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蘇云死了之后,原本隱藏的矛盾也都顯現(xiàn)了出來。
逍遙王府
紅苕看著賬本煩躁不安,本來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這蘇云怎的就突然去自殺,真是個腦子有毛病的,事情都做到這種地步竟然還自己跑回去自投羅網(wǎng),難不成還覺得蘇家姐妹會對她仁慈?
“這該死的賤人,死就死了,偏偏還要把這幾條暗線給留下來,父王,若是我們坐以待斃,福建等地留下的軍隊豈不是危險!”
紅苕滿臉的不耐煩,短短半年的時間就變得暴躁易怒,逍遙王很是不滿“你現(xiàn)在還有一分我王府的氣度嗎?福建留的軍隊我自有安排,無需多言,我讓你拿的圖拿到了嗎?”
紅苕按耐自己的不滿“蘇云臨死之前根本不知道把那張圖藏到哪里去了,我看多半就是落到了蘇家姐妹的手里,怪不得會封她一個長公主,賣友求榮的東西,這都是長公主,我看大月也就這樣了。”
“啪”
紅苕捂著臉站起身,擦去嘴角的一絲血跡看著自己眼前陌生又熟悉的逍遙王“父王,這是何意!”
逍遙王心中閃過后悔,可他更加知道,如果現(xiàn)在不對紅苕多加管教的話,以后恐怕就再也掰不回來了,到那時候別人給他的就不會只是一個巴掌。
“只是讓你記住有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蘇家姐妹都知道的道理你卻不知道,還想取代她們坐上那個位置,我看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逍遙王眼神閃過后悔,本來溫溫柔柔的女孩在他王府卻被養(yǎng)成了這樣刁鉆的性子,若是成了,她的以后自然是無需煩惱,可若是不成呢?
逍遙王第一次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乾清宮
蕭晨無論怎看都看不出這殘破的錢袋到底是干什么用的,蘇七端著茶盞品茶,眼神卻是半步不得離開,看見蕭晨的樣子也大概知道了,這次,應(yīng)當(dāng)是快要無功而返了,她失落的垂下眼睫,掩蓋去眼中的思緒,不讓蕭晨看到。
忽聽蕭晨一聲驚呼“這,這應(yīng)當(dāng)是灞柳帝姬留下的重月圖!”
蘇七聞言驚的從龍椅上彈起,任茶漬在龍袍上肆虐,她快步向前趴到桌旁“真的是灞柳帝姬的重月圖?”話語中的驚喜顯然易見。
蕭晨眼睛笑成月牙“錯不了,當(dāng)時灞柳帝姬攬財?shù)臅r候我還在納悶她畫重月圖的目的,現(xiàn)在看來,是在給大月留下生機啊!”
蘇七笑容滿面的咳了一聲“既然如此的話,讓蕭棋先把這畫拓印下來吧,這是你看出來的,你也比我們了解灞柳帝姬,所以這次,還是要多多麻煩你了?!?p> 說完以后,蘇七才想起自己身上未干的茶漬,而這個時候龍袍已經(jīng)涼透。
自從知道是重月圖之后蕭晨就開始召集人手,一時之間,宮里宮外議論紛紛。
蘇七拿著地圖在翻閱,任她怎么看都覺得重月圖所在的地方有些蹊蹺“蕭晨,你來看,這是否在北狄的地界?”
蕭晨嘴角抽搐,心中莫名閃過一絲不好的感覺“難不成您認為重月圖在北地?”還沒等蘇七確定它就自己先下了定論“這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說當(dāng)時我們的地界囊括了北狄,可終究是塞外,留下來的財寶都是為了后代的帝王使用,若是買到了北狄就不怕哪天被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灞柳帝姬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這么瘋狂的?!?p> 雖是這樣說著,可她的心里終究是沒有多少的確定,每代都不是什么正常人物,而這灞柳更是奇葩中的奇葩。
灞柳一生當(dāng)中最愛斂財,財產(chǎn)到了的灞柳帝姬手里會翻上好幾番,這些錢都被灞柳攢了起來,平時就連吃菜都要省而又省,也無不良嗜好,當(dāng)時一票先祖就猜測灞柳是把這些錢攢起來留給后代子孫使用,本以為會放到國庫,誰知卻放到了私庫,而且在灞柳死后也不翼而飛,私庫地圖重月圖也分為數(shù)份,下場不明。
灞柳不是最富有的帝王,可是卻是私庫錢財最多的帝王!
這筆財產(chǎn)無論如何都不能到外人手上,這是蘇家兩姐妹腦海中同時閃過的信念。
蘇七吐出一口濁氣“你在清河縣如河?”
話題終于繞到了正道上,蕭晨笑的無可奈何“那兒就如同鐵桶一般什么都查不出來,好不容易查出來一個案子,結(jié)果還是草草了事,不過我早在之前就把鄧歡安排到了民間,我看他的樣子好像一直也想跟我說些什么,若是有時間的話,不妨就把他招進來問問吧。”
鄧歡走到乾清宮門口的時候還是一臉的茫然,不過當(dāng)他想到清河縣的案子的時候,立馬興奮了起來。
“臣拜見陛下,公主?!?p> “無需多禮,聽說你在清河縣有所發(fā)現(xiàn)?!?p> 鄧歡按捺住激動,心道終于來了。
“是,草民發(fā)現(xiàn),這撞鬼神案更像是刻意為之的在遮掩著什么,臣回朝就一直在六部幫忙,所以也發(fā)現(xiàn)了些蛛絲馬跡,只是……”說到這里他故意的停頓下來,很顯然后面的話有些為難。
蘇七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鄧歡撩袍跪下“臣在幫忙處理廢折時發(fā)現(xiàn)福建曾百鬼夜行,而這件事情,在朝堂上好似并未聽聞!”
鄧歡一開口就扔下了一枚深水炸彈,福建那里是逍遙王的封地,在大月,逍遙王是不可多得的肱股之臣,就連太上皇醒來交付的時候都提了逍遙王,認為大事可以和逍遙王商量商量,在蘇七的心中,逍遙王就是一個讓人敬重的長輩,盡管紅苕身份有問題,可是蘇柒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挪過去,因為逍遙王這么多年就只有這一個女兒。
聽聞鄧歡說福建出現(xiàn)暴亂,而當(dāng)?shù)毓賳T并沒有上報成功的時候,她就直接氣得拍了桌子。
“福建這一群官員是干什么吃的?都是酒囊飯袋嗎?第一個折子都能遞到廢折那里,朕看他們的腦袋不想要了!”
青菱不語,她其實也覺得逍遙王不是什么好東西,看著太虛偽,可是像鄧歡這樣明目張膽的暗示,她是不敢的。
青菱默默地看了一眼臺下跪著的大膽青年,他好像并不介意蘇七的暴怒,整個人就是一種放松的狀態(tài),頗有愛撞柱的那位御史的風(fēng)采。
青菱這樣想著也就走了神,鄧歡心下一狠,像他這種想出頭,那就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鄧歡站起身“臣請徹查福建!”隨后一頭就向紅柱撞去。
蘇七瞪眼,這臣子一個二個都愛撞柱是怎的回事,她又不是昏君!“給朕攔下他!”
索性金威是個靠譜的,身形閃動就擋在了柱子前,鄧歡一頭裝上去把自己給撞暈了,過去也把金威給撞的咳出一口血。
蕭棋咂舌“這孩子得多用力啊,比那小御史干脆多了,金威,你這要是沒攔住,咱陛下就要挪窩了?!?p> 蘇七嚇得臉色煞白,御史撞柱撞了這么多回沒死成,用腦袋想都知道這里有蹊蹺,御史撞柱被攔下可都是人肉墊子,從來沒有把自己撞昏的情景出現(xiàn),這鄧歡,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
青菱看著昏迷的少年,不知不覺,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