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成魔教教主
“參見教主,恭賀教主仙體安康!天下無敵!”
瑩白如玉的石質(zhì)穹頂,垂下左右兩道水藍色的簾幕,以遒勁瀟灑的草書撰寫一幅對子,左側(cè)“瀲滟江湖恩怨情仇付諸一笑”,右側(cè)“月圓時節(jié)春夏秋冬樂享逍遙”,散發(fā)著金戈鐵馬般的煞氣,又不乏浪跡天涯的灑脫。
蜿蜒曲折的兩道溪流,從殿外引入,在大殿里側(cè)交匯成為一灣弦月般的寒潭,而寒潭中心矗立著一座七尺高臺,漢白玉的寶座上,端坐著一個嬌艷昳麗的少女。
平心而論,僅是這般端坐,維持冰雪冷漠的狀態(tài),虞舞嫵已經(jīng)用盡了全身氣力,胸口和腹部隱隱的鈍痛,藥泥刺鼻的味道,都昭示著這一切不是做夢。
她真的穿越了,按照某個死皮賴臉的存在的解釋,是靈魂穿越,恰好原主和她有著同樣姓名、同樣容貌。
于是她從一名985名校的國際貿(mào)易大四學(xué)生,來到這個在歷史上毫無記載的鳳翥皇朝,變成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瀲月教第十三代教主,不僅自己內(nèi)傷沉疴外傷慘烈,還要面對一個偌大的名叫瀲月教的爛攤子!
天知道她只不過是利用暑假泡了個溫泉,中途不小心睡著了,怎么醒來之后就發(fā)生了翻天巨變……
“教主?教主?”
虞舞嫵被耳畔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看向左側(cè),那個穿著白袍的中年儒雅帥哥正溫和慈愛的朝著她微笑,她陡然意識到傳說中有一種武功叫做傳音入密。
“咳咳,大家起來吧!”
這中年儒雅帥哥乃是自己醒來后見到的第一個人,乃是瀲月教八大護法之一的書護法君韌寒,精通岐黃之術(shù)。
虞舞嫵在這個莫名其妙的朝代蘇醒之后,一直都由他照顧治療,雖算不上百分百信任,但是對方有無數(shù)次可以謀害她的機會,卻始終盡職盡責(zé),忠心不二。
“謝教主!”
眾人屏氣凝神,唯獨溪流中的寒氣裊裊升騰,多了幾分仙氣。
一個肥頭大耳的壯漢上前,畢恭畢敬拱手,從眉骨橫落而下的刀疤微微抖動,甕聲道,“教主,方才暗哨來報,震武盟的大隊人馬已經(jīng)撤出朗闕峰,僅剩下昆侖派、正儒派、雷刀幫的零星探子?!?p> 虞舞嫵一愣,才反應(yīng)過來之前瀲月教在七日前似乎經(jīng)歷了一場慘烈的戰(zhàn)斗,老教主……也就是原主的老爹,瀲月教第十二代教主虞百戰(zhàn)老爺子,以所謂的天魔解體大法短時間功力大增,擊敗震武盟八大高手,卻也力竭殞命。
而身死之前,堪堪來得及宣布讓她這個獨生女繼承教主大位,并由八大護法輔佐。
天知道那位原主虞小教主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轉(zhuǎn)瞬間就成了自己面對慘烈真相。
“教主,屬下愿意帶領(lǐng)東楚旗的兄弟們,去殺個片甲不留,請教主下令!”這壯漢正是瀲月教五方旗之一的東楚旗旗主岑天罡,性情最是剛烈悍勇,喚做岑天罡,見虞舞嫵沉默不語,咬牙單膝跪倒在地,眼底充斥著血絲。
東楚旗原有一百零八好漢,如今只剩下二十余人,這份血仇,他倒是要和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算個清楚!
虞舞嫵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求助的看向左右。
八位護法今日只有兩位到場,琴護法顏琴溯還是一副自戀狂的模樣,沉浸在自我世界,就算有謫仙之姿也然并卵。
所以依舊是君韌寒站出來,“天罡,不得無禮,茲事體大,如今我瀲月教需要時間休養(yǎng)生息,積聚能量以再圖大業(yè),魯莽行事只會……”
“歐護法,你愿意認(rèn)慫,可不代表咱們兄弟愿意!”一個有著三縷長須、陰陽怪氣的中年男子說道。
他正是西蜀旗主袁地曠,一襲絳色長袍,背后斜掛著兩柄寒光閃爍的短鉤,上面還沾染了一絲血跡。
“西蜀旗主說的對,和他們拼了,替老教主報仇!替兄弟們雪恨!”
“沖出朗闕峰!追剿震武盟!”
“殺了狼牢里那個姓靖的昆侖賊子!以祭教主和兄弟們的英靈!”
“瀲月不??!皓月當(dāng)空!”
……
眼看大殿上群情激憤,虞舞嫵有些傻眼起來,她是看了不少宮斗小說影視劇,對其中的圈圈叉叉一路撕X走向巔峰的套路如數(shù)家珍,奈何真正輪到自己上場,拿到的卻是武俠劇本……
正在這時,她耳畔響起一個清亮中略帶幾分稚氣的聲音,“需要幫忙不?”
又來了!
當(dāng)初自己醒來,就是這個自稱仙泉的聲音,告知自己魂穿和原主殞命的前因后果,卻自始至終從未露面,以至于她甚至連對方是人是鬼都沒搞清楚。
“需要!”
虞舞嫵壓低聲音呢喃道,湮滅在大殿的喧囂中。
如今瀲月教局勢瀕臨失控,而君韌寒一個人顯然勢單力薄無法掌控,她不過是一個來自21世紀(jì)的靈魂,哪里有和這些江湖草莽打交道的經(jīng)驗?
既然有人愿意主動幫忙,管他是仙是妖,先應(yīng)付了再說!
“好噠!伸出左手食指,靜心數(shù)十個數(shù),一、二、三……”那個聲音傲嬌的回應(yīng),帶著某種躍躍欲試。
虞舞嫵茫然的伸出自己的左手食指,這是哪門子武功?六脈神劍?六指琴魔?拈花指?大力金剛指?……
臺下瀲月教眾人爭吵的聲浪越來越大,意見分歧層出不窮,眼看準(zhǔn)備直接上演全武行,而教主寶座下的那彎潭水忽然開始躁動的沸騰起來,仿佛蟄伏積聚著某種力量,蘊含天地自然道法,暴虐而威嚴(yán)。
下一刻,數(shù)道水流宛如高壓水槍般從水潭里飛濺而起,直接沖向臺下激蕩的人群,宛如殘獰冷酷的銀蛇,密密匝匝的封鎖著躁動狂暴的人群。
“霧氤神功!”
“教主恕罪!教主饒命!”
“都給我跪下,再鬧事格殺勿論!”
……
頓時臺下噤若寒蟬,所有人全部匍匐倒地,瑟瑟發(fā)抖,連之前挑事的西蜀旗主、沖動的東楚旗主也偃旗息鼓。
而虞舞嫵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她發(fā)誓她什么都沒有做!
“哎呀呀,能量不足,效果差評,小舞嫵,你要趕緊給我注入愛的能量哦!”
耳邊響起熟稔的聲音,但是虞舞嫵沒有任何戲謔好笑之意,本能的感覺到一種畏懼。
如今時間地點都不適合深究,她深吸一口氣,勉強穩(wěn)定心神道,“既然大家都冷靜下來,那么就先散了吧,茲事體大,改日再議!”
所有人如蒙大赦般匆匆逃離,如今保住小命已經(jīng)是萬幸,誰還敢妄自質(zhì)疑辯駁,大殿之上很快只留下琴、書二護法。
“教主,您還好吧,您的耳鼻……”書護法君韌寒擔(dān)憂的看著虞舞嫵。
“我?我沒事啊……”虞舞嫵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鼻子,低頭一看,掌心沾染的全部是殷紅的鮮血,她只覺得一陣眩暈,整個人已經(jīng)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