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年,阿蘭的人生走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分娩。
分娩之前,對于阿蘭來講有件事是刻不容緩的,必須去馬上做,因為它將影響到自己的未來。
她聯系到了芙蓉山莊莊主紫龍,把那次在‘芙蓉盛宴’和自己有著親密關系的四位顧客的聯系方式要到了,并在一個下午將這四人全部叫到了公寓。
他們分別是,第三屆‘芙蓉盛宴’的05號城戶光,07號史蒂文·張,12號邱布和21號齊帥。
城戶光,東瀛人,三十九歲,面相微胖,個子不高,已婚,常年在中國旅游生活。
史蒂文·張,南歐華裔,三十歲,身材壯實有型,目前單身,在成都某外企任高官。
邱布,塞北人,四十三歲,圓臉胖子,已離異,是一位浪跡天下的三流野雞導演、制片人和攝影師。
齊帥,川西成都人,二十五歲,英俊小混混,常年多女人,在成都老東門開辦一家酒廠。
此時,他們四個已坐在公寓客廳,阿蘭見他們各有坐相,表情不一,站在他們身前,鎮(zhèn)了鎮(zhèn)嗓子,道:“好了,今天我把你們四個叫來,應該都知道是什么事吧?!?p> 見四人沒反應,她又提起嗓門道:“你們四個都給我站起來,站成一排,快點!”四人聽后又磨唧了好半天,終于站成了一排。
城戶光盯著面前的她,不解道:“這是要審犯人呢,讓我們四個站成一排。”
史蒂文·張艱難道:“早知會這樣就不該去玩那該死的游戲?!?p> 邱布不解道:“中標了,為什么不打,一場游戲而已嘛何必當真,現在肚子大了又想起我們,什么意思!”
齊帥一口四川話道:“艾~,真是狗狂莫死事,人狂莫批事。老子還年輕啊,還不想當老漢?!?p> 見他們各述其言,反正沒一個愿意當爹,阿蘭仔細看著他們,用手指著他們,道:“你們幾個還好意思說,是我強迫你們的?是我出錢請你們的?要怪就怪自己管不住下面那鳥玩樣兒。都給我聽好了,月底我就要生產,你們四個老老實實等我消息,孩子一生下來我就去找你們做親子鑒定。如果我現任不愿意和我結婚,那我就要找孩子的親爹。如果孩子親爹沒結婚,那就和我結婚。如果他已婚,可以離婚,不愿意離婚就要給我一筆安家費,你們四個聽明白了嗎?”
城戶光聽后閉眼嘆息一聲,又睜眼道:“你擔心你的現任會拋棄你,所以就想在我們幾個里面留一個備胎轉正,是這個意思對嗎?”
阿蘭盯著他道:“你可以這么理解,如果真是你的,那你也跑不掉,應該承擔責任!”城戶光聽后無奈把頭斜到一邊去。
史蒂文·張道:“備胎轉正,這個詞語不好聽,應該叫找到真正的歸宿,我是華裔,任職結束后會離開中國回去,你愿意去歐洲生活嗎?”
阿蘭道:“還是你覺悟高,如果真是你的我就跟你去歐洲?!笔返傥摹埪牶蟪吨炱ぃ瑪傞_雙手,也沒得說了。
邱布道:“什么備胎轉正,找到真正的歸宿,簡單快捷一點就是找孩子他親爹收拾一下殘局。”
齊帥道:“你現任都六十了吧,比我老漢都大,還能活多久,我覺得他應該不那么在乎綠帽不綠帽的吧。”
阿蘭不滿道:“你們兩個說什么亂七八糟的!”
此時四人神情沮喪,彎腰駝背站在那,都不知該說什么才好了。
見這情況,阿蘭并沒有因為他們難受而有半點松口,繼續(xù)道:“反正無論是誰的,到時候都不能賴賬。如果敢賴賬我會先寫好遺書,然后報警,之后和你的親骨肉一起死在你面前,讓你痛苦一生?!?p> 邱布連忙勸道:“你看看你,說得好嚇人,我們沒有那種意思呢?!?p> 齊帥道:“四分之一的機會,誰是倒霉鬼還不知道呢。如果真是老子的,我還年輕不想結婚,估計到時候又要坑我老漢一筆了。”
城戶光看著他,道:“聽說21號是個色鬼,精力旺盛,播種能力極強,很有可能就是21號的?!?p> 齊帥不服道:“可不一定,05號可是東瀛種馬,很難說的?!?p> “產前也可以做親子鑒定,不如提前去好了!”史蒂文·張道。
“對啊,07號說的對,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吧!”邱布道。
“12號,我估計就是你的,當時就你動作水平非常專業(yè),就像個導演兼演員?!笔返傥摹埖?。
“07號,你可別亂說,我哪里專業(yè)了,我身體質量不像你三十而立,才是最有活力的時候?!鼻癫嫉?。
“最有活力的還是21號,二十幾歲的青年漢子呢!”城戶光道。
“爭來爭取爭啥嘛,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一人四分之一的機會,誰也不會多,誰也不會少!”齊帥不滿道。
見他們這么說,阿蘭想了想,道:“還是再等等吧,雖然你們沒一個是好東西,但想當爹也不差這幾天了,到時候一切就會見分曉。這件事是上天注定的,我不需要你們提前準備什么,只需等我消息?!?p> 見她不愿意提前去做,四人便相繼坐下,感慨而又無語,愁眉苦色,郁悶消沉。
又過了一陣,四人便走了。阿蘭關了門,回到自己臥室。
躺在床上,想平息之前的激動心情,可越想平息就越難受,肚子也越痛,看來快堅持不住了。
看著天花板,阿蘭心里難念叨:“陽陽、娜美、瑤瑤,阿蘭我要生了,為什么你們此刻都不在我身邊呢?”阿蘭此時多希望姐妹們都可以陪著自己,可事與愿違,想得越多只會讓自己越難受。
又想到趙拿,她雖然是非常相信他,但卻不知道關鍵時刻他這人是否靠得住。
想著剛離開的四個男人,不知道他們能否遵守約定。
此刻的她,孤獨寂寞到了極點。
又摸了摸肚子,她道:“孩子請放心,媽媽會給你一個幸福溫馨的家,你也會有個無比疼愛你的爸爸?!?p> 閉上雙眼,休息片刻。
之后的日子里,阿蘭回到趙拿別墅等待生產,她的父母都過來照顧她。
到了月底,在新一天的上午,趙拿和她的父母站在產房門外焦急等待,沒過多久,聽見有嬰兒的哭泣聲和一片喜悅聲,喜訊到了。趙拿頓時手舞足蹈,歡天喜地,老淚縱橫。
同一時刻,穿越了藍天白云,歷經了大小河川,一架飛機停在了成都雙流機場。趙拿之子趙偉下了飛機,直奔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