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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事件錄

第二十三章 李嶠拔腿就跑

江湖事件錄 參商至善 3105 2019-09-17 13:48:22

  “荒唐,真是荒唐!”虞繪收了刀,來回徒步思考人生,道:“照你的說法,我爹不僅恢復了記憶,還被凌城主關在地牢里?”

  大致沒錯。

  見她不信,李嶠帶她到書房,打開地道入口調侃道:“虞殿主就在下面,大小姐你懷疑我不妨下去看看,凌城主也剛下去,你指不定還能跟他打個招呼?!?p>  虞繪白了他一眼,凝視著密道。

  因為光線原因,她只看到了一部分石階,其余全隱在黑暗中。她心中驚嘆:城主府窮成這樣還有錢修暗道!

  如此,才信他幾分。

  虞繪道:“從沒聽過凌城主會武功,這樣看來還是個高手。此事得從長計議,先照我爹所說的你去找鑰匙,我回去探探他的底細?!?p>  李嶠疑惑道:“你為什么要繞這么大個圈子,直接殺進去不就行了,虞殿主的意思是讓你們放他出去然后他來抓凌城主。”

  虞繪連連擺手,推托道:“不不不,不要你覺得,要我覺得。這種困住我爹的牢籠我是打不開的,而且昆侖山主那么厲害我爹都能活著回來,區(qū)區(qū)一個郾城城主還奈何不了他。況且……他若真恢復了記憶,那可是說到做到,能扒了人皮的?!?p>  這是親生的嗎?

  虞繪說完一溜煙地跑了,李嶠疑惑:又沒有洪水猛獸在追她,怎么跟逃命一樣。

  城主府地牢

  “你又來了?!?p>  黑暗中滴答滴答有水聲,李嶠手中的琉璃燈亮著,穿過石階長廊,五顏六色的光照在地牢中,斑斕如地府奈何橋,李嶠的臉上映出波瀾青光,像是從地獄降世的索命人。

  見虞我行一副悠然自得地坐在地上,右腿撐著右手,嘴里還叼著半只叫花雞,比他這個在地牢外的人還自在,他只當探監(jiān)一樣給虞我行帶了點吃的。

  “這雞是哪兒來的?”

  虞我行丟給他一只雞腿,勾起嘴角道:“嘗嘗,那小狼崽子的手藝沒得挑?!?p>  李嶠目不轉睛地盯著雞腿,心中疑惑道:這是凌城主做的……雞?

  他好奇地嘗了一口,的確美味。

  “凌城主的雞你都敢吃,就不怕他毒死你?”

  虞我行扯著半死不活的溫越鋮晃來晃去,道:“他不在乎本座的死活,難道連他義父的命都不管了?這種殘次品的鍛魂人哪里扛得住餓,這才幾天,那家伙就熬不住送吃的來了?!?p>  凌愈跟虞我行兩人現(xiàn)在正處于一種詭異的平衡狀態(tài),雙方都退后一步,暫時和平相處。唯有卡在二人中間的溫越鋮,就算成了鍛魂人都能看出委屈,那張臉苦著,倒讓李嶠想起了幾百米外的那尊佛像。

  這誰還認得出來?

  提到石窟,李嶠想到了石樓二層,那些跟昆侖山試煉圖同出一源的畫,問道:“你跟昆侖山有什么關系,昆侖山試煉圖為何是你畫的?”

  虞我行甩鍋道:“不關本座的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別人愛干嘛干嘛去。你與其考慮這么多,不如把畫集齊了,指不定能找到什么絕世秘籍、武林寶藏。”

  顧左右而言他,裝瘋賣傻。

  “但是啊,”虞我行話鋒一轉道:“本座這個人最討厭命,什么聽天由命都是鬼話,若你把本座放出去,本座心情一好,指不定全抖出來了?!?p>  見他這副瘋瘋癲癲的樣子,的確是走火入魔。虞我行披頭散發(fā),偶爾嘴里嘟囔著臟話,偶爾提著溫越鋮往墻上撞,簡直是瘋子行為。他突然領悟到大小姐一聽說他恢復記憶,就不想放他出來的原因了。

  見溫越鋮被他揍得鼻青臉腫,李嶠阻攔道:“你放開他,溫城主只是失控了,再這樣打下去他會死的。”

  “哼!”虞我行冷哼一聲,不屑道:“這個懦夫自己尋死才被練成這副鬼樣子,跟真死有什么區(qū)別?人人都歌頌他贊美他,你看他的下場,還連累本座跟他待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若非我們是同窗,本座現(xiàn)在就砍了他們兩個!”

  李嶠直覺,兩人中的另一個人是凌城主。

  虞我行突然將溫越鋮丟開,任他爬向黑暗,自己則靠在鐵欄旁,唉聲嘆氣道:“罷了罷了,本座也累了?!?p>  只聽他又嘆了一口氣,道:“嶠兄弟,本座想當個好人怎么就這么難?”

  這句話怎么聽怎么別扭,像是花樓姑娘鬧著要從良一樣。

  李嶠背對他,也靠在鐵欄上:“好人壞人又有什么區(qū)別,做你心中想的便是了?!?p>  李嶠從不定義自己是好還是壞,于他而言只是坐什么位做什么事。他目前的心愿就是帶著李瑜走下去,幫他報了血仇,然后再浪蕩江湖。他都還沒看清江湖的全貌,重生了這一回,要看夠本才甘心。

  虞我行又道:“曾經也有人跟本座說過類似的話,他的原話比你有文化,還給本座題了一句詩: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本座開心得把這幅字貼在墻上,日日看著它,發(fā)誓要造福蒼生?!?p>  “他是誰?”

  虞我行笑道:“是本座師兄,一個短命鬼?!?p>  聽他沒有半點傷感地笑出了聲,李嶠感慨:這可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溫越鋮此刻爬了出來,躲著虞我行偷偷去拿碗里的雞,他的身上雖然全是血污,但衣服比虞我行完整多了,正悄悄吃著東西,冷不防被虞我行扯到身旁道:“你別看他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當初可風光了,他當探花時,流水席都擺了半個城池。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轉成這鬼樣。來,鋮兄,給嶠兄弟打個招呼?!?p>  虞我行抓著他的手晃悠,一時觸景生情,開始念叨往事,這才揭開三十年前的真相。

  大致同李嶠聽過的差不多,只是在中途,朝廷派兵之前,那些鍛魂人瞞著他們離開了郾城。

  而后,郾城周遭的十一座城池慘遭洗劫,眾城主都嚇掉了官帽,奏折雪花一樣飛入皇城。連虞我行都感嘆他們能耐大了,搬空這十一座城的糧倉只用了三個晚上!

  “啪啪?!?p>  李嶠情不自禁地鼓起掌。

  虞我行見他鼓掌,噗嗤一笑,道:“有什么好贊揚的,大禍就是由此而來。那些城池的糧倉空了險些造成大亂,若不是朝廷安撫及時,今日,上頭坐的那人就不姓李了。”

  那年,來的不止糧草,還有三千皇帝近衛(wèi)。

  “李鳳績那個畜生竟然寫了篇《罪亂生》,散播溫越鋮養(yǎng)私兵想造反,借此來除鍛魂人,不就區(qū)區(qū)三千人,他當鍛魂人是豆腐練成的,最后還不是虧大發(fā)了。哈哈,你是不知道他在金鑾殿上的樣兒,那張臉都臭死了!”

  虞我行笑得自己癱在地上,猛得臉一白,渾身抽搐幾下,咬緊牙關泄出一聲痛呼。

  李嶠驚呼道:“虞殿主!”

  虞我行實在忍不住了,狼狽地在地上打滾,口中嘶吼道:“腦袋,本座的腦袋在燒!不,本座不要失憶,你困不住我的,十年前困不住,十年后也別想!就憑你,區(qū)區(qū)一個叛徒,溫別辛那狼崽子的狗,你就會暗算本座!”

  溫越鋮見他瘋魔的樣子急忙躲開,縮在一起瑟瑟發(fā)抖。李嶠的手穿過鐵欄去攔他,虞我行一掌將他打飛,抱著頭哭吼著。

  “我沒錯!你算得了什么!”

  他將頭往石墻上撞,撞得頭破血流都不甘心,只見他突然揚起右手,朝自己的心口狠狠一掌!噗地吐了口心頭血,跌在塵埃中,目光呆屑,口中喃喃道:“我沒錯,你才錯了,你們都錯了……”

  “虞殿主!”

  李嶠怎么都叫不醒他,虞我行的雙眼鼻腔以及嘴里都漫出血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突然,一只手費力拉住了他的袖子,李嶠低頭,是眼睛赤紅完全發(fā)狂的溫越鋮。他低著頭,蒼白的嘴唇吼道:“走!”

  周遭的鐵索噼里啪啦亂響,溫越鋮見他寸步不動,從喉嚨深處拼命吼出一句:“跑遠點!”

  李嶠拔腿就跑,窄小又窒息的石廊深處傳來聲嘶力竭的吼叫,像是發(fā)狂的野獸要破了這地牢一樣,讓人耳膜發(fā)麻!

  李嶠奮力跑出密道,地面還隱隱約約在震動!

  無名功法有了脫胎換骨丹的加持,李嶠的五感開掛一般強,他馬上就發(fā)覺有人往這邊趕,快速將琉璃燈掛在架上,轉頭跳上房梁。

  匆匆趕來的是凌愈,他一身內衫像才從床上驚醒,凌愈武功雖高,一時心急也沒發(fā)現(xiàn)有人在梁上,急忙提了燈進密道,生怕晚了一步他那可憐義父就歸西了。

  李嶠趁此機會溜回吳家找虞繪,虞我行的情況不容樂觀,而且他很在意他口中的那個“叛徒”,按照虞我行的說法,那人還可能存活于世,更可能,就在他們身邊……

  虞繪有危險!

  “大早上的我就做夢了?!?p>  有人撞到他的背,李嶠低頭一看,是李瑜。只見他背著書袋揉眼道:“李嶠都走了好幾天了,一定是錯覺?!?p>  李嶠心頭一暖,這小子在惦記自己!正要抱起來一頓轉圈圈,又聽他迷糊中自言自語:“還好只是夢,他不會發(fā)現(xiàn)我把他的蘋果干吃完了?!?p>  “哦,是嗎?”

  “啊啊啊啊啊,你,你回來了!”

  李瑜猛得驚醒要跑,李嶠扯過他的書袋把他提了起來,陰森森道:“回頭再跟你算賬!”

參商至善

再次謝謝圣人的推薦票!   第二十四章被禁了,請各位移步dao版網(wǎng)站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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