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括將云閑帶入屋內(nèi),給他運(yùn)功療傷。約莫一柱香后,云閑才緩過來。
孫括擦去了額頭的汗水,問道:“你這噬心毒有多少年了!”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可我不敢相信,十年,這十年你是怎么熬過來的。你是怎么忍受住刀劈斧砍,灼熱極寒的痛苦?!?p> 云閑卻半開玩笑的說道:“因?yàn)槲椅涔Ω邚?qiáng)??!”
孫括自然不信云閑的鬼話,只是自顧自的說道:“我所知道最能忍受痛苦的人也只堅持了三年便自殺了!”
云閑看下了房中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他臉上身上都是傷口,血染透了衣服,精神萎靡,好似隨時會死去。
傷者呼吸微弱,艱難的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云閑身受重傷,提著一口氣,道:“我叫云閑,這位是六扇門的捕頭,孫括。我們是為了調(diào)查清楚是誰殺害了老莊主。如果你是清白的,就將你知道的事告訴我,我會幫你洗刷冤屈!”
中年人像是看到了希望,眼中飽含淚水,嗚咽的哭了起來:“你就是老爺口中提到的那個有趣的年輕人。沒想到我死前還能遇到老爺?shù)暮糜选!?p> “云先生,毒不是我下的!我是被冤枉的!”
說話間,一口鮮血吐出。孫括趕緊扎針,強(qiáng)行提住了李二的一口氣。
“這續(xù)命之法只能堅持一會兒,有什么要快點(diǎn)問?!?p> 在李二稍微恢復(fù)神智之后,孫括道:“我只能續(xù)命一會兒,沒有時間耽擱。我來問你,段老爺子是不是每天都要喝綠豆粥?”
“官爺,沒錯!老莊主每天戌正時刻都要喝綠豆粥,所以我都會提前熬好粥,再送過去,送去之前我都會先嘗一口粥,以防有人下毒。我一直沒想通,為什么我沒中毒,老爺中毒了!”
云閑問道:“李二,這綠豆粥不是二莊主段易煮的嗎?”
“云先生明察,確實(shí)二莊主每天都來,他過來一是提醒我煮粥,二是帶來他特制的香料。只有放了特制香料的綠豆粥,才合老莊主的胃口?!?p> 云閑問道:“李二,煮粥的時候,你一直都在嗎?還有,煮粥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生什么特殊的事?”
李二好像想到了什么,臉色一變,扭捏起來,支支吾吾不知道說的什么。
孫括恐嚇道:“李二,你可要說實(shí)話??!免得做了別人的替罪羊!”
李二思索許一會兒,說道:“官爺,確實(shí)有不一樣的地方。大莊主,當(dāng)晚來過,還偷吃了綠豆粥。我回來的時候,他還被我嚇了一跳?!?p> “我當(dāng)時問大莊主為什么來,他說這一年來,老莊主打造東西太累了,過來監(jiān)督我們這些老莊主身邊的下人,免得偷懶。又說想嘗嘗綠豆粥!對了他還賞了我一顆糖,說犒勞我?!?p> 此話一出云閑幾乎知道了誰是兇手,又問道:“老莊主,在打什么東西?從多久開始的?”
李二想都沒想便說道:“這東西打造一年半了,每天都是老莊主一個人打造,就在假山下面的密室里面,任何人不能靠近,就算我們要服侍,也只能等老莊主從密室出來?!?p> “密室有別的人能進(jìn)去嗎?”
“云先生,知道密室進(jìn)出方法的只有老莊主,就連大莊主都不知道?!?p> “一年半的時間你怎么記得這么清楚?”
“云先生,老莊主成名之后就成為了皇家的御用鍛造師,便在沒有為江湖上的朋友打造過東西。一年半前,六扇門的捕頭孫括第一次登門,和老莊主說了什么,那個時候起,老莊主便一個人打造東西。就在幾天前孫括捕頭又一次來了,說是來取約定的兵器?!?p> “你去送粥的時候看見了什么人嗎?”
李二想了想,道:“云先生,我一路上沒有見過其他人,而且老爺是在院子外拿的粥,我并不知道屋內(nèi)的情況!”云閑拖著身子走向了李二,在李二耳邊小聲的問道:“大莊主是不是天顯教的人?”
此時的李二,很是痛苦,他的手抓著云閑的肩膀,抓的云閑生疼,并在云閑耳邊痛苦且小聲的說道:“小心孫括!”
當(dāng)云閑還想問的時候,李二已經(jīng)沒有了生機(jī)。
孫括問道:“云閑,你問了這老頭什么問題?”
“秘密!”
云閑調(diào)息了大半天,身體終于恢復(fù)了許多。離開之后,云閑率先甩開了孫括。李二臨死也要說出小心孫括這句話,這讓云閑不得不重新審視孫括這個人。
云閑想通了是誰給老莊主下毒和下毒方法,但還差一個殺人理由,于是潛入了大莊主段武的房間。
云閑躲在房間內(nèi),小心的搜查,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嚇得云閑趕緊停手。
門外不遠(yuǎn)處,有兩個侍女。其中一個年紀(jì)小的問道:“姐姐,大莊主的房間真的不用打掃嗎?大莊主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新來的我告訴你!之前就有丫鬟打掃過大莊主的房間,后來,這個丫鬟就失蹤了?!?p> “??!姐姐,我們還是快走吧!”
“嗯!快些離開,這兒不是什么好地方!”
聽著腳步漸漸遠(yuǎn)去,云閑這才放心下來,慢慢地找線索。
段武的房屋不大,兩個房間一個臥室一個書房,臥室并沒找到什么東西。
在書房翻了半天也沒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奇怪了!怎么會沒有呢?段武那個傻子,做事這么干凈?”
在段武的書桌上放著一個小香爐,這讓云閑感覺到一絲奇怪。
香爐怎么會放在這里?
于是他打開了香爐,發(fā)現(xiàn)了一張燒剩的紙片。
紙片只剩下些碎片,碎片上連一個字也沒有。段武做事還是很小心的,把所有可能暴露他的信件都燒了。
云閑不信段武能做的如此干凈,一點(diǎn)線索都不留??嘈娜颂觳回?fù),終于讓云閑在書架的夾層了發(fā)現(xiàn)了一張供貨單。
云閑不敢相信,這段武居然真的和天顯教有勾結(jié)!
天顯教是曾經(jīng)的武林第一魔教,教徒四散分布,黑白兩道都有他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