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沫聽完就勸說兔娘,還是先行修葺村子的好,趁著他們還沒來,還有時間休養(yǎng)生息,提前做準備,畢竟村里人少,強打是打不過的,得巧取。
兔娘這才帶著五娘再行了一禮,徐徐轉過身去繼續(xù)回去幫忙。
青沫給了何焱一個眼神,兩人便去找了村長。
村長在豹子家,愧疚的給豹家嫂子道歉:“豹嫂,此次是我低估了他們,害豹兄受如此重的傷,這腿……”
“村長,您不必愧疚,出手救兔家是理所應當?shù)?,受傷也不該怪到自己人頭上,恨只恨那畜生不如的,欺負了兔家孤兒寡母的。”豹家嫂子雖然是傷心,但也是明事理的人,反倒安慰起村長:“老豹這腿保不住了,以后怕是不能打獵了,但是養(yǎng)好傷也還能教娃娃們打獵,不會給我們村子拖后腿的?!?p> 這一通話說的村長內心更是愧疚萬分。青沫聽到這,才扣了扣門,跟何焱進了屋子。
“豹家大娘,這是小女自己配制的傷藥,雖不能生筋正骨,但勝在配方獨到,可以讓豹家大叔少受些苦。您別嫌棄,留下給豹叔敷上吧?!鼻嗄f著遞出傷藥。又轉身對村長說:“虎叔,能否借道打聽點事?!?p> 村長看了眼昏迷的豹子,就跟著青沫何焱出了門。
“大叔,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可否給我們講下今日的狀況?”青沫問道。
村長想了想說:“當時夜深了,各家都睡下了。兔娘家是要給大家做過節(jié)的醬菜,做的有點晚了,我獨住,歇息的也晚,像常日一般順著村子走了一圈,正欲回家歇息,就聽見兔家有尖叫聲,還沒到兔家就看到幾個男子綁著五娘從院子跑出來了。我趕緊大喊叫醒村民,老豹子動作迅速,先一步追到林子里去了。待我?guī)е眉夷概畮讉€追過去,老豹子已經遇襲,我過去打開那幾個人,就聽見后面的人又綁了村里婦孺過來,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被動挨打?!?p> 青沫又問:“所以說,他們不止一波人,先一波劫走五娘,又一波在林子埋伏豹叔,還有一波在村子里綁走婦孺,最后還有一波守著那郎修。”
村長思考了一瞬,點頭認可。
青沫心里頓時有了計較,問村長:“虎叔,他們肯定還要回來報復,我們要不要給豹叔報仇?也好替兔娘母女收回田產?”
村長眼睛亮了亮,又暗淡下來,嘆息著道:“我學藝不精才回的村里,如今老豹又……村里的孩子們哪里斗得過他們……”
青沫笑著搖搖頭,回答:“不用孩子們,也不用您跟豹叔,只是得辛苦您帶我熟悉下村周圍的環(huán)境,斗他們還用不到你們出馬,我們四個足矣。”
村長看著青沫自信的模樣,震驚的不知道如何應對。
青沫也不急于讓村長一下子想通,畢竟他們四個年紀看起來都不大,說下如此大話,換了誰都不會輕易相信的。
看著村長糾結的模樣,青沫轉身便離開了,何焱這才道了句:“我們住在山腰石屋,您想通了可以去那尋我們,既然沫兒說了可以幫你們,那就一定會做到?!?p> 青沫也沒在村里多逗留,村里沒有桃蕪,那桃蕪應該回了石屋,不知鹿婆婆如何了,還是先回石屋的好。
趕回石屋,就發(fā)現(xiàn)桃蕪壯實的身體,縮成一團哭的格外傷心,青沫心下一軟,走過去攬了攬?zhí)沂彽募绨?,什么也沒說,坐在她旁邊,任她哭泣。
何焱回屋看了看,又出來對著青沫搖了搖頭,青沫心里明白,鹿婆婆怕是已經身故……今日這禍事已經不單單是兔家的了,甚至是全村的仇恨,畢竟他們害了鹿婆婆性命,又把豹叔活生生打殘。
哭聲漸漸平復下來,桃蕪抽泣著問青沫:“小主人,那壞人可抓住?”
青沫搖了搖頭:“今日他們人多,我們只是取巧得了先機逼他們退下,待他們休整好,定是還會回來報復?!?p> 桃蕪又說:“那我們可要與他們對敵?”
青沫點點頭說:“這是自然,既然管了,就沒有半路丟下的道理。更何況他們專欺負孤兒寡母,不一網(wǎng)打盡,必然還會禍害他人。”
桃蕪一把擦干眼淚,捂住青沫的手便許愿:“小主人您帶著桃蕪,桃蕪這一身力氣,也能打他幾個,定要為鹿婆婆報仇。”
青沫說:“這是一定?,F(xiàn)下只等村長想通,那我們這次就十拿九穩(wěn)了?!?p> 話音落下沒多久,就聽見山坡傳來一陣跑動的聲音,青沫嘴角一抬,道了聲:“成了。”就起身迎了上去。
果不其然,這急匆匆上山來的,就是村長,氣都沒喘勻,就堅定的跟青沫說:“拜托幾位了,我無花村遭此劫難,若是幾位能幫我們順利度過,我無花村一定報答幾位的大恩大德?!?p> 青沫開心的笑了:“虎叔不必如此,只管放心。您今晚上好好休息,明日還得辛苦您帶我四處轉轉,打點一二?!?p> 村長這才露出憨厚的笑容,轉身下了山。
何焱走過來問她:“想好應對計策了?”
青沫調皮的看著他,說了句:“你猜。”就轉身回了院子,留下何焱看著她的身影露出孩子一般的笑容。
桃蕪此時掩飾住傷痛,拿了撅頭就往后面走去。青沫也跟著一道,來到屋后,才發(fā)現(xiàn)有一小塊地方,開辟出來,有兩座緊靠的小墳包,前面立了兩塊木牌,上面歪歪扭扭的寫了“爹”和“娘”,生疏的字體,想來便是桃蕪所寫。
桃蕪看見青沫在看,就解釋:“這是我爹娘的墳頭,從小無人教我識字,這是立墳當日去木匠家拜托木匠大叔寫在紙上,我才認得的,木板上也是我照著紙上的字刻的,不好看。”
青沫搖搖頭說:“這是心意,無須講究好看不好看。桃蕪,此事了了,你可愿隨我習字?!?p> 桃蕪似是沒想到,青沫會提出這個,手上動作都頓了下。
青沫又說:“這樣你以后可以歸來,重新給你爹娘立碑,署上你的名?!?p> 桃蕪低著頭,認真的點了點頭,又開始手下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