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嘎走了。
扭過頭帶著一幫小跟班,一點都沒有猶豫。
王重陽當(dāng)然沒有報警,因為他知道這種事兒,報警并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反而可能真的惹毛了劉嘎。
慢悠悠的目送兩個女生回到了家,王重陽的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至從知道了這個消息,他曾經(jīng)設(shè)想的計劃開始實施了。
雖然之前的劉嘎根本沒有出現(xiàn)過,但是這不重要啊,重要的是自己已經(jīng)提前兩年知道了這個人,怎么會一點防范沒有?
王重陽回到家里已經(jīng)11點了,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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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國安至從來到了重佳地產(chǎn),張秀蓮就給他布置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工作任務(wù)。
照顧好工地門口看大門的兩個殘疾人。
剛開始陸國安以為這兩個人是老板的親戚,可接觸多次以后發(fā)現(xiàn)確實是沒什么關(guān)系,因為有時候張秀蓮或者王保國的親戚回過來,很明顯他們兩個都不認(rèn)識,來的人也壓根沒人特意給他倆打招呼。
并且在陸國安的用心了解下,發(fā)展他們夫妻倆的家庭條件超級差,重佳地產(chǎn)的這個工作算得上他們的人生里第一份真正意義的工作,其余的時間里,很多時候他們都是靠別人的施舍過活。
慶幸的是叫劉志的那個男殘疾人,家里還有一間城中村的老房子,這才能勉強生存下來。兩個人磕磕絆絆的還養(yǎng)大了一個兒子,十分的不容易。
陸國安走到大門口,推開門衛(wèi)室走了進(jìn)去。老兩口慌忙的給他打著招呼,丈夫劉志和妻子都是腿部殘疾,妻子還能勉強走路,丈夫?qū)儆谙忍煨孕⊥任s,平時走路全靠一個木質(zhì)的拐杖。
劉志按著拐杖就站了起來。
“陸總,有什么事兒嗎?”
“沒有,沒有,最近天冷了,我來看看你們有沒有棉被。”
劉志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床上的補丁被。
“有,暖和著呢。讓陸總費心了,您對我們真是太好了?!?p> “夜晚巡邏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夜里說不定就上凍了。也可以適當(dāng)?shù)臏p少兩次巡邏的頻率?!?p> “不礙事兒,不礙事兒。陸總,我們都是窮苦人家出身,這點苦算的了什么。公司愿意找我們兩個殘疾人看大門,還包吃包住,我們心里感激著哩!”
“主要是你們工作也干的好,至從你們老兩口來了工地,咱們公司再也沒丟過東西。老板也讓我來表揚表揚你們。”
劉志黑色的臉上慢慢的憋出了紅色,很少有人這么夸獎他,一時之間他甚至想不起來該怎么說話,妻子更是嘴笨只會唯唯諾諾的站在身后,不敢說一句話。
“那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訴我。我?guī)筒涣四愕?,我還可以向公司反應(yīng)嘛?!?p> “好的,好的,陸總,您慢走…”
劉志拄著拐杖站在門口,看著陸國安慢慢的走遠(yuǎn)。
如果說給他老兩口發(fā)工資的張秀蓮是他人生中遇見的最大的貴人,那么陸國安久肯定是排名第二的貴人。
來到重佳地產(chǎn)的工地以后,陸總就經(jīng)常噓寒問暖,工地里的工人也不是傻子,兩個人不但沒有受到別人的白眼和欺負(fù),還能整天樂呵呵的在工地工作,兩個人雖然嘴里不說,但是都感激的緊,現(xiàn)在手里甚至攢了不少的錢。
劉志的老婆甚至每天早上四點沒人的時候,都要起床對著門口的大門,跪下給老板張秀蓮祈福,窮苦慣了的人,不知道該怎么表達(dá)自己的感謝,只能用這樣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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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重陽第二天早上一見面就告訴陸佳佳,他晚上不能送她回家了。
陸佳佳緊咬著自己的下唇,見識過了劉嘎的真面目,她是真沒勇氣再和劉曉麗兩個人一起回家。
“聽我講,不能送你是有原因的,但是這個原因不能對你明說,你只要按我說的來,就能一勞永逸的擺脫劉嘎。”
陸佳佳眼里噙著淚,點了點頭。
王重陽看見她這個樣子,甚至有一瞬間沖動的想著干脆直接和劉嘎硬剛得了。
但是沒過幾秒鐘,又狠下下來心,搖了搖頭。如果和劉嘎硬剛,不但會打亂自己所有的計劃,可能最后的效果也會非常不理想,反而給這件事情留下了無窮的后患。
“從今天晚上開始,你讓你爸爸來接你,最多也就一個星期。這件事一定能得到妥善的解決?!?p> 王重陽想了想,心慌之余,不得不食言,加了一層保險。
“算了,我會在你放學(xué)走后二十分鐘跟著你,放心,絕對不會有問題?!?p> 實在是這個人是陸佳佳啊,他確實害怕會出現(xiàn)自己控制不住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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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jié)下課,王重陽又找到了王梓龍,悄悄的把他拉到了一邊,耳語了一些話。
王梓龍表情凝重的不住點頭。
然后王重陽又塞給了王梓龍一團(tuán)神秘的東西。
此時,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
不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王重陽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會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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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的一個中午,陸佳佳像往常一樣等到了劉曉麗,兩個人一起慢慢的向家里走去。
因為出了之前的事兒,劉曉麗也是心有戚戚然,所以最后遠(yuǎn)遠(yuǎn)的護(hù)送她們倆回家的就不僅僅有陸國安還有劉曉麗的父親。
兩個大男人遠(yuǎn)遠(yuǎn)的跟在后頭,聽說有人想騷擾自己的女兒?倆人這兩天在后面一直都在磨拳擦掌,偶爾用眼神陰郁的瞅著靠近的人群,感覺誰都像敵對份子。
劉嘎在路邊的角落里耐心的等著,哪怕陸佳佳從他臉前走過,他也不吭聲。只是靜靜地看著后面又沒有人跟著。
因為陸佳佳和劉曉麗的父親年齡都比較大,所以一直不是他關(guān)注的群體,反而沒有被發(fā)現(xiàn)。他一直想要確定的是,那個叫王重陽的還會不會出現(xiàn),如果他出現(xiàn)了,那么劉嘎的目標(biāo)就不是陸佳佳了!而是王重陽!
上一次他領(lǐng)著人走后,自己專門抄小道回去了,發(fā)現(xiàn)是王重陽耍了他!那小子根本沒有報警。這讓他勃然大怒,心里惦記著要給王重陽一個深刻的教訓(xùn)。
可是等了兩三天,好像那小子再也沒出現(xiàn)過,他的耐心也終于耗盡,下午就告訴自己的小跟班們,今天晚上一起出發(fā)。
這一次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好幾個‘驚喜’,哪怕是王重陽出現(xiàn),他也絕不可能再被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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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來了,張秀蓮不放心,特意安排王保國去給工地看門的老兩口買衣服。
王保國開著車下午出發(fā),因為兩個人腿腳不方便,所以去商場忙碌了一下午,兩個人的冬裝才算買齊全,看著裹得厚厚實實的老兩口。王保國也不由自主的有一絲自豪。
瞧咱這事兒,辦的多敞亮?他已經(jīng)預(yù)見如果張秀蓮看見他買的這兩身衣服,一定會夸自己事兒干的漂亮。
因為張秀蓮的特別安排,王保國硬是又拉著兩個人去飯店吃飯。
等吃過了飯,王保國帶著老兩口在心悅廣場的旁邊等張秀蓮,后者在附近辦事兒說稍后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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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悅廣場。
劉嘎帶著幾個小跟班和上次的套路一樣沖到了兩個女生面前。
就連一向膽大的劉曉麗,看著惡狠狠的瞅著她們倆的劉嘎,愣是沒敢再說話。
“嘎子,怎么辦?”
“閉上你的嘴?!?p> “好吧?!?p> 劉嘎騎著他的不知道幾手的破車子,站到了陸佳佳的面前。
“這一次,那個王重陽不會來了,對吧?”
說完‘哈哈’的笑了起來,看的旁邊的劉曉麗一陣心寒。
可劉嘎還沒得意一分鐘。
“干什么呢!!”
陸國安沖著跑了過來,站到了陸佳佳的前面。
劉曉麗的父親也緊隨其后,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的幾個人?
“你管的著?”
劉嘎滿不在乎地說道,心里想著怪不得王重陽不出來了,原來是有其他救兵。
陸國安的眼神越來越冰冷,從劉嘎的表情可以看出來,這小子根本不在乎他們兩個。
“啪”“啪”
劉嘎拍了兩下手掌。
像電影里的情節(jié)一樣,一大群五大三粗的高中生突然出來,慢慢圍了過來,把四個人站立的位置,堵的水泄不通。
陸國安和劉曉麗的父親,頓時額頭上滲出了汗珠。。
“叔,送你一句話,有實力的裝逼,叫裝逼,沒實力的裝逼,叫傻逼。”
劉嘎不屑的看著陸國安,他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決定,今天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他!
“嗷”的一嗓子!
路邊的一個小汽車后門突然打開了,一個穿著大紅色新棉襖的婦女從車子里面沖了出來!
目標(biāo):劉嘎!
畢竟是一群高中生……哪見過這陣勢,愣是讓那個婦女一瘸一拐的沖了進(jìn)去,徑直的跑到了劉嘎的面前。
“啪”的一聲!
劉嘎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個紅色手掌印,這一巴掌把眾人打的心臟猛然一跳。
甚至劉曉麗的父親還專門扭頭捂住了女兒的眼。
打完這一巴掌,劉嘎的跟班們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上來就要把這個婦女拽走。
“都別動!”
劉嘎說完這句話,直接對著婦女跪了下來,臉帶不解。
“娘,你為啥打我?。俊?p> 劉嘎的母親還未有動作,旁邊下來拄著拐杖的男人終于走了過來,拿起拐杖對著劉嘎的后背甩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我就是我經(jīng)常對你說的陸總!經(jīng)常在工地照顧我和你娘的陸總??!”
劉嘎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陸國安,又看了看陸國安背后明顯是他女兒的陸佳佳。
這世界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