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覺到,血祭的氣息了?!眱词钌畹匚艘豢跉猓安贿h(yuǎn)了,就在前面?!?p> “簌和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了,怎么辦?”東野闕猶豫地看了一眼在他前面慢慢走動的簌和,“前面就是祭壇,我得把她喚醒,不然就來不及了。”說著他就伸出手抓住簌和的肩膀,兩個人四目相對。
“東野闕,不要!”穆青急了,趕緊把東野闕拉扯開,“你瘋了!她現(xiàn)在被這祭壇吸引,誰都叫不醒的,你若是強行喚她,她會把你當(dāng)成怪物而殺了你的!”
“我不怕,只要我能喚醒她,我死了都沒關(guān)系。”東野闕搖搖頭,掙脫開穆青的手,“離祭壇越近,她就越迷失自我,我們再不出手她就真的要死了。”
“我知道,但是祭祀的時辰還沒有到,我們現(xiàn)在出去,無異于送死?!蹦虑喟琢怂谎郏呀?jīng)料到他下一句會說什么,“你若是覺得自己活的夠久了想自殺,我不攔著你,你去就是了,若是想救簌和,就聽我的?!?p> “我……”
“別說話了,且不說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我好歹也活了幾百年,見到多了去了,這種中式的血祭之法我比你在行。”
“好。”東野闕沉悶地哼了一聲,乖乖地站在穆青身后,兩只眼睛死死盯著越走越遠(yuǎn)的簌和。
“這個血祭的陣法我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半晌,簌和的身影徹底看不見了,穆青才說了這么一句話。
“那你知道怎么破?”
“我知道,但我一個人破解不了,需要她的幫助?!闭f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已經(jīng)消失的那個身影,“跟我走吧,輕一點?!?p> “嗯?!?p> 兩人躡手躡腳摸著墻壁走進(jìn)了放置祭壇的大廳,里面空空蕩蕩的,只有正中間有一口井模樣的東西,井面蓋著一塊青灰色的石板,隱隱振動著。
簌和已經(jīng)走到了井蓋旁邊,一只腳準(zhǔn)備踏上去的時候,穆青突然飛了過去一把撞開了她。
“簌和!”東野闕大叫了一聲,隨即四周原本白凈的墻壁出現(xiàn)了斑駁的血跡,還有無數(shù)恐怖的面孔若隱若現(xiàn),像是在掙扎,像是在求救,亦或是恐嚇。
“簌和,你醒醒!”穆青看著剛倒地正在爬起來繼續(xù)往前走的簌和,心里有點著急,“你再往前的話,你會死的?!?p> 簌和一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繼續(xù)往前走去,她的整個神志都被死死地控制住了,沒有辦法了。
“穆青,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既然是血祭,那就得有鮮血為引,把井底的東西帶到地面上,如果我們運氣好,是一個道行低的小魔,很快就能收服然后萬事大吉,可如果里面的東西我們都克不住,那你帶著簌和先走,我來斷后。”穆青突然一本正經(jīng)起來,他又怕東野闕不答應(yīng),敢緊補了一句,“你在這兒等我,等會兒我把她的血滴在井蓋上就把她推給你,然后你馬上走,不用擔(dān)心我,我不會有事的?!?p> “好,那你小心?!睎|野闕二話沒說選擇信他。
穆青跟在簌和身后,在她快到井邊時用銀針刺了她的手腕,一滴鮮紅的血滴在了井蓋上,就在那一瞬間穆青狠狠地推了簌和一把,眼看著她整個人飛了出去,東野闕趕緊一個躍步跳過去接住了她,“穆青!”
“你們先走!”
整個地方都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東野闕死死地抱住簌和,逃命似的撒腿往外跑。
“來者何人?”
“你就是血魔?”
“你認(rèn)得我?”一個黑紅色的身影穿破了井蓋,一躍而出,“看你的樣子,倒也不是人類了,你到底是誰?”
“你是魔,我是鬼。”穆青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剛剛那個女孩子,可是至陰之人,你怎么把她放走了?”
“她,你不能碰?!?p> “難得一遇的至陰之人,都已經(jīng)落到我手邊了,這怎么能輕易說不能碰就真的不碰了?”血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你這么好的資質(zhì),怎么就安于做個孤魂野鬼?不如跟著我,做個魔不好嗎?抓了那個女孩子,她的血有無窮的力量,我們可以共享。”
“我并不想成魔?!?p> “怎么?難不成你想成佛嗎?”
“我若成佛,那這天下就沒有魔了?!蹦虑嘁呀?jīng)沒有什么表情,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她是我的恩人,把我從棺木中放了出來,我沉睡了幾百年終于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我答應(yīng)她會為她做一件事,今日她托我?guī)退暹@地底下有什么,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活著出去。”
“活著?你早就是個死人了,怎么活著?”血魔哈哈大笑起來,一只手慢慢舉起來,指尖死死地指著他,“機會我給你了,你自己不要的,那這樣你們?nèi)硕紩肋h(yuǎn)永遠(yuǎn)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p> “幾百年來,想要我的命的人不計其數(shù),可惜沒人得手,今日就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闭f完他一揚手,一根赤黑色的鞭子突然出現(xiàn)在他手中。
“一個孤魂野鬼竟然也有了自己的法器,難得。”血魔搖了搖頭,“可惜你的法器根本傷不了我,你忘了我是血魔嗎,只要有血,我就永遠(yuǎn)不會倒下?!?p> “萬物相生相克,你也是有克星的?!蹦虑嗾f著一鞭子抽到他身上,一道烏青色的鞭痕有些醒目。
“就這點能耐?”血魔笑了笑,身上的鞭痕一下子就全消失了,“我知道你這想什么,拖住我,給那個女人足夠的逃跑時間,你很聰明,但是這個祭祀一旦開啟,任何人都不能逃出去,你放棄吧?!?p> “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穆青冷笑一聲,一側(cè)身幻化出幾十個身形一樣的影子把他圍住,“我曾經(jīng)也是你這樣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然后被一道符陣封在地下百年之久,你想試試嗎?”
“能封住我的符,不曾聽說?!毖Э裢龢O了,他一步一步走近穆青的本體,臉湊在他耳邊,“我想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是這個祭祀的中心,若我死了,這場血祭就徹底結(jié)束了,可惜你沒有這個能耐?!?p> “你輸就輸在太自大了,驕兵必敗?!蹦虑嗾f完這句話,所有影子都開始瞬間移動起來,“這個符陣我研究了百年都沒找到破解之法,今日我啟動它,大不了你我一起,永遠(yuǎn)地封印于此。”
“你真是個瘋子?!毖Ш莺莸氐闪怂谎郏苿尤卑l(fā)現(xiàn)四周早已布滿了泛著詭異金光的符,“你怎么會……”
“穆青!”東野闕大叫了一聲,穆青聞聲看過去,簌和正在他身側(cè),手中連續(xù)畫著符咒,一揮手它們朝血魔飛去,“還愣著干什么,快過來?。 ?p> 穆青這才回過神來,趕緊一躍身想逃出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也動不了了,抬頭看見東野闕伸向他的手,搖了搖頭,“簌和,東野闕,我被封住了,你們先走,別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