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劉午嘿嘿冷笑,拿起筷子對著一只大熟鵝就開吃,正在吃呢,
斜眼看見門外隱隱有幾個人走來在門邊,就在這時,突然一個漢子,手里拿個竹子水槍,對著就射了過來。
有些人在城里長大的肯定沒見過竹子水槍,這竹子水槍做法簡單,用一根竹子,
竹子不是一節(jié)一節(jié)的嘛,用鋸子將其鋸出一節(jié),留著兩個結(jié)要完好,
然后用尖刀在下邊的節(jié)上捅個小眼,然后用一根很直的棍子,粗細嘛只要能塞進竹子里,
然后用鋸子將上面這個結(jié)去掉,把木棍的一頭綁上布條,布條要扎緊,將其浸水,
把木棍直推底下,在拉起來,竹筒里邊就吸入了水,在把木棍一推,竹筒里的水就射出去了,
一個竹子水槍就做好了,其原理和注射器差不多。這個人拿著竹子水槍,里邊灌滿了黑狗血,
對著劉午就射,劉午早就看見了,只是假裝沒看見,也不避讓,讓他射,這一管子黑狗血劈頭蓋臉就淋在了他身上。
這時候管家張客生從旁閃身出來,哈哈大笑:“劉午!你死定了,黑狗血專門是破你妖法的?!?p> 旁邊的趙陸也得意的吩咐門外家丁狗腿子道:“還不快上,還等什么,先把他捆起來,然后慢慢拷打!”
門外這些家丁狗腿子,還是有些懼怕,都不敢上前,趙陸一看眾家丁都不敢上,
乃道:“快給我上啊,平時見你們一個個耀武揚威,今日怎么慫了,誰要是捉住了劉午,我賞他百兩紋銀!”
正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些家丁當(dāng)中就有那要錢不要命的沖出三個漢子來,
為頭這個綽號叫做辣妹,你說他一個男人,怎么得一個辣妹的綽號,
各位肯定要說我是在瞎吹,要說起他這外號,我就的給你交代兩句,這小子姓那,
說話呢有些娘里娘氣的,按照現(xiàn)在的話說就是娘炮,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喊他那妹,
后來這那妹喊著喊著就喊成了辣妹。
辣妹為頭沖進來捉劉午,其余的家丁看見辣妹都上了,隨即也跟進來兩位,
這三個家丁上來就用繩子來捆劉午,劉午也沒跟他們客氣,
右手一個大嘴巴正扇在辣妹的左臉上,直接就打得他兩眼冒金星,
左邊這十幾顆大槽牙全給扇掉了,接著給這兩位也一人賞了個大嘴巴,三人捂著嘴吐出帶血的牙齒,連忙朝門外落荒而逃。
原來這黑狗血卻是能使法術(shù)失靈,但是這僅限于魯班法,和茅山道術(shù),
像五雷天罡正法就不怕黑狗血,但是劉午所學(xué)的道術(shù),乃是柳元妙自創(chuàng)的,這屬于妖法一類,
見了這黑狗血不但不會失靈,而且還會功力大增,劉午哈哈大笑,站起身來一把抓住趙陸,
趙陸滿嘴求饒,可是劉午又怎會饒他,劉午將趙陸抓來綁在門前的大柳樹上,
然后將些柴草堆在左右四周,又去拿捉張客生,張客生多狡猾,就在劉午把辣妹和兩個家丁打得牙齒掉落時,就偷摸的逃出去了。
劉午沒尋著張客生,回來用火點燃了柴草,趙陸就這樣被活活的燒死在了樹下。劉午大仇以報,徑直回AH洪澤湖了。
且說這劉午走后,府里的這些個家丁,以及原來趙陸的妻妾等將府里的金銀細軟,
只要是能換點錢的,全都搶了個干凈,正是樹倒猢猻散,等張客生打聽的劉午走了,
回到宅子里來看,只剩下一座空宅,他索性將這宅子也賣了,又將那田地也都賣了,
得了數(shù)萬銀子,然后帶著這些銀子本打算走去外地,再做富家翁,那成想,
就在他雇了馬車準(zhǔn)備離開,卻被本縣捕盜都頭給攔住了,
原來知縣劉高從買了他的田地的人口中知道了張客生得了很大一筆錢,
所以差捕盜都頭將其扣了,押回縣衙,給他安了個盜賣主人家財產(chǎn)的罪,把其身上的銀票全都沒收了,又打了一頓板子,然后給扔在了大街上。
話說這劉午回到洪澤湖,繼續(xù)在湖邊的草廬中修煉,每日和王能富柳元妙一起談天說地,
品茶調(diào)絲,劉士元則在街上擺了個卦攤,每日看相算命,因為他算的準(zhǔn),生意十分紅旺,
每日來找他看相算命的人,排成了隊。劉士元見生意好,便打算長期在此地做下去,也且賺了錢回去把廟宇重新修繕一番,至于柳元妙嘛,就隨他吧,畢竟他又不壞。因此上并不去招惹柳元妙。
光蔭荏苒,到了八月十五中秋節(jié)這一天,鎮(zhèn)上之人都紛紛忙著過節(jié),家家都紅燈高掛,
歡天喜得,今日劉士元生意不是很好,只上午算了五張八字,下午一個人也沒有,
心中有些悵然,真是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也不知道家里的三個徒弟怎么樣了,
還真是有點想他們,就在這時天空中霧鎖西北,云生東南,黑壓壓的直遮避了整個天空,
接著雷聲滾滾,電光四射,噼噼啪啪炸的好似天崩地塌,緊跟著豆大的雨點就下來了,劉士元一看這雨,心說完了,這下雨天更是不會有人來算卦了,索性就收了攤子,進客棧里,客棧老板趙啊福將了兩個月餅來:“劉道長,來吃兩個月餅,今天是中秋節(jié)?!?p> 劉士元接過月餅道了謝徑直上樓回自己房中去了,將東西安頓好,聽見這雷聲越來越大,
雨點打在屋宇之上,噼噼啪啪直響,劉士元覺得這雨下得也忒大了點,掐指一算,暗暗心驚,
原來此處今夜將有洪水之災(zāi),這個鎮(zhèn)子緊靠洪澤湖,數(shù)該今夜被水淹,自己卻住在此地,今夜難免跟著遭秧,若是將此事告知這些鎮(zhèn)上居民,那就是泄露天機,讓該死之人得以保全了性命,必然遭天遣,若是自己就這么一走了之……。,劉士元內(nèi)心十分矛盾,到底要怎么辦,
心中憂疑,若是泄露此天機,自己不是眼瞎,便是折壽,但是就這么見死不救又有些于心不忍,思量在三,乃想出一個兩全之計,隨即快步跑下樓來,這時候趙老板正在和家人在柜臺邊上吃月餅:“快來一起吃!”
劉士元走到柜臺邊,將了紙筆在記賬本子上撕了一頁空白的紙,把那毛筆去硯臺里醮的筆飽,寫下一首詩:“乾坤倒懸天地傾,風(fēng)雨交加無月明。
洪濤滾滾驚駭狼,水波浩渺吞凡人。
快馬不及迅雷至,逃卻此劫方為真。”
劉士元將此詩寫好了以后,拿給趙老板看,趙老板看了看詩句,呵呵笑道:“劉道長這詩句做得真是押韻哈哈哈!不錯不錯!”
劉士元因為怕道破天機,所以才做了這首藏頭詩,沒想到趙老板偏偏看不透,只得搖了搖頭,徑直上樓去取行李,將斗笠在頭上戴了,叫過趙老板算還房錢,趙老板勸道:“劉道長!眼看天都要黑了,你怎么這會兒要走,干脆明天早上在行不遲,也且這外面風(fēng)雨交加,你要上哪里去呢?!?p> 劉士元從袖子里摸出一兩散銀,放在柜臺上,也不說話,背著寶劍挎著袋子,就出門去了,出門以后,望著西面一座土山上就行,這時候只見湖水中起了一道黑氣,話說此時天已經(jīng)麻麻黑了,怎么又看得見黑氣,原來劉士元將天眼開,使用天眼望氣,所以才看見了這一道黑氣,這黑氣濃濃密密起在天際,云層中顯出一條酷似大鯉魚的東西,徑將濃云驅(qū)散復(fù)見青天。
劉士元看見,認(rèn)出這是柳元妙的真身,不禁搖了搖頭:“哎,他此舉雖然是為了救這鎮(zhèn)上百姓,但是卻逆天而行,惹惱了天界,行雨之龍神必然回去玉帝處告上一狀,恐怕這柳元妙禍?zhǔn)戮筒贿h了!”
劉士元一方面為鎮(zhèn)子上百姓感到欣慰,總算是逃過此劫,同時心里也暗暗慚愧,自己反不如一個妖怪柳元妙,這柳元妙為了救百姓而不懼天庭,自己為了怕泄露天機遭天遣,卻躲在一邊。哎!這時候天空中云收雨散復(fù)現(xiàn)一輪明月,劉士元回至客棧,趙老板驚訝的道:“可以??!劉道長,你這么一出去,雨就停了,剛才是不是你施法了,真不愧是高人,道法了得!”
劉士元被趙老板這幾句話臊得面皮通紅,也沒多說什么自上樓去了。
話說這柳元妙正在草廬中和徒弟劉午,并王能富,三人吃月餅,飲酒,吟詩。忽然天空中陰云密布,雷聲四起,看得人觸目驚心,王能富懊喪的嘆息道:“可惜今夜不能賞月了?!?p> 劉午便道:“可惜了,都說八月十五下了雨,正月十五就會天晴,想來等過了年,正月十五再賞月也不遲,沒有月亮的八月十五,只要咋們能團圓在一起比什么都強。”
柳元妙看著雨勢越下越大,開天眼一看,天空中一條龍正使勁噴雨,他不會算,也不知道今夜這鎮(zhèn)子回被洪水淹沒,但是因看見這龍在云里興風(fēng)作浪,便駕云,直至云中來見龍神,
此龍神卻正是東海龍王敖廣,柳元妙上前抱拳施禮道:“龍王,你這是干什么,下邊又不天旱,你下這么大的雨,要是湖水上漲,豈不是要釀成水災(zāi)!快快停了雨,留到天旱之時再下!”
敖廣正在行雨之間猛然見云層中飛出一個秀才,大驚失色,正待問話,卻被柳元妙一頓訓(xùn)斥,心中惱怒:“你是什么人,還不快快退下,我奉了玉帝之意,今晚要水淹此鎮(zhèn)!”
柳元妙一聽大驚,關(guān)于天庭玉帝這些他也知道,這些都是從書上看來的,但是不明白玉帝為什么要下旨意水淹此鎮(zhèn):“玉帝難道不知此處住著數(shù)百人口,倘若夜里水淹此鎮(zhèn),那得死多少人!試問這些百姓身犯何罪?”
敖廣不耐煩的道:“玉帝因這鎮(zhèn)上之人世代打漁撈蝦,傷害生靈無數(shù),所以這才降罪于此!”
“簡直是一派胡言,常言道,靠山吃山,種田吃田,這里的百姓不靠打漁撈蝦,如何生活!百姓平時把你們這些神仙供在廟里,難道就是讓你們來發(fā)洪水的嗎?”
敖廣一聽這話氣極敗壞,破口大罵道:“好你個叼嘴的妖怪,快快報上名來!”
“你當(dāng)我傻啊,我憑什么告訴你,龍王,你快快收了法術(shù),止住雨,我便佛眼相看,若是再執(zhí)迷不悟,休怪我手下無情!”柳元妙怒目橫眉。
敖廣是奉了玉帝的旨意這么干的他能收了雨嗎,那涇河龍王因為私改了下雨的點數(shù)就被斬了,敖廣不是不知道,現(xiàn)在情勢所逼沒辦法,哇呀怪叫道:“好妖怪,口出大言,我看你有多大能耐?!卑綇V開天眼一看,見柳元妙的真身活像一只大鯉魚,隨即哈哈大笑道:“好大膽的鯉魚精,也敢跟我面前呈狂!”說著話使出了龍抓手,奔著柳元妙當(dāng)胸就抓了過來,柳元妙也不甘示弱,雙掌往前一封,來了個倒閂門,二人在云層中拆招換式,交手了十多個回合,這時候柳元妙顯出真身,豎起尾巴只一鏟,將東海龍王敖廣打下了云端,這柳元妙乃是和上古大神盤古同時代的,由混沌初開之靈氣孕育而成,并非天地之生養(yǎng)孕育,這龍王怎么是他的對手,敖廣被這么一打,自知不是他的對手,只得帶領(lǐng)蝦兵蟹將回東海龍宮去了,隨即寫了一道奏折,直來南天門,到了南天門,這南天門上四大天王正閑聊,忽然看見東海龍王敖廣來了,持國天王道:“敖廣,你不在東海里調(diào)戲龍女,無事來天庭所為何事!”
增長天王,廣目天王,多聞天王,也跟著哈哈大笑。敖廣嘆息道:“持國天王休要取笑,我前時奉玉帝旨意去洪澤湖行雨降災(zāi),不想走來一妖精,將我一下打落云頭,是以這才來面見玉帝,申奏此事?!北娞焱跻宦犨@話也是暗暗心驚,都來問長問短,鬧一回方才放敖廣進去了。
話分兩頭,各表一支,不說敖廣上天面呈玉帝,卻說中秋節(jié)闔家團聚,共賞明月,柳元妙打走了龍王敖廣,天空中云霧盡散,隨降下云頭復(fù)歸草廬,劉午上前接著道:“師傅果然好手段!”
柳元妙哈哈大笑道:“那老泥鰍奉了玉帝之旨意要水淹此鎮(zhèn),被我趕跑了!量他不敢再來!”
“?。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元妙便把敖廣之言相告,王能富和劉午聽了啾然不樂道:“師傅,恐怕這敖廣不會善罷干休呢!”
“是啊,倘若他請下天兵天將如之奈何?”
柳元妙剛開始也沒想到這么多,經(jīng)過王能富和劉午這么一說,心情也變得有些沉重了,深怪自己剛才太唐突,或者可以先回來把鎮(zhèn)子上的百姓轉(zhuǎn)移至高處。何必去惹天庭呢??墒鞘澜缟蠜]有如果,只有結(jié)果和后果。
柳元妙安慰道:“且管那么多,咋們只快活吃酒!”三人吃酒至三更,各自安歇了。時間又過了三日,一切太平無事,王能富和劉午只道不會有什么事,心里漸漸放下了這塊石頭。
劉士元今天一大早在客棧門口將卦攤擺上,正看了兩個八字,就看見天空中一道金光降下,趕緊開天眼看時,只見金光降處,落下一個人,定睛觀瞧這人乃是一個道士模樣,身長七尺白衣飄飄,身背北冥降龍劍,飄飄然便朝著街上來了,此人正是純陽祖師呂洞賓。話說這呂洞賓乃是八仙之首,他怎么來了呢,原來那日敖廣上天面呈玉帝,玉帝便喚過千里眼,順風(fēng)耳來查看是何妖精,這千里眼往下一看,就看見洪澤湖中有一團黑氣起,卻是看不下去,目光被這黑氣擋住了,隨即具實回稟,玉帝問道:“果是何方妖怪,如此厲害!”
千里眼道:“此妖怪不是一般的妖怪,卻是發(fā)力高強,我這千里眼也看不透他的真身。”
“啊,這可如何是好,眾仙家有何高見???”天庭中兩邊眾神仙各自默然無語,都不愿趟這渾水,單單邁步出班一人,此人是誰呢,正是八仙之首的呂洞賓,呂洞賓邁步上前奏道:“既然下界妖魔為怪,小仙愿意前往收服!”
玉帝高興,隨即準(zhǔn)奏,便差了呂洞賓下天界,呂洞賓降下云頭,來到鎮(zhèn)上剛行了不幾步就看見劉士元的卦攤,這呂洞賓性格詼諧,也喜歡熱鬧,徑直走到劉士元身前道:“我來算個八字!”
劉士元開天眼看見呂洞賓身后金光四射,知道是神仙,但是不知道就是呂洞賓,乃笑道且把八字報來。
呂洞賓把胡須一捋:“兩口上下卻非官,今奉御旨降世間。
身背寶劍號純陽,定拿妖魔再飛仙?!?p> 劉士元一聽這話,心中翻了個,心中暗忖:官字兩個口,他第一句說兩口上下卻非官,那就是個呂字,呂洞賓,道號純陽,這第三句正說的是他道號,眼前這人那就是呂洞賓了,聽他這詩句的意思,肯定是為了柳元妙的事情而來。隨即也作詩曰:
“口口仙,又臨凡間,不為救民專降磨難。
只因玉帝差遣!”
呂洞賓笑了笑沒說多話,怒道:“小小茅山道士休要多言!你知道什么?”
“哎呀,你是哪里來的,我們這位劉道爺算的可準(zhǔn)了!”旁邊一大媽對李洞賓說道。
呂洞賓也懶得理會,拂袖而去,正行間劈面撞見王能富走了過來,定睛一看,王能富身上也有些黑氣,很淡,之所以會這樣,那也是因為王能富整天和柳元妙在一起所以沾了些氣息,呂洞賓上前攔住王能富道:“這位公子,我觀你臉上有妖氣!”
王能富將呂洞賓上下打量過,見此人生的仙風(fēng)道骨便抱拳施禮道:“公子怎么出此浪蕩之言,青天百日,朗朗乾坤,平白的誣陷好人,我看你才有妖氣呢!”
呂洞賓搖了搖頭,沒說什么,候王能富過去了,掐決念咒,變做一蝴蝶尾隨其后。
王能富心中疑惑,此人必是天上神仙來找柳元妙算賬的了,趕緊快步奔至草廬,草廬中柳元妙正和劉午練功畢準(zhǔn)備出外玩耍,剛好王能富到了。
“我剛才正和劉午念叨你,怎么今日來遲?!绷钚呛堑膯柕?。
王能富正欲說話,呂洞賓在其身后現(xiàn)出本相厲聲大罵道:“大膽妖魔,原來在此地!”
王能富回頭一看正是剛才那個公子,趕忙對柳元妙道:“這個人是來對付你的,如之奈何!”
柳元妙哈哈一笑:“你是何方神圣敢出此大言!”
“我乃是八仙之首的呂洞賓賓,道號純陽真人!前日你怎么在云中打傷龍王,阻撓行雨,該當(dāng)何罪!”
“哈哈哈哈!真是笑話,你那玉帝老兒,竟敢下旨意害民,我便阻撓又如何,我到想問問,你們身為神仙滿口仁義道德,什么普度眾生,救苦救難,為何又要龍王故意來發(fā)大水淹沒鎮(zhèn)子!這是何道理?”
“大膽妖魔,你懂什么,天道正是賞善罰惡,這鎮(zhèn)上的民眾常年打魚撈蝦,殺害無數(shù)生靈,造下惡業(yè),故而玉帝降罪!正該水淹此鎮(zhèn),以警醒眾民,你卻阻撓龍王,快快束手就擒,或許我念你修行不易饒你性命!”
這呂洞賓說著話徑去背后抽出降龍寶劍,柳元妙見他這意思是要動手,便吩咐王能富和劉午快躲開,然后走出草廬:“你要打,我就陪你玩玩,咋們?nèi)ヌ焐洗颍獾脗傩?。?p> 柳元妙說完駕起一朵黑云飛上半空,呂洞賓把腳一跺也飛上了天際,大喝一聲,手中劍奔著柳元妙就殺了過去,柳元妙不躲不閃,手中也無兵器,看看劍到,左手劍指一夾,堪堪將呂洞賓的寶劍劍刃夾住,呂洞賓一看,嗬!厲害啊,居然他能若無其事的輕松接住這一劍,
知道柳元妙道法高深莫測,開天眼看時,見他卻長得像條大鯉魚。乃問道:“你果是何物?”
柳元妙哈哈大笑:“就你這點道行還太淺了,我也不傷你性命,快快走吧,帶話給玉帝,以后不要再害人!”
呂洞賓那敢回去,因為在玉帝面前夸下??冢茏〈搜?,如今灰頭土臉的回去向玉帝說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恐怕會被眾神看得低了。思量至此決定先去搬救兵,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張果老,這張果老乃是混沌初開之時的一只白蝙蝠成精,但是后來又托了幾次胎,轉(zhuǎn)世了幾回方才因為吃了千年何首烏打通玄關(guān)而得道,論道行也不淺,呂洞賓上了天,找到張果老,把事情一說,張果老欣然愿往,二人又來找柳元妙,柳元妙先一招敗了呂洞賓便得意的回去了,劉午上前問了備細,柳元妙將經(jīng)過說了,劉午道:“這天庭中各路神仙眾多,不乏能人,常言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只怕呂洞賓會去搬來更多救兵,依我之見你還是先避一避如何。”
柳元妙點了點頭:“你這話也對,常言說的好,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只怕這廝上去又找什么東西來對付我。如此我避避也是好事!”
三人正在屋里說話,劉士元在走至門口道:“若是不將你頭頂?shù)臍忾]住,走到哪里也能被那天庭的人看見!”
三人回頭一看,原來是街上擺攤算卦的,劉士元上前去通了姓名,分賓主就草廬中落了坐。
劉士元道:“我乃是茅山道士第三十八代掌門,前日見你救了這一鎮(zhèn)子百姓,心里很是崇敬,你修煉之法非是正統(tǒng)道法,所以你頭頂會有黑氣直透天關(guān),呂洞賓前日來尋你,都是因為你頭頂?shù)暮跉馑?,若是不閉住黑氣,便無法藏身?!?p> 柳元妙聽了劉士元這話乃問道:“如今我怎么才能得以閉住這黑氣呢?!?p> 劉士元哈哈一笑:“說來也不難,我寫符咒一道,你將此、符咒吞下去,然后就算入了我茅山派,我在教你茅山道術(shù),以你的道行一點就透,從此黑氣便可隱住。”劉士元很清楚自己這么干的后果,很可能會招來天庭的懲罰。即便是創(chuàng)教師尊葛仙翁也未必保得住自己。
劉士元將柳元妙收為茅山派弟子,教其茅山道術(shù),因為擔(dān)心呂洞賓再尋到此處,劉士元讓王能富和劉午留在此地繼續(xù)修煉,自己和柳元妙出外云游。
呂洞賓和張果老來的時候,劉士元和柳元妙二人已經(jīng)走了,所以并沒見著,隨即開天眼四處查看,并不見那黑氣,心中詫異,此怪的妖氣怎么突然就沒了呢,真是奇怪,來至鎮(zhèn)子上也不見了劉士元,心中暗忖:“莫不是這小小的茅山道士暗中相助,使了個障眼法,閉住了這妖怪的黑氣!”
呂洞賓想到此處,便和張果老變化做兩個販棗子的客人,一路徑往南邊尋訪。
話分兩頭各表一支,且說這一日,劉士元帶著柳元妙行在官道上,劉士元陡然看見西北之地顯出一道金光,劉士元掐指一算,原來這道金光乃是昆侖山中一石馬吸天地之精華,仰日月之光輝,今日得破玄關(guān),成了精,剛才這道金光正是體內(nèi)精氣顯出的毫光。
劉士元哈哈大笑道:“我正好缺個坐騎,若是能得此石馬之精收為坐騎豈不妙哉!”
柳元妙道:“如此甚好!”二人隨即施展五行道術(shù)中的土遁,眨眼之間便到了石馬之側(cè),只見這石馬乃是一塊天然頑石,其外形天生成馬之形,頭至尾長二仗余,蹄至背高九尺,作奮足狂奔狀。
“師傅,這馬精該如何收伏呢?”柳元妙問道。
“你以后別叫我?guī)煾?,你叫我劉兄就可以,或者稱呼我道友也行!”
“哈哈,這樣也好?!?p> “此馬精現(xiàn)在,在石身之中,我們只埋伏在左右,等到半夜子時,這馬精神魂出竅之時,我便上前用這符咒封住元神,使得這石馬之精無法再入石中,然后便用八卦乾坤袋將其收在內(nèi)中,隨后用我茅山符篆煉過七七四十九天,便可隨身攜帶,需要用時把召喚咒語一念,石馬精便可現(xiàn)身為我所騎?!?p> 柳元妙不解的道:“既然你我都有五行道術(shù),像什么土遁啊,騰云駕霧這些,一眨眼便可到千里之外,要這石馬當(dāng)坐騎又有何用呢。”
“哈哈哈,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來佛之坐騎金毛吼,文殊菩薩坐騎,青獅,太上老君坐騎青牛,他們之所以收這些坐騎并非是為了好看,因為這些坐騎也都有很高的道行,若是和對手交戰(zhàn),坐騎的道行也可為己所用,我今收了這石馬精,同樣這石馬精之?dāng)?shù)百年的道行也可以為我所用。”
“原來是這樣??!”柳元妙恍然大悟。
二人在石馬旁邊的樹林中盤膝打坐,直候至半夜子時,一道金光起,只見那山頂?shù)氖R精顯出元神,昂首奔馳而出,劉士元看見這石馬精已經(jīng)出來了,趕緊掐決念咒,來至石馬的元身處,將了一張符咒貼在石馬的頭頂,石馬的精魄元神看見劉士元,這一驚非小,便想回到元身里去,可是卻怎么也回不去,這時候劉士元將八卦乾坤袋往空中一拋,嘴里念念有詞,只見八卦乾坤袋頓時毫光萬道瑞彩千條,石馬的精魄元神瞬間就被八卦乾坤袋給吸了進去。
劉士元見收進了石馬精魄,哈哈大笑,收了法術(shù),把八卦乾坤袋掛在腰間。
柳元妙道:“這是什么東西這么厲害?”
“這個東西叫做八卦乾坤袋,乃是茅山派鎮(zhèn)山法寶之一,此袋乃是創(chuàng)教祖師葛洪傳下來的?!?p> 劉士元收了石馬精,運用茅山符篆將其煉成坐騎,心下大喜,對柳元妙道,我出來這許多時候,不知家中徒弟如何了,不如這就回去看看,柳元妙道,如此也好,二人施展土遁瞬間便道了三星觀門前,但見門庭破敗不堪,門前樹葉飄零,劉士元心下不悅:怎么我不在家這許多時候,這幾個徒弟懶得連院子也不掃了。邁步往里走,后邊跟著柳元妙,正往里走,這時候看見三弟子方木森打里邊出來:“師傅你可算是回來了,怎么去了這么久?”
“怎么就你一個人在家,你大師兄二師兄呢?”劉士元有些不高興的問道。
“師傅,別提了,自打你走了以后,遇到天干,田里的糧食顆粒無收,也沒有游客來,我們?nèi)齻€師兄弟都快餓死了。這不嘛大師兄和二師兄出去化緣了,估計再過會兒就回來了。您里邊坐著歇歇?!狈侥旧馈?p> 劉士元招呼柳元妙坐了,命三第子快去燒了茶來,方木森站在原地沒動:“師傅,你是不當(dāng)家不知道柴米貴,吃的都沒了,那來錢買茶!”
“哎,沒茶你去燒些開水來也好??烊?!”
方木森答應(yīng)著去廚房燒開水去了,不多會兒功夫提著茶壺將了兩個茶碗,倒了兩碗、
直等到快午時了,趙良和錢一笑二人從外回來了,二人見師傅和一個陌生公子坐在堂上,干忙上前來參見了師傅,又和柳元妙都施禮見過了。
“師傅你總算是回來了,我們都快活不下去了,自你走了以后,半年顆雨未下,地里的莊稼都絕了收,如今此地糧價一兩銀子一斤米,餓死了不少百姓,您看這怎么是好?!?p> “啊,我這才走幾個時候,怎么就成這樣了!”劉士元感慨道。
“不就是降雨嘛,這有何難,我即可就下場雨,先解了旱情在說?!眲⑹吭馈?p> 可是劉士元道法并不高,若是降雨也不過是從周圍池塘和河流中吸水,搬運二三里地,降下一場暴雨,并不能大面積解決旱情,所以說完這話有些躊躇。
柳元妙看出了他的心思,乃抱拳道:“行雨之事,讓我代勞便好!”
劉士元趕忙勸道:“萬萬不可,現(xiàn)在呂洞賓等神仙正在四處找你,若是你施法降雨,必定顯出黑氣,到時候就被他知道了。豈不是又惹來麻煩?!?p>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總不能對這么嚴(yán)重的旱災(zāi)視而不見啊。”柳元妙說完徑直邁步出門,來至院里,駕起一陣黑云,升起在半天,頓時之間,烏云四起,黑壓壓遮天蔽日,也不見打雷也不見閃電,一陣寒風(fēng)過,雨如瓢潑相似,平地水深三尺,眾老白姓歡天喜地,這旱情總算是得以緩解了。
柳元妙在天空中行云布雨,從中午直下雨直旁晚時分,方才收了法術(shù),頓時云開霧散復(fù)現(xiàn)青天,正要降落云頭,李洞賓和張果老卻來了。要說張果老和呂洞賓怎么找到此處的。原來他二人正行間,卻看見泰安州地面突然沖起一道黑氣,呂洞濱道:“原來這妖魔走去了山東地面,我們快追過去看個究竟?!本瓦@么著兩人駕著云,徑直來到山東泰安州,遠遠看見柳元妙正在興云布雨,便沒有上前廝打,只是躲在一邊暗暗觀察,等他收了法術(shù)剛要落下云頭的時候,這呂洞賓和張果老就沖了上來。
“大膽妖魔,你居然逃走到了此間,我哪里不尋找你來!”呂洞賓指著柳元妙問道。
柳元妙正準(zhǔn)備回去,卻見呂洞賓和張果老殺到了,他不認(rèn)識張果老,但是開天眼一看,卻看見張果老的真身是一只白蝙蝠。
“呂洞賓,怎么上次被我打敗了,又去找了個鹽老鼠來幫忙!”
張果老一聽柳元妙叫他鹽老鼠,頓時就惱怒了,使出一招果老舉鞭,將手中之法器魚鼓祭起,只見這魚鼓頓時霞光萬道瑞彩千條,發(fā)出一陣陣聲音,這聲音咚咚咚,震得柳元妙神魂飄蕩,這魚鼓之聲正是克制柳元妙的法器,柳元妙心神慌亂,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時劉士元,騎著石馬精,飛起來,一把將柳元妙拉上石馬,白光一現(xiàn),頓時無影無蹤。
呂洞賓和張果老大驚失色,呂洞賓沒想到小小的茅山道士居然有如此本事,能從自己眼皮底下把柳元妙救走了,張果老驚疑的問道:“剛才救走這妖怪的是什么人?”
呂洞賓道:“此人乃是茅山派三十八代掌門?!?p> “什么茅山道士?茅山符篆乃是排在倒數(shù)第二的法術(shù),怎么有這樣的本事?”張果老大惑不解,呂洞賓掐指一算:“哦,原來這劉士元收了個石馬精,這石馬精有四百多年道行,所以剛才他能從容將人救走。如今也不知道走哪里去了,估計又被他使了障眼法?!?p> 不說呂洞賓和張果老駕著云頭四處尋找,卻說劉士元先在屋里看這大雨下了一半天,旱情得以緩解,心中高興,同時也正擔(dān)心呂洞賓會找過來,到旁晚時分,柳元妙收了法術(shù),這時候看見天邊兩道金光,知道是呂洞賓帶了幫手來,趕忙出來開天眼一看,就見呂洞賓和一個老頭騎著毛驢在和柳元妙說話,心中猜著可能就是張果老,不多會兒,就看見張果老祭起法器,柳元妙被那魚鼓弄的心神不安,作勢要顯出本相,就在這危急關(guān)頭,劉士元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索性念動咒語,將石馬精召喚出來,騎著石馬飛騰上半空,一把將柳元妙拉上馬背,又使出個障眼法,化作一道白光直走到昆侖山腹地之中。
劉士元收了法術(shù),這時候柳元妙方才回過神來抱拳道:“剛才我是怎么了,那老頭將一個魚鼓拋起,我被他那咚咚聲震的腦子都快炸開了。”
“哎,這老頭叫做張果老,是八仙之一,手中有個寶貝法器,就是那魚鼓!下次遇見他可要小心,現(xiàn)在我得罪了八仙呂洞賓,從他眼皮底下把你救了出來,可是他是不會善罷干休的,你且在此地修煉,暫時就不要再出來了,等你練我茅山派道法久了,自然可以退除身上黑氣?!?p> 柳元妙道:“我干脆還是回水府中去修煉吧,這山中沒個好地方怎么修煉呢。”
“哈哈哈,柳道兄,你不必?fù)?dān)心,此間昆侖山腹地,有上古時代產(chǎn)下的一顆靈根,先前這靈根上結(jié)了兩個葫蘆,被太上老君拿去裝丹藥去了,我知道這葫蘆藤的位置,曾見它又開了個花蕾,這數(shù)十年不去看,不知道是否又結(jié)了葫蘆,你跟我來,咱們先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