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一座不知名的山林中,鳥語花香,滿山的樹木隨著春季的到來枝繁葉茂,蒼翠欲滴,伴隨著清新的空氣,給人一種不曾有人踏足的世外仙境之感,無數(shù)動物于此地繁衍著一代又一代,弱肉強食的規(guī)則也于其中延續(xù)著。
“咕咕咕,咕咕咕!”長著烏黑尾羽的山雞如同巡視山河的帝王般于泥地中行走著,忽的探下頭,將那短喙插入泥土中,扯出一只足有兩寸長的青蟲出來,仰頭吞入腹中。
稍遠處的草堆里,頭戴狼形面具的背刀青年朝著身旁的同伴低聲道:“差不多了?!闭f著,那如同閃爍著綠光的眼神不時的飄向遠處的公雞,面具后的神情就如同看到了絕世美女一般。
那鬼面同伴微微點頭,一手悄悄向腰間摸去,無聲無息之間,手中已多了一把如同寶石般晶瑩的赤紅無柄短劍,沒有多余言語,深吸一口氣,一雙烏黑眼眸緊盯著那烏黑的山雞。
這山雞于林子里生活良久,也算是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的兇險,興許是察覺到了有哪里不對勁,雄赳赳的小眼睛閃爍著警惕的光芒,雙腳一抬,猛地向林子里沖去。
鬼面青年見那山雞想跑,便一個猛子竄出草堆,眼眸微微泛紅,揮劍便向其斬去。
隨著青年眼眸的變化,那山雞不知為何忽的嘴角溢血,前沖的腳步也猛然停頓,身形竟如同醉了酒的醉翁一般搖搖晃晃。
此時,隨著青年疾沖的步伐,那柄赤紅短劍也翩然而至,斬在那公雞的脖頸之上,沒有一絲停頓的從中劃過。
那公雞恍若未覺的再度向前踏了幾步,頸上一道血線緩緩浮現(xiàn),只聽‘啪嗒’一聲,頭顱便從其頸上緩緩脫落,摔在地上,斷口竟如鏡面般平滑。
“哈哈哈!”狼面青年從草堆中鉆出,緩緩走到跟前,一把將那無頭的尸身提起,回過頭朝著鬼面青年打趣道:“飛魚,你這功法屬實是厲害,這兩天的伙食你功不可沒??!”
鬼面青年面具后的嘴角一抽,咳嗽兩聲,輕聲道:“回去找?guī)熃懔T。”說罷,轉身朝著林子外走去。
狼面青年笑了笑,沒再多說什么,看了眼那地上的山雞頭顱,搖了搖頭,用腳踢出個土坑,將其埋入后,便快步跟了上去。
“逮到什么了?”剛從林中走出,便聽一黃鸝般的嬌俏聲音傳來,抬眼望去,只見那堆已被圍好的篝火前,一狐面少女踮起腳朝自己這邊張望。
三人便是正往雪獅城趕路的謝飛魚一行,因不知那狙殺鷹狼衛(wèi)之人是否還會行兇,便順著這荒山野嶺前進,雖說饒了些遠,可安全不是?
狼面青年見那少女發(fā)問,笑哈哈的將手中山雞向上抬了抬,笑道:“好東西,這畜生極為靈性,我和飛魚蹲了足有小半個時辰才弄死的,快快烤嘍,蹲的我肚子都快打鼓了?!闭f著,空著的那只手還在肚子上比劃了一番,惹得少女一陣嬌笑。
“好好好,飛魚也餓了吧,你倆都先歇會兒罷,做飯這活兒就由師姐我來便是。”少女笑著接過那無首山雞,指了指一旁的石墩子,輕笑道。
謝飛魚確實也有些疲憊,這面皮對功法的壓制確實有些厲害,而且這畜生也足夠警惕,加上昨夜的勞頓,這才點了點頭,緩步坐到那石墩上閉目調息起來。
狼面青年南懷瑾也是累極,昨晚幾乎徹夜的勞頓,再加上一整晚的守夜,此時也有些頂不住,嬉笑道:“我這撐不太住了,瞇會兒,烤好了記得叫我,可千萬別獨吞!”說罷,也不嫌地上的塵土,席地而臥。
南懷燕看著弟弟勞累的模樣,輕聲笑道:“放心,肯定不會沒你的份?!?p> 聞言,已經(jīng)合上眼的南懷瑾點點頭,徹底進入夢鄉(xiāng)。
見兩個同伴各自休整,南懷燕輕輕一笑,看著手中的山雞喃喃自語道:“成,開工。”說著,一手放在那山雞的背后,一股玄妙的內力慢慢覆于雙手之上,輕輕一拂,其后被的無數(shù)黑羽竟輕輕脫離,盡數(shù)被吸附在少女的玉手之上。
如此循環(huán)了幾遍,那山雞全身的烏黑翎羽已被其盡數(shù)撫落,抽出腰間匕首將其開膛破肚,抄起一旁早早備好的尖銳樹枝插在其身上,取出燧石點燃一旁的柴堆,又取出一些鹽巴香料細細撒上,這才緩緩烘烤起來。
烤了足有半個時辰,濃郁的香氣才逐漸彌漫開來,見那烤雞的外皮已然漆黑,干裂的外表下,烤至金黃的雞肉若隱若現(xiàn),這才將其從火堆上取下,放到了一旁準備的巨大葉片之上,用泥土蓋滅火堆,弄完一切,便回過身,朝著一旁的兩人脆聲道:“開飯啦?!?p> 石墩上的謝飛魚慢慢睜開雙眼,還沒等有所動作,便見一旁地上熟睡的南懷瑾猛然躍起,口中大喝一聲:“餓死我啦!”說著,抄起那只山雞撒腿就跑。
南懷燕被其大吼弄得一驚,半晌才回過神來,只見其從腰間緩緩抽出那把匕首,口中陰沉道:“南—懷—瑾?。」媚棠涛医裉旆浅樗滥阊镜牟豢桑。?!”話音一落,便朝著那狼面少年追去。
無奈的看著這一幕鬧劇,謝飛魚緩緩搖了搖頭,剛剛站起的身形再度坐下,面具后的唇角微微勾起,閉上雙眼,再度調息起來。
片刻后,熟悉的場景再度出現(xiàn),只見南懷燕一手拿著烤雞從遠處緩緩走來,被其另一手拖著衣領的南懷瑾撲騰著雙手,狼形面具已然卸下,露出的臉上左眼微微發(fā)青。
“老姐啊,下回輕點中不?眼珠子疼啊?!比藝讶幌绲幕鸲驯P坐,南懷瑾一邊揉著發(fā)腫左眼,一邊抱怨道。
“飛魚,你年紀小,吃這塊。”少女將烤雞切下足有小半份,用木簽插好遞給謝飛魚,仿若未聞的繼續(xù)切著烤雞。
“老姐啊,你總這樣是嫁不出去的,成天發(fā)脾氣,那個男人受得了?”南懷瑾打趣道,說著,不著痕跡的將那最小的一塊烤雞拿到手中,一口咬下。
“還不是因為你成天不著調?”少女翻了個白眼,將手中那塊稍大的烤雞插在南懷瑾身前,抱怨道:“想讓我發(fā)胖是咋的,把你那塊給我?!?p> 南懷瑾笑了笑,往后錯了錯,沒有言語。
南懷燕嘆了口氣,剛要說話,卻發(fā)現(xiàn)地上插著的雞肉似乎比之前的大了不止半圈,這才轉眼看向一旁那人。
謝飛魚咬了口手中雞肉,笑道:“吃不了油膩的,師姐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