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前世雖然修煉術(shù)法多年,卻也并非不諳世事之人,錢忠的懷疑他怎么會毫無察覺。
他雖然繼承了原身的部分記憶,可是一個人內(nèi)在的氣質(zhì)與行為習(xí)慣卻做不得假,哪怕偽裝成原身又能偽裝多長時間?
而今有了這九具鐵甲尸,哪怕錢忠牛剛等人與他翻臉?biāo)嗍菬o懼。
誰敢不服殺了就是!
錢忠面無表情的站起身,此時他心底已經(jīng)有了幾分懷疑。
真正的李洪暴虐弒殺,如果有人質(zhì)問他殺人或者煉尸,早就一句“少跟老子畢畢賴賴”罵過來了,哪怕錢忠是李家忠仆也不會例外。
錢忠緩緩走到李洪身邊,目光中閃過一縷精光說道:“老朽自十三歲就跟著老掌柜闖蕩江湖,當(dāng)年為了一本寒冰掌的秘籍,老掌柜不惜放棄榮華富貴而來到吉林,如今少掌柜卻因這邪魔外道荒廢絕學(xué),既然如此,老朽就斗膽替老掌柜考教您一二?!?p> 話音未落,錢忠一雙肉掌泛著寒光向李洪拍來。
李洪向右一側(cè)身,勉強(qiáng)躲這致命一擊,然而掌風(fēng)中的寒冰真氣卻將李洪的半個身子都凍得冰涼。
錢忠修煉了幾十年的寒冰真氣比李洪強(qiáng)了太多!
李洪根本不敢與其對招,只能運(yùn)起真氣左躲右閃,幸虧李洪也修煉寒冰真氣,否則早就被錢忠凍得四肢麻木了!
他不斷的向后退卻,以躲避錢忠的攻勢,十幾招過去,趁著錢忠回氣,李洪終于有時間施法喚醒鐵甲尸。
李洪默念口訣,體內(nèi)那少許的法力瞬間揮發(fā)。
李洪念完口訣后,九具鐵甲尸飛身而起,徑直落在錢忠周身,將其團(tuán)團(tuán)圍住。
“邪魔外道!”
話落,錢忠眼中精光更甚,隱隱透出一絲猶如實質(zhì)的殺意,隨即揮掌便朝面前的鐵甲尸打去。
鐵甲尸雖然身體堅硬無比,但動作相對而言卻僵硬遲緩,根本就躲避不開錢忠的攻擊,結(jié)結(jié)實實被錢忠一掌打中了前胸,那手掌剛一落下,鐵甲尸瞬間被擊飛。
一掌接連一掌,僅僅一個呼吸,圍在他周邊的三具鐵甲尸瞬間被轟飛。
后邊剩下的六具鐵甲尸根本不知懼怕,立刻一擁而上,那透著藍(lán)光的指甲猶如鋒利的利刃猛然插向錢忠。
然而錢忠豈是常人,稍一運(yùn)氣,便又是三掌揮出,靠近他的三具鐵甲尸再次被擊飛。
剩下的三具鐵甲尸趁著他回氣的空檔想要攻擊他,卻被他一個空翻輕松躲掉。
錢忠正待解決最后三具鐵甲尸,卻忽然看見,之前被他打飛的僵尸竟然又安然無恙的站了起來。
臥了個大槽!
這是什么鬼東西?
錢忠一臉茫然的看著毫發(fā)無損的鐵甲尸,心里一陣嘀咕。
別看他剛剛輕而易舉就解決六具鐵甲尸,然而真實情況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問了速戰(zhàn)速決,他剛剛至少消耗了四成真氣。
之所以消耗掉如此多真氣,是因為早年間他跟老掌柜在湘西時,就曾與趕尸人有過沖突,雖然最后獲勝,卻也費(fèi)了很大的力氣。
趕尸人控制的僵尸力大無窮、刀槍不入,要想對付這種怪物,絕對不能與其慢慢纏斗,一定要用盡全力,直接將其擊殺。
所以這次看見李洪的鐵甲尸,錢忠直接就用了全力,打算一擊必殺。
他根本就不知道,在湘西遇見的那些,只不過是普通的行尸,而李洪煉制的卻是九具鐵甲尸。
如果是一具或兩具鐵甲尸,錢忠肯定能解決掉,哪怕是再多個一具兩具的,多費(fèi)點力氣也能解決,可是九具鐵甲尸,除非錢忠的內(nèi)力能強(qiáng)到一掌將鐵甲尸的重要部位轟個稀巴爛的程度,否則根本對鐵甲尸產(chǎn)生不到傷害。
如果錢忠修煉的是大力金剛掌或者降龍十八掌這一類功法,以他這四五十年的內(nèi)功修為,誰輸誰贏還真難說。
問題是,他修煉的乃是寒冰神掌,而寒冰真氣屬于陰寒屬性,并不以威力而見長。
他那一身寒冰真氣與人對戰(zhàn)或許會占盡優(yōu)勢。
然而與鐵甲尸對戰(zhàn),卻好似以汽油對付烈火一般。
那鐵甲尸本就是陰寒體質(zhì),被寒冰真氣這么一刺激,不但沒受傷,反而還因禍得福。
...
...
又是三四個回合過后,當(dāng)錢忠發(fā)現(xiàn)鐵甲尸依舊是生龍活虎、毫無損傷時。
老頭子終于停下了攻勢,這他么的,這根本就不是僵尸,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他曾經(jīng)遇見過的那些僵尸。
錢忠終于醒悟過來,他臉上陰晴不定的問道:“這到底是何法門?”
李洪見錢忠停手,也立刻施法制止鐵甲尸繼續(xù)攻擊,面色陰沉的說道:“此煉尸之術(shù)乃是我前世的記憶,用九具將死之人配合法陣以及特殊的丹藥煉制成鐵甲尸,每人只能煉制九具鐵甲尸,信與不信隨你,這次我不與你計較,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念舊情!”
“哼!”
錢忠沒再說話,只是陰沉著臉看著李洪,牛剛牛強(qiáng)等人也不敢發(fā)出聲音,空氣中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以錢忠的內(nèi)力和身手,鐵甲尸只能纏住他,卻不能威脅到他的生命,李洪不想與錢忠結(jié)下死仇。
兩人實力差距太大,李洪雖然繼承了原主的一身內(nèi)力,可是他卻從未練習(xí)過,這一身內(nèi)力根本發(fā)揮不出來。
李洪不急,有了這九具刀槍不入的鐵甲尸,他自保有余。
而錢忠更是不急,第一是他不能完全確定李洪的身份,第二是以他的身手,隨時能偷襲李洪,除非李洪一直躲在鐵甲尸身邊。
李洪也是明白這點,繼續(xù)留在客棧中那就是老壽星吃砒霜,所以他毫不猶豫離開了客棧。
李洪帶著九具鐵甲尸前腳剛走,后腳牛家兄弟也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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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星光閃爍,一輪明月俯瞰著大地。
此時,在位于吉林省依克蘇附近,一只十人左右的官兵小隊正在艱難的行進(jìn)著。
隊伍中間,一輛馬車被眾人拖拽,本應(yīng)該負(fù)責(zé)拉車的馬卻消失不見了。
領(lǐng)隊的將官一邊喝著酒一邊喝罵著眾人:“這么多人連一匹馬都看不住,老子怎么帶了你們這群憨兵,二球,你他娘的用點勁兒,要不是你沒追上馬,現(xiàn)在早到寧古塔了!”
二球長得眉清目秀,是個年青的小伙子,然而此時卻一臉苦像的拖拽著馬車。
他抬起頭臉上堆著笑說:“姐夫,兩條腿咋可能追得上四條腿嘞,再說,當(dāng)時俺都餓得不行了,哪有力氣呦!”
那將官聽了這話,三兩步竄到二球身邊,抬起一腳給他蹬了個腚蹲兒罵道:“犟什么嘴,還有,我告訴你多少遍,在軍中叫我什長,別叫我姐夫!”
二球哎呦一聲被踹在地上,隨后又連忙站起身,嘟囔道:“裝啥大尾巴狼。”
“你說啥?”
“啊?沒啥,什長,你看前邊是不是有個廟!”
二球指著前面不遠(yuǎn),道路左邊果然出現(xiàn)了一個破亂的小廟。
眾人走到近處一看,只見那廟門之上,三個鮮紅的大字格外惹眼,八王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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