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小,怕怕的,無宸挑起眉毛,靜靜的凝視她,冷若霜,寒如雪,而在這極寒的地界又有一股灼人心扉的狂熱恣意燃燒,帶著吞噬世界的殘暴,瘋涌而來,清凝臉白了,本能后退,想逃避什么,無宸笑了,緩緩靠近她,放肆凌虐的危險仿若空氣,無處不在,清凝跌撞在墻壁上,惶恐的張大眼睛,等待暴風雨的洗禮。
“無宸……”
“你,想成親?”
她想!
她不敢說??!
她亦知道自己的心境無宸一清二楚,只是從不放于心上罷了。
“既知曉,就別做夢了!”無宸的嘲弄打落她臉上最后一絲血色。
成親,呵!他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從答應訂婚的那刻開始,他就站在看戲的位置上欣賞著一切,看他們以為自己屈服而得意的嘴臉,看清凝將那所謂的真心,送予自己面前,再被狠狠踐踏后的痛苦,他會忍不住微笑起來,一點點愧疚都沒有,因為這個世界向來公平,欠了債,就得還,天經(jīng)地義!
“無宸……”
名字好聽,也不該從她嘴里喊出,聽著叫人作嘔!無宸搖搖頭。
“轍奕,不該叫你來!”
靈力的事,危險異常,他們不敢碰,又心癢難耐,為窺視自己的行蹤,派清凝做替死鬼,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這次的目標并不是她?無宸嗤笑,背脊挺拔,威懾駭人,那絕不是一般的淡漠和冷酷,而是歷經(jīng)世事所鍛練出來的骨子里的孤傲與霸氣,宛若天生王者,俯視萬千凡塵,粉不過身,就算尊貴如清凝,也只能被踩于腳下。
“表哥也是,也是擔心你,你千萬別多心?!?p> 多心?這種話竟然還能說出口,她的虛情假意已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真不愧是轍奕的表妹,無宸連嘲諷都不屑給予,轉(zhuǎn)身,想離開,手臂間突然多了一雙手,無宸厭惡的皺緊了眉,清凝驚覺的收了回去:“我,你,我?guī)砹搜┥降谋牟?,嘗一杯吧?”
自己表現(xiàn)的厭惡還不夠明確嗎?還是人已經(jīng)愚蠢到了眼盲的地步,將尊嚴踐踏到于泥里來證明他們自以為是的真心?簡直可笑至極,無宸瞇起眼,緩緩逼向了清凝,就好像一只沉睡的獅子忽然被喚醒一般,那份危險隨著空氣迅速漾開,一把鉗起她的下巴,捏緊,再捏緊,他恨不得捏碎了她。
清凝吃痛。
“最后一次”若再踏越雷池半步,他要她死!
清凝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這才是真正的無宸,嗜血成性,絕情無常,自己也完全接受并認可了,可就在今天,他在那個女人身上的用心和耐心叫她震驚失措,恍然大悟,原來,原來他竟也有柔情的一面。
“為什么?”
欣賞著她眼底的痛苦和嫉妒,無宸微微勾起嘴角,怎么?千方百計與自己訂下婚約時,她不還暗自興奮很久嗎?現(xiàn)在就笑不出來了?太早了吧!這才剛剛開始呢,不過也不怪她,素來不愛習,自不懂請君入甕的道理,她只要乖乖游蕩在他所編織的暗色黑網(wǎng)便好,安生點少些痛楚,若不識趣,他不介意叫她品嘗下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眼底的冷冽叫清凝激靈靈打個寒顫,無宸笑得更加恣意,緩緩靠近她的耳朵,用低得足以冰封她的心的聲音低語:“怕嗎?別怕,好戲才開始呢!”
“無宸!”清凝倒抽口冷氣,身子搖搖欲墜,與無宸相識以來,他永遠那么桀驁不馴,狂妄決絕,好像三界僅是他的棋盤,他們只是他的棋子,他絕不是真心或者忌憚才跟自己訂下婚約的,可想破頭又想不出為什么,只能低低詢問,如她所料,他一點回答的興趣都沒有,冷冷丟開了她,清凝一個不穩(wěn),跌坐在地上,無宸則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桃花開得那般嬌艷,在陽光下伸展粉嫩的腰肢,恣意的將春色揚灑,清凝的心卻冰凝在冬季里,好冷!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他的心好遠,遠得觸摸不及,她也想做那個他珍視的女人,如今,他寧可對若寒這個敵人寵溺有加,也不肯對她稍微好一點,他,真的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