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別瞎做啊?”斗篷老人驚呼了起來,一時間激動得遮住他大半臉的黑布都差點掉了。
“啊?”孟然轉(zhuǎn)頭看向斗篷老人,心中也有點害怕。
“小鬼啊,快點下去,不是跟你說了劍淵晚上不撐船的嗎?”斗篷老人有些憤怒的看著這個把自己叫醒的小鬼。
“前輩,為什么不啊,總得給個說法吧,晚輩又急著去外門?!?p> “說法?我看你小子油腔滑調(diào)的,境界又是如此低下,你若是真想要說法,老夫不介意把你扔下去,讓你看個明白。”斗篷老人呵斥著孟然,隨手伸出一指,看似無意間射出一道靈光。
孟然盯著那道在黑暗中眨然而勢的靈光,心中直呼驚險。
之所以劍淵被稱作劍淵,實則是里面劍氣流布,無數(shù)道劍氣不停流動交錯,會在崖壁上留下一道道溝壑交錯的劍痕。
剛才靈光一閃,就讓孟然見識到黑暗之下,深淵之中,身邊早已布滿了能夠殺人的道道劍氣。
“現(xiàn)在肯下去了嗎?”斗篷老人有點意料之中的感覺。
孟然也沒有猶豫,知道自己差點犯了大錯,乖乖走下浮空船。
“前輩,為何會有這么多道劍氣?”
“呵呵,小鬼,我看你境界低下,應(yīng)該是哪一峰的仆從吧?也不知道你主人是怎么教你的?!倍放窭先怂坪跤悬c責(zé)怪。
孟然抓了抓后腦勺,心中也是抱怨道,冰山居然連這也不提醒他。
其實也不是周淑伶不肯提醒他,實則是她也不知道孟然居然會晚上要過劍淵。
“或許是她忘記告訴我了?!?p> “哼,現(xiàn)在的內(nèi)門弟子真是越來越胡來了?!倍放窭先说土R了一句,似乎很不滿。
“好了好了,小鬼,不管你接下來干什么,反正不要再吵醒了我,不然把你丟下去喂劍氣也不是不可以的?!?p> “前輩……”孟然剛想再詳細的問一下為何又有這么多劍氣的時候,沒想到斗篷老人那是倒地就睡,根本就不給孟然反應(yīng)的。
孟然一臉驚訝的看著已經(jīng)睡著的斗篷老人,口中低語:“前輩,你不會是裝的吧?呼嚕聲這么大?”
當(dāng)然,他也是低語,也不敢在抱怨太多。接著也是盤膝而坐,呆在斗篷老人身邊進行修煉。
當(dāng)他從修煉中清醒過來,不是被曬醒的,而是被吵醒的。
孟然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張熟悉的大臉,心中有些驚訝。
“任廣才,你怎么在這里?”
沒錯,現(xiàn)在在看著孟然,并輕聲在他耳邊說話的就是這位自己相熟不久的話嘮――任廣才。
任廣才見孟然醒了,心中同樣也是驚訝。
他沒想到的是自己這才前幾天沒見的孟然,居然機緣這么好,又能惹得一位前輩的青睞。
現(xiàn)在聽到孟然口中說話聲音不小,當(dāng)即就以為孟然絕對跟這位前輩很熟。如果要說出證明的話,看前輩這腳都架到了孟然腿上了,還不是最好的證明?
“孟然,你真厲害,這又是怎么認識這位前輩的?”任廣才沒有先回答孟然的話,而是指了指一旁熟睡的斗篷老人。
“認識?”孟然有點疑惑,順著任廣才指引的方向,果真看到了斗篷老人此刻已經(jīng)與自己貼得十分近,想不誤會都難。
不過他也沒有想去解釋,而是略微沉思了會,裝作就是這樣,道:“前輩看我天賦出眾,昨晚又特意指點了我一番,昨夜因為沉迷修煉,也就沒有回山了?!?p> 孟然這話說的有理有據(jù),讓任廣才真的有點相信了,不過還是有點嫉妒他的好機遇。
“孟師兄啊,不瞞你說,我這不是剛剛成為雜役嗎?剛好今天就打算和我身后這幾位認識的朋友一起去內(nèi)務(wù)閣做個登記,沒想到來得有點早,居然前輩還在這睡覺?!闭f著,任廣才微微側(cè)了點身,剛好就有兩男一女站在他身后。
孟然看了一眼,雖然不怎么認識,不過也在入門峰的時候似乎看到過這三人的身影。
“去內(nèi)務(wù)閣做個登記?你們還沒去的嗎?”孟然裝作有點驚訝。
“這不是這一兩天都在熟悉周邊環(huán)境嘛?認識了這三位朋友后這才決定一起去內(nèi)務(wù)閣做個登記的?!比螐V才輕聲解釋了起來。
“嗯,那你把我叫醒干嘛,我又不會撐船?!泵先挥质茄b作疑惑,他想看看能不能炸出點好處來。
任廣才這時才有點不好意思道:“孟師兄,我這不是有點不好意思,怕驚醒了前輩,惹怒他生氣嗎?”
“哦!”孟然一副恍然的樣子??墒撬€是裝作一臉無知的看著任廣才,似乎以為還有下言。
任廣才也算是八面玲瓏,不然也不會在一兩天的時間內(nèi)就結(jié)識了三位朋友,更不會對比他境界低的孟然稱呼為師兄了。當(dāng)然對于孟然這種表現(xiàn),他早已心知肚明。
當(dāng)即,他壓低了點聲音,附在孟然耳中,說道:“孟師兄啊,我們也算得上是同時進門的,看在同門兄弟的情誼上,我給師兄一枚基礎(chǔ)丹藥作為補償,還請師兄幫忙叫醒前輩?!?p> 孟然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沒想到還真騙到了,能讓他不夠高興的嗎?
當(dāng)即也是爽快的回應(yīng)著:“任師兄啊,你比我厲害應(yīng)該是我稱呼你為師兄,這點小弟,就包在師弟的身上吧?!?p> 任廣才見到孟然這種口吻,心中也是欣喜,對于他這種八面玲瓏的人來說,不怕對方貪,就怕對方對你愛搭不理。
起初,他也以為孟然是第二種,本還有點擔(dān)心,現(xiàn)在高興也正常不過。
“那還請孟師兄幫忙了?!比螐V才恭敬的說了句,也是帶著自己的幾位朋友往后退了幾步。
“任師兄,這人是誰?。吭趺凑J得這守船的前輩?!比酥械呐佑行┖闷娴膯栂蛉螐V才。
“噓,不要多言,孟師兄的境界雖然較低,但人脈卻十分廣,或者說靠山很強,以后見到了還是恭敬點好?!比螐V才回頭囑咐了三人一番。
兩人皆是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卻那神情倨傲之人為曾當(dāng)做3一會事。
說起來孟然也是犯難了,之前光想著要好處,現(xiàn)在要他把這位前輩叫醒,他也有點害怕。
不是怕把前輩叫醒,主要是叫醒之后,一切都穿幫了,那任廣才肯定是會知道自己在欺騙他。
孟然猶豫了會,咬咬牙,余光中瞟了一眼滿懷期待看著自己的任廣才,裝作很輕松的樣子,也只能是硬著頭皮上了。
雖說要硬著頭皮,可是當(dāng)他伸出手時還是很猶豫。
“前輩,前輩,快醒醒,有人要過去。”
斗篷老人早就醒了過來,只是他也想看看孟然怎么做,現(xiàn)在聽到了孟然的叫喚,那自然是裝作剛醒過來。
“啊――”斗篷老人伸了個懶腰,有點不懷好意的看著孟然,隨后又將視線轉(zhuǎn)向了任廣才一行人。
“干什么啊,大清早的一群人聚在這里?!?p> “前輩,他們要過去?!泵先灰姸放窭先穗m然不懷好意,可是也沒有點破他,看來是知道了詳情,當(dāng)即膽子要大了起來。
“小鬼,這才幾點,下次不管誰過去都要日至正中時才可以叫我知道嗎?”斗篷老人雖然言語中有些呵斥,但都盡顯兩人比較熟悉。更是為孟然圓起了謊。
孟然見此情況,雖不知斗篷老人做什么打算,但他內(nèi)心也是較為高興。
“前輩,這幾人都是晚輩的朋友,就不能麻煩的幫忙送過去一下嗎?”
斗篷老人唯一露出來的眼鏡,眉頭緊皺,似乎在思索著什么,良久才道:“好了好了,小鬼你不也是要過去嗎,剛好就一起送過去得了?!?p> 聽到這話,一直在緊張著的任廣才當(dāng)即上前一步,將一粒養(yǎng)氣丹遞了過去。
“前輩?這是我們幾人的船費,還真是勞煩前輩了?!?p> 斗篷老人揮手接過,顯得不怎么在意。
“好了,都快點上船吧,老夫還等著睡覺呢?!彼麚]了揮手。
孟然雖想快點上船,卻是要裝作一點遲疑,等到四人皆是興奮的坐上了船,他這才不急不緩地走了上去。
此刻,他才認真觀察到,這浮空船確實與靈帆有一絲不同。
比如說,靈帆是船,天地便是大海,需要靈帆去行進。而浮空船是船,那劍淵是大河,它只能在大河中行進。
再仔細看,孟然才發(fā)現(xiàn)這浮空船的殼體十分的堅固,只是輕輕的踩著,也能夠聽得到脆響。
想來也對,如果浮空船殼體不夠堅固的話,又是怎么能夠在劍氣之中穿梭的?
孟然暫時心中放下疑惑,而是對著岸上的斗篷老人道:“前輩,快點上船吧,我這幾位朋友還急著去內(nèi)務(wù)閣呢?真的耽誤不起了?!?p> 此刻,站在孟然身后的任廣才頗為感激的看著孟然,他雖然也有點著急,不過他可沒膽子催促,現(xiàn)在有孟然代勞了,當(dāng)然會感覺這一枚基礎(chǔ)丹藥花費得比較值。
斗篷老人也沒有回話,只是輕輕抬起腳步,踏上了浮空船,對著孟然道:“小鬼,催什么催,老人家行動緩慢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