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公子要?dú)⑽?/h1>
留有懸念的開場白引起了眾人的興趣,很多人都聚精會神地等著下文,就連沈安然也開始有點(diǎn)感興趣了。
“先皇對惠太妃甚是寵愛,該不會是說她的故事吧?”她猜測。
“先皇對惠太妃的確十分寵愛,但談不上‘癡情’二字?!庇褫p寒淡淡地說道。比起白胡子老人的故事,他更感興趣的是碗里的元宵。
“你知道他要說的是誰?”
“不知道?!?p> 沈安然撇撇嘴,原以為他說先皇對惠太妃并不是癡情是因?yàn)樗老然蕦φl癡心一片,誰知他不過是胡亂說的。白胡子老人已經(jīng)一邊捋著胡子,一邊喝著酒開始將故事娓娓道來。
“眾所周知濟(jì)世山莊老莊主君無忌膝下有三個了不得的兒子,卻不知他還有一個女兒。君小姐剛出生就有術(shù)士給她算命說想要小姐一輩子長壽平安,就得養(yǎng)在深閨里不得為外人所知直到十八歲。因此,這位君小姐的存在只有君家人知道?!?p> 一直專心吃元宵的玉輕寒猛然抬起頭看向老人,目光中透著困惑,他沒有心思再品嘗剩下的元宵,放在桌上的手掌緩緩握成拳頭,輕聲咳嗽起來。
“君小姐就是這樣被嚴(yán)密地保護(hù)著一直到十八歲生辰前一個月。人算不如天算,無論再怎么嚴(yán)密的保護(hù)都抵擋不住‘緣分’二字。就在君小姐即將滿十八歲的時候,她命中的那個男人出現(xiàn)了。不用老朽多說,想必諸位都猜得出那就是陵皇!”眾人聽得入迷,跟著老人的話連連點(diǎn)頭。老人得意地笑著,又敲了一下梆子,繼續(xù)說道:“想當(dāng)年陵皇也是個風(fēng)流的美男子,機(jī)緣巧合之下遇見了君小姐,立時覺得那是仙女下凡,一顆心全是這位君小姐,三千粉黛都已成過眼云煙。自此,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飲!”
老人說得生動,眾人聽得津津有味。如其他才子佳人的故事一樣,君小姐與陵皇一見鐘情,歷盡艱辛終成眷屬。陵皇對君小姐的獨(dú)寵卻引來了其他嬪妃的嫉妒,聰明靈巧的君小姐自是有一套應(yīng)對的辦法,只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終歸栽倒在后宮復(fù)雜的陰謀里。
“可嘆君小姐防不勝防,吃下了那一枚毒果,雖有靈丹續(xù)命,但亦讓腹中胎兒天生就帶了毒。”
說到這里,老人連敲三聲梆子沒有再說下去,熟客都知道今天的故事就說到這里了。
左亞萱輕嘆一聲,抹去眼角傷感的淚花道:“是誰放了這枚毒果都不知道,這位君小姐真是可憐。她和先皇兩心相許又何來過錯?偏又連累了腹中胎兒,只希望那孩子出生后能活下來?!?p> “不過是途聽途說的故事,你不必為她傷懷。說書的也只是用君小姐替代那名嬪妃,可見是杜撰的。我也沒聽說過君無忌有一個女兒,若這個女兒真成了皇妃,又怎會到現(xiàn)在都沒人知道?”水東樓不以為然。
“說的也是,但是這個故事實(shí)在感人?!彼郎厝岬匚⑿χf:“你說,先皇會不會真的跪了三天三夜求娶君小姐?”
“莫說這個故事是杜撰的,即使是真的,先皇乃天子,又怎么會為了一個女子跪了三天三夜?”
“可我覺得他會,只要真的愛了,所謂尊嚴(yán)又算什么?換做是你,你會嗎?”
水東樓沉默,他回答不出,甚至開始懷疑到底有沒有真的愛了。但是,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不可能沒有真的愛了,他愛著沈安然,這是不可否定的。如果娶沈安然要跪三天三夜,那他會跪的,但這是不可能的。娶沈安然一定不用跪三天三夜以示誠意,他愛她,她也喜歡他,兩廂情愿就不必矯情了。
“你會嗎?”左亞萱繼續(xù)追問。
“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他伸手向她。
左亞萱不禁眉頭輕皺,把手放在他手心里。
柳樹背后玉輕寒從懷中掏出一點(diǎn)碎銀放在桌上,神情淡淡地起身準(zhǔn)備離開。沈安然也離座,目光不經(jīng)意看見附近停著的馬車,見到一個男人扶著一名孕婦上了馬車,那個男人的背影十分像水東樓。她禁不住多看了兩眼,恰恰看到了他的側(cè)臉,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人就是水東樓,本想叫他卻又發(fā)現(xiàn)玉輕寒已經(jīng)走遠(yuǎn)連忙跟了上去。
“你相信陵皇和君家小姐的故事嗎?”沉默地走了一段路,玉輕寒忽然停下腳步問。
沈安然站在他身后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清楚地感覺到他有點(diǎn)不一樣,好像被什么觸動了一樣。
“公子相信嗎?”
“是我在問你!”
“既然公子都回答不出,安然又怎么能回答得了?”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有時候坊間傳聞未必就是假的,但真實(shí)的成分有多少卻不得而知?!肮邮蔷冶砩贍敚适驴刹豢尚挪皇歉宄??”
“多嘴的香月!”玉輕寒不悅地啐道。
“說起來,君老爺子到底有幾個兒女?”
“你關(guān)心這些做什么?”
“只是好奇公子是他哪個女兒生的而已。”
玉輕寒回身冷冷地盯著她的眼睛說:“你的好奇心遲早會害死你!”
“公子要?dú)⑽??”她莞爾?p> 沈安然不以為然的態(tài)度使他更加冰冷嚴(yán)肅,冷笑一聲道:“你要想死何需我動手?依你現(xiàn)在所作所為,很快就有人了結(jié)你這條賤命!”
沈安然聞言不由得感到脊背透出一股涼氣,她驚訝地望著玉輕寒,他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她的所作所為又是指哪些?他到底是什么人,憑什么說出這句話?
“別以為你的計(jì)謀天衣無縫,也不要把太后當(dāng)成白癡!她能將自己的兒子變成傀儡,就有本事將任何一個忤逆她的人打入地獄?!彼哉Z冷冷,警告的意味十分濃重。
“你知道些什么?”她故作鎮(zhèn)靜。
“我知道的足夠讓你下地獄!”
“太后知道嗎?”她幾乎裝不下去了。
“知道什么?”他反問。
“知道我替陛下和皇后做掩護(hù),讓他們能夠私下相會!”她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