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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洺賦

五十、渡

沉洺賦 不過沽名 3598 2020-09-09 11:15:41

  慕容鄞醒來,發(fā)覺有人枕在他旁邊睡著了,定睛一看,是紀辰。

  慕容鄞動了動身,紀辰便醒了。

  “唔,你醒了。”紀辰揉了揉眼睛,神情還有些恍惚。

  “熾隱呢?”

  “她說你快要醒來了,就去拿吃的去了?!?p>  慕容鄞坐起身來,突然覺得頭有些不舒服,他用手扶了扶額頭,腦海里閃現(xiàn)了昨天晚上的事。

  “昨天我…”

  “昨天熾隱那眼神像是要殺了那個美人一樣。”紀辰想想就后怕,“哎我說,昨天大半夜的她是怎么出現(xiàn)在你書房的?”

  “也許是先喬裝成丫鬟進來?!?p>  紀辰八卦的看著慕容鄞,問道:“你是不是已經(jīng)跟她…”

  “我不知道…”慕容鄞抱著頭,“我只記得她一開始進入書房說是有要事找我,隨后我就聞到一股香味。過后我就不記得了?!?p>  慕容鄞突然想到了什么。

  “昨天晚上是你先過來的嗎?”

  “是熾隱先過去的。”

  “那我跟那個琉月…”慕容鄞沒有往下說,突然陷入沉思。

  “我也不知道,所以就來問你。”

  “你見到我的時候我是怎樣的?”

  “挺好?!奔o辰攤了攤手,“除了已經(jīng)暈倒了?!?p>  “暈倒?”

  “是啊,暈倒了。你還一直抓著熾隱的手不放?!?p>  慕容鄞扶了扶額,努力回憶著昨天晚上琉月來了之后的事,無果。

  “你醒了。”熾隱的聲音將他拉回現(xiàn)實,慕容鄞不安的看著她。

  “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熾隱一邊問道,一邊將湯遞給慕容鄞。

  慕容鄞接過湯,“我頭還有些暈?!?p>  “這是我打的,休養(yǎng)一下就好了?!?p>  慕容鄞端湯的手顫抖了一下,驚恐的看著她。紀辰則在一旁不敢出聲。

  “我對昨天的事真的沒什么印象了?!蹦饺蒇瓷n白的解釋著。

  他也想知道之后發(fā)生了什么。

  “我若不打暈?zāi)?,你就要多娶一個太子妃了?!睙腚[一想到昨天晚上的局面,就有些氣憤。

  熾隱的話像一道雷從慕容鄞腦海里炸開。

  “這…”

  “額…那啥,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你們慢慢聊。”紀辰只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站住!”熾隱可沒打算讓他走,“你繼續(xù)看著他吧,我去了一下昨天的后事?!?p>  “…好”

  “拜托了?!?p>  熾隱干干巴巴的客氣了一下,就離開了,留下紀辰和慕容鄞兩個人不知所措。

  紀辰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慕容鄞,說道:“你說你中啥毒不好,非要中這種毒,要不是熾隱來得及時,你就等著當?shù)??!?p>  “我…”

  “昨天那個美人姿色也是一絕,為何就看上了你呢?哎!”

  “你就別挖苦我了?!蹦饺蒇礋o奈的嘆了口氣,“沒感覺錯的話,她應(yīng)該特別生氣?!?p>  “那是相當生氣啊,你看她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樣。太可怕了。”

  “她方才說處理后事,何事?”

  “昨天除了那個美人,還有一個男的也潛入了府中。”

  慕容鄞眉心一緊。

  “我這戒備森嚴,他們是如何躲過那些暗衛(wèi)的…”慕容鄞思索著,突然想起了什么。“莫非…”

  慕容鄞猛的起身想要下床,竟沒注意到湯被打翻。

  “你干嘛呀?”

  “隨我去找個人?!?p>  “熾隱說了不讓你離開。”

  “你什么時候聽她的了?”

  “你的頭不痛了是嗎?”紀辰無奈的瞟了一眼慕容鄞的頭。

  “嘶…你別說,你一說就開始痛了?!?p>  “來人,換個被褥。”

  “是。”

  紀辰搖了搖頭,“我看你還是繼續(xù)在房間呆著吧!本來你昨天的事就還沒翻篇,別又整出個別的事,我可擔待不起?!?p>  “可是…”

  “可是什么啊可是?!奔o辰不管三七二十一,拖著慕容鄞進了房間。

  兩人坐定后四目相對,默契的嘆了一口氣。

  琉府。

  “小姐,太子妃來看你了。”侍衛(wèi)的一句話讓琉月坐立不安。

  琉月佯裝鎮(zhèn)定的說:“我昨天夜里感染了風寒,怕會傳染給太子妃,你跟她說改日再會吧?!?p>  “是?!?p>  “抱歉太子妃,我家小姐昨天夜里感染了風寒,怕會傳染給您,說改日再會?!?p>  “這樣啊,那煩勞你把這個給你家小姐?!?p>  熾隱遞給侍衛(wèi)一封信,侍衛(wèi)接過。

  “好的。太子妃慢走?!?p>  熾隱點了點頭,走了。

  “太子妃走了嗎?”

  “走了。太子妃讓我?guī)Я朔庑沤o您,還請小姐過目?!?p>  琉月接過信封,揮了揮手,侍衛(wèi)便離開了。

  打開信封,只有一句話。

  琉月的神情突然疑惑了起來。

  熾隱,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熾隱一進房間,就看到兩人用害怕的眼神看著她。

  “你們怎么了?”

  “沒…沒什么…你這么快就回來了。”

  “快嗎?”

  “挺快的。我想起來我有點事,我先走了?!奔o辰一溜煙就離開了。

  留下慕容鄞和熾隱面面相覷。

  熾隱走到床邊。

  “這被子怎么換了?!?p>  “額,我一不小心把湯灑了?!蹦饺蒇此坪跤袆e的話想說。

  “這樣啊。”

  慕容鄞點了點頭,“那個…”

  “你說?!?p>  “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

  “你真不記得了?”

  “我只記得她突然來書房說有事找我,后來我就沒印象了。”

  “昨天我一進書房,就看到你跟琉月衣衫不整的在一起?!?p>  “然后呢?”

  “你還想有然后?”熾隱咬牙切齒道。

  慕容鄞瞬間明白了自己言辭中的不妥之處,“我錯了。”

  “還好我來的及時,不然你的清白可就沒了?!睙腚[語氣像是調(diào)笑,神情卻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

  “那你為何還要打暈我?”

  “就順手啊。我可是幫你維持了一個好丈夫的形象。”

  “你一個順手,我到現(xiàn)在頭還疼著呢?!?p>  “你這是活該,明明知道自己易受毒,還總是自己一個人待著。”

  “你這是在擔心我?”

  “嗯?!?p>  慕容鄞對熾隱的回答有些意外,心中欣喜。

  “你終于承認了?!蹦饺蒇蠢鵁腚[的手,深情的看著她?!拔业饶愠姓J等了好久?!?p>  “說得好像我很早就…唔”慕容鄞的吻突然襲來,打斷了熾隱的話。

  慕容鄞松開熾隱,“你把我打的頭疼,不得補償一下我?”

  熾隱沒有說話,臉頰有些微紅,站起身來想走。慕容鄞將她拽過來,問道:“去哪?”

  “不去哪,我就是想去找下沁兒?!?p>  “我頭都還疼著,你居然就這樣走了。”慕容鄞的眼神帶著委屈。

  “我一會就過來?!睙腚[并沒有留下的意思。

  慕容鄞有些失落,“好吧,那你去吧?!?p>  “嗯?!?p>  熾隱走了,慕容鄞也跟了上去。

  “我跟你一起去吧。”

  熾隱停下腳步,“你頭還疼著呢,還是好好歇會吧。”

  “不打緊的?!蹦饺蒇蠢鹚氖郑I(lǐng)著她往前走。

  “你該不會不是去沁兒那吧?”慕容鄞的語氣像是在與熾隱調(diào)笑,眼睛盯著她,似乎看穿了什么。兩人四目相對,一個在隱藏一個在試探。

  “回去吧?!蹦饺蒇撮_口道?!拔覀円黄鸹厝?。”

  “我不?!睙腚[定定的站在那里,抗拒著慕容鄞的拉扯,想要掙脫他。

  慕容鄞搖了搖頭,將熾隱的手用靈力縛住,隨后將她一把抱起。

  “慕容鄞,你放開我!”熾隱明顯不滿慕容鄞的禁錮,在他懷里掙扎著。

  “你沒了靈力,還是有些許好處的?!蹦饺蒇磳牙锏娜诵α诵Γ蟛降某块g走去。“你若是再咬我手,我就把你整個人都定住?!?p>  “你放開我!”熾隱突然感覺自己動彈不得。

  慕容鄞踢開房間的門,將熾隱放在床上。熾隱瞪著慕容鄞,沒有說話。慕容鄞悠悠去把門關(guān)上了。

  “你已經(jīng)知道了是嗎?”

  熾隱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我忍受了這么多,好不容易要結(jié)束了,你不能就這樣讓它解除,不然我的痛苦就白費了?!蹦饺蒇葱α诵?,輕輕的撫了撫熾隱額前的碎發(fā)?!盁o論怎樣,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不要有負擔?!?p>  熾隱的眼眶有些泛紅。

  “慕容鄞,你就是個傻子!我的劫數(shù)是我自己要承擔的,你來管什么閑事!”

  “如果你沒有挨溫洺那一掌,沒有給我解封經(jīng)脈,我會讓你自己承擔的?!蹦饺蒇纯粗鵁腚[,“眉心的印記,是因為那一掌消失的吧。從那之后,我再也沒見你用過冰系靈力?!?p>  “我那是為了不暴露身份?!?p>  “是嗎?那為何給我解封經(jīng)脈那天你還會把自己凍?。俊?p>  熾隱沒有說話。

  “熾隱,你已經(jīng)無法控制你的靈力了?!?p>  “那又怎樣。就算是如此,你也不必管這閑事?!?p>  “是我要管的閑事,與你無關(guān)?!?p>  “你!”熾隱的語氣帶著憤怒。

  “只要過了今晚就好了。”

  “你承受不住的,那是龍神的劫難?!睙腚[看著慕容鄞,有些不忍?!澳憔?,分回給我,趁現(xiàn)在還能換回來,過了今晚,一切都無法改變了?!?p>  慕容鄞無奈的笑了笑,“早知道,今天就不讓你出去了。臨淵也是,為何要告訴你這法子呢?”慕容鄞在熾隱身上搜了搜,拿出來一道靈符。

  “不要!”

  慕容鄞釋出靈力,靈符煙消云散。

  慕容鄞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熾隱感覺到慕容鄞對她的束縛失效了,連忙起身。

  “慕容鄞!”慕容鄞攤開手掌,一抹鮮血染紅了他的手。

  “你乖一點,這幾日我靈力不太受控,我還想堅持到最后?!?p>  熾隱拿手帕將血擦干凈。

  “值得嗎?”

  “你值得。”慕容鄞笑了,“熾隱,現(xiàn)在我能保護你了。”

  “慕容鄞,我有說過你不能保護我嗎?”

  “沒有。但是我想把你保護的很好,不會受傷的那種?!蹦饺蒇磽崦谋常皠e哭了,再哭珍珠都不值錢了?!?p>  熾隱突然笑了,“你這人怎么這么煩??!”

  慕容鄞被熾隱的樣子逗樂了,摸著熾隱的頭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

  “你現(xiàn)在好像一只兔子。”

  “你才像兔子!”熾隱起身,“你全家…”熾隱突然想起了什么,閉上了嘴。

  “哈哈哈哈,你說我全家都是兔子,你不還是兔子嗎?”慕容鄞湊到熾隱耳邊,“是吧?娘子?!?p>  熾隱白了一眼笑的正歡的慕容鄞,氣鼓鼓的瞪著他。沒一會,慕容鄞便止住笑聲,對上了她的眼神,兩人對視了許久。

  “你…你一直看著我作甚?”熾隱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慕容鄞突然湊上前去,熾隱連忙避開,卻被慕容鄞抓住了。

  “你…”慕容鄞用手指抵在了熾隱唇上,將熾隱打橫抱起。

  “慕容鄞…”

  “我們把成親那天沒辦的事補回來吧。”

  …

  無妄涯——無門。

  靈元爬行至臨淵身邊,頭時不時的動著,似乎在說些什么。

  臨淵朝它點了點頭,喃喃道:“如此也好,省的我跑去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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