲嬌嗔,“來,換伏特加,純的!”
是蘇菲!經過上次一番熱舞,經望川對這位身材火辣的女人,已經有了超出路人的認知。
還是那支涂著五彩丹蔻的玉手,此時已經輕輕地搭在了經望川的手背,“嗨,親愛的蘇菲小姐,你如那劃過長夜的流星,牽引著我的目光,此刻的我如┈┈”
“噢,親愛的,既然我是如此的光彩奪目,那你剛才為什么會徑直的從我身邊走過?”蘇菲白了一眼竊笑的羅麥,“難道在你眼里,面前的這個老男人已經耀如白日?”
經望川:“┄┄”
羅麥:“別胡說,親愛的蘇菲小姐,我頂多是個火球┈┈”
“誰是你親愛的?”蘇菲優(yōu)雅的坐下,再次白了一眼老麥,“你剛才是不是在提醒喬治躲開我?。俊?p> “噢,天地良心,女人啊,快去占領火星吧!”老麥悲痛欲絕,“我怎么可能會說那種話,我正┄┄”
“老麥正與我探討狐貍精與周扒皮的疊加效果,”經望川笑著打斷羅麥的表演,“他說至少Superwoman會甘拜下風┈┈”
羅麥:“┈┈”
蘇菲的目光已經能將陸飛手中的伏特加點燃,“羅老麥!”她嬌叱一聲,“我要去找嫂子投訴你!然后再給你家快遞五斤榴蓮,帶殼的!”
經望川雖然不明覺厲,但只要看看羅麥的表情就知道很恐怖!
“嗨,喬治,你果然來了,我就知道老麥不會騙人┈┈”
“錯了,老麥就是騙子,他說他和喬治一般熟,嗨,親愛的┈┈”
“親愛的喬治,你這是怎么了?臉色更白了,陸飛,快,上兩杯威士忌┄┄”
好在一時間鶯鶯燕燕圍攏,化解了眼前這尷尬的一幕┈┈
“少爺!有人!真的有人!”快十二點的時候,經望川接到了傅戎的電話?!拔揖驼f嘛,雖然我的手跟不上我的眼,但我的眼依然注視著前方!”
“有正面的照片嗎?”經望川也很興奮,不覺間提高了自己的期望值。
傅戎:“┄┄”
見半晌無聲回應,經望川恍然,“整體形態(tài)清楚嗎?”
“除了肩胛以上,整體形態(tài)很清晰┄┄少爺,你在哪?怎么聽著這么亂?”傅戎很機智,適時地岔開了話題。
“我在緯二路的羅麥酒吧,你過來再說吧?”經望川長嘆一聲,隨即掛斷電話。
經望川返身走回吧臺,他今夜沒有跳舞,所以吧臺邊堆滿了花紅柳綠,羅麥的嘴巴幾乎咧到了嘴角,那白慘慘的大牙很是耀目。
沒走幾步,電話再次震動起來,是肖魏,“明天上午九點,鄧西倫的別墅門口碰頭?!毙の旱脑掗_門見山,“別說你不知道鄧西倫的住址,還有,你是什么時間開始監(jiān)視吳索的?”
“鄧西倫呢?你們沒有釋放他?”經望川答非所問。
“那不是你該關心的?回答我的問題?!毙の旱穆曇敉钢鴰捉z疲憊,“你的隱匿不報,會造成我們警方的被動,這是切實的干預司法調查,別說我沒有提醒你。至于后果,你應該清楚。”
“你們懷疑吳索是淮安大廈案的兇手?這個人曾試圖勒索我的委托人程曉攸女士,但我懷疑他真正的勒索對象是鄧西倫。目前我就知道這么多,至于他的行蹤,我和你們一樣無法確定?!苯浲ㄒ琅f有所保留。
“理由?”肖魏問。
“鄧西倫的書應該是抄襲之作,吳索的手里應該會有證據。之所以選擇從程曉攸女士作為試探的切入點,一是明確二人之間的親密程度,二是將勒索利益最大化。”經望川為自己的遮掩,支付著不太重要的籌碼,“你沒有繼續(xù)問我宋立成案與吳索的關系,難道兇手另有其人?”
“難道是端木衍?”肖魏喃喃自語,像是沒有聽到經望川后面的問題。
“端木衍是誰?”經望川一震。
“不該你知道的不要問,你不是也沒提王鵬與那個小演員嗎?至于對程曉攸的懷疑目前還不能解除,也算是一種保護措施吧?你不要試圖讓她脫離警方的視線,就像你今天晚上的舉動。好了,明天見面再聊吧?看你那里烏煙瘴氣的,年輕人要注意節(jié)制!”肖魏說著便掛斷了電話,剩下經望川舉著電話在那里發(fā)呆。
與此同時,睡夢中的曹彼得也接到了一個電話,“老曹,我交待你的事情你是根本沒放在心上啊?我喬治哥哥的家里住進了一個老女人,你竟然還在毫不知情的睡大覺?!你若是不立刻、馬上去把人給我轟走,我明天就坐飛機回去!你從此就當沒我這個女兒,趕快抓緊時間生二胎吧!”
曹彼得猛地從床上坐起,“妙兒,你又是抽的哪門子風?什么女人?我哪有女人?”
“匹諾曹!誰管你有沒有女人?我說的是我喬治哥哥,他的家里住進了女人!”曹妙兒的聲音急切,“芙蓉哥都告訴我了,那是一個很風騷、很危險的女人!我不管,你要是不立刻就把這件事解決好,我明天就回去,書我也不念了┈┈”
“好好,我明天一早就去找喬治,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曹彼得無奈,這個女兒不是傳說中的小棉襖,而是他頭上的緊箍咒。
“明天?好!我現在就去買機票,咱們明天見!”曹妙兒的語氣忽然變得很溫柔┄┄
“好,妙兒放心,我馬上就去!你等我的電話,爸爸什么牛鬼蛇神都能應付,你晚上就不要瞎跑了┄┄”曹彼得汲鞋下地,急匆匆的開始穿戴,但聲音依舊溫柔如水┈┈
此時的曹彼得已經完全回神,心中也在不停地念叨:肥仔,我一定會讓你有一個無比銷魂的夜晚!
“老曹你最好了,我最愛你了!我一定好好學習,爭取早日結束學業(yè)回國照顧你。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又當爹又當媽┈┈”曹彼得聞言,眼淚幾乎奪眶而出,“等我回去就幫你介紹個女人,男人的身邊不能沒有女人照顧。如果你一會兒看那個女人還不錯的話,直接娶回家我也沒意見。不過你若是敢出賣我的芙蓉哥,我一定會讓你的公司破產!”
曹彼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他扶著門,獨自在夜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