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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狂生

第0056章:王詵就在隔壁,去操駙馬家吧。

大宋狂生 毛驢二號 2417 2019-10-17 09:30:00

  天空有些陰霾,又下起了雪,比昨日稍大一些。

  頃刻之間,張子頌的肩頭發(fā)梢,便已鋪上了薄薄的一層銀白。

  但張子頌卻如坐‘獨釣寒江雪’的老翁,紋絲不動。直到院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這才倉促收起三公主的來信,應(yīng)了一聲:

  “請進!”

  想來,該是自己等的人到了。

  只是來人卻讓張子頌有些意外,按理神宗派人,多半應(yīng)該是個太監(jiān)之類。但是,門外卻是站著一個官員。體態(tài)修長、面色紅潤,只是眼中隱隱有些邪魅。而‘朱’色的官服又表明,至少是個五品官員。

  “敢問大人,可是走錯了門?”張子頌起身。

  “沒錯,就是這里?!眮砣伺牧伺募珙^的雪花,揖手問道,“你就是張子頌吧?我乃呂惠卿,現(xiàn)任太子中允、集賢校理、判司農(nóng)寺?!?p>  “原來是‘農(nóng)正’大人,久仰久仰?!睆堊禹灈]有想到,來人竟會是這個一直坑害自己的幕后黑手。不過,心底雖然不爽,面上卻是一臉謙和,揖手笑道:“恕晚生愚鈍,還以為大人一直在條例司任‘檢詳文字’呢。卻沒想到,同為‘檢詳文字’,子由他罷了官,您卻差遣了四品大員之事,佩服,佩服!”

  張子頌這番言語,大有嘲笑之意。

  汴京誰不知道,蘇轍是仗義執(zhí)言,才被王安石罷了官。

  呂惠卿卻是靠巴結(jié)王安石,才得以升遷。

  張子頌以為呂惠卿會發(fā)飆,豈知他卻一臉平靜,“有賴王相賞識,吉甫敢不為新法效命。子由他自有際遇,你也不用鳴不平。”

  “晚生自顧不暇,豈敢為他人鳴冤?!睆堊禹炓妼Ψ讲槐安豢海牡琢R了一聲死奸臣后,便是倒了一杯大龍團,揖手請道:

  “呂大人,請用茶?!?p>  “好茶?!眳位萸涿蛄艘豢冢闷鎲柕溃骸把┲酗嫴?,你也不怕冷得慌?”

  “晚生本以為會來個公公,雪中寒冷才契合他的陰氣嘛。”張子頌便一臉調(diào)笑,“不曾想?yún)s來了要員。只不知,呂大人可喜歡這陰冷?”

  “哈哈……,‘西涼狂生’果然夠狂!只是,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眳位萸浔粡堊禹瀸⑺c太監(jiān)相比,終于有些上氣,“張子頌,你以為憑‘國富論’這點小道,圣上就會差人來找你?幼稚!”

  “圣意不敢妄測。但王安石大人,卻派你來了!”

  “哼!大人這是惜才!”呂惠卿被人戳破來意,不但上氣,還有些尷尬,“既然你已猜到我的來意,就把《國富論》交出來吧?!?p>  “交不了?!睆堊禹瀰s搖頭。

  “張子頌,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眳位萸洳涞囊宦曊酒穑浅獾溃?p>  “你可知道自己都寫了些什么?王大人他不否認(rèn)你對社會分工、貨幣本質(zhì)、資本財富等有獨到見解。但是你可知道,貨出取息、帝國崩潰、重商主義,這些東西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大宋的承受能力。本官勸你,快把剩下的內(nèi)容都交出來,否則王相問責(zé),判你個妖言惑眾之罪,殺頭都夠!”

  “唔……,晚生好怕?!睆堊禹瀰s一臉笑意,謙和回道:

  “王詵就在隔壁,去操駙馬家吧?!?p>  “嗯?”呂惠卿頓時愣住了,自己連哄帶嚇,對方卻扯到了駙馬家。這是何意?呂惠卿便怒斥道:“胡言亂語,關(guān)王駙馬什么事!”

  “國富論的手稿就在他家,只此一份,你說關(guān)不關(guān)他事?”

  “荒唐!你竟敢拉駙馬下水!”

  張子頌便站了起來,謙和揖手,“大人誤會了,是王駙馬主動要的?!?p>  “好吧,那你去要回來。”王安石再牛,也絕不可能因為一本書就去動駙馬爺。無奈之下,呂惠卿只能軟語說道:“王相近日得閑,覺得你這‘國富論’也不乏可取之處,便想趁著假期提前看看,快去取吧?!?p>  “哦,原來王大人是想看書啊!你早說嘛,何必繞這么大一個圈子。”張子頌便裝出了恍然大悟的樣子,揖手回道:“大人莫急,‘中庸財經(jīng)’每天都會刊登,只剩二十來萬字了,個把月就能刊登完?!?p>  “狂生,你是不是傻!”呂惠卿只覺得一陣腦門兒疼,當(dāng)即呵斥道:“王相他日理萬機,能有時間等一個月么?”

  “呂大人,你問我是不是傻?”張子頌卻揖手,謙和笑道:

  “您覺得呢?”

  “呵……”

  一時間,小院內(nèi)陷入沉默。

  似乎連雪花飄落的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好吧……”呂惠卿軟硬兼施,對方卻統(tǒng)統(tǒng)不吃,他便只能問道:

  “說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大人您不清楚么!”張子頌并未正面回答,而是端起了茶。端茶便是意味著送客,“呂大人,不送!”

  “哼!”呂惠卿恨恨轉(zhuǎn)身,“大不了,王相多等一個月。”

  “呵,是么?”張子頌自顧喝茶。

  雪,下得大了些。

  張子頌將茶具收回,“看來,圣上不會派人來了?!?p>  正月初二,便這么過去了。

  只是,次日一早的‘中庸財經(jīng)’上,關(guān)于《國富論》的連載,卻是突然中斷了。好些士子正是看得帶勁,不免感覺有些心癢。

  奈何這日報,是庸黨白送的,士子們也不便苛求。

  沒辦法,只能憋著再等等吧。

  豈知,此后連續(xù)三天,《國富論》的連載卻一直沒有恢復(fù)。朝廷已經(jīng)恢復(fù)上朝,就連官員中的有識之士,竟也議論了起來:

  “庸黨連載的國富論還是不錯的,怎么突然斷了?”

  “誰知道呢。或許是狂生還沒有寫出來吧。這種鴻篇巨制,勞心費力,豈能像話本小說一般,想寫多少就寫多少?”

  “有道理。就只怕這家伙,寫不出后續(xù)了呀。”

  “可不是么。寫文章就如同女人生孩子,肚里有才能寫出來啊?!?p>  “對,對,本官就寫不出國富論……”

  官員們議論紛紛,民間也同樣不得消停。一些太學(xué)士子,在學(xué)問面前,儼然已經(jīng)忘了‘西涼狂生’的兇殘,竟然圍到了張府門前,齊聲喧鬧:

  “張子頌,快將《國富論》連載出來?!?p>  張子頌懶得理會眾人,出面的便是駙馬王詵。

  可這廝卻一臉調(diào)笑:

  “內(nèi)部刊物,自然是內(nèi)部先看。我‘庸黨’之人還沒有看完呢。各位若是想看,趕快考中進士呀。加入庸黨,馬上就能看?!?p>  一堆士子,氣得快吐血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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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宋朝官制很復(fù)雜,尤其元豐改制前,至少都是由官、職、差遣三部分組成。一些資歷高的人,還會帶有勛、爵、功臣等榮譽,加起來能有七八十個字,看得人頭昏眼花。詳細(xì)解釋起來需要很大篇幅。此處舉個簡單的例子,比如呂惠卿是‘太子中允、集賢校理、判司農(nóng)寺。’其中:

  太子中允,是為‘官’,決定俸祿待遇等,正五品下。

  集賢校理,是為‘職’,類似榮譽稱號。比如首相一般帶著‘昭文館大學(xué)士’,亞相帶著史館的‘兼修國史’,末相帶‘集賢殿學(xué)士’。其次才是參政、樞密、三省的頭頭等,統(tǒng)稱為副相。所以大宋朝稱‘相’的人很多,很多。

  判司農(nóng)寺,是為‘差遣’,這才是真正在干的活兒,從四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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