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慢慢行過,漸感秋意濃重,風(fēng)吹過有些許寒意。她緊了緊衣服,環(huán)著胳膊聞著遍地的桂花香。
鳶羅見她拉著衣服說:“冷的話可以躲到馬車?yán)锩嫒?。?p> 她說:“我一個有法力的人還能比你更怕冷,要不你進(jìn)去我來趕馬車?”
“給你趕也不是不行,但是你會嗎?”
“算了,不會,萬一趕溝里去了還是挺尷尬的哈哈?!?p> 她和鳶羅坐在一處,問她:“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
“到年底再找不到,就回去領(lǐng)罪去?!?p> “說來說去不就是找個人,你可以再跟你家娘娘通通靈問一下在哪里不就行了,犯不著這樣毫無目的的找?!?p> “天上現(xiàn)在一天都沒過呢,而且祈愿香只有一支,用你身上了,通不了靈?!?p> “你看,我給你分析了一下,其實你的范圍也不是很大,十六歲的富貴人家的孩子,若不是在京城,就是外派了,符合這樣條件的并不多。在封地的王侯也沒有多少,他們的后代滿足十六歲的也沒幾個,這樣想想是不是就簡單了許多?”
鳶羅卻說:“你忘記了還有一個人,也是十六歲,離京一年了?!?p> “你說的是墨夜?!彼X子終于拐過來,說,“不是你自己說的,神仙投胎一般不會入寒門,墨大娘家那原先確確實實是寒門無疑?!?p> “但是墨夜此人,卻是太過出色了!”
湯月瑩得意的笑出聲:“快夸我,我教的?!?p> “興許是個極有仙緣的人呢。如若再找不著,我也只好離京找了?!?p> “不如等我做完手頭上的這些事情陪你一起啊?!?p> 鳶羅說:“行的?!?p> 與上回差不多,到康南城已經(jīng)黃昏,但天黑的早些,已經(jīng)見不著夕陽。在上次那個客棧住店,那伙計看她一眼說:“姑娘看著眼熟啊,是不是之前來過?!?p> “你也許見過我同胞兄弟了?!?p> 伙計笑道:“興許是的,你和你兄弟長的還真挺像。兩位姑娘獨自出門不怕危險嗎?”
湯月瑩問道:“那你們這里安全措施好不好?”
“那必然是好的啊!”
“那不就結(jié)了,大哥你多罩著點啊。”
說完拉著鳶羅上樓去?;镉嬙谏砗罂粗齻z的背影,看的入迷,艾瑪,多好看的兩女人呢。
“喂,小二,開兩間房?!?p> 她們剛一上樓,進(jìn)來幾個彪悍的男人,將銀子扔在柜臺叫嚷。
鳶羅和她在樓梯口看了一眼,轉(zhuǎn)身就走。關(guān)上房門時她問鳶羅:“這幾個人是不是下午跟了我們一路?”
“如果不是順路,那就是跟著來的?!?p> “看來你之前猜測的沒有錯,我怕不是被人盯上了?!?p> “有我在這,沒事,我?guī)湍憧粗麄?,你想查什么盡管去好了。”
“幸好你和我一起,要不然我一個人還真是顧得了前顧不了后,那我先走了?!?p> 說完在那幾人上樓前,打開窗戶翻了出去。
現(xiàn)在以她的水平找個東西不免太容易,在鹽運史那里問出鹽確實空缺,她便跑到芩家,直接到芩老爺?shù)臅?。聽外面有腳步聲,她在屏風(fēng)后躲了起來。
來的人是芩老爺和管家,剛好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就是她想打聽的,正好她都不用親自動手。
管家問:“老爺,京城那邊都快鬧起來了,我們還不供貨嗎?”
“一點一點來吧,慌什么呢,這次機會這么好,賺他一大筆。”
“老爺您還真沉的住氣?!?p> “放心吧,也不是第一次了,怕什么?!?p> 果真奸商,她今日還真要好好搜一搜他們的書房,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什么。
于是在他們走后在書房里一陣摸索,摸到一個暗格,里面就是她想要的賬本。她就著月色翻看起來,發(fā)現(xiàn)芩家每個月都會往一個錢莊的固定賬戶匯錢?;厝ゲ橐幌逻@個賬戶應(yīng)該并不難查出是誰,那必然是他們的后臺。
把賬本順走,神不知鬼不覺的翻了出去。
誰知在路口碰上了騎馬回家的芩之遠(yuǎn)。
芩之遠(yuǎn)看著女裝的她怔愣了一下,問:“你是唐……小姐?”
“沒錯就是我?!迸錾衔宜隳愕姑?,既然碰上了就問你吧,身為家族的嫡傳后代,總歸知道一些內(nèi)幕吧。
“你難道這些日子都在這里沒離開?”
“不,不,已經(jīng)回去了,是第二次來?!?p> “你,唐小姐有何貴干?”這女子在他家門口徘徊,是要怎么樣?
湯月瑩笑的狡詐:“不如我們借一步說話。”
可憐芩之遠(yuǎn)下了馬莫名其妙被她迷了個暈乎乎的,什么都說了。
原來將軍府一直就是芩家的后臺,這次炒鹽價的事情也是將軍授意,估計將軍府最近挺缺錢的,想在這里多撈點錢。最后她問鹽倉位置他也傻乎乎的說了。
湯月瑩聽后真覺無趣,得了,啥都知道了,賬戶是將軍府的無疑,都不用另外去查,真是太過容易了不是!
撤了他的迷魂術(shù),湯月瑩善意的勸說他:“將軍府已經(jīng)岌岌可危,此話不是危言聳聽,你們芩家若是想要相安無事,最好不要和將軍府扯上關(guān)系。”
芩之遠(yuǎn)問:“湯小姐此話何意?”
“初在日月島時我見你和嚴(yán)公子相交甚篤,想必與將軍府亦關(guān)系匪淺。萬一有一天將軍府出事,怕你們被牽累而已,所以善意的勸說一下?!?p> “你又怎么知道將軍府岌岌可危?”
“那這事情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話就說到這了,告辭!”
說完兀自走了,連頭也沒回。
芩之遠(yuǎn)聽后陷入了沉思,這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回去先把有關(guān)將軍府的賬全部銷掉,以防萬一。
鳶羅在她走后一個時辰叫了一回餐,她回來剛好飯也送上來了。
她見這趕緊端起飯碗夸道:“知我者鳶羅也。”
鳶羅見她這般吃相,說:“吃便吃吧,嘴巴別嘰嘰呱呱的?!?p> 終于吃飽飯放下碗,她說:“我已經(jīng)知道芩家的鹽倉在哪里,我們該怎么辦?”
鳶羅說:“這畢竟是官府該管的事情,不如報官吧?!?p> “我也這么想,但是怕本地的官府會給他們打掩護(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