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來不了這么快,但是之后呢?你是想和我同歸于盡,還是想把我殺了以后自己去蹲監(jiān)獄?”
“不過你放心,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依然得不到她。”
月嬈聳聳肩,似乎對此真的不在乎。
蔣燁霖緊繃著一張臉,心里的想法不斷翻飛,卻又最終隱藏在眼底,他朝月嬈輕輕一笑,語氣溫柔德有些滲人:“不要怕,只要我們在一起,總會有辦法的是嗎?”
月嬈甩甩手上吊著的鐵鏈,有些手酸,索性坐在床邊把手耷拉在床上,沒再用力。
“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月嬈問他。
蔣燁霖看了眼手機,“晚上十一點四十分?!?p> “哦,已經(jīng)這么晚了。”月嬈看了看外面的天,距離她和鐘弋溪分開已經(jīng)有四個多小時了。
“嗯,很晚了。”蔣燁霖重復了一遍她的話,隨即自然道:“我們該睡覺了?!?p> 說完這句話,蔣燁霖就出了門,月嬈盯著門看了一會兒,忽然聽見了一聲小小的怒吼,之所以小聲,是因為隔著墻壁聽不真切,若不是她時刻注意著四周的環(huán)境也不會聽見。
但這道聲音很快就沒了動靜,她想再仔細聽,卻什么也聽不見了。
難道他還抓了別人?
月嬈心里隱隱出現(xiàn)這個想法,但來不及深想蔣燁霖就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套粉色的睡衣,和她衣柜里的某一套睡衣一模一樣,身上還帶著隱隱約約的藥物氣息。
月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笑道:“放心,只是怕你穿不習慣,買的同款?!?p> 月嬈有點佩服他了,但他拿的東西,她可不敢碰。
“算了吧,我不睡?!?p> 蔣燁霖不贊同地看著她:“怎么能不睡呢?聽話?!?p> 月嬈反問他:“我為什么不睡你不知道?”
蔣燁霖被她堵了一下,也有些摸不清她的意思,若說生氣,似乎沒有想象中那么生氣,若是說害怕,卻也沒見得她有多害怕,可若是說她不害怕,心里的警戒心卻不小,卻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敢貿(mào)然對她做出什么。
月嬈不是這樣的,一個聲音告訴蔣燁霖,但轉(zhuǎn)眼他又立馬否定,她就是他的那個月嬈,眼睛、鼻子、眉毛,無一不是他的月嬈。
“月嬈,我們睡覺吧?!笔Y燁霖起身關(guān)了燈,自然地躺上了床。
月嬈在黑暗中站起身,手上的鐵鏈傳來拖動的聲音,黑暗隱去了她嫌棄的眼神,蔣燁霖只聽見她用溫柔的聲音說出了最令人心痛的話。
“我覺得惡心。”
“月嬈?!笔Y燁霖叫她的聲音像是在包容不聽話的女朋友。
“別叫我的名字?!?p> 蔣燁霖坐起身,月嬈隱隱看見他向自己走來,聲音低沉:“月嬈,我們先休息?!?p> 月嬈后退一步,身上的鐵鏈隨著她的動作發(fā)出陣陣響動,她笑了一聲,冷聲道:“你這種人渣不配叫我的名字。”
蔣燁霖的腳步猛地停下來,頓了好一會兒才又向前一步,道:“月嬈,你是我的啊?!?p> “別,可別,我屬于自由,你還不配擁有我?!?p> 蔣燁霖似乎被她這句話傷到了,忽然情緒拔高,激動道:“怎么可以,不可以!”
月嬈的聲音和他恰巧相反,在他的聲音襯托下越發(fā)顯得冷靜,也越發(fā)顯得無情而冷漠:“不管是我還是誰,都屬于自由,不會為你的自私買單?!?p>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既然選擇了名利,放棄了愛情和良心,就不要再妄想還能用愛情綁住任何人,更何況這愛情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了?!?p> 月嬈說完,再次往窗外看去,遠處不知何處一道黃色的光一閃而過,月嬈的心微微放下,向后退了一步。
蔣燁霖沉浸在她剛剛說的話里,低著頭在黑暗中不知道想什么。
月嬈不敢放下心來,一直注意著他的動作,只見他突然大步向前抓住了她的手,一把將她拖到了床上。
男女之間力量差異本就很大,更別提她身上還套著幾根鐵鏈束縛著她的動作。
蔣燁霖用一只手按住月嬈的雙手,另一只手扯著月嬈的衣服,嘴里不停呢喃:“月嬈,你是我的,不能離開我,你是我的?!?p> 月嬈撇過頭躲開他的吻,一只腿猛地向上彎曲,一下命中要害,大概是蔣燁霖真的被弄痛了,也真的生氣了,緩了好一會兒才又猛地抓住她的手,禁錮著她,絲毫不能動彈。
月嬈試圖再次利用他的弱點,但蔣燁霖已經(jīng)有了防備,用身體死死地壓住她的腿,用鐵鏈綁住了她。
正在月嬈以為自己真要翻車的時候,隔壁房間突然傳來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和幾聲強烈的嗚咽聲。
蔣燁霖神色一變,猛地起身。
月嬈松了一口氣,掙了掙手里的鐵鏈,嘆了口氣,唉,力氣太小了。
隔壁的嗚咽聲很快便弱下來,似乎是沒了力氣,蔣燁霖站著沒動,月嬈瞇著眼睛看他,若不是她視力還行,恐怕還看不出來他在發(fā)抖。
看來他已經(jīng)意識到了,月嬈笑了一聲,暗道自己還挺幸運。
屋子里安靜下來,遠處的警笛聲這才隱隱約約傳了過來。
“你不跑嗎?”月嬈好心提醒了他一句。
蔣燁霖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轉(zhuǎn)身便要離開,卻又猛地回頭,試圖帶上月嬈,可惜她現(xiàn)在都被綁著,若是要打開鎖鏈定然要費一會兒時間。
蔣燁霖果斷做出決定,砰地一聲奪門而出。
可惜他的速度并不快,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月嬈便看見他又猛地沖進房間,試圖將門關(guān)上,卻被身后追上來的鐘弋溪抵住了門。
月嬈沒出聲,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但整間屋子就她最有存在感,蔣燁霖當機立斷,一把將他抓到了自己身邊,掏出了身上的刀子抵在她脖子邊。
月嬈猛地捏緊拳頭,隨即慢慢放松下來,笑了一聲:“不是說愛我,這就是你的愛?”
蔣燁霖沒回答。
鐘弋溪進門打開了燈,只見月嬈一身狼狽,身上衣著凌亂,還被蔣燁霖用刀威脅著,心猛地一跳,瞳孔縮小,心直直地往下墜。
“蔣燁霖,放開她?!辩娺S持著冷靜,月嬈卻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了顫抖和恐懼,她看向他,用眼神示意自己沒事。
鐘弋溪微微垂眸,擋住了自己眼里的情緒。
蔣燁霖自然不可能這么聽話地放人,但就在這幾秒鐘的時間內(nèi),警察便已經(jīng)到了,整間房子外面圍滿了警車和警察,一盞盞巨大而明亮的燈朝著這個房間照著,警車發(fā)出的警笛聲響徹屋外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