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下人稟告說自家女兒在發(fā)脾氣,摔砸東西,潘氏領(lǐng)了身邊的嬤嬤,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推開房門,潘氏就看見滿地支離破碎的殘片,眼見這情形也知道自己女兒是氣得不輕,可這滿屋的殘片也讓她有些心疼?!昂撸銈冞@些糊涂東西都不知道,勸著點(diǎn)小姐嗎?”
門外的丫頭全都跪了下去“夫人饒命??!”出了認(rèn)錯她們可不敢辯解分毫,這府中潘氏獨(dú)大,母女兩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主。
勸木兮柔,她們哪里敢,前些日子木兮柔身邊的珠兒剛被罰了,到現(xiàn)在都還下不了床,今日珍兒又被罰了。一等大丫頭都是如此,她們這些二三等丫頭,哪里敢上前去,那不是找死嘛。
“夫人,現(xiàn)在不是追究這些小賤蹄子的時(shí)候,小姐本就身子不適,這要?dú)鈮牧松碜泳筒缓昧恕迸耸仙磉叺睦顙邒哒f道,這話也算是免了這些丫鬟的一頓罰了。
“哼”的一聲,潘氏拂袖進(jìn)了房間,李嬤嬤揮手讓那些小丫頭下去,自己也跟著進(jìn)了木兮柔的房間。
木兮柔一通亂摔之后,發(fā)絲凌亂的,衣衫不整,衣角還有打翻胭脂時(shí)染上的顏色,胸口起伏不平的攤坐在梳妝凳上。
見到潘氏進(jìn)來,一下便紅了眼睛,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潘氏心疼的上前摟在懷里,潘氏雖說狠辣但對自己的兒女那是極其的寵愛。
“好了好了,娘在呢!”潘氏一臉慈愛的拍著她的后背,她的慈愛可不是誰都能見到的,不得不說這世界再壞的女人面對孩子時(shí)也能散發(fā)出母性的光輝。
“嗚~~娘~”委屈的哭了起來,一呢,她是真的生氣不甘;二則是,她知道她越委屈,她娘就越饒不了木兮霜那賤人。
“好了,不哭,告訴娘是誰欺負(fù)了你?娘替你扒了她的賤皮子?!迸耸夏柯秲垂獾恼f著,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可不是說著玩的。
“小姐,你別哭了,這身子還病著呢!”李嬤嬤也是一旁勸慰道。
“就~是...是那木兮霜,還有...還有那紀(jì)樂...兒,她們合起伙的作踐我~嗚嗚!”木兮柔一邊抽泣一邊哭訴著,最后又委屈的哭了起來。
“紀(jì)樂兒?紀(jì)家小姐?你不是昨日才宴請了她嗎?今日她不是派了人過來給你送禮嗎?”潘氏一臉發(fā)懵,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夫人你別急,聽小姐慢慢說?!苯?jīng)李嬤嬤的提醒,潘氏輕輕拍著,靜靜的等著木兮柔順了氣,訴說事情的經(jīng)過。
木兮柔抽泣的,把今日碧兒來送禮的全部經(jīng)過都說了一遍,包括她從珍兒哪里聽來的,都一一講給了潘氏聽。
“乓~”的一聲,潘氏震怒的一掌拍在了身側(cè)的梳妝桌上,震得上面的銅鏡都顫動著“這兩賤人,竟敢這般消遣柔兒”
“夫人,你先別生氣,這其中會不會是有什么誤會,這紀(jì)小姐與咋們小姐無怨無仇的”李嬤嬤能得潘氏的重用,也是因其心思細(xì)膩。
“這能是什么誤會,送皇后親賜的簪子給那小賤蹄子,給我女兒就一塊破布,無怨無仇,哼!定是木兮霜那小賤人,跟那紀(jì)樂兒說了什么?!迸耸弦а狼旋X的說著。
“昨日小姐不是與她一同回府的嗎?她們哪里有什么機(jī)會私下里接觸呢?我想......”還不等李嬤嬤說完,木兮柔就怒火中天的,給了李嬤嬤一巴掌。
“你這老刁奴,你倒底是誰的奴才,竟敢替木兮霜那賤人開脫,小心我杖斃了你”木兮柔一臉的潑婦樣,再配上她那滿臉的紅疹,讓人瘆得慌。
李嬤嬤被打了個踉蹌,穩(wěn)住身形,忙跪匐在地上,嘴里直念叨“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潘氏也為李嬤嬤替木兮霜說話而感不爽,但細(xì)細(xì)想來,這李嬤嬤一直以來對她很是忠心,會這般說也許自有道理,伸手拉回木兮柔道“好了柔兒,李嬤嬤乃是為娘的人,怎會去替那賤人說話,你坐好,聽李嬤嬤把話說完?!?p> “哼!”木兮柔請哼一聲,重重的坐在了凳子上,用兇狠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李嬤嬤,大有你要說不出個所以然,就死定了的表情。
“好了,李嬤嬤你起來說話吧,柔兒正在氣頭上,你也不要怪她”說話的語氣也還算得上溫和。
“謝夫人,是老奴失言惹小姐生氣?!崩顙邒邚牡厣吓榔饋?,有些微胖的身子顯得有些笨拙。頭發(fā)也被這一巴掌給打亂了些許。
“你接著說”潘氏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在潘氏的眼里奴才就是奴才,主子想打便打,想罵就罵,只有做錯事的奴才,可沒有會錯的主子。不過她顯然忘了,自己曾經(jīng)也是貧窮人家的姑娘,曾為人妾室,也不過是個奴才。
“是,老奴以為,紀(jì)家小姐這般送禮,不過是因?yàn)樾〗悴蝗苯疸y首飾,便送了珍貴的淮錦。而那木兮霜,不過是出入寒酸得緊,沒什么像樣的首飾,紀(jì)小姐才送了那簪子,不過是可伶她而已?!?p> 李嬤嬤見木兮柔沒有動怒的跡象,才又大著膽子接著說”要說為什么是皇后娘娘親賜的,老奴想那紀(jì)家小姐深得皇后的喜愛,府中定有許多皇后娘娘親賜的東西,她自己怕也是多得分不清,哪些東西是皇后娘娘賜的了?!?p> 潘氏聽她這般分析,仔細(xì)想想覺得也不無道理,畢竟自己女兒昨日回來還說,紀(jì)樂兒同意過些日子一同去莊子游玩?!澳阏f的不無道理,可那丫鬟為何要清楚的指明那簪子的來歷呢?”
“對啊,還有那藍(lán)兒還說,她家小姐讓木兮霜常去府中走動呢!”木兮柔雖然也覺得李嬤嬤分析得有道理,但有些地方又說不通。
“老奴覺得,會不會是那丫鬟收了木兮霜的好處,才故意這般說的。小姐誤會了就不與那紀(jì)小姐來往,紀(jì)小姐也以為是小姐疏遠(yuǎn)她,這樣不是就只有她木兮霜與之交好了嗎”李嬤嬤的話一說,木兮柔的眼睛睜得老大,細(xì)細(xì)一想她覺得還真是這樣。
“好你個木兮霜,還真是好算計(jì)!”人總是對自己愿意相信的,而選擇相信。她越想還真就越覺得是這樣的。木兮柔一拳重重的敲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