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影響不小
燕然立馬低頭，扯出塞在領口的餐布遮住半邊臉。林夕只看到暗處有個客人拿著餐巾紙在捂住口鼻。
原來是客人吃飯嗆著了，林夕和服務員轉(zhuǎn)過臉繼續(xù)聊天。“看上去真的好暖和”，服務員附和。
……
還好自己坐在暗處，燕然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他可不想這個時候被林夕發(fā)現(xiàn)。
服務員把玉米汁和三明治準備好，放到一個外帶紙袋中遞給林夕，林夕接過袋子跟服務員說完再見就出了咖啡店。溫差讓林夕一出門趕緊戴上了羽絨服上的帽子，圓鼓鼓的羽絨服加上蓬松的帽子，此時的林夕在陽光下比晚上看上去更像面包了。
燕然站起來，跟著林夕悄悄的出了門。他的巡洋艦就停在外面。
當林夕上了出租車后，燕然也啟動了車子。
今天是周六，林夕會在周六周日到‘耳朵心理咨詢室’兼職。沒有意外，林夕乘坐的出租車直奔黑金大廈。上周六燕然就是在那里遇到了林夕的，想到那天，燕然覺得就像是一場鬧劇，但是他已經(jīng)懶得跟他媽媽解釋什么了。在他媽媽那里，要證明自己取向正常唯一的證據(jù)就是找個對象結婚。對于這種非此即彼的問題，燕然寧愿被誤解也不想去證明什么。
林夕下車，把手里的空紙袋扔到黑金大廈入口處的垃圾桶里。顯然林夕在車上的時候把三明治和玉米汁消滅掉的。
燕然把車子停在黑金大廈對面的一塊空地上，透過車窗可以直接看到黑金大廈的正門。
就在燕然調(diào)轉(zhuǎn)車身把車頭轉(zhuǎn)向黑金大廈的時候，一輛紅色牧馬人從他旁邊的車道開過，然后匯入車流消失不見了。
......
為什么要跟蹤林夕，燕然自己也說不上來有什么原因。但是直覺告訴燕然他要這么做。
冬日的暖陽透過車玻璃把車子里面變得暖烘烘的，燕然只穿著襯衫坐在車里依然覺得有點熱，他一邊思索一邊盯著黑金大廈。
一個大三的普通學生居然比經(jīng)驗豐富的刑警還厲害，不僅輕而易舉的識破高壯壯的把戲還能精確無誤的判斷出電鋸的藏身之地，這種事情怎么說來都像是一個神話，燕然打了個冷顫。如果不是巧合那就只有一個解釋：林夕具有十分厲害的反偵察能力。
具有反偵察能力的人能想到警察所想，才能完美避開警察的辦案思路，從而實施毫無破綻的犯罪。在高壯壯的這起案子中，林夕宛如親身經(jīng)歷一般，一切都如她所料。
看似無邪的外表會不會是邪惡的偽裝呢？如果她真的具有強大的反偵察能力，那么答案就是肯定的。
而這一切顯然不是一個行政管理專業(yè)學生應有的素養(yǎng)。
回到局里，等在樓下的汪小凡趕緊迎上去，“燕隊，武老頭子來了，在你辦公室”。
“為什么不打電話給我”。燕然一邊走一邊問，汪小凡緊跟著。
“他不讓打堅持要等你回來。不知道為什么，不過看上去來者不善，你小心點”。
燕然突然停下腳步?！袄罡标犻L呢？”
“被罵了一頓”，汪小凡放低聲音，“被罵了后臉色很不好，一直呆在辦公室沒出來”。
“知道了，你去吧”。
濱海公安分局的局長武尚楊坐在燕然的座位上，燕然打開門喊了聲，“武局”。
“你還知道我是武局？”武尚楊身子前傾，胳膊放在辦公桌上，一臉的氣憤。
“十五天之約還沒到，就有人坐不住了嗎？”燕然坐進對面的座椅里。能讓給武尚楊臉色的只有市局的陳慧仁了吧，自己說十五天之后破不了案主動離開的話，燕然相信李九建應該已經(jīng)傳達給了陳慧仁才對。
武尚楊臉色稍微舒緩了一些。“你既然決定要離開，就不該去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武局指的是我派人去調(diào)取檔案一事吧”。
“你知道就好”，武尚楊擺擺手，“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沒有證據(jù)我們不是隨便想查誰就能查誰的。你要記住我們是人民警察”。
“對于這個，武局你怎么看？”
“你的猜測？”武尚楊抬眼嘆了口氣。“你的判斷力我曾來不懷疑，但是這次我卻不敢下結論”。
“武局的意思是？”
“從我的角度來看，這四個學生雖然有值得懷疑的地方但是絕對不是案犯”，武尚楊站起來走到燕然身邊拍拍燕然肩膀，“打草驚蛇只會讓蛇躲在更隱蔽的地方啊，好自為之吧”。
是啊，都是自己太心急，燕然雙手揉揉眉腳。
武尚楊離開后，李九建敲門進來，臉上沒有平日的敷衍笑意。
“你知道我被武局罵的多慘嗎？”
這是李九建第一次這么失落，燕然招手讓李九建坐下。燕然知道，他讓汪小凡去申請調(diào)取林夕四人的警局檔案，這件事是李九建同意才能調(diào)取的。而調(diào)查林夕四人之事不僅武尚楊受到了批評，恐怕在武尚楊之前李九建就已經(jīng)接到了陳慧仁的問責電話了。
李九建可是抱著市局陳慧仁的大腿的，還盼著燕然走后能榮升隊長一職呢，這時候卻因為這件事受到批評，他顯然是在陳慧仁那里得到了一個大大的差評。
燕然走了就走了，可是李九建還要呆在這里。如果他當不了隊長，在陳慧仁那里又受到了冷落，他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李九建坐了下來。“你沒事要調(diào)查四個學生干什么”，李九建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燕然靠近椅背，他不打算和李九建繼續(xù)針鋒相對了。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何必呢。
“你憑著猜測就去調(diào)查”，李九建覺得自己像是上了賊船一般的看著燕然，“幸虧這四個學生還不知道此事，要是知道了，我們該如何解釋？”。
李九建提醒燕然，“你在桑海市的功績顯著，就算離開桑海市，不管到了哪里都帶著一身光環(huán)。可別因為這件事把它們?nèi)珰Я恕薄?p> “謝謝李副隊長的提醒”。燕然知道李九建說的沒錯，自己離開桑海市也沒人知道具體原因是什么，不管自己調(diào)到哪里，他都是讓人仰慕的燕大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