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科長過完開會發(fā)言的嘴癮后,就宣布散會,然后把雙手背腰后,趾高氣揚的走了。他要去三樓會議室開會,硬著頭皮聽廠長一級的人物發(fā)言。
林科長前腳剛邁出銷售科的門,王理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上竄下跳的活躍起來,他先是去從掛在門后的黑色長帶的長方形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包紅色小包裝金駿眉茶葉和帶蓋的水晶杯子,哼著一首流行的愛情歌曲拿起暖瓶泡上茶,然后煞有介事地對孫曉說:“你如果沒睡醒就再睡一會,我在門口看著,一旦林科長一來,我就大聲說林科長好,你就趕緊起來?!?p> “謝謝哥!”孫曉興奮地道謝后又轉(zhuǎn)身去了連椅角落,像狗一樣蜷縮著開始繼續(xù)睡覺了。
王理端著茶坐到中間的桌子旁,嘶溜嘶溜地喝了一口熱茶,輕輕咳嗦了一聲,然后氣定神閑的對吳雙說:“你有什么私事就趁現(xiàn)在去辦,林科長開會大約得一小時?!?p> 吳雙心里一陣感激,她急忙說:“我的去廠里的單身宿舍住下,不然晚上沒處休息?!?p> “去吧!但一個小時后必須回來。”王理說話的口氣比林科長還林科長。
“謝謝了!”吳雙發(fā)自肺腑地說道。
“以后我們都是同一戰(zhàn)壕里的戰(zhàn)友了,不用客氣,去吧?!蓖趵砗芟硎茏约捍藭r的狀態(tài),有些“林科長不在,他就稱霸王”的感覺。
吳雙像一只快樂的小鳥一般飛出了科室,她小跑著去了廠門口打了個出租車去拿行李,只用了十五分鐘就把行李拿來了,然后她讓出租車直接停在三層樓的單身宿舍樓下,她提著行李踉踉蹌蹌地去了廠里安排給她的“304”宿舍。因為廠里青工多,她被分配到了四人宿舍,也就是住四個人的宿舍。
當吳雙氣喘吁吁地走進304室時,她被房間里面的布局驚呆了,竟然是四張上下鋪的床鋪,還好是下鋪住人,上鋪放各自的雜物。
房間里,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正坐在最里面的床鋪上張著嘴化口紅,吳雙的突然闖進嚇了她一跳:“你怎么不敲門就進來?真沒禮貌!”
“對不起,我是新分到咱宿舍的,還不等我敲門,我的行李就碰到門了,門就開了,真不是故意的?!?p> “喔,沒關系,門口的床是你的,你收拾吧?!迸苏f完繼續(xù)拿著鏡子涂口紅。
吳雙快速鋪好床后,就坐在自己的床上喘口氣休息一會。
“昨天就聽說過你,你怎么去了銷售科的?女人不適合做我們這種重工企業(yè)的銷售的。”女人畫完了口紅,又拿起了粉撲繼續(xù)撲粉,她連看也沒看吳雙一眼。
“我需要賺錢還賬,去銷售科能拿提成?!眳请p實話實說。
“別做夢了!現(xiàn)在都是三角債,你就是銷售出去產(chǎn)品了也拿不到提成,因為要不回錢。我前年剛到這個廠工作時也是分到銷售科,半年后,我就服氣了,根本拿不到提成,我就托人轉(zhuǎn)面子的找廠長調(diào)了工作,我現(xiàn)在在機加工車間開車床,三班倒。”女人竹筒倒豆子般介紹了自己。
“我叫吳雙?!眳请p自我介紹道。
“咱倆還一家子呢,我也姓吳,叫吳麗。”女人一邊說著也沒耽誤她像泥瓦匠一般在臉上抹粉。她這是要抹成像是剛從面缸里出來一樣白,這種白只是白而沒有質(zhì)感和透性。
吳雙喜歡吳麗直爽的性格。她笑著看向正在拿著鏡子忙碌的王麗說:“以后我們就是室友了,請多多關照。”
“不用客氣,我們都是一個廠里的姐妹,能在一起住就是緣分?!眳躯悷崆榈鼗貜偷?。
“我們宿舍都住滿了?”吳雙問道。
“住滿了!”
“你上三班倒適應嗎?”
“還行!就是三班倒打亂了規(guī)律睡不著覺。其它還好?!?p>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