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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生肖之蛇八

第七十八章赤老以酒教導(dǎo) 如霜怒吼蛇八

十二生肖之蛇八 無上心人 3604 2019-10-15 22:00:00

  三日后,天宗前山,至軒殿,道經(jīng)閣。

  赤老臉色虛弱、黯然銷魂。步伐也不如往常精神有力,而是有些不穩(wěn)健的走進閣樓。一進樓中,便見有氣無力、神不在身,整理書架的郝俊,問道:“郝俊,他還是不肯出樓?”

  郝俊聞言,轉(zhuǎn)身暗淡道:“自從蛇八兄弟身份暴露后,整日把自己關(guān)在閣上,不吃不喝,也不下樓,我勸了很多次,卻無用?!?p>  赤老憂柔點點頭,轉(zhuǎn)身向樓上而去。

  三日前,蛇八身份暴露后,本該被逐出師門,更有無數(shù)修士喊打喊殺,天宗弟子卻無動于衷。關(guān)鍵時刻,赤老出面,全力保住蛇八,并望眾人而說:“老道弟子,雖身為蛟,卻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誰若想打著斬妖除魔的口號,都可以從老道尸體上踏過去。”赤老說完,大圓滿后期修為,全力而出。震的所有人心驚膽戰(zhàn)。眾人見赤老不好惹,便把目光轉(zhuǎn)向三位宗主。云尊對此時一概不知,但也知道,如今必須出面,給個解釋,便望眾人道:“各位稍安勿躁,蛇八身為蛟蛇一事,本尊的確不知。但蛇八在宗數(shù)年,未曾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也曾降妖除魔,這是本尊親眼所見,若因他是條蛟龍,便淪為妖魔一談,實在有些荒唐。又因蛇八,乃我天宗弟子,所學(xué)我天宗之法,這是本尊責(zé)任。本尊當(dāng)著在坐所有弟子、道友之面,對天發(fā)誓,若今后蛇八做出任何傷天害理之事,本尊親自將他斬滅,如何?”得到云尊誓言,一眾弟子也不好再動蛇八。比試潦草結(jié)束,三宗弟子離去。但天宗弟子,卻沒有任何高興而言。幾日討論下來,紛紛請求宗主逐出蛇八,好在赤老再次出面,才讓所有弟子閉口不敢言。

  樓上,一股酒味彌漫。蛇八背靠書架而坐,身旁擺放一黑色瓷壇,壇上寫有“百露仙”三字。手中執(zhí)有一碗,碗中酒味飄散。呆嘀的神情望著樓中,心中不免想起三日前,人們望著自己的目光。那目光中:有害怕、有厭惡、有痛恨、有失望、有遠離。就連如霜,得知自己身份后,一話不言,沉默離去,怕是對是失望到極點了罷。想到此處,忽而嘆息一聲,抬酒一飲而下。甚至連赤老上樓,都未曾發(fā)覺。伸手準(zhǔn)備拿壇倒酒,酒壇卻是不見,回過神來,才見不知何時而來的赤老,一手正持著酒壇。

  蛇八欲要起身行禮,卻被赤老打斷,道:“無妨!徒兒坐著便是!”

  說罷,只見赤老提著酒壇,轉(zhuǎn)身從桌下拿出一瓷碗,來到蛇八身旁坐下。又將蛇八手中瓷碗接過,兩碗并放,將酒倒入碗中,邊說:“一個人獨自喝悶酒,有何興致?”話閉,酒已倒?jié)M,赤老將酒壇放下,繼續(xù)道:“人心中的成見,豈能輕易就能搬倒?自古以來,多少神獸遨游天地?不過屈指何談罷了!若想讓世人認可,莫非,就憑這一壇子酒?”說著,將兩碗酒抬起,一碗遞于蛇八。

  蛇八迷茫接過酒,想不明白,師尊一番話是何意,道:“師尊,弟子雖為蛟蛇,卻從未傷人食人。遇人難者,挺身而出。與人交友,學(xué)人禮儀,到頭來,卻還是不受人待見。弟子究竟需如何,才能讓人接受?”

  赤老笑了笑,將酒抬起,道:“若想讓世人認可,光憑這一碗酒,怎行?”說罷,赤老將酒一飲而下。

  蛇八好奇望著師尊,心中不解,暗忖:“我與師尊討論問題,師尊為何與我討論酒?這話中又是何意?”

  赤老見蛇八疑惑,也并未點破。將碗放下,起身道:“一切事物,順其自然。莫讓煩惱將你本心帶亂,凡事需盡力而為,便可!”說完,留下一臉疑惑的蛇八,向樓下而去。

  蛇八望著手中酒,久久不能回神,想了半個時辰,方才醒悟,將酒一飲而下,本想說句道謝只話,奈何師尊已離去。蛇八起身,收拾酒壇、瓷碗后,同樣笑而離去。

  蛇八方才所說:無人接受他。而赤老卻用與他同飲酒的方式,告訴蛇八:“我就是接受你的人?!蹦愕呐Σ]有白費。又把一壇酒,比作一個人,意思就是說:“想要得到所有人的認可,光憑一個人,怎么能行?!敝笥终f:“凡事需盡力而為?!蓖瑯邮钦f:“你的努力遠遠還不夠?!?p>  在一樓整理經(jīng)書的郝俊,忽見蛇八手持長槍而下,欲要叫喊,心里卻有些害怕,不知當(dāng)叫不當(dāng)叫。直到蛇八快要出了樓閣,才鼓起勇氣,叫道:“蛇八兄弟!”

  蛇八聞言,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望著肥頭大耳的郝俊,笑道:“我還以為,郝俊兄得知我身份后,不認我這個兄弟了?!?p>  郝俊見蛇八還是往日蛇八,便放下心中害怕,道:“蛇八兄弟說得哪里話,就算天下所有人不待見你,我郝俊也絕不會是那種人?!?p>  蛇八笑的很高興,道:“郝俊兄,我先去山崖修煉,晚些回來。到時,你我兄弟二人,再把酒言歡,如何?”

  郝俊肉臉一笑,道了聲“好”,蛇八這才轉(zhuǎn)頭離去。

  一刻鐘后,蛇八便來到山崖旁,卻見一熟悉的倩影,落立山崖之上。長發(fā)飄飄,黃衣齊身,手持長劍,正是那程嫣然。

  原來,嫣然這幾日,每日都來山崖尋蛇八。奈何蛇八這三日都在道經(jīng)閣內(nèi),閉門不出。嫣然本想去道經(jīng)閣。只因師尊下令,所有弟子,暫時不得進入道經(jīng)閣內(nèi),無奈的她只好來山崖等候。嫣然雖見過不少妖獸,但化為人形的妖獸,她卻第一次見,心中不免有些好奇。當(dāng)初蛇八進入天宗,她也有一份責(zé)任,對蛇八騙她一事,心有幾分怨氣。至于妖魔之類,只要蛇八未曾傷害過人,她也不是特別在意。所以才想,當(dāng)面找蛇八問個清楚。

  如今見蛇八而來,定眼仔細打量一番,才道:“我還以為,你準(zhǔn)備閉門不出了?!?p>  蛇八聞聽,心中已確定,嫣然就是來找自己,便問:“如今人人都躲著我、怕著我、怨恨我,更想將我趕出師門,師姐卻找我,真是讓師弟受寵若驚!”

  嫣然白眼道:“師弟也是隱藏夠深的,來宗數(shù)年,竟不知你不是人,騙得師姐我團團轉(zhuǎn),更是騙得如霜師姐團團轉(zhuǎn)?!?p>  蛇八聽聞如霜,再想起當(dāng)日如霜一言未說,轉(zhuǎn)身失望離開的情景,心中不由一痛,苦澀道:“師姐,我也是無奈,迫不得已!”

  嫣然一想起這幾日,如霜師姐茶不思,飯不想,整日如丟了魂似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連忙罵道:“迫不得已就可以欺騙我和如霜師姐?你知不知道,這會對如霜師姐造成多大傷害?”

  蛇八不知嫣然此話何意,他的確騙了如霜,可這似乎與嫣然口所說之話,并無太大關(guān)聯(lián)。不由問道:“師姐,此話怎講?”

  嫣然指蛇罵道:“我打殺你個木魚腦袋,你難道不知道,自你來宗之后,如霜師姐她就如變了個人似的,你何時見過師姐她關(guān)心其他弟子?這你還看看不出來?”

  “師姐,我早已說過,我與殿主之間,不是同一路人。如今好了,我乃蛟蛇,你們口中的妖魔。想必用不了多久,殿主便會忘了我!”

  說話間,蛇八不由想起十年前的一幕幕,心中幾分酸痛。嫣然之話,蛇八怎能不了解?他何嘗不在乎如霜,數(shù)十年來未曾忘記。只是他與如霜之間,根本不是同一路人。如霜所在乎的,是化為人形的蛇八,不是真正的蛇八。

  如霜欲要說話,卻見一名弟子急忙而來,不得不張口無言。

  只見那弟子,來到嫣然身旁,執(zhí)手對嫣然說道:“嫣然師姐,師尊有事找你,讓你趕緊過去!”

  嫣然回道:“師弟先回,我這就過去!”

  那弟子聞言,轉(zhuǎn)身離去。始終未看蛇八一眼,仿佛在他眼中,蛇八不存在一般。

  直到那弟子消失,嫣然才對蛇八道:“不管如何,你還是去看看如霜師姐罷。她這幾日因為你,已憔悴許多,整日待在樓中,殿內(nèi)之事也不管。我那師伯,師姨前幾日下山處理私事去了,他兩位若是回來,見如霜師姐這般模樣,定會找上你。我就先走一步,晚了又得挨罵?!闭f罷,便不管蛇八,轉(zhuǎn)身離去。

  嫣然離去后,蛇八持黑夜便舞了起來。只是越舞,心中越煩躁,腦海全是嫣然方才的一番話,那還有心思練槍。將黑色收起,便想去明軒殿。轉(zhuǎn)念一想:“如今才剛戌時不久,天色尚早。若前去明軒殿,路上遇見天宗弟子,難免有些不好?!毕氲酱颂?,蛇八便回了道經(jīng)閣,找上郝俊,拿出早間未喝完的白露仙,兩人邊聊邊喝。如今道經(jīng)閣無人前來,兩人到也清靜。兩人飲酒談言,直到子時,郝俊才晃悠而去。見時辰差不多,蛇八用冷水清洗臉頰,醒了醒酒,這才去往明軒殿。

  走過后殿,來到后院,望著那熟悉的閣樓,蛇八竟有些膽怯,不知如何面對如霜。思考許久,還是決定敲門。幾聲門響后,樓中亮起燈光,腳步聲從樓上傳下。接著,門被打開。門后,那如霜臉色幾分憔悴,身影瘦了幾分,雙眼微紅,想必是哭過不久。

  蛇八見如此模樣的如霜,心疼萬分,卻不敢表現(xiàn)臉頰,只得面無表情叫了句:“殿主!”

  如霜本以為是嫣然前來,未曾想,門外是蛇八,伸手欲要關(guān)門。

  蛇八眼疾手快,連忙伸手將門抵住,解釋道:“殿主,我從未想過要騙你,只是當(dāng)初身不由己,無奈之下,才說了謊…”

  蛇八話未說完,如霜直接動用修為,力道大了幾分。但蛇八雙臂力道,哪是如霜能對抗,眼看大門欲要完全打開。如霜大吼一聲:“蛇八!”

  被如霜這一吼,蛇八愣在原地。只聞如霜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傳來:“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不認識你,也不曾見過你?!贝箝T猛然而關(guān),樓內(nèi)燈光熄滅。

  “我不認識你!”

  一句話,如雷云電光,直擊蛇八內(nèi)心,胸口為之一痛。那推門的手臂無力滑落,眼中一滴淚水悄然而下,轉(zhuǎn)身喃喃自語離去:“這樣就好了……只是這一幕,為何似曾相識?”

  月夜下,蛇八身影跌跌撞撞而去,想了許久,這才想起金嶺山中一幕。

  當(dāng)年,那冰雪湖上,大雪紛飛。

  他也曾說過同樣的話:“我不認識你!”

  而她也曾失魂落魄而去。

  如今,這天宗山頂,風(fēng)聲呼嘯。

  她卻說了這句:“我不認識你!”

  他卻失魂落魄而去。

  真是:

  金嶺一別數(shù)十年,知人知面不知君,

  十年一聚天宗門,識人識面不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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