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櫟玥驚異了一會兒,倒也沒多說什么,倒是穆青先開了口,“我送你們出去吧?!?p> 嗯。
是該出去了。
“郝櫟玥,出去以后,你打算去哪兒???”東野闕跟在她身后,有意無意地打聽著她之后的打算,“是要回學校嗎?”
“不,我暫時不回去,”郝櫟玥搖了搖頭,眼下她有了血玉戒指,還有在老巢里意外收獲的符力,此刻的她沒什么可怕的東西了,“還有一件事等著我去做?!?p> “什么事?”
“什么事?”
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要去一趟昔日達爾家族的地界,我想知道簌和究竟是怎么死的?!焙聶但h不假思索地說道。
東野闕瞥了一眼他無名指上隱隱泛著光的戒指,心里總有些不安,“那……蛇形古玉,你找到了嗎?”
“不必找了,蛇形古玉的力量已經和血玉戒指合二為一,全部匯聚在我體內了?!边@么說著,好像還有一點小小的欣喜,卻沒想到東野闕的臉一沉。
郝櫟玥皺眉,難道這事情沒有這么簡單嗎?
穆青也同樣耷拉著臉,神色凝重。
“你們怎么了?”她揚起手指看了看,倒也沒什么異常啊。
“血魔依舊在你體內,會隨著你力量的變強而變強,你之前跟我說,她是跟自己的心魔同歸于盡了,我怕你會……”
“會什么?會重蹈覆轍嗎?”郝櫟玥突然有些喪氣,前一秒她還沉浸在獲得巨大力量的喜悅之中,后一秒卻告訴她這個殘忍的事實,還真的一時難以接受。
“沒事,這一世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東野闕拍了拍她的背,語氣也溫柔了起來。
“還是算了吧,”郝櫟玥連連擺手,她可不想做什么神符師,無非就是簌和的真正死因一直壓在她心里,憋的她可難受了,所以趁現在趕緊過去調查清楚,也剛好可以了解了第東野闕的一樁心事,之后大家還是橋歸橋、路歸路的好。
畢竟這一世,她只是個默默無聞的普通人。
“你若不想他陪你去,那我陪你?!蹦虑嗵籼裘迹R上接上了她的話。
“你就算了,你白天都見不得光,怎么陪我啊?!”郝櫟玥沒好氣地說著,卻沒想到他還生氣了,自顧自往前走去,跟他們拉開了越來越遠的距離,“哎,等等我,穆青!”
郝櫟玥白皙的臉上流露出深深的無奈,一雙美眸帶著幾許的迷離。
好不容易追上了他,原本以為哄幾句就能好的,誰知道穆青撅著個嘴巴,“郝櫟玥,你既然嫌棄我是這地府的,那好吧,從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
郝櫟玥呆在原地。
場面一度十分的尷尬,東野闕上前一把摟住了穆青的肩膀,像個兩兄弟似的寒暄起來,完全無視了身后郝櫟玥的存在。
“喂!你們說什么悄悄話呢!”郝櫟玥不滿地跟在他們身后,剛走了幾步就被地上一塊石頭給絆了一跤,手腕撞在地上,瞬間被擦破了皮,溢出血來。
“你沒事吧!”
哼!
這個穆青雖然一臉冷漠和滿不在乎,回頭的時候語氣里倒還是有些緊張的。
郝櫟玥拍拍屁股,從地上爬了起來,“沒事兒,就是摔了一跤?!?p> “還沒事,你不看看,自己手都流血了?”流血事小,更恐怖的是所有滲出來的血都被那枚血玉戒指給吸收了進去,“這戒指……果然是邪物?!?p> “你管他是不是邪物呢,反正也拿不下來了?!焙聶但h無奈地聳聳肩,走了這么多路,她真的很累了,“是不是快到出口了?”
“快了,就在前面?!蹦虑嘀噶酥盖懊?,“以后呢,要是有事就得靠自己了,我在這地府里,諸事繁雜,不一定能夠脫開身來幫你們,所以自己多加小心?!?p> 郝櫟玥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確實像是出口,瞬間感覺心情舒暢了不少,來到這個鬼地方這么多天,總算是可以出去了。
要是再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她是萬萬不會再來了。
出口外,穆青目送著他們一前一后走了出去,直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才沒忍住吐了一口血出來,整個人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他沒有告訴他們,黑白無常不是一般的地府官吏,他們身上都帶有反傷符,他當時極力支開東野闕就是怕他被反傷,他一鼓作氣親手斬殺了他們,可是他們所受的痛苦都會反噬到了自己身上。
他給郝櫟玥準備的藥是用自己的修為化出來了,而且……他還用自己的念力保了東野闕入地府。
就算他有千年的修為,經歷了這些,實則也消耗殆盡了。
活了千年了,也活夠了,如果真的要魂飛魄散,便認命了吧。
想到這里,他閉上了眼睛。
……
……
東野闕一路牽著郝櫟玥的手,她也沒有不樂意,任由著被他牽回到了現實生活中,一出來就看到滿臉通紅的錢枝,正帶著手下的人挖地,就走過去輕輕唬了她一下,“嘿!”
錢枝明顯被嚇到了,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頭,看到是她才松了口氣。
“你們干嘛呢!”
“還不是為了你們倆,那天我們從那個地道跑出來以后,覺得這荒山野嶺的,總不能把你們倆丟在這兒吧,就帶著我的手下開始往下挖,希望可以挖到地道口子,這樣也方便你們逃出來,誰知道口子還沒挖到呢,你們倆倒是出來了?!卞X枝一把把手里的鏟子扔在一旁,喘著氣說道。
“那我應該謝謝你。”
“謝倒是不必——”錢枝突然湊近了一點,“哎,那個蛇形古玉……”
“蛇形古玉已經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它的所有力量和血玉戒指合二為一,都注入我體內了,你若是非得把蛇形古玉帶走,倒不如直接把我?guī)ё甙?,反正我也剛好,想去見見錢家的人?!焙聶但h朝她揚了揚手指上的戒指,泛著血光的戒指。
“這……怎么可能??!”錢枝瞪大了眼睛,伸手想把那戒指取下來,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那戒指還是紋絲不動,“你是拿502把戒指粘在手上了嗎?”
郝櫟玥搖搖頭。
“那怎么會摘不下來?”
“因為,我是這個戒指的主人啊?!闭f這句話的時候,郝櫟玥臉上有一絲絲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