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笑易掙扎了兩下手腕,被綁得很緊,她深深地呼吸一下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手腕輕輕扭動一番便成功掙脫了繩索。
“哼,就這還想困住本小姐?!背鹦σ鬃鹕碜?,轉(zhuǎn)動著一雙靈氣的眸子轉(zhuǎn)將整個房間掃了一遍,屋子不大,但擺設(shè)都很齊全,床邊不大不小的褐色衣柜,書桌上的油燈,厚厚的一疊書籍,一把檀木靠椅。
莫非這大當(dāng)家還是個陶冶情操修心養(yǎng)性的人?
“呵。”她忍不住自嘲,“專門劫色來陶冶情操吧!”
仇笑易趕緊解開綁住雙腿的麻繩,跑到門口輕輕拉開門縫,看到外面時不時的走過成群結(jié)隊的男人,基本上是隔個幾秒鐘就有人往這經(jīng)過。
放棄大門她又跑到床頭對著的窗戶邊,透過窗戶探出腦袋望了一遍四周,沒人?正是此刻!
她沒有猶豫飛快踩著旁邊柜子身子一躍跳出了窗戶,像只燕子般輕手輕腳穿梭在窄小的過道,看到有人經(jīng)過時閃身躲到轉(zhuǎn)彎處,然后趁人不注意抬腿用力蹬了一下身后的墻面躍上了房頂,她半蹲著屏氣凝神,環(huán)視了一遍四周。
她身處的位置可以看到整個寨子的布局,視線前方兩旁都是一連串相鄰的瓦房,再往前就是寨子入口,大門有四五個人守著,院子中央按這流動人口來推算如果從大門硬闖,只怕是有去無回。
仇笑易隱隱聽到一陣沉穩(wěn)而低沉的腳步聲正往自己身后走來,隨即而來的,是一種慎人的氣息,她剛轉(zhuǎn)頭看去下巴就觸到一塊冷若寒石的冰塊。
古若塵一手扣住她的下巴,使她能正眼看著自己,他則是以居高臨下的身姿鎖住她的眼睛。
她長著一張絕美的容顏,白皙的肌膚,眉如彎月,唇如櫻桃,漆黑的鳳眸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卻又怕多看一眼。
仇笑易望著眼前一雙如同浸了黑曜石的眼眸,仿佛掉入了無窮無盡的深淵。
男人眉目分明,黝黑結(jié)實(shí)的臉龐棱角分明,墨黑的發(fā)縷披在身后,薄薄的嘴唇微微抿成一條分際線,扣著她的下巴指腹輕輕摩挲,彎下腰靠近她的臉在她耳邊輕輕說道:“美人,你這是知道本爺要過來找你,特意給爺一個驚喜嗎?還站在這么高的地方?!?p> 男人嘴角不經(jīng)意間揚(yáng)起一個極小的弧度,她雖看不到,卻能感覺到那無形中的危險感。
仇笑易一個翻身繞到他的身后,迅速拔出插在發(fā)間上的銀簪對著他的脖頸狠狠刺去,古若塵眸光一轉(zhuǎn),出手極快地抓住她即將落下的手用力向自己懷里一扯,另一只手緊緊地錮住她的腰任她動彈不得,調(diào)笑道:
“就這樣?”
仇笑易臉蛋通紅,被他鎖在懷里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行,氣得直咬牙,使出蠻力抬腳狠狠給他來了一下,古若塵吃痛得低呼一聲,仇笑易感到腰間力道一松趕緊轉(zhuǎn)身就跑,前面跑不過就往后面跑,使勁地跑!
可惜人生地不熟,寨子后面更是被山樹團(tuán)團(tuán)包圍,一進(jìn)去仿佛進(jìn)了迷宮一樣,只能一個勁的向前方跑。
不知跑了多久,仇笑易已經(jīng)累的喘不上氣,感覺后面沒有那股危險的氣息便慢下了腳步,試圖尋找下山的路,可是不管從哪個方向看下去,印入眼簾的都是白茫茫一片,深不見底。
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個破山上了嗎?
仇笑易癱軟在地上,腳下,即是萬丈深淵。
她無助地看向天爺,像是用盡一生力氣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起身,堅定地往回走,果不其然,沒走多遠(yuǎn)就迎面看到一群身強(qiáng)體壯,各個拿著大刀的土匪們朝她走來,一看到她,像狼看到肉一樣兩眼冒光,仇笑易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她什么武器都沒有,這怎么打?
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中走了出來。
石虎笑瞇瞇地雙手抱刀走上前說道:“美人,大當(dāng)家說了,你若是贏了我,就放你下山。”
仇笑易指了指他懷里的大刀又指向旁邊地上,“放下。”
石虎被她逗笑了,乖乖的把刀往身后人一丟,又上前幾步,攤手,笑得賤兮兮:“好男不跟女斗,美人先。”
只見仇笑易雙腿蓄力,速度極快,抬掌拍向石虎臉部,石虎心中一凜,微微偏頭側(cè)過,單掌使出三成的力打在她的右肩上,她一個沒站穩(wěn)被摔得生疼,調(diào)整一下呼吸恢復(fù)狀態(tài)跳起身對著他的胸口踢了一腳,用了她九成力氣但感覺打在他身上紋絲未動。
仇笑易愣了一下緊接著又是一拳,把師傅曾教過她的所有招式都使了一遍,但每次都被石虎巧妙地躲了過去,見招拆招,最后反被勒住脖子,兩只手被他緊緊反扣在身后掙脫不開,雙腿也被他一只強(qiáng)勁有力的大腿勾住,
石虎輕笑道:“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連我都都打不過,更別說大當(dāng)家了,美人,還是乖乖的回去做壓寨夫人吧,哈哈哈!”
“哈哈哈哈!”身后一群小弟也跟著嘲笑起來,仇笑易羞恥得恨不得挖個洞跳進(jìn)去!
“抱歉美人,大當(dāng)家說了,夫人輸了就要被關(guān)柴房三天三夜,吃的喝的都不許給,別怪小的粗魯了?!?p> 石虎接過手下遞上來的麻繩重新把她的手腳綁住,扛下了山,丟進(jìn)柴房。
“吱呀?!?p> 門一關(guān)上,本就空氣不流通的柴房一下子變得昏暗不明,仇笑易縮了縮雙手試圖解開繩子,卻發(fā)現(xiàn)不管怎么弄都解不開,折騰半天手腕都被勒紅了。
一天過去,滴水未沾的仇笑易又渴又餓,沒力氣掙扎了,她鼓勵自己再堅持堅持,義父發(fā)現(xiàn)自己被擄上山了肯定會派人來救自己的。
兩天過去……
仇笑易依稀聽著外面人走過來又走過去的聲音,和肚子不停發(fā)出的“咕?!甭?,靠著頭頂那破小窗的光亮來判斷白天黑夜,又是一天過去,她抱著一絲希望,挨著饑餓硬生生地挺了三天三夜,三月初的江南,還有些微寒,又冷又餓得她渾身無力,頭昏眼花,躺倒在木柴上聽著老鼠窸窸窣窣跑過去的聲音恨不得抓來一只吃了。
門窗外漆黑如墨,仇笑易感覺自己好困,眼皮止不住地一直往下落,突然“嘭”的一聲驚醒了她,微微睜開眼睛就看見一絲光亮隨著門縫透了進(jìn)來,一個矮瘦的人形慢慢朝她走近,手里還端著盤子,一股濃烈飯香味撲面而來。
是……是幻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