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套路?巧合?還是算計?
?。ㄔ谖以O(shè)定里,玄幻妖獸和現(xiàn)實野味還是有區(qū)別的(包括在自然界中的地位、可能攜帶的寄生者、同人類的生物學(xué)關(guān)系等等,就不展開了)。
不過介于可能引起聯(lián)想,還是要再次提醒各位:
除非你想像01一樣挨雷劈,否則不要吃野味!?。?p> 還有,為了逃買單而跳樓這種事情也不要學(xué)!聽見沒有!(根本沒有人那么憨吧喂))
……
總之,經(jīng)過一番“依依惜別”(凌耀:反正這賬我是賴掉了),第二天,凌耀終于還是告別了蕭霽年,離開了臨江城。
這趟返程,凌耀沒再像來時那般、通過大型傳送陣直接抵達目的地,而是由早年的古道,緩慢向劍門行進。
凌耀途中一邊走,一邊順手做了一些雜七雜八的宗門任務(wù)(邊走邊玩),逐漸適應(yīng)自己目前的境界實力。
花了小個把月的時間,這才終于回到了長嶺劍門。
不過凌耀并不著急回月曜峰,而是看了一眼天色,先溜去功勛堂交任務(wù)了。
“凌師兄,你回來啦!”
“這次外出那么久,有沒有什么好玩的事兒,分享分享給我們啊凌師兄?!?p> “凌師兄,聽說你去臨江城啦?我還沒去過臨江城呢……”
“凌師兄你的靈力……你是不是渡過洞虛木劫了!”
“哇!真的嗎?這也太厲害了吧!”
“洞虛木劫!凌師兄修煉速度那么快,有沒有什么訣竅啊,快教教我們吧!”
……
雖然凌耀晉入洞虛境后,才躋身劍門一流的弟子行列。
但畢竟他是條祖?zhèn)飨挑~,對他來說,修煉又大多枯燥無味……
這就像不得不學(xué)習(xí)的時候,就是數(shù)芝麻豆那也是有意思的。
因此,不像一些峰的嫡傳那般只顧修煉、不問世事、甚至目中無人,他平日里,對各峰的師弟師妹都不錯,常為他們答疑解惑。
故而,在最底層、中層的那些弟子中,凌耀的人緣還算不錯。
自山門到功勛堂,凌耀一路上遇到不少同門的招呼和問候,也大多是來自于這些弟子。
不管這些人是真心同他交好,還是為了利益等等各懷心思地結(jié)交他……
至少這些人對他沒有惡意。
所以,凌耀也愿意對他們點頭示意,或者簡單回應(yīng)幾句。
到了功勛堂門前,凌耀不著痕跡地向大堂內(nèi)掃視了一圈。
確定“某人”不在其中后,他松了一口氣。
然而……
“凌~師弟,你是在~找我嗎~”
凌耀頓時感覺背脊一涼,整個人猛地就想向前躥逃。
然而他才剛有這個趨勢,他的左肩就被人摁住,害他差點整個人摔出去。
“哎——就算很久沒見到你時師兄了,也沒必要那么激動吧~”
凌耀聽著對方的說話時那故意拖開的尾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時師兄,你不是接了肅清魔族的任務(wù),三天前就該離開劍門、前去蒼州了嗎?”
雖然他是月曜峰新一輩中洞虛境第一人,但那是按入門批次算的。
真要按尊長輩分,同他一輩的人中,洞虛境第一人的稱號合該屬于他身后這位
——月曜峰的大師兄,時雨。
時雨,可是他師父邱天明收的第一個嫡傳弟子,當(dāng)年可是劍門里無兩的天才人物,風(fēng)頭比此時的凌耀更甚。
可惜后來不知出了什么變故,傷了根基,修為便卡在了洞虛土劫。
雖然這些年也在修養(yǎng)康復(fù),可也早已被下了定論,終身璞相境無望。
凌耀不曾刨人根底,也不了解從前的大師兄是怎樣的性子。
只不過自他入門一來見到的,這位大師兄嘛……
時雨正穿著一身正統(tǒng)的皂黑道袍,背著一把道劍。
可他那卻手沒模樣地搭在凌耀肩上,直對他拋媚眼:
“唉呀,我這不是想著,凌師弟你出去這么久,估摸著也該回來了。我就特~意~多留了幾天呀!開心吧!”
凌耀耷拉著腦袋,一臉?biāo)吏~相轉(zhuǎn)過頭來:
“嗯……開心。我可開心死了……”
“哎喲——師弟你別害羞嘛!”
凌耀內(nèi)心os:我這是開心嗎?我這是害羞嗎??
大師兄你長那么大眼睛,你看看我的表情再說話!
要不是我現(xiàn)在修為還沒你高,跑得沒你快,我還會留在這和你扒拉???
同為邱天明的徒弟,入劍門之后,時雨可謂是看著凌耀長大的。
比如,天天在師弟面前夸耀自己的豐功偉績啦、用洞虛的招數(shù)逗弄還在開竅境的師弟啦,騙師弟練各種毫無用處但動作搞笑的劍招啦,攛掇師弟去月曜峰的藥田偷東西啦,把師父老人家的生發(fā)丹藏在師弟的枕頭底下啦……
這些促進師兄弟情誼的事情,時雨都沒少干過。
?。◣浉缒闶遣皇菍π值芮檎x有點誤解?)
可以說,他倆這關(guān)系,在劍門的師兄弟中,算是頂好的了(?)。
但是!要說時雨這個騷氣十足的性子,還格外“關(guān)愛”小師弟的模樣,凌耀實在招架不住。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天天對你小師弟洗腦,讓你小師弟夸你帥,幻想小師弟崇拜你……這合適嗎???
如果說凌耀身上的咸魚本性,是家族秘傳(?);
那么,如果他有什么騷操作出現(xiàn),大半定是時雨這位爺帶壞的。
而凌耀這次回來特意在路上耽擱了那么久,一回來也沒馬上去月曜峰,主要原因就是為了躲這個騷包。
說起來,他當(dāng)時洞虛金劫一出關(guān),人就往臨江城跑,潛意識里,說不定也是為了躲這位正好外出任務(wù)的大師兄。
結(jié)果這個騷包,早就算準(zhǔn)了自己在躲他,居然直接到功勛堂來蹲人了!
“哎呀,你現(xiàn)在洞虛木劫啦?不錯不錯,進步挺快呀?!?p> 作為能讓凌耀招架不住的人,時雨當(dāng)然不會因為凌耀的不情不愿,放棄對小師弟的“關(guān)懷”,
“是不是來和師兄過兩招???師兄等著這一天等好久啦~”
“不——了吧。師兄你馬上就要去蒼州,這和我過招要是出了什么差錯,師弟我也擔(dān)不起啊?!?p> 凌耀一板一眼地回復(fù)著,并且偷偷抽出身來,使勁兒搓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
當(dāng)然,時雨也不罷休。從凌耀交了任務(wù)離開功勛堂,又到他找煉器峰的人定了把洞虛木劫用的劍,再到凌耀回到月曜峰……
這狗皮膏藥就沒離開過。
而這一路上,時雨還時不時對偶遇的師姐師妹們放電,或者仗著自己這張人模狗樣的帥臉,明目張膽地對她們飛吻比心。
凌耀走在他旁邊,盡可能地保持自己古井無波的面部表情,以規(guī)避師姐師妹們身上、砸向時雨的粉色桃心誤傷自己。
我瞎我瞎我瞎我什么也沒看見沒看見與我無關(guān)與我無關(guān)我才不認(rèn)識他完全不認(rèn)識……
直到凌耀拜見了師父邱天明,時雨還死皮賴臉地纏著,打擾這師徒倆正常談話。
邱天明不得不用眼神示意時雨快滾。時雨架不住師父的威儀,這才屁顛屁顛地跑了。
凌耀終于松了一口氣,下意識地嘀咕了一句:
“唉,凌梟,蕭霽年,還有時師兄,我身邊這都什么人啊……”
邱天明面色嚴(yán)肅地瞥了凌耀一眼,半天吐出來四個字:
“物以類聚?!?p> 凌耀:???我和他們怎么就以群分了?
我不是,我沒有!
當(dāng)然,邱天明為人師長,不經(jīng)意間可能皮幾下,但大多數(shù)時候,還是很穩(wěn)重體貼的。
他先是過問了凌耀渡劫時的情況,夸獎了他的進步,又責(zé)備他渡劫太過冒進,不能心懷僥幸。
而后他再三叮囑凌耀,近期只管穩(wěn)固自己,好好調(diào)養(yǎng),千萬不可把渡劫留下的暗傷不當(dāng)一回事,還送了一些治傷的藥草給他。
凌耀都一一應(yīng)下,又畢恭畢敬地謝過師父,才回了自己的住所。
而凌耀走后,邱天明端坐在大殿中,閉目養(yǎng)神了一陣,忽然出言道:
“他走遠(yuǎn)了,你出來吧?!?p> 而在大殿暗角的梁上,忽然跳出一個身影:
“唉——師父對小師弟真好啊~我都有點嫉妒了呢。”
“如果當(dāng)初不是為了救你,欠了凌興然那個老家伙一個人情,我根本不會再收一個弟子?!?p> 邱天明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在一旁撣道袍的時雨,
“我當(dāng)初無心收徒。勉強收了,也沒想認(rèn)真教。是誰天天巴巴地往我這里偷書,給你小師弟看的?
“你嫉妒我對他好?你對為師好,還是對你小師弟好,還需要為師來告訴你嗎?”
時雨立刻諂媚地搓了搓手:
“哎呀,師父你這不都知道、默許我的嘛~小師弟天資聰慧,還會夸我?guī)洠鞘切r候被你騙的),多可愛!師父你后來,不也開始認(rèn)真教他了嘛~”
“我月曜峰,未來總要有個頂梁柱。”
邱天明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戒指,低頭仿佛自語,
“你相信他,他也證明了自己可以勝任,我對他也自然不會吝嗇?!?p> 見時雨對此并無異色,邱天明暗自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而問道:
“你在蒼州查了那么久,查到線索了嗎?你師弟身上,有沒有魔族的氣息?”
“蒼州的魔族和以前出現(xiàn)的魔族相比,氣息的確不太一樣。他們呢~也的確有一件擾人心神的魔器。”
時雨攤了攤手,“但小師弟身上,別說蒼州那些魔族的氣息,什么魔族的氣息都沒有,干凈得很~
“要不是知道,他肯定不會對咱們?nèi)鲋e,我都懷疑他說的那個什么聲音,是胡說八道逗我們呢?!?p> 邱天明聽罷,也不知自己該松口氣,還是嘆口氣:
“凌興然,凌興然啊……這個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初時并未察覺,可每每回想起來,邱天明都覺得,當(dāng)初凌興然在“不知道他的身份”的情形下,同他結(jié)識,又恰好救了時雨,最后借此把凌耀塞給他當(dāng)徒弟……
這整件事情,實在太過刻意了。
可區(qū)區(qū)一個開竅境,哪來的本事,算計一個破空境?
而如果,對方根本不是開竅境,身為一個能瞞過他這個破空境的人,又何必千方百計把自己的兒子,送到他門下呢?
在邱天明眼中,凌興然的一切都充滿違和感,可偏偏又沒有任何挑得出錯的地方。
他實在看不懂凌興然。
這才是他先前,不愿意把凌耀收作嫡傳的真正原因。
可人心,也是肉做的。時雨對這個小師弟青睞有加,而這孩子表現(xiàn),也一直都好得很。
這日子長了,邱天明也覺得,也許自己對凌耀是過于偏見了。
如果時雨真的沒有機會更進一步,把月曜峰交給凌耀,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可如今,凌耀卻忽然又出了這般讓人捉摸不透的狀況。
邱天明不免又想起,那個撲朔迷離的凌興然,擔(dān)心他是不是早有暗手埋伏在凌耀身上。
“既然小師弟這邊,我也幫不上什么忙,我就繼續(xù)回蒼州干正事兒了。您老呢~想再見到我,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p> 時雨不知道邱天明所想,或者說,就算他知道也覺得沒什么,
“個人有各福,小師弟吉人天相。您呢~也別太擔(dān)心了。您都看不出來小師弟有什么,擔(dān)心呢~也沒用。(?)
“該吃吃,該喝喝,沒事兒別往心里——哎哎哎您怎么能拿茶杯砸我!”
“說話沒個遮攔,你就是欠砸的?!?p> “我欠砸我欠砸。哎喲,師父您好久沒砸我了,多砸?guī)紫掳?!等我走了,好些日子挨不得師父的砸呢~”
“……”
看來,招架不住時雨這位爺,也不是凌耀一個人的煩惱。
當(dāng)然,凌耀遠(yuǎn)離時雨后,并沒有如想象中一般遠(yuǎn)離煩惱。
因為,回到住所后,他識海內(nèi)那些沉寂多時的聲音,再次出現(xiàn)了:
【怎么這次從總院回去,主角就已經(jīng)把整個分院的人給收服了】
【雖然我知道主角挺厲害也救過不少人,可這才多就啊,收買人心也沒有那么快的吧】
【是不是因為主角實力現(xiàn)在在分院最強,大家尊崇實力?他馬上就丹陽后期了感覺】
【可總院也有洪振南,那個傳說中遠(yuǎn)超旁人的排行榜第一,他還坐鎮(zhèn)總院最大勢力呢,怎么到現(xiàn)在總院都還是一盤散沙?作者邏輯雙標(biāo)啊】
【我感覺是不是那個學(xué)長在幫他?很早以前幫主角從凌梟手上,救了干妹妹的那個。】
忽然又在莫名其妙的時間里、聽見吐槽機發(fā)言的凌耀,很快接受了事實,并且開始“偷聽”他們討論。
當(dāng)他們說起那個學(xué)長時,仰在床上、雙手背枕的凌耀回憶了一下,這說的,大概就是當(dāng)時打傷凌梟的那位了。
其實凌耀后來想想,總覺得那件事有點巧。
原本還算乖順的盧家,忽然不守規(guī)矩,觸了凌梟的霉頭;而后盧家說要送美女補償,家主偏偏在那個時候站在了凌霖晗干妹妹身邊,引發(fā)誤會;
凌霖晗又剛好回來,親眼看到了凌梟“強搶民女”那一幕;而凌霖晗身邊,又恰好帶著一個能打過凌梟的“學(xué)長”……
而這最后的結(jié)果,則是凌霖晗為此記恨上了凌梟,并對主家的厭惡和仇恨更深。
雖然他識海里的那些聲音,認(rèn)為這“都是套路”,“那么巧就對了”;
但凌耀不可能用這種理由說服自己。
這中間任何一環(huán)出錯,結(jié)果都可能天差地別。
與其相信這是“套路”和“命運”,不如說更像是有人一步步算計的結(jié)果
——算計凌霖晗,誘導(dǎo)他把仇恨的刀尖對準(zhǔn)主家。
【都只寫主角怎么一呼百應(yīng),學(xué)長連個人影都沒出現(xiàn)過,這后勤當(dāng)?shù)靡蔡蝿谌卧沽税伞?p> 【大概這就是工具人的待遇吧】
【這種工具人,當(dāng)了也不虧??!等主角進總院了,這位要留在分院,那也是這邊分院第一人!】
凌耀一聽,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之前只關(guān)注到凌家自己這邊誰會獲益,居然差點忘了,這個凌霖晗的學(xué)長,其實也是這件事情中的受益人!
如果“學(xué)長”也是計劃中的一環(huán),必定和那個幕后黑手有所接觸!
看來他得換個角度,從這位“學(xué)長”開始入手調(diào)查了。
但是……
那個“學(xué)長”,叫啥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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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長煙
每日一皮:其實這一章也可以叫【獨領(lǐng)風(fēng)騷的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