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阿梁!”田老二興奮的拍打著梁榮的肩膀,眼睛朝著一個地方直勾勾不動,“快點來看那邊打起來了!”
梁榮揉了揉漲疼的太陽穴,勉強瞇著眼看向已經(jīng)劍拔弩張的大前方,“怎么回事?那兩個女的是什么人,怎么會在車隊行駛途中發(fā)生沖突?車隊的管事兒呢?不去管管嗎?”
“管什么事兒???”田老二興致高昂的看熱鬧,“那兩人一個是白帝城的蘇家大小姐,另一個是素宗的柳紅韻,可都是現(xiàn)在冉冉升起的新秀人物,她們倆要動手,誰敢去攔!”
“那就這么任由她們這么胡鬧,耽誤行程是小事,萬一招惹來什么魔獸那就麻煩了!”
梁榮覺得這次登錄肯定出了什么問題,他的腦袋現(xiàn)在一陣陣的抽痛,感覺就好像有一個攪拌機在里面打腦漿一樣,都已經(jīng)要起泡了!
“那就不知道了,這些大人物就喜歡無事生非搞事情,誰會在乎后果!”
田老二這才注意到梁榮的臉色慘白,頭頂都是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子,嘴唇都已經(jīng)被咬出血了!
“你沒事吧阿梁,這是怎么了?剛剛還睡的好好的呢?”田老二給梁榮墊了個枕頭,又把被褥蓋好,用沾濕的汗巾小心給他擦汗。
“這荒郊野嶺的,連個藥師都沒有,你難受的厲害嗎阿梁?”田老二絮絮叨叨的問道,手里的活不停開始給梁榮擠果汁喝。
“我還好!”一陣疼痛過去,梁榮有了喘息的機會,“可能只是昨晚吹風了,休息休息就應該沒事了!”
“你呀!”田老二知道他在說寬慰的話,開脈武者的身體因為吹風病倒了,那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殿下,那人好像是出什么事了?”后面的車架上一直留意兩人的紫鳶并沒有被前面的沖突所吸引,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梁榮的不對勁。
“看著好像修煉出了什么岔子,難道是自己沖穴失敗了?”紫鳶猜測道,“那也太過于莽撞了,怎么也要配上藥湯或者丹藥才行吧!他身邊連藥師都沒有,膽子真大!”
“應該不是!”華仁清仔細觀察之后下了決定,“去給他送一瓶靈犀丹過去!”
“是,照舊配成三盒五禮送過去?”紫鳶追問。
“嗯,里面附上我的名貼!”華仁清摸著冰冰涼的玉佩神色莫名,“你親自遞上去!”
“是,二殿下!”紫鳶準備過后就下了車架朝著前面過去。
華仁清摸著手里的玉佩看著她和田老二交談過后施施歸來,心里一陣煩悶,怎么沒反應了呢?是自己斗的太過火真的生氣了,還是像前面那個人一樣,出事了嗎?
“來,阿梁,把這個吃了!”田老二給他嘴里塞了一顆靈犀丹,又喂了幾口靈酒進去。
梁榮現(xiàn)在整個人疼得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是丹藥下肚那一瞬間,一股清涼襲上心頭,倒是痛快了不少。
迷迷糊糊看著田老二忙來忙去,“是什么?”勉強恢復意識的梁榮開口問道。
“什么?”田老二看他眼神有了定點,開心了起來。
“吃的那個東西,是什么?”梁榮執(zhí)著的問道。
“那是靈犀丹,是后面車上的人送過來的,說是給咱們的見面禮!”
田老二又給他換了一塊汗巾,“估計是想要招攬你!”
“我?”梁榮不明白,“我有什么值得他們招攬的?”
“那你就別管了!”田老二不在意這些,“他們這些大人物的想法咱們猜不透,也許人家就是和你看對眼,和個眼緣,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不算什么!以后你要是出息了,這也算是提前示好,給以后打基礎!”
“前面的事解決了嗎?”梁榮不去想這些彎彎繞繞,只關心眼前的問題。
“還僵持的呢!”田老二也有些膩歪那兩個不分場合發(fā)脾氣的大小姐,“這不是耽誤事兒嘛?半天打也打不起來,別人被她堵著也不能走,到底是想怎么樣???”
“……”梁榮無神的看著天空,昏昏欲睡。
田老二也不吵他,只是用小爐子給他熬粥,前面的喧囂吵鬧被無形的隔絕開來。
“大小姐,算了吧!”葛洪無語的勸說道,“在這么下去錯過了招生時間那才是得不償失,等入學之后,你想怎么收拾她不行,何必明面上留了手腳?!?p> “不行,她算個什么東西也敢踩在我的頭上,”蘇曉鈺怒火沖天,“這一次放過了她,她還不得蹬鼻子上臉,到了學院,指不定還想怎么作踐我呢!”
“……”葛洪沒話說,不管他怎么解釋其中的厲害,這大小姐脾氣來了根本聽不進去,不然也鬧不到這一步。
葛洪是隨侍里地位最高的一人,他不再勸阻之后,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強出頭,一時間,車架里安靜的過分。
“大小姐,素宗那邊退了!”這時候金家管事終于出面解決了問題,外面報信的人很是開心,“他們已經(jīng)讓出了車位,退到隊伍后方了!”
此時所有人都是一副謝天謝地的表情,“那就趕緊歸位馬上上路,張陽,你準備準備,給車隊每一座車架送上一份薄利,解釋清楚事由!”
“是,葛老!”張陽領命退了出去。
停滯的車隊終于動了起來,看熱鬧的人們失望而歸。
華仁清看著從旁邊經(jīng)過的車馬,他們是往隊伍后方走,“看來還是蘇大小姐略勝一籌,柳紅韻再受寵也不過只能是一個素宗弟子而已!”
“殿下莫非是憐惜她!”紫鳶不屑道,“這柳姑娘可不是一般人,一個外室女,能安然在府里長大成人,還被送進素宗修煉,也不知那正室的心胸要多寬闊才能忍下這口氣?!?p> “她怎么用我憐惜!”華仁清手里的玉佩就沒離開過他的掌心,“那柳鄭氏豈是一般人家的女子還不是要留著她這個眼中釘每天亂晃?!?p> “甚至還要為她挪一個進宗門的名額委屈自己的兒女!明明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卻過的比正經(jīng)的小姐還要好,現(xiàn)在更是搭上了太子的路子,你看她現(xiàn)在為蘇曉鈺讓了路,好似低了一頭,轉身那枕頭風一吹,蘇大小姐可就有的受了!”
“也就是使些絆子讓她出出丑罷了!”紫鳶附和道,“太子殿下向來愛惜羽毛,怎么會為了一個女子得罪蘇家!”
“那就要看柳紅韻的本事了,”華仁清現(xiàn)在在用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打玉佩,“想必她那把柳家主迷的失了理智體面的母親已經(jīng)對她傾囊相授,以身傳教了!”
“殿下這塊玉佩好生眼熟,可是太子殿下送你的那份生辰禮物?”紫鳶挑眉問道。
“你果然是好記性!就是那塊!”
“但是殿下不是很討厭它嗎?”這才是紫鳶奇怪的地方,收到之后就直接扔在庫房里的東西現(xiàn)在卻不離身的帶著,這喜好變化也太大了些!
“確實從其中發(fā)現(xiàn)了妙趣!”華仁清笑著說道,“也多虧了太子的一片心意,才讓我得了這么一個大寶貝!”
“那殿下可要收斂性!”紫鳶與華仁清自幼一起長大,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心腹,“越寶貝的東西就越要藏好,不然難免被人惦記!”
“我倒是不這么想,”華仁清悠悠反駁道,“我覺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有這么一個寶貝,一看到這東西就知道是我的,那樣才是最安全的!”
“倒是也不錯,”紫鳶仔細想想贊同道,“過了明路別人搶到手了也是一個燙手山芋,更本見不了光!這是陽謀!”
華仁清把玉佩貼在胸口,低聲呢喃道,“絕對不會讓你被搶走的!”
車隊勻速前進,跟在最后面的素宗車架上面,傳來女子憤憤不平的抱怨。
“不就是仗著自己蘇家大小姐的名頭才這么橫行霸道,明明是我們的位置,她半道上來硬是搶了去,那金家管事的眼睛是瞎了嗎?還讓我們離開!”
“金家哪比得上蘇家的權勢,自然要小心行事!”柳紅韻不以為然的說道,“左右賠禮都收了,何必再讓他們?yōu)殡y!”
“師姐你這脾氣也太軟了!她話說的那般無禮難聽,你怎么就不生氣?。 彼{衣女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就是你總是這樣,什么都不計較,才會讓人一直往你身上潑臟水!”
“我計較了又如何,”柳紅韻搖搖頭笑著說,“只要可以利用,只要產(chǎn)生了利益,只要成為了阻礙,你就是百般辯解又有誰會聽,不好好配合他們,到時候潑的可就不只是臟水那么簡單了!”
“不是還有太子殿下嗎?有殿下在,那些人又敢做些什么!”
“怎么好去麻煩他,”柳紅韻憂愁地嘆了一口氣,“他現(xiàn)在的處境你也不是不知道,三殿下和武惠妃榮寵不減,地位斐然,皇后娘娘失寵已久,現(xiàn)在全靠大將軍的蒙陰才能留住后位!”
“他尚且自身難保,又能為我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