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卿:……???
董蕎笑得前仰后合之后,又正色問她:“卿卿,你該不是入戲太深了吧?要是真得走不出來,可能需要一點心理干預(yù)哦?!?p> 郁卿神色有點怔松,默了良久,臉上熱度終于褪下之后,她開始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
“還好我認識一個心理醫(yī)生?!庇羟湫Φ煤苊銖姡暗乳e下來我會去看看的?!?p> 她也早就意識到了,好像自從她生病之后,記憶就混亂得很,有的時候就連她自己都很難捋清當(dāng)中的順序和邏輯。
譬如這件事,云渡怎么可能在片場當(dāng)眾親她呢?除非瘋了差不多。
郁卿心如死灰,想到之前因為這個臆想而誤會了偶像的人品,更是羞愧得無地自容。
不過還好,云渡似乎并不會同她計較那么多,第二天去活動現(xiàn)場的時候,還過來問了一下她的身體狀況。
“好多了,謝謝?!庇羟渎曇艉苄。坪跏怯悬c害羞,幾乎不敢抬頭看他。
也不怪云渡會提前問詢,實在是這次活動時間有點長,還有各種各樣的主創(chuàng)之間的游戲與互動的設(shè)置。
而活動的具體安排,是在活動兩小時前才發(fā)布的,那個時候郁卿已經(jīng)換好了贊助商提供的高定禮服,還是短款的那種,站著不動倒也還好,關(guān)鍵里面的游戲里還有一個“公主抱”蒙眼賽跑的羞恥項目。
效果一激烈的話,真得很容易走光。
郁卿急忙找來了后臺的工作人員,雙方溝通了一下,但是品牌方提供的其他禮服要么很暴露,要么就不太合身,穿出去都有礙觀瞻的那種。
郁卿當(dāng)然不能撂挑子不干,只能硬著頭皮上。
她和云渡作為主演,在導(dǎo)演的身后并肩而行。云渡穿著裁剪合適的黑色西裝,從郁卿的側(cè)面角度看過去,他的眉眼在燈光映照之下愈顯濃烈。
郁卿聽從工作人員的安排,將指尖輕輕搭在他的手里。云渡的手心大且寬厚,但是一點也不溫暖,郁卿像是碰著了一個冰塊,她抖了抖,但是并沒有將手縮回。
“您很冷嗎?”她問道,語氣很關(guān)切。
云渡有點不自覺地挑了挑唇角:“還好,我是這種體質(zhì)?!?p> 接觸下來,郁卿也漸漸發(fā)現(xiàn)了,云渡影帝根本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高冷,而是很謙和紳士的人。
她膽子漸漸有點大了,即將上臺,她略微往他身邊靠了靠,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打著商量。
“云渡老師,待會兒咱們不是要玩游戲嗎?我裙子太短了,您幫幫忙,待會兒盡量照顧著我裙子……”
郁卿今天一身品牌高定,各個昂貴,身上的白色吊帶仙女裙版型更是妙極。她長得并不算太高,但勝在身材比例極好,一雙腿筆直修長,并不是那種病態(tài)的纖細,而是骨肉勻亭,肌理飽滿。再往上看,這小裙子亦是掐出了細腰,燈光下的她一身毫無瑕疵的冷白皮,豐盈得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云渡并沒有立時回答她的話,只靜靜凝視了她半晌。
郁卿以為自己說得唐突了,想著再委婉補救一下的時候,他們卻已經(jīng)攜手來到臺前,底下粉絲的聲浪在二人出場之后達到了最高.潮。
郁卿還在傻傻地望著云渡,而他嘴唇一開一闔,像是說了什么,可是郁卿一個字都沒聽清。
粉絲見面會按流程走,男女主演都站在廖導(dǎo)的身邊,主持人拿著臺本,依次采訪過去,問的問題也很老掉牙,譬如控訴導(dǎo)演,印象最深刻的一場戲等等。
不過郁卿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場面,而另一方面她對整個拍攝的過程委實沒什么印象,所以回答起問題的時候沒有其他演員那么流利,每說一句話,都要慎重地停頓一下。
她的表現(xiàn)中規(guī)中矩,安靜而拘謹,偶爾看著別的嘉賓拼命找鏡頭玩梗露臉時,也只是捧場地笑笑。
但是女主戲份那么重,而且云渡就坐在她旁邊,所以鏡頭還是時不時會轉(zhuǎn)向她。
郁卿真得不用額外做什么,只是乖巧地坐在那里就很吸睛。
不過,活動還是進行到了郁卿最擔(dān)心的中場游戲環(huán)節(jié)。
云渡郁卿自然分在了一組,而另一組則是扮演梁濤的新晉小生江涵與董蕎搭檔。
主持人遞給兩位女演員一人一塊黑色布條,讓她們幫忙給自己搭檔系上。
因為身高差的關(guān)系,云渡還微微彎了腰,郁卿手兒芊軟,仿佛怕給他弄疼了一樣,打結(jié)的時候都特別輕。
“云渡老師,拜托了?!彼俣葢n心忡忡地強調(diào)了一句,男人面對著她,那雙最好看的眼睛已經(jīng)被蒙上,可是整個人仍舊氣質(zhì)凜然。
他忽然笑了笑,在主持人喊了一聲開始時,打橫抱起了郁卿。
郁卿緊張到話都說不出來,雙手下意識捂住了裙子,然而她的擔(dān)心顯然多余,云渡在抱起她的時候,手就按在了她的裙子下方,讓裙擺穩(wěn)穩(wěn)地貼合住了腿根。
“我認為,你還是抱著我的脖子比較好?!彼浇青吡私z淡淡的笑意,在粉絲們沸騰的關(guān)頭,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不要那么拘謹,我們倆要是輸了的話,面子上很難看的?!?p> 另一隊早就已經(jīng)沖出去了,郁卿聽了偶像的號召,面色一凜,當(dāng)即報了指令。
活動方為增加游戲難度,在當(dāng)中設(shè)置了不少小陷阱。郁卿緊緊抱著云渡的脖子,做好了可能要摔下去的準(zhǔn)備,但是沒想到云渡意外地穩(wěn)當(dāng),也很聽從她的指令,兩個人一配合,他面龐上那窄窄的黑色蒙眼布條根本算不上阻礙。
反觀另一方,都快接近終點了,兩個人還是滾進了一個鋪著軟球的小坑里,一臉的懊喪與不服氣。
云渡也快走到那小坑的邊緣,郁卿抱緊了他,緊張地喊:“往右邊來點,快掉下去了?!?p> 可是云渡仿佛迷怔了一下,還是一腳踏空。
掉下去的時候,云渡墊在底下,郁卿趴在他的胸膛上,驚魂未定。
她準(zhǔn)備起身的,順便也給云渡拉起來,但是腰被人小小地按了一把。
整個世界,陡然翻轉(zhuǎn)了過來。
在攝影機位切過來的兩秒間,他本就未系牢的蒙眼的黑色緞帶掉落了下來,云渡俯身看著她,眸色格外濃重,一切情緒都顯得那么露骨。
郁卿注意到他目光的放肆,瑟縮了一下,手臂抬起略略擋住胸口。
而后,他才把郁卿拉起來。
一次次地失控,并不是什么好事,他心里也知道,但還是想偶爾任性一下。
仿佛只是欺負起她來,他就會有一種快樂滿足的感覺,這種情感他很少能體會到,所以珍惜得要命。
第一輪歇菜,所以又進行了第二輪第三輪。
郁卿雖然并不想計較,但是聲線比之前要明顯地冷上很多。云渡心有惶惶,有心表現(xiàn),再也沒敢故意跳坑,所以兩輪的比賽都是碾壓態(tài)勢。
比賽結(jié)束,他摘下布條,小心翼翼地看著郁卿。
她仿佛真被嚇到了,就在云渡開始糾結(jié)要不要再洗一次她的記憶的時候,她卻咳嗽了兩聲,蒼白的面頰漸漸浮出兩抹病態(tài)的紅靨。
……她的身體,似乎是再也經(jīng)不住那樣的折騰。
可是當(dāng)她忽然沉寂下來,不愿意再搭理他時,云渡的心態(tài)還是有點失衡。他指尖微動,還是將那幾秒的記憶抽取了出來。
郁卿扶額,險些站立不穩(wěn)。
而云渡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肩膀。眾目睽睽之下,他的舉動看起來自然無比,半晌,他對著工作人員與粉絲們格外自然地微笑:“郁卿這兩天身體狀況不太好,一直在發(fā)燒,還是讓她先去后臺休息吧。”
郁卿確實覺得難受,歉意地朝他和粉絲們笑笑。
云渡帶來的私人醫(yī)生還是派上了點用場,她的確又發(fā)燒了,活動還沒結(jié)束,她已經(jīng)吃了感冒藥,在酒店里獨自睡下。
一片昏昏沉沉里,她似乎感覺有人走了進來,坐在了她身邊。
而最為可怕的一點莫過于,清醒的時候最糊涂,該糊涂時最清醒。
睡夢中的她,于眼角溢出了一行眼淚,沒進鬢發(fā)里。她身體里有一股力量隱隱和云渡的術(shù)法相抗衡,所有的記憶都被暫時封存在她的夢里。
“顧崇,顧崇……”她茫然輕喚,哭得越來越傷心。
云渡俯下身體,可她仿佛很害怕,掙扎了一下,將面龐縮回到被子里,不停地發(fā)抖,仿佛這是最本能的反應(yīng)。
至于么,這么害怕。
云渡自嘲地笑了笑,手指一寸一寸撫摸過她的面頰,眼里有多深情繾綣,心就有多冷硬。
一面想要疼惜她,一面卻只想要占有,無論采取什么樣的方式。
“能忘掉他么?咱們馬上,就會迎來第二次的相遇了?!痹贫舌?,走的時候,在她面頰上輕輕吻了一下,“晚安,卿卿?!?p> ……
郁卿后半夜睡得還算安穩(wěn),早上起來的時候,燒已經(jīng)退下了。
大家行程很忙,本來郁卿也要在今天和他們一起回上海。但年關(guān)將至,藝人也是要休假的,郁卿給靜姐打了個電話,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了這邊。
兩天后,是臘月二十九。
有人按響了她房間門鈴,穿著睡衣的郁卿興沖沖地從貓眼看了看,迅速開了門,幾乎是飛撲到那青年的懷里。
逢貍
懶貍要放假,懶貍要休息,懶貍再這樣工作下去可能會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