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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二貨時光

小學第三十一坑 要想學好就多抄

我的二貨時光 曼惠 2001 2019-10-02 11:21:40

  以前我?guī)е艿苋W校,也沒有覺得什么,畢竟,別的班也有帶弟弟或者妹妹去學校的情況。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每天都有一種尿急找不到廁所的緊迫感,因為校長每天早晨在校門口迎接我們,都似乎多看我?guī)籽?,我覺得他是在提醒我:現(xiàn)在能帶你弟來學校,你是借我的,一定要考前三名來還。

  這叫我十分地焦躁,心里急的不行,怎么辦呢?我到底怎么才能考前三名呢?

  我每天急的拽頭發(fā),都快拽成禿子了!

  我又去求我的同學譚玉華,我把情況告訴了她,近乎哀求地說:“你能告訴我怎么辦嗎?考不到前三,就不能帶我弟來學校,我不能帶我弟,我就得退學,我該怎么辦呢?有什么辦法能趕緊考好嗎?”

  譚玉華想了想說:“你要多抄,多抄就能記住,就會考好了!”

  她告訴我每課的課文要抄幾遍,字要寫至少30遍,數(shù)學題要自己抄寫在本子上,每道題都抄十遍。好心的同學,還給我出了一本口算題,叫我做完,每道題抄一百遍。

  我心里粗略地算了一下,這些抄寫,每天不吃不睡也要抄到半夜。

  但是這只是我這腦子笨的人的效率吧,人家譚玉華肯定就不用這么久。

  干!

  我每天除了做飯,洗碗,打掃家里衛(wèi)生,就是抄,抄課文,抄生字,抄數(shù)學題……

  我爸爸大概以為我學習很努力,也沒有干涉我,我弟更安靜,自己拿本書,搬個小板凳看書。

  有幾次我弟走過來,可憐巴巴地說:“姐,我想出去玩一會兒?!?p>  我看看他,小朋友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咋胖了,但是小臉還圓圓的,他的鳳眼有點長大了,睫毛長長的,有點小正太的感覺,只是頭上軟軟的頭發(fā),叫人感覺他是個軟包子。

  我這段時間拼命抄寫,連飯都顧不上吃,哪里有時間出去瞎混?所以他也沒得玩,這是懷念跟我在外面野的日子了?

  我說:“弟,你看,我要是不好好學,我就考不了前三名,那我就不能帶你去學校了,你就得一個人在家里看著房頂和老鼠玩。”

  我弟蔫了:“那姐姐好好學習吧?!?p>  我說:“衛(wèi)其野不是每天都來嗎?你找他玩呀,他的收音機還有故事講,你去聽聽呀?!?p>  我弟看我一眼,小眼神帶著渴望:“姐,你不聽,他就不來了?!?p>  哎,是了,衛(wèi)其野好多天沒有來了啊。當時他是帶錄音機來,我因為要抄寫,根本沒有時間聽收音機,他就再也沒有來了。

  我對弟說:“明天我告訴他叫他來我們家和你玩行嗎?”

  弟弟開心地點點頭。

  我繼續(xù)抄寫。

  晚上我爸和我弟都睡了,我還在抄寫。不是我速度慢,實在是,三十遍真的字好多?。?p>  鉛筆削起來也要很多時間,那個時候又沒有卷筆刀,都是那種小刀,一下一下削得很慢,而且不小心還會把手給削了,我可不能手受傷,現(xiàn)在我爸爸病了,我要再有點毛病,誰做飯誰做家務(wù)?。?p>  在半個學期里,我?guī)缀趺刻於荚?2點之后睡,好幾次我困得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然后忽然打個寒顫,猛然醒過來,趕緊繼續(xù)奮筆抄書。

  有一次,衛(wèi)其野給我拿來了好多葡萄,真的太好吃了??!我吃的興奮極了,忽然過來一只老鴰,在我頭上“呱”叫了一聲,還把我的葡萄給叼走,氣得我大罵:“滾開,你個臭老鴰!”

  “你想干嘛?”嚴老師大喝一聲,我睜開眼睛一看,我的媽呀,哪里有什么葡萄,我在課堂上睡著了。還罵來提醒我的嚴老師是臭老鴰!

  同學們哄堂大笑,嚴老師拿了一張餐巾紙給我,我不明所以,同桌林鳳霞直接嫌棄地說:“口水流一桌子,惡心死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的腮部都是口水,還有臉被壓在桌子上,壓出了好多皺褶。

  這一段時間,嚴老師已經(jīng)批評我好幾次了,因為我在課堂上頭一點一點地打瞌睡,嚴老師說:“你是來上課的,不是來睡覺的?!?p>  我很慚愧地點點頭:“老師,我錯了!”

  嚴老師走后,我對林鳳霞說:“同桌,以后我再睡覺,你打醒我?!?p>  這個其實是個非常糟糕的提議,我被林鳳霞打了兩次后就再也不敢睡了。

  她的手簡直是鐵餅做的,一巴掌打過來,我都被打得摔在地上,頭上小鳥亂叫。

  她看著我,無辜地說:“是你叫我打的?!?p>  這孩子有虐待躁狂癥吧。

  期中考試前三天,我抄的更來勁,要考試了啊,檢驗的時刻到了,我心里好怕啊。

  那天晚飯后,我看著自己抄寫的厚厚的好幾本,自言自語地說:“這要再考不了前三名,我就把這些本子都吃了!”我弟看看我的本子,握拳頭對我說:“姐姐加油!”

  嗯嗯,加油,加油,來勁了!

  那天晚上照例,他們都睡了,我還在抄寫。半夢半醒之間,我看見我媽回來,我媽說:“你在家里辛苦了,媽媽給你買了燒狗肉,快吃吧。”

  我拿了過來,好香啊,真的是太好聞了!

  我開始吃了,可是覺得吃了這狗肉很頭疼,疼的不行。

  伸手去摸頭!

  哇呀,一下子跳起來,哪里有什么狗肉,我的頭發(fā)被燈點著了!空氣中彌漫著奇異的蛋白質(zhì)被燒焦的香味!

  我趕緊鉆到廚房里,拿水瓢兜頭一瓢水,頭皮疼的厲害,我手都不能去碰。

  書是不能再抄了,現(xiàn)在也不是頭皮受傷的問題,而是我這頭發(fā)被燒了大半個,我成了名副其實的癩痢頭了,我怎么見人呢?

  第二天我弟看見我的頭發(fā),說:“姐姐,你戴我的帽子吧?!?p>  還是我弟好!戴了我弟的帽子去了學校,好多同學老師對我忽然戴頂帽子自然好奇萬分,上課不到幾分鐘,林鳳霞就把我帽子直接摘掉了,我的頭一半有頭發(fā),一半是沙漠,大家哄堂大笑。

  這一天,大家都喊我“陰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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