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劉聚軍中的第一猛將,那自然是當(dāng)屬常遇春莫屬。
不過常遇春剛剛已經(jīng)明確表示了只是暫時留在此地。
再加上之前發(fā)生的不愉快,估計要不了多久,這員大將就會和原本的元末歷史一樣,去投奔朱元璋。
所以根本指望不上。
想要名師大將,還是得靠自己找才行。
皇上問山上有什么出挑人物,眾頭領(lǐng)立刻就心領(lǐng)神會,皇上這是要組建自己的親信班底。
要是能入選這個班底的話,不說跟著去關(guān)中作威作福,至少在這山上的地位,絕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一步登天的機(jī)會就在眼前,這些頭領(lǐng)一點自謙的想法都沒有,紛紛吹噓起了以往最拿得出手的戰(zhàn)績。
余人彥不想聽這些人自賣自夸,讓他們閉嘴,主要提一提不在堂內(nèi),不過在軍中很有本事威望的人。
經(jīng)過他之前的試探,堂內(nèi)除了常遇春以外,根本沒有出挑人物,都是尋常之輩。
耐著性子,聽人提了幾個山上有名的人物之后,功夫不負(fù)苦心人,還真讓余人彥聽到兩個熟悉的名字。
一個叫唐勝宗,一個叫陸仲亨。
唐勝宗,這位名字聽著像是唐代某一個皇帝謚號的人,在正統(tǒng)元末歷史上,位列朱元璋的淮西二十四將之一,跟隨朱元璋東征西討,南征北戰(zhàn),累功封爵延安侯。
陸仲亨也不差,同樣位列淮西二十四將之一,跟隨朱元璋四處征戰(zhàn),積功封爵吉安侯。
陸仲亨的名字沒有唐勝宗的名字那么有記憶點,余人彥能記得他的生平,主要是因為歷史上他和唐勝宗就很有淵源。
同樣位列淮西二十四將。
同樣因功封侯。
之后一起被犯錯奪爵。
再之后一起被恩賞復(fù)爵。
沒過幾年,又一起被胡惟庸案牽扯,奪爵身死。
沒想到,這兩人緣分真是不淺,在這個混亂的世界里,竟然還是機(jī)緣巧合的混到了一起。
當(dāng)初明教交割的兩千義軍之中,剛剛投軍不久的唐勝宗和陸仲亨就在其中,以小卒的身份,加入劉聚的麾下。
因為這二人投軍前都是普通百姓,沒打過仗,也沒殺過人,在劉聚麾下根本不受重視,泯然眾人。
雖然剛開始有所不足,但架不住這二人很有天賦,而且足夠刻苦。
不論軍中操練什么本事,只肖學(xué)上兩遍,二人就能掌握的得心應(yīng)手。
靠著一身苦練而來的本事,和每戰(zhàn)爭先的武勇,二人漸漸嶄露頭角,從小卒的身份一路升遷,成為了劉聚軍中的中層武官。
再往上一步,就是頭領(lǐng)級的身份,有資格進(jìn)堂議事。
讓人去找二人過來之后,余人彥看了眼劉聚的棺材,心中一嘆。
放著手下履歷戰(zhàn)功的淮西二十四將之二不重用提拔,只知任用親信和招攬來的匪首,劉聚匪氣難改,死的不冤啊。
很快,兩個身形魁梧,將身上衣甲撐的挺拔的年輕人走了進(jìn)來,朝上首的余人彥單膝跪下。
“職部唐勝宗,參見將軍?!?p> “職部陸仲亨,參見將軍?!?p> 二人效仿當(dāng)初在濠州城見人拜見郭子興的樣子,很是正式的拜見新將軍。
余人彥下令不許泄露他的身份,去找人的頭領(lǐng)不敢多嘴,只說新來的將軍要見兩人。
為了表示親近,余人彥道:“他們都是忠勇之士,就不必隱瞞了?!?p> 一聽這話,帶人來的頭領(lǐng)低聲道:“這是皇上,微服而來,快叫萬歲?!?p> 二人一聽這話,短暫的驚訝之后,立刻改為雙膝跪拜,口稱萬歲。
得知要見他們的是皇帝,這讓二人的心中激動,知道這是出人頭地的機(jī)會。
二人努力做出最得體的樣子,一絲不茍的行了叩拜大禮。
“平身吧?!?p> “謝萬歲?!?p> 二人雖然沒見過余人彥,對他的大名,卻是聽過很多次了。
他們當(dāng)初去濠州投軍,就是因為大周皇上和明教教主做了筆交易,他們才會和各地拼湊起來的兩千新兵一起,被送到劉聚麾下。
“朕聽說了你們的本事,眼下局勢艱難,正是需要簡拔人才的時候。
你們二人各升一級品軼,負(fù)責(zé)整合山上的精銳,兵額五百,獨(dú)設(shè)一營,由你們二人共掌,直接向朕負(fù)責(zé)。
各部中的精銳,只要你們看上,都可以挑入營中,不論何人,皆不得阻攔,違令者斬。”
見一面就被重用,二人喜出望外的跪下謝恩。
“謝萬歲。”
“去挑人吧,情勢緊迫,越快成營越好?!?p> 余人彥從懷里掏出一顆小印,聚義堂里沒有紙,就撕下一小塊白布,把印蓋在上面,交給唐勝宗二人。
“明白,請皇上放心?!?p> 品軼升一級,要是在關(guān)中的話,確實是好處恩賞。
不過這里不是關(guān)中,更不是大周的地盤,所謂的品軼升一級,就是個虛銜而已,升幾級都沒有意義。
不過品軼升一級還有另一種含義,那就是身份升一級。
要知道,他們二人再往上一步,可就是山上的頭領(lǐng)了。
這可是實打?qū)嵉暮锰帯?p> 最大的好處,還是那由他們掌控,直屬于皇帝的一營五百人精銳。
順利的話,山上所有的精銳都會在他們麾下。
這可是極大的信任。
唐勝宗和陸仲亨得了好處,喜氣洋洋的告轉(zhuǎn)身,要去挑選精銳,
他們久在軍中,又是一步一步從底層打上來的,誰能打,誰無能,沒人比他們更清楚了。
他們倆是高興了,其他人可要肉痛的想要跳腳了。
山上的精銳分散在各部,挑選精銳,就是把他們身邊最根本的武力倚仗挖走。
天下亂世,江淮更是亂成了一鍋粥,刀把子就是安身立命的最大本錢。
不過縱然再是心有不甘,這些頭領(lǐng)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二人離去,沒人敢跳出來唱反調(diào),更沒人敢跟出去阻攔。
只是看了眼首座上眼神如電的余人彥,就全都低下頭,老老實實的繼續(xù)留在堂里,內(nèi)心煎熬的等著唐勝宗二人挖走他們僅有的精銳。
余人彥一上來就以神乎其技的武功,如殺雞般,輕易殺掉了兩個唱反調(diào)的頭領(lǐng)。
這招先聲奪人效果顯著,讓他們絲毫提不起反抗的勇氣。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那兩個去接手常遇春兵權(quán)的頭領(lǐng)回來了。
比起之前離開時的喜色,此時的二人臉色只剩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