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張君寶想著想著,就更加確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張君寶為了留住馬斌,立刻又開始出起手來,馬斌猛一看見張君寶向他攻來,心里立刻知道張君寶在試探自己,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撐住這一波將要攻破他身體傷痛的攻擊。
馬斌手起,便來防御,又忍著傷痛與君寶比試了起來。幾招過后,君寶和馬斌僵持著。馬斌畢竟是經驗老到,習武多年,豈是一個剛剛習武的人所能比擬的,即使這個人是學武的千年奇才,所以,馬斌立刻意識到自己現在所處的不妙形勢,他知道如果繼續(xù)拖延下去,必將對自己不利。故而,他不顧身體傳來的隱隱作痛,立刻又發(fā)起了壓制,幾番回合下來,終于艱辛地把張君寶又拿住了。這次,馬斌故作平靜地說道:“君寶,你不要再鬧了,不管怎么樣,我都是要走的。今天,你就是把我打趴下,我都是要走的?!闭f完,他便放開了拿住君寶的雙手,沒有繼續(xù)說話,而是,把包裹往肩上一擔,向外面大步流星地走去,張君寶看著馬斌倔強而又堅定的背影,沒有任何辦法留他下來,不知怎么心里一陣子惆悵,惆悵過后,只得雙手合在一起,在心里默默祈禱他一定能風平浪靜地到達少林寺。
馬斌走在一路上,都是忍著劇烈的疼痛,每走一步,身體上的疼痛便會加劇一分,他這時候才意識到觀主武功的高深莫測和可怕。沒有想到這個觀主的武功竟然如此的陰狠毒辣,殺傷力如此之強,自己已經經過這么長時間的調養(yǎng),自己又是習武之人,這么長時間又勤于練習內功,來治這內傷,竟然還是沒有好清,他的武功難道是具有如此綿綿不絕的殺傷力嗎?是什么樣的武功具有這樣神奇奇異的特點,馬斌一邊忍著劇痛走著,一邊心里在思考著,他想了又想,忽然靈光一閃,一下子想出了一個擎天巨派,這個擎天巨派的的確確比少林寺還要威名遠播,高深莫測。難道那個觀主的武功就是這個門派的,馬斌思來想去,恐怕也只有這個門派能有這樣精妙絕倫的武功。
這時,馬斌越走越遠,但也越走越疲憊,他感覺自己的眼皮似有千斤重,直直地向下墜,身體越來越疼痛,他很想在這里隨便往地上一倒,就此睡上美美的一覺,可是,他不能在這里睡,他不能讓君寶看見自己這一幕,于是,他便咬著牙,拖著受傷的身體一步步硬是撐到了原先與君寶相約的破廟里,剛剛進入這個破廟,他就再也忍受不了眼皮的沉重、傷痛的身體,一下子就趴在地上,沒有多久一會兒,便進入了夢想。
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兩天一夜了,這早上,陽光明媚,不過,他的第一反應卻是懷里的包有沒有被人翻過,仔細檢查一看,里面的貴重物品的的確確沒有人翻弄過,這下,他才長舒了一口氣,原本一顆七上八下的心也已經平平穩(wěn)穩(wěn)了。他的包袱也難怪沒有人去翻弄它,不是因為里面沒有貴重的物品,那包袱里至少有三十兩紋銀這筆不菲的收入啊!那是為什么呢!因為這已經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這蒙古鐵騎早已攻打到更向南的地方了,故而,這里并沒有什么難民,沒有難民,誰又愿意到一個不能夠遮風避雨的破廟里去呢!所以,馬斌的包裹這次沒有人翻弄,更沒有人經過這里,發(fā)現破廟里還有一個躺在地上,昏睡幾天幾夜的一個人。
這時,馬斌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氣,顯然很是舒服的樣子,但是,他的身體在做動作的時候,還是有些隱隱作痛,不過,已經比一步步踱到這里的那天要強得太多。果然,這世間睡眠就是治療身體最好的良藥??!此時,馬斌的精神也恢復了過來。于是,他正式啟程,向少林寺所在的方向進發(fā)了。
這邊,張君寶也受到觀主的孜孜教誨,武功一直在突飛猛進,觀主在教張君寶武功的時候,連連點頭稱奇,直夸張君寶是一個習武的千年奇才,時不時,給他來個舉一反三。就在觀主在稱奇的時候,他的心里也在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指給他一條明路,讓他去自己以前的那份擎天巨派里學習武功,這樣比在自己這里只會誤人子弟的庸人面前要強得多了。不過,觀主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沒有付諸于實際行動。
當然,在另一個地方,事情也在同時的進行著。
終南山,一居草堂中,一個高大偉岸的人背對著余下的眾人負手而立,沉默不語。只見此人,生得仙風道骨,長須飄飄,一頭烏黑的頭發(fā)被扎了起來,眼神平靜,可是,絲毫擋不住他人逼人的曠世英氣。只見他沉默了好久,頭也沒有向后面回,而是,直接背對眾人說道:“徒兒們,你們覺得現在當今之世如何啊!”
這時,譚處端說道:“當今之世,大宋王朝腐敗無能,奸臣當道,有能之士得不到重用,奢靡腐敗之風盛行……”
“夠了,大宋王朝真有那么差勁嗎?”劉處玄打斷了譚處端的話,然后,對著那個負手而立的人說道:“師父,依我看呢,這大宋王朝也不是那么的一無是處,不然,怎么能讓您這種天下聞名的高道青睞有加呢!想當年,您在華山上時,連續(xù)打敗來自五湖四海的朋友,成為天下第一,是何等的威風?。≡偌由?,這大宋王朝再不濟,也是我們漢人所建的王朝,有一句話說,血濃與水??!”一邊說著,劉處玄的眼睛還緊緊地盯著這個負手而立的人看,生怕自己錯過觀察他的一絲的表情。
這時,這個負手而立的人擺了擺手,一張臉微微皺起,然后,眼神之中充滿了不耐煩,之后,說道:“好了,拍馬屁的話,就不要繼續(xù)說了,處端,你接著往下說?!眲⑻幮膫让嬉谎郾憧匆娏诉@個負手而立的人的表情,知道不可以再說下去,于是,縮了縮頭,悻悻地沉默了起來,眼睛也也看向地上。
譚處端見師父叫他說,他也沒有思考什么,便接過話頭,接著向下說道:“如今,大宋王朝雖然不實行嚴苛峻法,老百姓也不是被大宋王朝搞得處于水深火熱之中,民間也沒有出現過什么過大的冤情?!弊T處端在講這些話的時候,這個負手而立的人的嘴角微微上揚,雖然他的表情一閃而過,但是,也掩蓋不住他的欣喜若狂之情。
當然嘍,譚處端并沒有意識到這個負手而立的人的喜悅之情,而是,繼續(xù)直言不諱的講了下去,只聽他道繼續(xù):“但它的官員上下勾結,貪污腐化,已達不可救藥之地,它的朝政又昏庸無道,再加上它重文輕武,而武將的權利遭到大大削弱,造成整個王朝軍事實力極為薄弱,經不起外族的侵犯,所以,南方大理、交趾國,北方契丹、金和西夏紛紛崛起,鐵騎橫行,常常侵犯我中原地區(qū)。大宋不但無力與他們交戰(zhàn),而且,因為腐敗造成大宋上下像一堆腐爛的臭肉,任人宰割。”
剛剛說到這里,這個負手而立的人的臉似乎有些不高興,只見他的一張臉突然板了起來,拉得老長,重重地往后面揮了揮手,然后,連招呼也不打一聲,一下子轉過身來,大步流星似的離開了這里。在他轉過來的順間,一看,原來他的那張臉竟長得十分英俊,加上他瀟灑的身影,整個草堂仿佛都被他璀璨奪目的英氣逼得耀耀生輝了。
譚處端不知道自己所說的話什么地方得罪了師父,一張臉憨著,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師父離開草堂,而一邊的劉處玄則是用著一只手捂著嘴巴在偷偷地笑著。
這一刻,草堂里靜得連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得見,沒有多久,劉處玄先是帶著幸災樂禍的樣子離開了,其他人接著也紛紛離開了這里。只剩下兩個人,一個是譚處端不用說,另外一個是誰呢!只見他身材高大,一雙強而有力的猿臂,生得劍眉星目,十分的俊朗,再配上他那瓜子臉型,簡直俊美得像個畫中走出來的女人一樣,身上散發(fā)出那種世外高人才有的氣質——不緊不慢,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時,只見他慢慢地將頭扭了過來,對譚處端說道:“譚師兄,對于師父剛剛的舉動,你也不要太過記在心上。畢竟,一百多年前,師父技壓群雄,奪得天下第一的威名時,還是大宋王朝的八賢王給他做評判的,而且,他又在大宋王朝生活了那么久,自然對它有些情感,導致割舍不下的。我們還是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