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卿言和皇后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華妃的臉陰沉的可怕。
“好了,今日事郡主的接風(fēng)宴,郡主初回京城,不是讓你們過來酸牙的,若是不明白皇上的用意,諸位大底可以回去了?!被屎筚M勁的憋住笑,道。
“姐姐教訓(xùn)的是,”華妃最終選擇忍氣吞聲的道。
一場小鬧劇就這么過去了。
“多謝郡主,”萬卿言對我行禮道,整個人不卑不亢,就好像我替她說話是理所當(dāng)然的一般。
我搖了搖頭,好吧,確實是理所當(dāng)然的。
“不要叫我郡主了,叫我念汐就好。”我見著萬卿言,只覺百般親切。
“郡主喜歡,卿言便依?!?p> 曲終權(quán)站在不遠(yuǎn)處冷眼旁觀一場鬧劇,只覺江念汐不僅美,而且冷,性子還有那么幾分的傲,著實是讓人喜歡。好生想把她放在身邊,磨了那幾分傲骨,讓她對自己俯首。
我只覺一道目光,叫人好生厭惡。
再說曲終奕接了皇上命令,便尋去御書房,剛到門口,便被告知,皇上去了那無歡殿的后院里。
當(dāng)下只得轉(zhuǎn)身,尋去無歡殿。
無歡殿在皇宮中極為的偏僻,曲終奕一路走過,雖是夏日,卻有不少樹木荒廢。
“吱——”一棵枯木下,曲終奕聽見了極細(xì)的呼救聲。
斟酌一番,曲終奕還是決定上前查看一番。
枯木下,一只紅色的狐貍正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毛色干枯,似乎是營養(yǎng)不良造成的,只是那一雙眼睛水光粼粼,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色彩。
救人他會,可是救狐貍他不會啊,又不能看見這么個小東西就這樣在這里。
曲終奕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將狐貍抱了起來。
“兒臣見過父皇?!眮淼綗o歡殿,曲終奕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兩個人坐在院中亭內(nèi)。
“奕兒,你先抬頭看看,坐在朕旁邊的人是誰?!被噬系男那樗坪鹾芎谩?p> 曲終奕抬頭,眼中閃過一道驚喜:“相國!”
“大皇子,許久不見,倒是比之前長了不少?!焙蟀刖滹@然是對皇上說的。
“將軍也是這么說我的,”曲終奕口中的將軍,指的是北齊鎮(zhèn)國大將軍,江希澈的兄長,我的父親。
“你懷里抱著只狐貍是怎么回事?”皇上指了指曲終奕懷中的紅狐貍道。
“兒臣路上遇見這只奄奄一息的狐貍,于心不忍,便想著相國可能有辦法救治,所以才抱了過來。”曲終奕將懷里的狐貍露了出來,給江希澈看。
江希澈呼吸一滯,面色有點復(fù)雜,并不答話。
“怎么了相國?”曲終奕一見江希澈這番表情,忽然很著急,“是不能救了嗎?”
“不是,”江希澈回過神,“悉心調(diào)養(yǎng)便好?!?p> “嚇?biāo)牢伊?,”曲終奕松了一口氣,“相國,我不久便要去城外軍營,定是不好照顧這小家伙的,拖給你照顧可好?”
“……”江希澈下意識的想拒絕,可對上狐貍那雙閃著波光的眼睛,還是軟下心來。
“好。”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攝政王可還在閉關(guān)?”江希澈問道。
“是的,阿辰早早就托我傳話,說不能參加相國的接風(fēng)宴,甚是抱歉。”
“小事情罷了,只想著我家那侄女若是知道他便是攝政王,指不定會怎么想?!?p> 宴會即將開始,大家才陸陸續(xù)續(xù)的進入大殿,我和萬卿言尋了位置,坐了下來。
“皇上,郡主現(xiàn)在既已回京,是不是也該和這京中閨秀一般,去皇極學(xué)院好好修行了呢?”
聽著這騷氣妖嬈的聲音,我頗為的頭疼,看著華妃那一張小人臉,我頗為的辣眼睛。
“郡主不在皇極學(xué)院也可以好好修行,相國在家就能好好教導(dǎo)郡主,華妃莫不是認(rèn)為相國還比不上皇極學(xué)院的老師?”
皇上還未開口,皇后已經(jīng)出言呵斥,話語間是滿滿的護短。
“我怎會有這個意思,姐姐莫要誤會我了,”華妃今天接連被呵斥,臉色已經(jīng)有點難看,“相國日理萬機,我這不是替相國著想嗎?”
“我覺得華妃娘娘所言極是,”我開口的同時沖皇后投去一絲感激的眼神,我京中尚無根基,華妃看我不爽,將我送去學(xué)院,稍微使點絆子,是很有可能的,皇后出言阻止,明顯是在護我,“既然是京中閨秀都去的學(xué)院,想來也是不差的,汐兒也不想給小叔叔添麻煩?!?p> 皇后想說什么,最終還是沒有說了。
“華兒,今日相國郡主剛剛回京,你也不要鬧了,讓相國郡主安心吃飯,朕擺的是接風(fēng)宴,”皇上看了眼不開心的皇后,從桌底下伸出手,捏了捏那只白嫩嫩的小手。
皇后耳邊升起一抹紅色,卻是開心的品嘗起了飯菜。
素問皇上皇后伉儷情深,如此一見,果真如此。
“你可知皇極學(xué)院,是誰的地盤?”萬卿言冷冷的開口。
“謝柔?”我隨口說道。
“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答應(yīng)?”萬卿言皺了皺眉頭。
我思考了一下,謝柔從初見時就是種種看我不順眼,如此我答應(yīng)去皇極學(xué)院,好像真的像個傻子的所作所為哦。
“她不是被皇后關(guān)禁閉了嗎?”
萬卿言:“……”
“皇極學(xué)院最高修為的人,是謝柔,靈匙八階?!比f卿言道,“她是整個北齊被公認(rèn)的最具天賦的女修。”
我心下了然,問道:“你在皇極學(xué)院多久了?”
“三天?!?p> 我:???不是說京中女子必上的學(xué)院嗎?
一場接風(fēng)宴還算比較愉快的散去。
皇上讓我稍作修整,三天后再去學(xué)院報道。
天空已經(jīng)完全黑了,皇后立在走廊上,一雙眼睛叫人看不透。
夜微涼,她覺得有點冷,卻也不想動。
一雙有力的手拉住了皇后,將她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怎么在這?”
“我倒沒問你,你不是應(yīng)該陪著華妃嗎?”
“她睡了?!?p> ……
兩人誰也沒有動。
“對不起,”皇上輕輕的道,“是我能力不夠,”必須依靠后宮來穩(wěn)住朝權(quán),許不了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今晚的月亮很圓,風(fēng)也很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