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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回來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歐陽靜的三個要求

都回來了 思庚 4102 2021-11-27 20:12:26

  “我就要小嫂子照顧月子!”

  對于歐陽靜的執(zhí)拗,所有人無論是否愿意,終究選擇了妥協(xié)。

  即將誕下新生命的產(chǎn)婦,使點小性子,提出了點小要求,只要是力所能及,能滿足的就盡量滿足。

  何況,得知歐陽靜入院產(chǎn)子的消息,謝瑩第一時間就從南方趕回了古城。歐陽靜生產(chǎn)的時候,謝瑩就一直守在產(chǎn)房的外面。隨后的這些天,也一直在醫(yī)院陪護著歐陽靜。

  這本就是雙方你情我愿。

  “月子里,我要住在水苑!”

  出院前,歐陽靜又有了新的要求。

  至于她住在水苑具體哪里,不用多說,親近的人都明白。自然是一直空置著的蕭家的別墅。

  娘家和婆家雙方父母,圍坐在病床前,稍稍表示出有些為難;子女入住豪宅,終歸影響不好。

  歐陽靜已經(jīng)炸了毛!

  張口說出話的都戳到雙方老人心窩子里去了。

  “我認得蕭家媽媽可在爸媽收養(yǎng)我之前!沒有蕭家照顧,爸爸媽媽您們也沒機會遇見我,就是遇見了,也會是另一個樣子的女子。

  和如今的我不同的另一個樣子的女子,公公婆婆也就不會讓進家門。

  沒有蕭家,就不會有如今的我。

  在我心里,蕭家就是我自己的家。”

  說著說著就要流眼淚,林梓潼忙不迭給親家丟著眼色,一面輕撫著閨女的后背,勸說著;

  “靜靜不著急??!月子你可不敢哭,會落下眼病的。

  媽媽爸爸又沒說什么呀!蕭家一家人待你一直都象自家閨女,我們都知道。靜靜當蕭家是自己家,本來就是應該的。

  只是,,,,,,”

  林梓潼頓了頓,瞄了眼神色有點尷尬的謝瑩,接著說道;

  “我們不是照顧老規(guī)矩嗎!按這老習俗講的老理,閨女回娘家坐月子,對娘家不好。”

  其實林梓潼心里透心亮。

  知書懂禮又乖巧聽話的寶貝女兒,三十大幾才生育,生完了孩子就突然轉(zhuǎn)了性子,像個任性的小女孩,鬧開了幺蛾子,到底想要干嘛?圖了什么?她心里早就猜到了八九分。

  女兒提的倆要求加一塊,繞著圈,就讓那棟別墅的女主人,回到原本該是自己的家。

  “大哥!”

  聽到半躺在病床上的歐陽靜嬌嗔的喊著自己,蕭鴻青的頭在林梓潼肩后露了出來。

  “靜靜想住水苑就住,啥時間了,還講究什么封建迷信!大哥這就打電話讓鐘家小子帶人把屋子收拾好?!?p>  一口應承下來,一扭身,就去了病房外給鐘家小子打電話,在屋里隔著房門都聽得清清楚楚,蕭鴻青事無巨細的叮囑著種祥。

  臨掛電話,還用威脅的口氣說道;“你靜靜姑姑要是不滿意,伯伯不言語,你黑叔那你就看著辦吧!”

  “爸爸!”

  懷里抱著肉乎乎的外孫子,白安東一心想當個置身事外,含飴弄孫的閑人。聽到閨女嬌滴滴叫著他。低著頭裝著在看外孫子,悄悄的咧嘴,暗暗抽了口涼氣。

  抬起了頭,對著女兒,又是一臉慈笑。

  “靜靜還有啥要求,跟爸爸說,爸爸都答應。”

  歐陽靜明知愛惜羽毛,為政清廉的爸爸,這是人前打腫臉充胖子的場面話。

  還是癟著嘴,嗲嗲的哼擰道;“嗯!嗯!我,我還想吃三哥做的飯?!?p>  白安東輕手輕腳的把外孫送到林梓潼懷里。

  站起身來,抬手指指點點一番,前面推門出去,身后跟著小黑子和納蘭,蕭鴻青哥仨。

  “叫你仨出來有啥事,不用我多說了?!卑装矕|單手叉腰,另一只手虛握,在哥仨胸口每人錘了幾下。

  “你們是一起去接人呢!還是派個代表去就行了?,F(xiàn)在就商量商量,立刻給我個準話,鴻軒啥時間能到家。你們都是靜靜的哥哥,都有了孩子,也都明白,這時間靜靜可以一張嘴替兩口人吃飯,接鴻軒回來一天也不能拖?!?p>  哥仨交換了個眼神,心里都在嘀咕。

  老白這哪有一點商量的余地,完全徹底就是赤裸裸的威逼!

  “怎么著了?一個個都不吱聲!”

  白安東冷笑兩聲,“呵呵!行了,我算看出來了,是指望不上你們。老白退二線了,說話沒分量嘍!”

  小黑子板著臉,暗暗拽著蕭家大哥后背的衣服,生怕大哥中了老白的激將法。

  “哎!好你個白安東,退下來了閑著沒事干,倚老賣老,學會欺負孩子們玩了!”

  蕭紫一手拎著裝著雞湯的保溫桶,一手扶著納蘭嚴,剛轉(zhuǎn)過長廊拐角,眼瞅著隔著拐角聽見白安東話語聲就加快了腳步的納蘭嚴,一露頭就拉開了和白安東打嘴仗的架勢。小姑娘甜甜的和伯伯哥哥們打了個招呼,一溜煙躲進了病房里。

  “行行,行了。小的我指望不上,也不能說,不敢說!瞅瞅,有大靠山呀?!卑装矕|抬手指著頭,“我可沒染發(fā)裝年輕,白了,自然白。黑白一半對一半,有大學問的,我這叫斑白,沒錯吧。

  瞅瞅您頭上,白雪一片!白的這個勻稱漂亮,一個個都金貴,銀絲呀。

  有您老在,哪輪得到我這老小伙子倚老賣老?”

  “嘿呦喂!在這上面跟我叫板???”納蘭嚴也抬手指著自己一頭的白發(fā)。

  嘴里卻話鋒陡轉(zhuǎn),順著白安東的話就扯開了;“老小伙子,不服老還是真不老?去山南的高速去年已經(jīng)開通了,仨小時就能到地頭,見到人。

  我這個一頭白發(fā)的老頭子可是真不服老!

  老小伙子,敢不敢跟老頭子去走一趟?

  信不信,老嚴出馬一個頂仨,麻溜的就把蕭老三給提溜回來!”

  一抬手,指著小黑子,“給你老子打電話,就說我和老白叫他開車一起找蕭老三。

  老居可是五十年駕齡老司機了,他開車我放心?!?p>  三個七老八十的老頭自駕出行,司機還是中風后尚未完全復原。

  小黑子可不敢真聽老嚴的話,這就給老居打電話。

  可現(xiàn)在不打,架不住老嚴轉(zhuǎn)頭讓別人打過去。

  老居的性子,年輕時候就渾不愣登,老了老了,是越老越二百五。

  這幾年的老嚴也是老小孩的脾氣,想一出是一出的。

  只要老嚴張羅捎帶上了老居,老居就一準的敢開車帶著倆老頭出門。

  心里明白,老嚴八成是使詐,嚇唬人。

  哥仨卻不敢像是對付白安東,一個個默聲不語,做啞巴。

  這些年蕭鴻軒也不是沒回過古城,只是每次到了古城,就頭痛不止,還嚷嚷著空氣太臟太臭,上不來氣。

  人剛到,便鬧著要回山里。睡著了也是不住地念叨著池塘里的魚,圈里的牛羊。一不注意就自己個回了山里。

  “哎!”白安東長長地嘆了口氣,擺擺手;“不難為你們了,這件事我一個人去辦?!?p>  說完了話,也不回病房和妻子女兒打招呼,扭身就向外走。

  納蘭嚴使勁的拿眼睛瞪著兒子,“你也不追上去,不說勸勸你白叔,陪著他總會吧!”

  納蘭朝著小黑子努著嘴,蕭鴻青半側(cè)了身,露出背后被小黑子攥皺了的衣擺。

  “嘻嘻!”小黑子嬉笑著撓著臉。“沒事,老嚴你放心,白叔走不了,也就三分鐘,頂多超不過五分鐘,就回來了?!?p>  “哦!”見小黑子神情篤定,絲毫不著急,老嚴一臉狐疑。

  “他呀,以前是,一沒身上帶錢包的習慣,二是出門不帶鑰匙?,F(xiàn)在又多了個兜里不裝手機的毛病。

  就這么大馬金刀的一個人出門,別說是買點什么貴重東西,直接出趟遠門;他就連坐公交車回自己家都不成?!?p>  “那你們也不能眼瞅著不吱聲,不搭理呀!這要是寒了你白叔的心,有你們幾個后悔的!

  別說我沒提醒你們,現(xiàn)在有種‘離退休綜合征’的心理疾病,老白剛退下來,正是發(fā)病高峰期。

  你們沒覺著老白這些天遇見啥事都往自己退了,說話不頂事上扯吧!要是沒有就好,就是沒毛病。

  我看新聞,說是一個局長退下來了,誰成想得了這毛病,在家里為件小事和孩子拌了幾句嘴,一時想不開,鉆牛角尖,就是一個人出了門,悄瞇息的不在了。家人找到的時候,身子都腐臭了。哎!人老了真是可憐喲?!?p>  蕭鴻青抬腿就往往外跑,納蘭緊跟著也往外跑;小黑子跑了兩步,回頭問道;“老嚴,你不是故意嚇我們吧!”

  老嚴抖抖眉梢,“我嚇你們干嘛?”

  “我的個去??!”小黑子一彎腰,拔腿就追了出去。

  一氣跑到樓梯口,卻看見大哥和納蘭一人一邊,緊緊夾著白安東。

  納蘭倆一臉的心有余悸,白安東氣鼓鼓的想要甩開倆人。

  一抬頭正好看到,雙手扶著膝蓋,呼哧呼哧喘氣的小黑子,仰著賤兮兮的黑臉。

  “我的白叔喲,白大爺,白祖宗!您老這是要去哪?您發(fā)句話,是要小的們開車送您,還是哥幾個抬著您去,都成!”

  “我不用你們假兮兮的獻殷勤,馬路邊擋輛出租車,想要去啥地方都能去!”

  “哪您干嘛又回來了?”小黑子直起腰,自己給自己捋著胸口。

  “沒帶錢,回來要錢?!?p>  納蘭和蕭鴻青同時放開了攥著白安東手臂的手,眼光和小黑子一碰,三人努力忍著笑。

  白安東也多少回過點味,手在腰間一插,板著臉;“居墨涵,你小子剛才說的話算不算數(shù)?。俊?p>  “算算,算!黑子不認,我認。”蕭鴻青搶著答道;“您就說吧,我保證不打一絲折扣?!?p>  另一邊,納蘭也猛點著頭。

  一場虛驚,細想想,卻著實嚇人!

  曾經(jīng)張開羽翼精心護持著他們的一代人,恍是一轉(zhuǎn)身的功夫,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需要他們小心翼翼的呵護。

  雖然他們依舊睿智,卻比孩子更執(zhí)拗,心靈更為敏感。

  “有啥說道的,接人去呀!”白安東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好好,好!您說接,就去接。您老點將吧。”小黑子舉著雙手,做降服狀。

  “還點什么將?

  就你們哥三,加上我,現(xiàn)在下樓立刻出發(fā),一輛車過去,把人接上就回。多簡單點事!”

  小黑子往前湊,挽著白安東,親昵的說道;“白叔您可犯了官僚主義的錯嘍!”

  抬手露出腕表,“十一點一刻,現(xiàn)在出發(fā),午飯的飯點,正好在高速路上。您別發(fā)火,接著聽我說,這個,這個,餓一頓也沒什么??赡惨胂耄覀兏鐜讉€也不是二十出頭的小伙子了,一來一去,要跑最少六個小時的高速,不怕您笑話,慫了。

  哎!可別光蔑視我一個啊!大哥可比我還慫,兩百公里高速路都不敢一個人開車上路。沒辦法,年紀到了,精力不足啦。

  別別,您別又開始鼓氣!

  您是誰呀!我們姐妹兄弟們的白大帥呀!您該操的心,就是大手一揮,給我們指引前進方向呀!

  雞毛蒜皮的小事,怎么能讓您老費心呢?

  聽我的安排,您滿不滿意。

  您現(xiàn)在回去和林老師說一聲,省得稍后她找不到您了,擔心不是!

  接著抱會孫子,到了飯口下樓,咱們一起吃午飯?!?p>  這功夫呢,我們哥仨安排人員車輛。

  家里不缺年輕力壯的棒小伙,也不缺車,咱們吆喝四個小伙子,去兩臺車,倆人一臺車,換著開,不耽擱時間還安全。

  來回六個小時,加上接人,寬裕點,用一個小時;總共就是七個小時的時間。

  現(xiàn)在是九月,擦著天黑前,就能返回來。

  都是大越野車,后排坐倆人,即有個嘮嗑的,一路坐著也寬敞舒服。

  再說了,接鴻軒回來,不定要順道帶什么呢?”

  有說有笑,就又回到了歐陽靜病房門外。

  白安東突然抬手擰著小黑子的耳朵,嗤笑道;“順道帶什么!帶你兒子一起回來。呵呵!你小子心思,也就是小雨天的水洼,淺的很!”

  “得嘞!您老英明,洞察秋毫。我這一點小私心,您就當是個屁,放了,您舒坦。

  我兒子那也是您孫子,放身邊還能陪您說說話嗎?!?p>  “油嘴滑舌!給你們半個小時時間做準備。

  十一點五十分整,樓下準時匯合?!?p>  白安東官氣十足的說完,剛要推門進房間,卻被小黑子一把拉住了。

  小黑子壓著嗓子,低低的叮囑道;“白叔進屋找機會悄悄的告訴林老師,可別跟別的人提這事了??!”

  白安東抬手揮開小黑子拉著的手,一臉萬事我都明白的樣子;“不想驚動了你老子,也不想讓老嚴跟去???不用你提醒,白叔不糊涂。他們,呵呵!”抬手拍拍胸脯,“老的老,病的病,哪像我。去去,去,忙正事去,我心里有譜,不用你小子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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