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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回來了

第三十七章 俠客小黑子

都回來了 思庚 2357 2019-10-03 06:10:00

  姚煙霞很后悔跟著勞燕進了謝瑩這邊的包間。

  因為這間包間要在桌邊坐,就得脫掉鞋子,而她在看到屋里一雙雙或是穿了絲襪,或是纖美白凈的腳,立刻就升起了深深的自卑。

  姚煙霞的腳不算大,腳上的鞋子卻更小。貪圖鞋店斷碼處理價格便宜,買的鞋小了一碼。

  為了省下兩塊錢公交票錢,今天她是從郊外的學(xué)校宿舍一步步走到了城里,不合腳的硬塑料涼鞋,把腳上磨破了皮,到了釣客食府,歇了一會,腳上結(jié)滿了血痂。習(xí)慣了小傷小病的她,腳上的痛能夠忍受著,可要是和長腿美女勞燕一樣,裸著血污的腳,盤膝坐在那幾個年紀(jì)大一些,衣著精致的女人間,姚煙霞做不。,雖然她確實很貧窮,可是她還是想要維護尊嚴(yán),她也有著虛榮心。

  姚煙霞想要翹起唇,露出個甜美微笑,不想唇角僵直著,怪異的咧了咧。

  “各位大姐,我還有事,再見!”

  謝瑩眉梢挑了挑,小黑帶來的朋友,按說無論是講蕭鴻軒好和小黑的哥們關(guān)系,還是今天蕭鴻軒找小黑本來就是求小黑寬限還款日期,謝瑩都應(yīng)該熱情招待。

  立在那里,雙手局促的不知該放哪里的女孩,謝瑩也是方才知道名字叫姚煙霞。

  人卻見過多次,這個夏天,樓下露天夜市最耀眼的啤酒妹,每個夜晚都穿著凸顯凹凸身材印著酒廠標(biāo)識的緊身衣裙,笑意盈盈穿梭在夜市攤點酒客之間。

  今天她竟然跟著小黑這個浪蕩子跑到釣客里面,明顯是個不知上進,貪圖享樂的物質(zhì)女孩。

  換個日子,謝瑩也許直接就請姚煙霞離開,對這個年輕女孩,她的觀感實在很糟糕。

  既然是姚煙霞自己要走,謝瑩就想順勢送她離開,事后小黑子問起,整間屋的人都可以證明不是自己趕她離開的。

  “煙霞,你是叫煙霞吧!來坐到我這里來,我有話問你。”

  曹秀秀先于謝瑩開口送客前,向姚煙霞招著手。

  曹秀秀不是沒看出好閨蜜臉上神色的變化,多年的老友了,自然也能感知到謝瑩不喜歡這個模樣俊穿戴打扮土氣的女孩子。

  “姐姐,我真的有事,,,,,,”

  “有事也不行,勞燕,你去叫小黑來,就說他帶來的朋友要走了?!?p>  “別別,別,別叫居大哥來,我留下好了?!?p>  姚煙霞慌忙阻止勞燕,偏著身子斜著坐在了曹秀秀旁邊。

  謝瑩被曹秀秀突然插了進來留下姚煙霞的行為搞亂了,是心里亂亂的,這段日子時不時會冒出的焦躁感,擾的煩悶異常,在多年未見的閨蜜這里,謝瑩還是能夠控制著,不把心里的不悅表露在臉上。

  “這不行呀!茶壺太小,茶杯不夠?!?p>  服務(wù)員送茶來的時候,問過納蘭,故此只送了一只精巧的陶壺三只淺淺的茶杯。

  “我去,,,,”

  勞燕和姚煙霞同時開口,也同時站了起來。

  “姚姐姐,還是我去吧,這里我可比你熟。”

  看著勞燕大咧咧甩著膀子出了門,姚煙霞厭厭的又坐了下來。

  “煙霞剛才為什么叫納蘭老師呀!納蘭教過你什么?”

  曹秀秀也是職場歷練多年,深知人心難測的道理,雖然對納蘭的觀感很好很好,卻也想從旁人處得到一些旁證,終究納蘭自己標(biāo)榜的斯坦福大學(xué)在讀博士太高大上了。

  恰巧姚煙霞稱呼納蘭老師,曹秀秀自然不會放過這個了解納蘭的機會。

  “納蘭老師見我有時候下午帶著課本在樓下小廣場做習(xí)題,遇到不會的,就給我講解。

  納蘭老師比我們學(xué)校的老師講的還要好,許多思路課本上沒有,老師也從沒有教過。”

  “哦!”這時不單單曹秀秀有了打聽的興趣,謝瑩和周密也提起了興趣。

  “煙霞上的什么學(xué)?”

  “師范學(xué)院數(shù)學(xué)系?!?p>  “那么說納蘭就是在教你數(shù)學(xué)了?!?p>  “是呀!可惜我明天就不再來這里了,也沒機會接受納蘭老師的指導(dǎo)了!”姚煙霞臉上掛滿了惋惜。

  周蜜嗤笑道;“納蘭一個大博士,教你個師范生,對了你大幾?”

  “大二”。

  “全球第一流大學(xué)的大博士教你國內(nèi)三流大學(xué)的大二學(xué)生,煙霞免費呀,哈哈,你算是占了個大便宜?!?p>  聽姚煙霞說自己還是個在校生,有提到下午帶著課業(yè)在小廣場自習(xí),謝瑩再看一身土氣的姚煙霞,竟然也沒那么惹人厭惡,卻也不想加入聊天之中,坐在一旁聽著曹秀秀細致的問著姚煙霞。

  “聽煙霞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暑假怎么不回家陪父母?!?p>  一提到父母,姚煙霞的眼圈霎時紅了,“我家是南山里的山民,地貧,收息不好,爸爸就出門打短工,媽媽留在家種地陪我上學(xué)。高一的時候,夏天連著下了三四天大雨,我爸爸擔(dān)心家里的房子被雨水泡壞了,在工地上請了假,爸爸回家的那天,我恰巧去鎮(zhèn)上學(xué)校補習(xí)功課。回到村子。。。。。?!?p>  姚煙霞忍不住哽咽著,“村子后面的山體滑坡,我的家,我的爸爸媽媽都被埋在了里面。。。。。?!?p>  曹秀秀側(cè)過身來,摟著姚煙霞,輕輕拍著姚煙霞的背。

  “好了,煙霞不哭了,以后有秀秀姐來照顧你。”

  姚煙霞抬起頭,歉意的看著曹秀秀被自己淚水打濕的衣襟,知道這個和藹的姐姐身上的這套套裝絕不便宜。

  “秀秀姐,我,我,真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搞臟了?!?p>  看著掛著淚痕,一臉惶恐的姚煙霞,曹秀秀越發(fā)憐惜。

  “沒事的,回頭洗洗就好了。

  市里的師范學(xué)院算不上名校,錄取分?jǐn)?shù)線也不低,煙霞為什么報考了師范學(xué)院,上學(xué)的費用又怎么來的?”

  “現(xiàn)在大學(xué)畢業(yè)找工作可難了,師范學(xué)院不單學(xué)費少,畢業(yè)還可以直接分配到學(xué)校教書,填寫高考志愿的時候,老師就勸我報考了師范學(xué)院。

  第一學(xué)期是村里鄉(xiāng)親湊的學(xué)費,上學(xué)后發(fā)現(xiàn)在城里打工活輕松,收入?yún)s比在家鄉(xiāng)種田高得多,想著鄉(xiāng)親們的錢都是在地里辛勞積攢出的,我就利用節(jié)假日四處打工,這一年的生活費都是打工賺的。

  這個暑假賣了一個假期的酒,下學(xué)期的學(xué)費有了,還有幾百塊錢富裕呢。

  謝謝秀秀姐,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p>  說到下學(xué)期的學(xué)費攢夠了,還有著富裕,姚煙霞眼帶淚花,自豪的笑了。

  一直不語的謝瑩突然問道;“煙霞今天怎么會和小黑一起來釣客食府?你倆咋認(rèn)識的?”

  “居大哥呀!還是我剛來這里賣酒的時候,居大哥在廣場上的燒烤攤子請人喝酒,我去推銷酒水,居大哥一次就要了二十箱啤酒。

  六七個人怎么也喝不了那么多酒,我就勸居大哥一箱一箱的要,居大哥說二十箱喝不完就存著下次來了再喝。

  我想這也不對呀,萬一他喝多了酒忘了,錢不就白花了。

  還有就是,我也是才來打工,老板的人品也不清楚,要是老板收了錢,回頭走掉了,居大哥還是要白白花錢。

  所以我就堅持一箱一箱的賣酒給居大哥,一晚上我送了五六趟酒,就這樣認(rèn)識了居大哥。

  剛來的時候,有些客人買不買酒都叫住我,東問西打聽,還有人勸我和他們一起喝酒,說要是我陪著喝酒他們才買我的酒。

  有次客人找我買了兩箱啤酒,就是不結(jié)賬,拉著我非要我喝光一杯酒才給結(jié)賬。

  居大哥恰好路過,奪過杯子澆了那個客人一頭的啤酒。

  說我是他的妹子,誰再敢欺負(fù)我,就和誰沒完?!?p>  周蜜掩嘴笑道;“沒想到小黑還是個俠客!”

  姚煙霞聽不出周蜜話里嘲諷味道,連連點著頭;

  “是的,居大哥很厲害的,從那天以后,再沒人買酒賴賬逼我喝酒。

  昨天我跟老板說要辭工,老板說辭工可以,這個月沒干夠整月,工資自然要扣,扣過以后的工資也要等到下個月十號統(tǒng)一發(fā)放。

  我要拿錢交下學(xué)期的學(xué)費,下月十號早過了報名時間,就求老板通融通融,老板說有制度,不要我賠償提前辭工造成的損失就已經(jīng)不錯了。

  居大哥不知怎么就知道了,他過來的時候我們老板已經(jīng)走了,就和我約好了今天下午他幫著我和老板談?wù)?,提前把工資給我。

  學(xué)校離得遠,提前一個半小時我就往這里走。居大哥錯以為我會在學(xué)校等他接我,開車去學(xué)校找我才知道我已經(jīng)提前走了,一路追,在步行街口才追上了我。

  要工錢倒是很順利,老板見了居大哥,痛痛快快就把我的工錢給了我?!?p>  聽姚煙霞講的認(rèn)真,周蜜忍不住抬手?jǐn)Q著姚煙霞下巴,笑道;

  “你老板是向東原吧!呵呵,小黑子家就是老城區(qū)的,也就是你這小姑娘不知道老城小黑子的威名。

  有他替你出面,向東原要是敢克扣你一分錢工錢不給,也就別想再做生意了。”

  恰巧勞燕端著擺了三只淺淺的陶杯的托盤進來,謝瑩便搭著手在茶海上擺開杯子,用熱水沖細細沖過。高懸著腕子,把陶壺里悶好的茶在六只杯子里分好。肅手說了聲“請?!?p>  “可以呀,謝瑩這手挺溜的,看來好茶沒少喝?!?p>  曹秀秀說著話先給偏坐著木臺邊上的姚煙霞遞了杯茶,自己才又取了一杯,在鼻端細細嗅著,微微點著頭,小小的一盞茶分了三口緩緩飲盡。

  “真的很獨特,喝茶南方人要比北方人講究,茶的種類也更豐富,可是我在南方多年還真就沒喝過這種茶。”

  “沒喝過就對了,釣客有很多東西都是納蘭一時興起做出來的,材料往往就只有有限的一點,這茶喝過了這次就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喝到?!敝苊垩笱蟮靡獾谋碇约旱墓?。

  “難道這茶不賣嗎?”

  周蜜看了眼謝瑩,這才回答道;

  “為什么釣客二樓一座難求,就在這了。釣客真正絕妙的好東西是只供二樓客人,象這樣的茶更是只有釣客食府的老客才有幸能喝到。要不是今天有小嫂子在,哼哼,納蘭那個摳摳唧唧的家伙是不會給上這壺茶的?!?p>  曹秀秀眼睛一亮;“饑餓銷售!”

  謝瑩含笑默默點頭。

  曹秀秀再不懷疑納蘭在讀博士的身份。

  “什么饑餓銷售呀!我這會是真有點餓了?!敝苊鄄欢N售,卻在動著別的心思。說好了這一頓自己請客,無端的多出三張口,歐陽靜小小巧巧就算了,勞燕和姚煙霞明顯還在長身體的年紀(jì),這要放開了吃量可不會小。想到這,周蜜就想要叫來服務(wù)員,自己也不讓人,撿著量大實惠的菜先點幾個,再請曹秀秀點一兩個菜。就是這樣,周蜜還要擔(dān)心帶的八百塊錢夠不夠付賬。

  “不用了,我和納蘭打過招呼,咱們今天就不點菜了,秀秀難得來一次,菜就隨著廚房有的上,就是都是小份,秀秀多嘗嘗,品品納蘭的手藝。”

  “切!納蘭哥哥做的菜有什么好的,比三哥還差著三個等級呢?!眲谘喽伎彀炎炱驳蕉?p>  曹秀秀感興趣的問道;“三哥是誰呀?!?p>  勞燕下巴沖謝瑩一挑;“瑩姐的老公呀!”

  “怎么又是他!”曹穎忍不住呢喃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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