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成功了嗎?
張向陽看著水溝里不斷掙扎的水牛,在松了口氣的同時,迅速的說道:“你們快到吳桑那邊去!”
“好!”張瀚依舊是沉浸在喜悅之中,高興的答應(yīng)了下來。
張斌想要道歉,為剛才的事情感謝張向陽。
不過張向陽已經(jīng)跑出去,到剛才跌倒的位置將被水牛甩掉的武器撿了起來。
張斌見狀,就走過去想要和張向陽說話,剛才的事情他非常的懺愧。
做錯事情的人就是這樣,總是著急道歉,很在意一些事情。
在剛走過去幾步后,張斌就停下了腳步。
不是因為張向陽會回來,而是在前方的草叢里,慢慢的走出來幾只體型巨大的野狼,這些野狼有著摩托車一樣的體型,同時也有著鋒利的狼牙。
這些野狼正在不斷的朝著張向陽靠近,互相之間保持著距離,看起來仿佛是在散步一樣,不過直面張向陽的那只頭狼的態(tài)度才是它們最真實的寫照!
頭狼注視著張向陽,與張向陽隔著十多米的距離,互相警惕著對方。
“哈!滾!”張向陽舉起手中的長槍,努力的將自己的進(jìn)攻姿態(tài)展現(xiàn)出來。
此時退一步,那么就宣示著自己的失敗。
之前在狼群那里建立的恐怖和威嚴(yán),也將土崩瓦解。
但是張向陽很清楚自己不是這只狼的對手,哪怕是有武器也不行。
強(qiáng)有力的咬合力,巨大的身體,這只頭狼只要一撲就能輕松的將他給壓倒。
不同于笨重的水牛,這些巨狼的身體更加靈活,而且跟善于尋找致命的弱點!
被豺咬住脖子,自己不一定會死,但是被眼前這只巨大的頭狼咬住脖子,百分百會死!
“滾!”
張向陽再次發(fā)出大喝,手中的竹槍也舉起來對著頭狼揮了揮。
“嗚嗚~”低沉的咆哮聲從頭狼的喉嚨里發(fā)出,頭狼停在原地,身體后傾,做出攻擊狀,這是預(yù)備沖上去的姿態(tài)。
頭狼并非是在故作姿態(tài),饑餓正在驅(qū)使著它為生存而戰(zhàn)。
在饑餓的威脅下,任何威脅都不值一提!
野獸們會為了一頓飯發(fā)出生命的代價,飛禽們會為了一頓飯在暴風(fēng)雨中捕獵。
不去爭取的話,就會死!
頭狼不會后退,不管是眼前的獵物,還是那邊水溝里的獵物,只要沒有咬住能夠吃的食物,它就不會后退!
群狼緩慢的接近,開始擴(kuò)散著包圍張向陽。
張向陽目光閃爍,在劇烈的掙扎之后,張向陽咬著牙選擇了后退。
他的拳頭緊握,目光凝視著頭狼,滿腔的憤怒都沉浸在心頭,一言不發(fā)的退出了狼群的包圍圈。
張斌看到張向陽朝著河溝靠近,也趕緊跟了上去。
“你沒事吧?”張斌關(guān)切的問到。
張向陽的心情非常不好,但還是溫和的說道:“我沒事,先去吳桑那邊,我們現(xiàn)在不是那些野狼的對手,先忍忍,食物沒了還可以找,不要冒險。”
張斌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那些朝著自己這邊慢慢走來的野狼,緊張的回答道:“它們過來了……”
“沒事,你先過去?!?p> 張向陽背對著張斌,雙手持著竹槍冷漠的看著那些面目猙獰的巨狼。
野狼們并沒有意識到張向陽放棄的想法,它們只看到了張向陽在接近那個水牛,認(rèn)為這是在宣誓和警告。
在這種狀況下,野狼們已經(jīng)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它們并不畏懼戰(zhàn)斗,只是始終都竭力的避免一些可能會致死的戰(zhàn)斗。
張斌雙腿都在顫抖,在看到前方的水溝和那邊的同伴后,張斌沒有直接從那巨大恐怖的水牛身邊跳過去,而是跑到了河溝的尾部,繞到了另外一邊。
張向陽等了一會兒,在看到張斌退過去后,就后退到了河溝邊上,隨后直接踩著牛背跳到了對面。
“走!這頭水牛不要了,去竹林那里找些食物建材!”
張向陽說完就直接從眾人身邊走過,他不想再看那些巨狼,也不想和人說話,此時的他需要冷靜一些,也需要繼續(xù)找點事情,把心中的不快和無力的懊悔消散掉。
吳桑和張瀚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又都看著那頭掙扎聲越來越微弱的巨大水牛。
當(dāng)目光移向那些低伏著腦袋走過來的巨狼時,眾人又再次看向了前方那個安靜走出去的身影。
張向陽的身材薄弱,十九歲的他并不是那種體格強(qiáng)壯的人,用瘦弱來形容的都不過份。
可是此時看著安靜走出去的他,以及在眾人身后那些逐步接近的巨狼,突然就有一種在爆炸之中慢步前行的感覺。
遠(yuǎn)離喧囂的戰(zhàn)場,他的心情想必是不平靜的。
“走吧?!眳巧@了口氣,她是最希望能夠帶走這只水牛的那個,但此時只能是放棄。
張斌等人跟了上去,張瀚很想說點什么,“吳桑,那些野狼應(yīng)該不吃牛皮,我們等等,最不濟(jì)也把骨頭和皮帶回去吧?!?p> 吳桑頭也不回的解釋道:“不要啰嗦,這里不僅是有野狼,還有豺群也在后面,不想死就別廢話!”
三人聽到豺群,都心中一緊,陸詩琴回頭看了一下,很快就看到已經(jīng)靠近水牛的野狼,以及更遠(yuǎn)處的一些黃棕色生物。
陸詩琴迅速的喊道:“是紅豺……又不像,可能是變異的種類?!?p> 不管是什么都無所謂了,吳桑從安然受傷這事情上,就清楚張向陽做的決定沒有錯。
不論是豺群還是狼群,她們都對付不了!
鷸蚌相爭這種事情,不適用于一些事情上,眼下人類若是處于這兩種生物的嗅覺范圍內(nèi),反而會是成為繼水牛之后的第二種選擇!
食物并不是唯一,獵人與獵物的角色一直都是在變換著!
如果繼續(xù)停留,那么他們就是紅豺眼前的食物,只有他們遠(yuǎn)離之后,紅豺才會和狼群進(jìn)行水牛的爭奪,否則紅豺的最佳選擇不是和狼群爭斗,而是吃人!
如果豺群無法從狼群口中搶走食物,那么之后的選擇才是進(jìn)攻牛群,從母牛和公牛的保護(hù)下偷襲小牛。
狼群和豺群都無法對付水牛,它們的牙齒很難咬破牛皮,公牛的牛角卻是可以輕松的刺穿它們的毛皮。
公牛頭領(lǐng)正在遭受折磨,它強(qiáng)壯的體魄讓它無法在短時間內(nèi)死亡。
頭狼站在溝邊,對著逐漸靠近的豺群發(fā)出低吼,在它的身后,年輕的野狼正在不斷的從水牛那卡在溝邊泥土上的后尾部進(jìn)行撕咬。
對動物而言,沒有什么羞恥之說,只有能不能填飽肚子。
開膛破肚這種事情,對所有肉食動物來說,都是從最方便的位置開始。
堅韌的牛皮需要極為強(qiáng)大的力量才能咬開,從幾個致命弱點開始,便是最有效的方式。
豺群的老大觀望了一陣子,四周彌散的血腥味,讓它那張開的口中流出了口水。
不僅是豺群的老大,頭狼此時也流出了口水,饑餓以及那伸出來的狼舌,更加的猙獰和危險。
雙方開始了對峙,豺群的數(shù)量更多,但體型小。
狼群的數(shù)量少,但體型大,更加兇狠。
雙方之間不需要計謀,狼群只是通過氣味就能判斷出能不能打。
豺群也同樣如此,只需要通過氣味就能夠判斷出有沒有勝算。
雙方的決定都很一致,狼群認(rèn)為可以打,豺群認(rèn)為不適合發(fā)起進(jìn)攻。
豺群的老大坐在了地上,安靜的看著水牛那邊,這頭水牛很大,幾只狼吃不完,所以它能夠等。
狼群的老大轉(zhuǎn)過身加入了大餐之中,其余狼則是一邊吃幾口,然后抬起沾滿著血的腦袋觀望著那些豺群,不斷的發(fā)出兇狠的警告。
看起來似乎是已經(jīng)分配好了……
但是瞬息萬變的大自然,永遠(yuǎn)都不會完全的合乎所有人或動物的心意,它就是那樣自然而然存在著的客觀規(guī)律。
“啊啊??!”
尖銳刺耳的聲音從遠(yuǎn)方響起,那聲音特別的刺耳響亮,急促短暫。
已經(jīng)走出去五六百米的張向陽迅速的回頭,在發(fā)現(xiàn)身后都是一些遮擋視線的雜草和樹木之后,他迅速的跑到了一個位置高一些石頭上,眺望遠(yuǎn)方。
“什么聲音?”張瀚回頭看了看,嚇得迅速握緊了武器。
吳桑和張斌都臉色蒼白,兩人的記性都非常好,而且對于某些事情非常在意,在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就想到了什么!
兩人迅速的來到了張向陽的身邊,站在高處看著之前發(fā)生戰(zhàn)斗的那邊。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張向陽等人是位于高處位置,之前河流的位置是一個低洼位置,所以即使是相隔甚遠(yuǎn),也清楚的看到了那邊的場景。
更準(zhǔn)確的來說,是有些東西根本就無法無視!
在幾聲像是猴子的尖銳的叫聲后,兩只體型巨大,如高樓一般的巨大猿怪就從遠(yuǎn)處的高大森林中跑了出來。
那龐大的身體其實還沒有一些古樹高,但是對于豺群和狼群來說,已經(jīng)是恐怖級別的怪物,沒有半分勝算的更高獵食者!
猿怪奔跑的時候,大地發(fā)出咚咚的震撼聲,兩只猿怪一起奔跑的時候,將攔路的樹木和草地全部踐踏,連蹦帶跳的沖向了狼群的所在位置。
狼群迅速的一哄而散,它們快速的離開了公牛的位置。
水牛們慌亂的跑進(jìn)了河水中,借著水流快速的離開這個地方。
很快,兩個大家伙就跑到了河溝旁邊。
巨大且壯碩的公牛,對于兩只猿怪來說,就是兩個孩童爭搶的玩具卡車。
野狼難以咬破的牛皮,對兩只猿怪而言,便是一個不好剝皮的橘子,它們只是拿起來一咬,頓時就將里面的東西都擠壓出來。
***
張向陽看著那血腥的怪物進(jìn)食場景,在看了看后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走吧,去竹林找些材料和食物,豺群應(yīng)該是會在那里等吃剩下的,我們動作快點就沒有危險?!?p> 張瀚嘆了口氣,“今天真倒霉,好不容易到手的食物沒了?!?p> 張向陽安慰道:“不,也有好消息,用一頭牛明白猿怪是群居動物,有負(fù)責(zé)幫忙打獵的猴子手下,而且還知道猿怪跑的不快,不善于長途奔跑,這些情報用一頭牛來換很劃算!不然真的遇到了,就是用人命來換了。”
張瀚露出無奈的苦笑,“剛才的事情謝謝你,要不是你沖出來,我們都會危險了?!?p> “不用說這個,互相幫助是應(yīng)該的事情,等下你們砍竹子的時候動作快點,我有些事情想要確認(rèn)一下。”張向陽沒有在意那種事情,加快了步伐。
其余人也加快了步伐,緊跟著張向陽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