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走了好一會兒之后,林小櫻和好的娘親陳玉芳終于從驚慌失措,撕心裂肺的狀態(tài)中回過神來。她們這是暫時安全了!但也這是暫時。雖然人人都知道那些人肯定還會再來,但林小櫻和陳玉芳還是一齊走到蘇芷茉和阿君的面前,跪著“咚咚咚”地連叩了幾個頭:“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p> 陳玉芳叩完了頭,望著蘇芷茉的眼神就象看天神一樣,抹著眼淚,帶著祟拜和感恩:“恩人,您叫什么名字?如果不是你們倆個,小櫻剛才就要被他們拖走了。”
阿芷:“大嬸不用客氣。叫我阿芷吧。那些人可能還會再來,你們有沒有親戚,要不要先去躲一下?如果要走,就得趕緊?!?p> 陳玉芳無力地?fù)u了搖頭:“沒有,我們沒有親戚。我們就是鄉(xiāng)下鬧饑荒,田地被人霸占了,無處可安身,才一家三口逃難到了這里。好不容易安身下來,在這個小鎮(zhèn)上過了三年,沒想到……”陳玉芳指著她的丈夫林鶴山罵道,“沒想到這個殺千刀的,他又去了賭場。家里都揭不開鍋了,他拿什么去賭?他賭什么我都忍了,可他今天連女兒也拿去賭。這個殺千刀的,他們怎么就沒把他剁成肉碎呢?”
一直沒說話的林鶴山這時侯居然開口了:“你吵什么吵?小櫻她跟著我們也沒好日子過,跟了他們?nèi)ィ覆欢ㄟ€能吃個飽飯,不用天天挨餓?!?p> 陳玉芳:“你這個殺千刀的!跟了他們?nèi)ィ鞘沁^的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嗎?你睜著眼睛說瞎話,連自己的女兒也賣。你給我滾!你自己欠的賭欠,你自己去還啊。你砍自己的手砍自己的腳去還啊,為什么要把女兒往火炕里送啊?女兒才十三歲??!”陳玉芳越說越激動,走過去毫無章法地亂打了林鶴山一番。
那林鶴山被打了幾下,猛地站了起來,一腳將陳玉芳踹開:“你這衰女人!娶了你老子從頭衰到腳。老子去賭錢,還不是為了想賭贏一把,讓大家過上好日子嗎?賭輸了,這能怪我?”
蘇芷茉冷笑:“照你的意思,這不能怪你,還怪她們羅?”
林鶴山憤怒地轉(zhuǎn)身看著蘇芷茉:“小姑娘,你以為你現(xiàn)在是救了我們一家人嗎?你這是害了我們。我告訴你,現(xiàn)在連你也是泥菩薩過江,想跑也跑不掉了。賭坊是黎家三少在管,而黎家家主黎在南風(fēng)鎮(zhèn)比鎮(zhèn)長薜城瀾還要囂張。在南風(fēng)鎮(zhèn),他們就是王法?!?p> 蘇芷茉:“既然你這么清楚他們的勢力,你還跑去賭?”
林鶴山:“我今天是一時糊涂,早上在碼頭搬運得了幾個銅板,下午就去賭了一把,也是真的輸了。但我沒有把女兒做賭注,是他們寫下讓我把女兒做賭注的欠條,強迫讓我按的指印。你以為我想把女兒送給他們嗎?現(xiàn)在,你們就算想跑,也跑不掉。跑的話,更是罪加一等,被抓回來有你們好受。大家,全都跑不掉了,等著明天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