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斌自覺的代表哥哥姐姐以及居小妹,去給單獨一桌吃喝著的陳晨的兩個男助手和李柳一起被居小妹委派來幫忙的倆女孩,敬了杯酒,表示了番感激之情。
又好心的去和孤零零一人獨據(jù)一桌的左純碰了個杯,一口一個左少爺,扯了幾句閑話。
把左純惡心的不行。
曹斌折磨過左純,回過來了,圍著喝酒的一桌人,哥哥叫的親,手里拿著酒瓶一個個的給斟滿了酒;一圈繞過來,到了納蘭身后,伏著身子在納蘭耳邊說道;
“姐夫,爺爺也真是的,有事也不直接給你和姐姐打電話,老是煩我,剛才又給我打來了電話。
對于媽給他唯一的孫女嫁妝就只給五億很不滿意,爺爺說了,不算家里往你們新成立的公司投資,媽說的當我姐嫁妝錢投的五億不算數(shù),爺爺要加,讓我問你,十億你覺得少不少?!?p> 鄰座的蕭鴻軒眼角抽了抽,什么和什么呀!明明是你老娘嚷著要給兩個億,我還都沒答應呢。
隔著蕭鴻軒的余同舔了舔嘴唇;再過去,一直豎著耳朵聽著的老馬,臉色不變,用勁吸了下鼻子;不遠處一人一桌的左純,臉色發(fā)綠,眼睛珠子差點從瞪大的眼眶里掉了出來,張嘴就是幾個億,你叫我少爺?原來你是成心過來糟踐我的。
納蘭扭頭看著曹斌,視線向邊上滑過去,沖著蕭鴻軒擺了擺頭。告訴曹斌,這事得找他去。
曹斌會意的恬著臉剛湊到蕭鴻軒身邊,就被蕭鴻軒笑罵道;“滾一邊去,好不容易把哥幾個聚一起喝個酒,你小子別扯雜七雜八的?!?p> “三哥是答應了。我這可就給爺爺回話了。”曹斌順桿就往上爬。
蕭鴻軒揚手作勢要打,“你還沒完了,讓不讓我喝酒了?”
曹斌也不惱,閃身躲過三哥拍過來的巴掌,樂呵呵的轉(zhuǎn)去別的哥哥身旁接著倒酒。
付云河插嘴說道;“嗨嗨!鴻軒,我也是幫人帶話,就是你接待過的那姐妹幾個。
你這邊有項目的話,她們聯(lián)合了幾個老板想要投資進來。”
蕭鴻軒一臉的不屑,撇了撇嘴,“也不問問啥項目,多大的規(guī)模,就想要往里摻和!”
付云河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這你可是小看了人家,咱們那旮沓能被尊稱老板的可都是搞能源的,不比文化程度,比錢多,誰也不服?!?p> 蕭鴻軒煩躁的揮著手,“斌子,你小子扯起的頭,去,跟你付哥碰一個,啥也別說,都在酒里了;
就此打住了??!今晚誰也別扯生意的事了?!?p> 一扭頭,叫上了余同,倆人起身轉(zhuǎn)過桌子,單獨和大哥蕭鴻青碰了個杯。
端著喝空的酒杯,咧嘴笑著,沖著大哥大聲的說道;“哥,以前的事和余同沒多大關系,你就當余同這個小弟弟腦子發(fā)熱犯了次迷糊,魚頭,跟大哥再喝個?!?p> 余同明白,蕭鴻軒這樣大聲說話,不單單是給大哥聽。
恭謹?shù)暮褪掵櫱嗯隽吮?,忙殷勤的給所有人都滿上酒,舉杯邀請,“哥哥們,啥時間余同都是您們的小弟弟,有啥做的不對的地方,哥哥們別客氣,該打就打,該罵就罵。
弟弟我先干了!”
一桌的人都拿眼光看著納蘭,見到納蘭站起身虛虛的在空中和余同做了個碰杯的動作,一口喝干了杯中酒,大家這才端起了杯子。
余同咧大了嘴,踏實的敞懷笑著,眼角的余光看向了廣場對面的茶莊。
暗暗感激著陸清遠。
余同心里有個猜想,多少年了連和妻子也沒說起過。
是陸清遠教導他的,有些猜測,越是無限接近真相,事件的當事人沒有撕破臉說出來前,爛在肚子里生蛆霉爛都不能往外講。
為什么蕭老大這些年這么恨自己,余同心里明白,卻不能說。
為什么蕭鴻軒和納蘭的小圈子在排斥他,也是也同樣的原因。
就連陸清緋處處受到這一群人打壓,也是一個緣故。
今天打電話來請自己幫忙的帝豪投資幾個老總似乎和蕭鴻軒納蘭以前并沒有實質(zhì)性的交往,即便是在勾引酒廊轉(zhuǎn)讓一事,也是隔著幾道手,各自通過推在前臺的曹秀秀和陸清緋,隔空掰了次手腕。有勝有負,不大,都在各自承受范圍,商場里尋常事,根本就不足以在心里種下解不開的仇怨。
除了當年最為接近雙方有限的幾個人,還要心思細致,兼且了解雙方秉性,就象余同,才會知道當初帝豪幾位老總曾經(jīng)屬意邀請蕭鴻軒和納蘭合作項目,被蕭鴻軒和納蘭婉拒,含羞帶怒說過些什么話。
那時還沒有成立帝豪投資公司的哥幾個,正是意氣風發(fā),看待蕭鴻軒納蘭和小黑子哥三,大有端坐云端俯瞰眾生的傲然之氣,難得折節(jié)下交,不軟不硬吃了個釘子。
隨口泄憤說的話難聽點,過去了,星星沫沫,他們哥幾個難得有誰能留意著還記得起來。
余同卻知道,知道哪哥幾個扭頭就說過的話很不順耳;
假模假樣娘娘腔,頂著張兔兒爺?shù)哪樆祜埑?,納蘭聽了其實很在意;
而用謝瑩調(diào)侃蕭鴻軒絕對是觸動了蕭鴻軒最大忌諱。
當時就要找哥幾個拼命的小黑子,又怎么會不在意羞辱到父母的言辭呢。
結(jié)果好多年過去了,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仿佛一切煙消云散。
后來被夾在了雙方之間的余同可不這么認為。
為什么蕭鴻軒哥三會對陸清遠網(wǎng)開一面?難道不是因為陸清遠擺了帝豪投資的哥幾個一道。
為什么這幾年蕭家老大有個機會就要難為自己,還不是把自己當個背叛了他們的白眼狼!
什么都不能深究,不能問,不能和別人說,說了就是自己挑事,哪怕老大個膿包,任誰都看到,就是不能挑破。
誰挑破了濺誰一身的膿血。
納蘭借著和專門過來單獨敬酒的余同碰杯,伏在余同耳邊輕聲說道;“魚頭,和托你的人回個話,事情有回旋余地,但不是你能夠插言的?!?p> 其實一整晚余同都沒和納蘭說過話,但是納蘭說的這句話,他不但聽懂了,還深深的感激納蘭。
苦笑著說道;“人情債,難還呀!”
納蘭笑了,“我們都知道;無論是你機靈抽身的早,還是哪哥幾個沒動過小心思,你和他們的一場合作,也算是善始善終,聽說他們后來也幫過你的忙?!?p> 余同苦笑著搖了搖頭,有些話卻沒法說出口。
如果可以從來,是不是還會選擇和哪幾大少們合作一場,真就說不清。
相比起和在座的哥們,喝酒聊天也好,共事也好,都心情輕松相比,那幾年替帝豪投資打理外面的生意,確實是睡覺都要睜著一只眼,時時刻刻都要多個心眼,心累;象陸清緋一樣,過河拆橋,利字當頭果斷斬尾,替帝豪投資背黑鍋的例子太多了。
但是,沒有那幾年的歷練,自己的眼界和能力大大提高,同樣做著現(xiàn)在的生意,還能夠駕輕就熟嗎?
謝瑩和周蜜也不敢一直偷聽下去,回到宿舍,兩個孩子坐在床上看著電視。
倆人坐在窗前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有電話打到謝瑩手機上。
結(jié)束了通話,謝瑩收起手機,皺著眉想了片刻。
電話是母親打來的,說的是哥哥謝琦出公差,明天回古城,隨行的還有如今工廠里的領導,問謝瑩明天蕭鴻軒忙嗎,能不能開車去機場接一下謝琦。
謝琦才參加工作,還是在生產(chǎn)車間,有什么業(yè)務需要急乎乎的來古城出差呢?
這些日子鴻軒工作很忙好嗎!他又不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還有個節(jié)假日。
壓著心里的疑問和不快,謝瑩答應媽媽會安排車輛去機場接機。
腦子里把熟悉的人過了一遍,據(jù)她所知,似乎明天所有的人都是有公干的,還有因突然出了李柳和隋瑾兒的事,要處理私事。最后為難的求到了周蜜。
周蜜拍著額頭,故意為難的說道;“我倒是能夠盡量擠出時間,我的車不行呀。你和我,加上要接的最少也是兩個人,肯定還都帶了不少行李,我那小車肯定擠不下。”
“那咋辦呀?
要不我和曹叔商量一下,把他的面包車借過來。
也不行,曹叔要去接李柳爸媽,也需要用車?!?p> 看著謝瑩眉頭越皺越緊,周蜜也不忍心再逗她?!澳阊剑阊?!”嘆著氣,搖了搖頭,“交給我了,你就別瞎琢磨了?!?p> “你有什么辦法?”謝瑩不放心的問道。
周蜜不耐煩的說道;“曉軍家有輛送貨的面包車,我讓老二開車陪你去接人?!?p> 暗暗的卻看著謝瑩臉上的表情,見謝瑩臉上露出輕松的神色,使勁的瞪著謝瑩,哀嘆道;
“我真服了你!”
卻也不再逗謝瑩,取了手機給樓下的納蘭打過去,說了明天這邊有事要借用納蘭的奧迪A8用用。又聯(lián)系了安居公司的司機明天一早過來。
“你也不想想,你哥哥是和領導一起來了,能開著臺拉貨的破面包車去接人嗎?丟了你哥的面子不說,萬一讓領導覺得故意怠慢他,回去后少不了給你哥穿小鞋?!?p> “你說的有道理?!敝x瑩誠懇的點著頭。
周蜜越發(fā)的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